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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0、玉梅女徽州思夫,众豪杰千里救人 ...

  •   七十、玉梅女徽州思夫,众豪杰千里救人
      黑眉、祖徽等离了江州,不久来到了徽州。天色慢慢暗了,又下起了小雨,众人经过一片树林,想进去躲雨,突然听到有人抽泣声。黑眉凝气细听,仿佛是一个女子的声音。这声音是那么的忧伤,那么的悲凉,听了令人心碎。黑眉循声走去,在树林深处,一个年轻女子正在一棵大树上上吊,头已经伸进了从树上挂下的带子中。黑眉心内“咯噔”一下:“不好!有人自杀。”黑眉记起了师傅教诲:“多行善事!”立即冲了上去,情急之下用“二指道”一点,把那丝带剪断。女子从树上掉了下来,黑眉用手扶住。那女子已经昏晕,倒在黑眉怀中。黑眉仔细看那女子:脸白眉秀,一头秀发,美不可言。黑眉不由的又想起了谷兰,心内一阵苦痛。黑眉把那女子抱到一个亭子里,女子慢慢苏醒过来。
      黑眉问她为何寻短见,妇人默默无语。这时,从亭外赶来一奴和一丫环,见到妇人说:“夫人我们找了您半天,原来在这里。”黑眉说:“你家夫人刚才上吊,幸亏被我看见救下,不知你家夫人为何要寻短见?”那奴仆说:“我家夫人和老爷原是东京人氏,老爷是太学博士,那年金鞑子陷了东京,掳走了二皇,小奴和老爷也被掳掠走。被发在哈米勒将军府下为奴,吃尽各种苦头。今年春,小奴和老爷上山砍柴,借机逃走,不抖被金人发现追了过来,老爷不幸中箭倒地,他临死对我说,你快走,告诉夫人不要想我,趁早改嫁。我就含泪离开老爷逃出来,厉经千辛万苦,终于回到大宋,打听到夫人在嶶州,就赶到徽州告知老爷状况。夫人知老爷巳死,痛不欲生。夫人和老爷原本十分恩爱,誓为同生死,今一人巳死,另一人也不想活,所以就自杀。”黑眉、祖徽等无不感动。丫环接着说:“老爷、夫人喜欢收藏古董,家里藏了许多名人字画,其中有一幅唐代张萱的仕女图尤其珍贵,是老爷花重金购得的,夫人视为生命,不料前几日被盗,夫人心痛如绝,也是她寻短见的一因。”
      从丫环嘴里得知,这夫人名叫黄玉梅,因生得白里透红,人称‘雪中腊梅’,琴棋诗画样样俱会。黑眉叫丫环和仆人先领夫人回家,黑眉及祖徽等人也来到她家。少许,黄玉梅心情稍安,乃吩咐设宴款待诸位救命恩人。席上,黑眉劝导玉梅不要太伤心,凡事都要放开,至于失窃字画,会帮你找回。黄玉梅心内稍安,再次感谢黑眉救命之恩。白无常询向这被窃的仕女图有何标志识别,黄玉梅说,有郎君郭风苑印章在上,可以识别。黑眉和祖徽说:“玉梅之夫生死未明,我和黑无常去一趟金邦,寻觅郭风苑,若他尚在人世,定叫他归来和玉梅团聚,你和白无常在此寻访字画下落如何?”祖徽点头应允。
      第二天,祖徽和白无常到州衙见州尹,递上失窃状词,州尹也好字画,起初不准,以为事小,后来听说有唐代名画,才准了状纸,派辑捕曹虎捉拿贼人并追回字画。曹虎一时没有头绪,正在苦垴,白无常说别慌跟我来。白无常和祖徽、曹虎扮作古董商人,一路向古董街上走去。
      临街有个店铺,名叫‘益古斋’,专卖古玩字画。祖徽三人踱了进去,店主笑脸相迎。祖徽问:“可有上手的字画吗?”店主说:“有,有,请入内观赏。”三人入内坐下,店主捧出几幅字画,展开看时,一幅是唐代草书,一幅是隋代山水画,祖徽看了搖了摇头,问:“有名家的吗?”店主说:“有是有,只是价高。”祖徽拿出一锭金子放在桌上,说:“有价无妨,好的只管拿来!”店主见三人来头不小,定是巨贾大商,忙说:“如此请内室坐!”祖徽三人进入内室,里面幽雅清静。店主叫人泡三杯茗茶,送到三人面前,茶香悠扬。
      静待不久,店主拿出一幅画,说此画价值连城,轻易不给人看,只给有意者看,说罢,轻轻展开画轴,原来是一幅仕女图。祖徽眼快,早巳看见落款处有郭风苑印章,心中欢喜,口中不言,用手推了推白无常,白无常已理会。
      祖嶶三人仔细观赏了一会,确实画得好。祖徽问:“画确实是好画,不知价格如何?”店主说:“这价不开,只有愿买者,才开价。”祖徽说:“想必此画价格不菲,我等身上也带得不多,但不知此画是真是假,又怎会流到贵店?”店主人说:“此画绝对是珍品,是一个旧官宦人家出来的。”祖徽说:“是哪个官宦人家?”店主人不说了,说:“此画确实是珍品,要买就买,不会错!”
      祖徽站起来踱出屋外,白无常和曹虎知会,也跟了出来。祖徽对他二人轻轻说:“是这幅画没错,先把此店主抓起来。” 曹虎会意,上街一挥手,立即出来一伙缉捕。曹虎带他们闯进店铺,亮出公差身份,把店主和那幅画一起带走了。
      到了衙门,州尹立即升堂,审问店主画的来历。店主吓得魂飞魄散,供出画是从一个叫刘小三的人那里买的,只用了三两银子。这刘小三是本地一个无赖,以偷盗为生,平时又好赌钱。那天他赌得晚了,又输了钱,心里十分沮丧,正好经过黄玉梅家门口,听说这家只有一个妇人,又是官宦之家,肯定有些钱财,就破墙而入,进入内室,翻了几个箱子,并不见怎么金银财宝,只有些字画。他怕惊醒女主人,就胡乱拿了些字画出来。
      第二天天亮,刘小三拿出这些字画看了半天,也不知道值不值钱。他想起了‘益古斋’店主,手头拮据时常向这店主借钱。这店主见他是个无赖,有意救济他,以备使唤,所以两人相识。刘小三就去找他看货。店主看了他的字画吃了一惊,都是些古代名家字画,稀世珍品,忙问他如何得来?刘小三摒开别人,轻轻说:“你我相知,说也无妨。这些东西是我昨晚从某官宦人家偷的。”店主说:“你想脱手吗?”刘小三说:“当然,这东西又不能当饭吃?你随便给几个钱就归你了。”店主给了他五两银子,刘小三高兴地去了。
      州尹立即差人缉捕刘小三,人证物证俱在,刘小三关进牢房,‘益古斋’店主责打几板,罚金一百两,字画收回。祖徽要求州尹将字画判还玉梅夫人,州尹说:“先观赏一下,然后送还。”祖徽无奈,只得回复玉梅夫人。
      州尹晚上细细观赏这些字画,看到好处,不免手舞兄蹈,欢喜不已。其中尤其是张萱的仕女图,更是珍贵万分。他知道当朝丞相也喜欢古玩字画,如把这张画送于丞相,自己的官运就亨通了。正好这几天丞相府有人在此,这张画可托他带去。可是怎么向祖徽等人交待成了一个问题。州尹本身字写得好,画功也了得,他想到一个妙计,临摹一张还给黄夫人,真品送于丞相。主意已定,就动手画,不过几天,居然画成。他看了一下,觉得不分雌雄,真假难辨。
      他把祖徽和黄夫人叫到衙上,亲自将这些失窃字画交还给黄夫人,黄夫人看了一下,也觉得是那张画。祖徽要过那张仕女图,仔细看了几眼,觉得色度不对,古画应暗淡幽雅,而这画却显得有些鲜明。祖徽见物能记住数百个细薇处,这怎么能逃过他的眼睛。他虽巳看破,但见黄夫人如此高兴,又不便说破。黄夫人向州尹作谢,并拿出一百两银子作为酬谢,州尹坚执不收,说是本官份内之事。黄夫人只得罢了。
      祖徽要白无常监视州尹动静,有什么人进出。白无常回禀说:“曾看见一个痩长个子的人手里拿着一个轴从州尹家中出来,跟踪他一阵,不抖被他走失了。”祖徽算了一下,说:“此人决非等闲之辈,武功在你我之上。他应是京城来的,必回京城去。我等飞速去往京城临安路上堵截,定能遇上他。”
      说干就干,祖徽和白无常施展神行大法,不一会就来到临安西面的小路上,在那里守株待兔。小路上有一个酒店,过往客人都在店里歇脚饮茶喝酒。祖徽和白无常也走到那里,见人多,就在门外小桌边坐下。祖徽要了几碗酒,和白无常共饮,饮完之后,祖徽翻过两个碗,从衣兜里掏出几个骰子,放在碗里搖了搖,和白无常赌银子。白无常押了几次,都被押中,赢了不少银子。围观的人越来越多,白无常说:“要押跟我押,赢的可是真金白银。”几个胆大的也掏出银子押在白无常这里,果然不出所料,都赢了。众人见了也都押上去,结果是输赢对半。这时路上来了一个穿白衣的人,看见众人在赌钱,也挤进来看热闹。白无常认出此人就是从州尹府中出来的人,向祖徽使了个眼色,祖徽提起精神,叫众人快押,结果开出来众人总是输,祖徽赢了许多钱。众人不赌了,纷纷离去。
      穿白衣人问:“你这手艺不错,能教教我吗?”祖徽神秘地说:“教你可以,但要高额酬金。”穿白衣人说:“可以,你要多少?”祖徽见他手上拿着一轴东西,就问:“你这手上是何物?”穿白衣人说:“这是一幅画。”祖徽说:“你把这张画给我,我就教你赌术。”穿白衣人想,我就先给他画,等他教我赌术,我再拿回来还不容易?就慷慨地把画递给祖徽。祖徽接过画展开一看,正是那張失窃的张萱仕女图。祖徽收起图向白无常使了个眼色,白无常和祖徽同时亮剑,一齐刺向穿白衣人。穿白衣人哈哈大笑,也不躲避,伸手来夺画轴,祖徽和白无常的剑双双刺中他,只见火星乱迸,那人毫无损伤,一手夺过画轴,一手向祖徽抓来。祖徽大惊,喊声:“铜筋铁骨功!注意铁钩鹰瓜功!”喊罢急忙闪过。那白衣人抓了个空,见画轴已在手中,也不恋战,竟夺路而走。
      祖徽不知道此人是谁,怎么会‘铁钩鹰瓜功’自己和白无常不是他的对手,就停住不追,懊恼而回。他们不知道此人是相府侍卫雷千声,是‘太湖白狼’的徒弟。
      再说黑眉和黑无常北上进入金邦,探访到哈迷勒将军府第所在,只见府宅前守备森严,外人根本无法靠近。黑眉和黑无常在门外等候多时,只见一个老奴出外办差,至僻静处,黑无常拦住老人,说明来历,并打听郭风苑下落。老奴也是汉人,知来人是郭风苑亲属,深表同情,就说:“郭风苑不在此处,因逃跑被抓回砍了一只脚,送到营中喂养军马。”黑眉和黑无常大喜,知道郭风苑未死,还在人间。黑无常问怎样才能见上一面?老奴想了一会说:“军营在城外野岗子上,你等扮作马夫,或许能进去见上一面。”
      黑眉和黑无常大喜,拜别老汉往城外野岗子那里去了。到了那里,只见营栅边碉搂高耸,营门边军士环立。黑眉和黑无常扮作马夫,混进军营,向其他马夫打听郭风苑。一个马夫指着山岗上放马的人说:“那就是!”黑眉和黑无常来到放马人面前,看到那人骑着一头瘦马,左脚已残缺。黑无常说:“你叫郭风苑吗?”那人吃了一惊,问:“你们是……”黑无常说:“我们是从南边来的,带来你妻黄玉梅的信息。”郭风苑从马上滚下来,双眼流泪说:“我是郭风苑,我妻玉梅怎么了?”黑无常告诉他说:“黄玉梅现住在徽州,一切都好,逃离此地的家仆巳找到黄玉梅,说你中箭身亡,玉梅上吊求死,幸被救下。她不信你已死,所以特请我们来探个明白,她思念得好苦!”
      郭风苑哽咽许久才说自己中箭没死,被抓回砍断一只脚,防止再逃。他老泪纵横,痛不欲生说:“今生相见难上难!”黑无常问:“为何这么悲观?”郭风苑说:“哈迷勒将军允许被俘宋朝官员家属拿钱赎回亲人,但价格不菲,我郭风苑的赎金是三千两银子,我妻玉梅哪来这么多钱?”黑无常说:“别急,咱另想办法。”正在这时,一个军校走来对郭风菀说:“府上要两匹骏马,你派马夫立刻送去。”黑眉、黑无常听了大喜,对郭风苑说:“机会来了,快走!”黑无常要黑眉和郭风苑送马到将军府上,半路逃走,自己然后跟来,在枫林渡会合。
      黑无常和郭风苑互换衣服帽子,郭风苑扮作马夫和黑眉骑上两匹好马,来到营口,军士要他俩出示腰牌,黑眉怔了一下:“哪有什么腰牌?”,原来这里凡进来人不查腰牌,出去的人要查腰牌。郭风苑拿出自己的腰牌笑说:“我们给府上送马,他的腰牌忘了拿。”军士上来牵住马,要黑眉去拿腰牌,黑眉无奈只得回去找黑无常商议。黑无常笑笑,说:“这容易,不必担心!”黑眉知道他轻功厉害,穿门入户如家常便饭,说:“窃取?”黑无常狡黠地说:“别说得那么难听,这叫借用!”黑无常在几个马夫身边转了一圈,回来巳偷得两个腰牌。他给黑眉一个,黑眉转身就走。
      黑眉把腰牌给军士看了,军士才放他俩出去。黑眉和郭风苑骑上骏马如飞而去,不往将军府上去,而往南飞奔。两人急急如离弦之箭,朝南狂奔一阵,郭风苑担心黑无常,黑眉说:“他有轻功,又有神行之术,走得比骏马要快几倍。我们在枫林渡等他就是。”
      黑眉和郭风苑马不停蹄,狂奔一阵,终于来到枫林渡口,只见后面尘土飞杨,一队军马狂奔而来,为首军校大叫:“不要放走奸细!”渡口守军听见立即关闭渡口,禁止一切人下船。原来将军府哈迷勒将军急于用马,许久不见马匹送来,大怒,责骂手下办事无力。管事飞马来营地催讨,守门军士说巳有两匹马送去。管事听了大惊。此时,有马夫报告丢了腰牌,军校知其中有诈,查问郭风苑,郭风苑已不知去向。军校猜想一定是叛逃了,就发兵往南追赶。
      黑眉和郭风苑知道事情败露,驱马向河边芦苇地里而去,金兵紧追不舍,正在危急关头,芦苇中钻出一人,牵住马绳说:“弃马下来!”黑眉定睛一看,原来是黑无常。他在此巳等候多时。黑眉和郭风苑立即下马,随同黑无常钻进芦苇丛中,向河边前进。金兵也下马一路搜索过来。黑眉等人到了河边,只见河水滔滔,船只全无,郭风苑不禁流下泪来,埋怨命苦说:“天亡我也!”声音刚落,芦苇中搖出一只小船,如飞而来。郭风苑上前招手,船只近前,黑眉、黑无常一看,大喜过望,船上站着两人,正是祖徽和白无常。祖徽料到黑眉等人会有危险,早已雇船在此守候。众人上船,船如离弦之箭,飞速离去。金兵赶到时巳无可奈何。
      郭风苑回到徽州和妻子黄玉梅团聚,两人相抱痛哭。郭风苑说:“想不到此生还能相见。”黄玉梅说:“若不是众豪杰相救,妾已是阴间鬼魂。”两人跪倒在地,向黑眉等人拜谢大恩大德,黑眉、祖徽等扶起他们,匆匆离去。郭风苑夫妇立了黑眉等生人牌位,年年祭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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