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绣》左水在左

8、人心突变

　　就在云绣安心在家缝制嫁衣的时候，她所没有预料的变故发生了。
　　庄府。
　　庄凛书房。
　　“文昊，你记住了吧。”庄凛的声音中含着得意。
　　“父亲，这不行的。我与云绣已经定亲，怎能现在反悔呢？这不是不仁不义吗？这与父亲教我的不符啊。”庄文昊的声音低哑，明显是怕人听见，但语气中的震惊却表露无遗。
　　“文昊！”庄凛的语气极为严厉，“大丈夫何患无妻，公主什么身份，裴云绣什么身份？更何况公主与你也算青梅竹马，且公主有意，能尚公主是你的福气？”
　　“父亲，我与云绣相爱，我已经答应了要娶她为妻。”
　　“你怎么这么固执。如果你执意要娶裴云绣，那就先与公主成婚，待日后与公主好好商量，纳她为妾就已足够。本来就是她裴家高攀了我们。”庄凛的语气不容置疑。
　　庄文昊看着这样的父亲，只觉得分外陌生，他记忆中的父亲不是这样的。曾经父亲也与裴伯伯饮酒下棋，相谈甚欢，他和云绣的婚事就是这样定下的，现在怎么会变成这样？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看着不开窍的儿子，庄凛十分生气，“你下去吧，这件事就这么定了。”
　　庄文昊失魂落魄地走出书房。几天前，他还在为与云儿定亲的事高兴，转眼间，就成了这样。
　　庄凛看着关上的们若有所思，“来人”。
　　“老爷”，随从推门进来。
　　“请夫人到书房来。”
　　“是”，随从应声出去。
　　不一会儿，庄夫人柳南琴就来了。
　　“老爷，找我何事？”柳南琴向庄凛行礼后径直问道。多年的夫妻，已不需要过多的客套。
　　“是为了文昊的亲事和前程。我刚知晓，定国长公主对文昊有意，这对我们来说，是一个极为有利的消息。虽说我们已与裴家定亲，但裴家到底无法与皇家相比。”庄凛看着结发二十余年的妻子，毫无隐瞒地说道，他知道发妻明白他的意思。他在尚书左丞的位置上坐的太久了，如果失去这次机会，以后恐怕再难寸进。
　　“可是，与裴家的婚约怎么办，我们总是已经定亲了，如果突然反悔，传出去，被司谏弹劾可如何是好？”柳南琴明白丈夫对权力的重视，毕竟从一介布衣到朝廷命官，其中的辛苦和算计只有自己知道。如今有如此天赐良机，又怎能轻易放过？
　　“我们决不能主动要求退婚，若果这样，就算成功了，也是对庄家的名声有碍的。得想一个办法，让裴家主动退婚。”庄凛看夫人同意了自己的看法，遂赶紧乘热打铁，将这件事定死。文昊比较听他娘的话，这样能更容易一些。
　　“这件事需要从长计议，不能急切。”柳南琴若有所思。
　　“我明白。办法我来想，现在关键的是要说服文昊，这件事就有劳夫人了。”
　　“嗯，你放心吧。”柳南琴点了点头。

　　“扣扣”
　　“文昊”，柳南琴敲门后走进庄文昊的房间，“娘和你有话要说。”
　　庄文昊连忙起身，扶着柳南琴坐下，“娘，你有什么事，说一声，我马上过来，还劳您亲自过来。”
　　柳南琴拍了拍庄文昊扶着她的手，“我知道你孝顺。娘今天找你事想说说关于你的亲事。”
　　庄文昊闻言皱紧了眉头，他知道娘是来给父亲当说客的，这么多年，娘从来没有反对过父亲做的任何决定。“娘，我和云儿从小一起长大，又相互喜欢，现在定亲了，不是好事吗？为什么如今父亲因为公主对我有意，就要我放弃云儿呢？”
　　柳南琴知道如果不对儿子说清楚，这件事就真的棘手了。“昊儿，你可知在这次省试前，你爹为你的仕途费了多大的力气，可是现在都没用了，你爹他很失望。”
　　庄文昊听到这个非常内疚。他一直都知道父亲对他报了多大的期望，都怪他不争气。“娘，是我不好，让您和父亲失望了，孩儿不孝。”
　　柳南琴知道儿子已经冷静下来了，这才转会开始的话题，“尚公主不仅是为了你父亲的仕途，更是为了你以后，你难道想从头开始，一部部向上爬，几十年碌碌无为？”
　　庄文昊无法想象他一辈子无法出头的日子。他出生时，父亲还是个外放的小官，兢兢业业好几年才能够回到皇城，他自认没有父亲的才能与智慧，恐怕一辈子就是个边远小官了。而且那时可能一同在书院求学的同辈已成朝廷大员，这种生活太可怕了。
　　“娘，……”庄文昊迟疑着，不知如何说。
　　“娘都明白，我和你爹总不会害你，这件事你就别操心了，我们会解决的。”柳南琴知道儿子已经被她劝住了，事不宜迟，她要尽快行动了。

　　裴府。
　　“圣旨到，裴鹤轩接旨。”
　　这天，毫无预兆的，裴府迎来了皇上的圣旨。
　　裴家全家上下急忙出来接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裴鹤轩作为百年缂丝世家传承人，一直深得陛下信任，选为皇商十余年，为皇家提供缂丝织品。却利益蒙心，以次充好，实乃欺君之罪。遂将裴家满门大理寺收监，听候发落，钦此。”
　　林溪菡一下子就晕了过去，裴家乱成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