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你只能是结局里的那个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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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炎的订婚宴如期举行。
商业伙伴，媒体记者，家族亲朋，都将见证在这华丽的宴会大厅下这值得被祝福的时刻。鲜花和香槟，礼服和裙摆，闪烁的水晶灯，以及从各个风向传来的声音。
谢炎几近乎被这些东西压抑到窒息的地步，可他身边一直有谢夫人跟着，门外也有黑衣的保镖看守，无论自己走到哪里谢夫人也都亦步亦趋地跟着自己，他根本没有办法找到离开的出路。
舒念的电话一直都处于失连状态，不是暂时无法接通就是不在服务区。这更加加重了谢炎的焦灼，他担心以舒念的性格会选择人间蒸发，从此以后都不会再联系。
二楼与谢炎房间相对的房间，蒋瑶正坐在镜子前欣赏精细的妆容，在接过一通电话以后嘴角勾勒出诱人的弧度，舒念，我说过，我蒋瑶会正大光明的回来，你一个男人，有什么资格去和我抢另一个男人的爱呢？
不可抗力书店，正在酣睡中的夏均被白墨的电话吵醒，昨天夜里的酗酒让感到头痛，不耐烦地接过电话以后猛然就从床上坐起来，像是明白对方的意思，夏均帅气地打了个响指，“这难不倒小爷我，得了，我即刻去办。”
而此时的舒念呢？
他早已跟着柯洛来到了谢炎的订婚宴，只是一直在车内没有出来，柯洛也不着急，在一旁等着他。他看到身边的人虽然不说话，但长长的睫毛一直在扑闪着，被握的泛红的手指，微微起伏的胸口，无一不在表明舒念此刻内心在波动和挣扎着。
柯洛不由的心头一动，面前的舒念此刻有着诱人的引力，衬衫领口露出的光洁透明的锁骨，因为情绪波动而滚动的喉结，每一处都有让柯洛拥抱在怀据为己有的念头，可他也明白自己不能再有让舒念受惊的举动，否则舒念就会像惊弓之鸟一般离开吧，但如果坚持着陪着舒念撑过了今日，让他亲眼看到谢炎和别的女人订婚，他就会就此冷心和死心了吧，柯洛稳定住自己的欲望，伸手握住舒念的手，可就这已经足够轻微的动作，已经让舒念猛地一惊，快速地甩开手，不安又局促地望向柯洛。
果然，此刻是更加敏感紧张的呢。
“舒念，你还好吧？如果你现在不想进去的话，我们可以现在就离开。”
柯洛定定看着舒念，他还是期待得到离开的回答的，毕竟无论怎样，舒念进去，都会受到伤害。
“不，我要进去。”舒念舒了口气，“这毕竟是少爷的婚礼，是人生中顶重要的一件事情，我又怎能错过呢？”虽然有些略略伤感但舒念还是坚持着，最后一句话几乎用尽所有的力气说出，“再怎么说我也算是伴他最久的那一个人吧。”
驾驶位上助理陶絮在后视镜看到舒念那一刻的表情，也是无奈地摇摇头，再扭头看看自家老板，又叹了口气，爱而不得，大抵是后面两人最大的痛苦了吧。
柯洛带着舒念进去的时候还是被阻止了的，理由是舒念并未在邀请的宾客名单上，柯洛宣称舒念是自己的人，但谢家的人因受过命令依旧不愿意放行，直到柯洛甩出一句，“这么多媒体记者都在，总不至于请媒体朋友报道谢柯两大集团不合拒邀柯氏集团入席挑起两家事端才肯收手吧？”舒念才得以进席。
舒念的到来早已有告知了谢烽夫妇，而因为之前舒念和谢炎的事情在场有很多人都是知晓的，舒念坐在那里早已是如坐针毡，身边的指指点点和评价已让他十分不适应，但又无法回应什么，只得将头深深埋下去，敏感又紧张。
“舒念！你跟我过来！”蒋瑶不知从哪里得来的消息，此刻气急败坏地来到舒念身边，一边又忧心地朝楼上望去，确定没有谢炎的身影的时候，一把将舒念拽走。
“柯总，我们”陶絮望着两人的身影，有些担心，迟疑地望向柯洛。
“你不用管这些，先去做你需要做的事情。”柯洛不动声色，待助理离开后，掏出手机，拨通了谢炎的电话。
舒念一直被蒋瑶拉到了人少的酒店花园，旁边有给宾客备用的玻璃酒杯垒砌的香槟塔，确定没有跟拍的记者了蒋瑶才猛然甩开舒念，厌恶道：“舒念，今天我和谢炎订婚，你来凑什么热闹？是想祝福我呢还是想要抢回现在不记得你的少爷呢？”
“我只是来看一下然后做个告别罢了。”面对蒋瑶的挑衅的眼神，舒念低下头，忍者心口剧痛继续说下去，“只要你是真心对谢炎就成，毕竟你们还有一个孩子！”
听到孩子的字眼蒋瑶冷笑一声，“没想到如今你依旧那么痴情，可是舒念，你还是趁早离开吧！我不会让你再有任何机会接近谢炎！一分一秒都不许有！你最好，是现在立刻消失，这辈子都不要让我再看到你！”
言已至此，蒋瑶几乎是推搡着舒念，舒念挣开对方的压迫，正色道，“我去哪里，见到谁是我的自由！蒋小姐您只需要和少爷好好生活就可以了，我是不会打扰你们的你做什么？！”
舒念看到蒋瑶冷笑着伸手去过旁边桌子上摆放的玻璃杯，朝桌角一摔，然后用破碎的带有尖峰的碎片用力朝自己胳膊上一划，鲜血顿时流了下来，恐怖的是做着这疯狂行为的女人嘴角还带着笑意，只见蒋瑶用身体撞向身旁的香槟塔，在玻璃杯轰然破碎的声响中，蒋瑶故意摔倒在地桌上的残渣中，然后起身大声叫了起来，“救命啊！快来人啊！这里有人要破坏婚宴伤害我！”
“蒋瑶你”舒念看着胳膊和身上带有残渣和血迹的女人一时也手足无措，还没有反应过来对方究竟在做什么，一整列香槟塔倒塌加上蒋瑶歇斯底里的喊声早已惊动了在大厅里的人群，酒店保安最先反应过来，一群人相继跑了过来。
“就是他把我推到的！你们快报警！派人把他抓走！”蒋瑶对着来人指挥着，看着舒念因为惊慌失措逃走的身影女人停下了叫喊，眼神冰冷起来，舒念，有你在一日我便不安心一日，既然你乖乖选择消失，那别怪我心狠。
而彼时的谢炎呢，其实他早在柯洛带人来时引起的动乱里已发现了舒念，当下便急于冲下来，却被谢夫人以及身边的看护拦着，硬是给反锁在屋内，就在谢夫人忧心忡忡下楼找谢烽商量时谢炎在屋内也没闲着，他在窗台边观察一遍，然后动手将两边的窗帘给撕了下来，然后打好结一头拴在床上一头捆在自己腰间，然后顺着窗户爬了下去。
而他刚落地就听到玻璃轰然破碎的声音，等顺着声音跑过去时看到蒋瑶身上带血哭哭啼啼地被人包围着，而一群保安正成群朝一个方向赶去，谢炎心里一紧，听着保安在对讲机喊着舒念的名字也紧张起来，慌忙跟在一群人后面。
舒念被迫被保安围住，一边躲闪着来人的靠近一边为自己辩解，“我什么都没做，你们没有权利抓我。”可身边的保安越靠越近，结果在推搡中舒念只觉脚下一空，整个人向身后的水池倒去。
谢炎赶到时，只看到舒念被人退落在水池里，当下失控，大喊“小念！你们都他妈给我住手！”愤怒中的谢炎冲过去，用拳头推开想要拦截的几个人，然后“噗通”跳下水池，去捞在水里挣扎的舒念，抱住他往往岸上去，“小念！你没事吧！”
两人都湿哒哒地从水里上来，舒念看到衣冠革履的谢炎落水的狼狈，看着数日未见的脸，刚看口叫了一声“谢炎”便被对方打断，谢炎用手捧住舒念的脸，仔细擦着对方脸上的水珠，胸口剧烈起伏着，还没开口眼泪就流了下来，“小念!我来晚了！我这几日被家里困的有些紧，你不要怪我！”
舒念只觉得自己的脸因为被谢炎捧着，几乎是贴着对方那着急动情的轮廓了，再加上谢炎一直在用手指摩挲着自己的耳朵，当下只觉得脸颊发热，像被火烧了一样，一时间也忘了说什么，直到感受到对方的眼泪砸在自己手背上才回过神来，局促地推开对方，“谢炎我，我刚才并没有对蒋小姐做什么，你要相信我。”
“我相信你。”谢炎用手整理着舒念因落水略微褶皱的衣领，自然地接过话，仿佛在听一些不相干的事情。
“可可是今天是你的订婚宴。”舒念注意到谢炎定制的礼服也湿透了，意识回归到今天的主题上来，又不免伤感，却又不想被谢炎看穿。
“对，今天是我的订婚宴，是重要的日子呢。走，小念，我们去会场。”谢炎干脆地起身，拉起舒念。
“唉呀。”舒念刚起身就觉得脚踝处的疼痛像撕裂一般，明显趔趄了一下，好在谢炎反应迅速，及时拉住了他。
“怎么了？”
“应该是刚才被他们追赶时崴着了。”舒念想起刚才被人失手推下水时脚别在了池边的水泥沿上。下一秒就感到身体猛然一轻，抬眼便看到对方英俊的五官，自己已被谢炎打横抱在怀里，又惊又慌，“谢炎，你”
“你不是着急参加我的订婚宴么？时间快到了你这个脚走过去是赶不及的啊。”
“哦。”舒念找不到其他话回应，鼻头有些泛酸，对啊，这是最大的事情啊，顿了顿又挣扎着要下来，“谢炎，我自己可以走，你先赶过去，还来得及。”
谢炎做势将舒念朝上方颠了颠，在对方惊动之时又稳稳托住对方，眼神里透着戏谑，“小念这么轻，本少爷扛着住，再说，你这速度走过去洞房也该结束了，还是乖乖听我的吧！”
言毕谢炎换了个姿势，将舒念直接扛在肩上，“对了小念，以后我还想多听你喊喊少爷呢，有太久没听到了吧。”
“什么？”在谢炎身上紧张僵硬的舒念猛然听到不觉一惊。
“因为你是本少爷一个人的小念啊。”谢炎轻声说了一句，嘴角勾勒出好看的弧度，拍了拍肩上之人的屁股，大步离开，留下一头雾水有些呆呆的舒念在身上琢磨。
而在酒店一楼的宴会大厅，此刻也无比热闹着。众人先是看到订婚宴的女主角礼服上血迹斑斑地赶回来哭诉着，据说是因为谢家少爷先前的情人回来闹事，再接着看到一个短发英气的女人带着一些人闯进宴席，二话不说逮着蒋瑶就抱头痛哭，哭着喊着说蒋瑶抛弃了自己另寻新欢。
来的人正是夏均，她本事闹场不嫌事大的原则，在进来之前其他人跟门户协调的时候抓紧时间往自己眼里滴了几滴眼药水，结果用力过猛搞得眼影眼线都晕染了，当下两个眼下黑漆漆的，夏均低声咒骂一声也没在意，又咬着牙狠狠掐了掐自己的大腿，立刻把自己疼得直咧嘴，又抬手胡乱抹了抹眼泪，这下好了，整得一脸黑印，她也不再管这些，低咳一声，张牙舞爪地就朝正在哭诉的蒋瑶扑去，抱住她就把脸往她礼服上蹭，边声泪齐下，“亲爱的，你怎么忍心离开我去嫁给一个喜欢男人的男人，你不是喜欢女人的女人并且说好只爱我一个么？”
在场的宾客和媒体都懵圈了，蒋瑶跟夏均有只一面之缘，也不知此刻夏均上演这场闹剧的用意何在。谢夫人看着宴席大厅哄闹的场面，焦急地扶着谢烽，“你看这都闹的什么事啊？”
谢烽也正乱心着，此刻作为主办者，只能强迫自己先冷静下来，面色阴郁地扫视着整个大厅，想看谢炎此刻在哪里，当看到神色冷静的柯洛安静的坐在位置上，抱手冷眼看着周遭时，特别是白墨也跟着柯洛的助理走到柯洛身边坐下，三人神色自然地交流着，谢烽不觉微微皱了皱眉头。
闹剧在谢炎到来那一刻安静下来，众人这才注意到他肩膀上还扛着一个人，面面相觑，谢炎并不搭理这些，径自走到大厅中央，将身上的舒念慢慢放下来，小心搀扶着他，舒念看到自己正被人群围绕着，又慌忙低下头，身体僵硬着，手都不知道往哪里放，只感到局促不安，心里又不知道谢炎想看什么，还没从谢炎刚才说的话里回过神来，他让自己称呼他少爷，是不是表示他想起了什么呢？
舒念正在那胡思乱想着就感到肩膀一紧，自己被谢炎伸手抱住，只觉心跳都慢了半拍，不过除了紧张意外舒念也渐渐感觉到一种放松的感觉，虽然他不知道谢炎打算做什么，可就在被众人微刊，镁光灯逼迫的情形下，自己窘迫的站在这里的时候，最起码谢炎伸手将自己揽在了他的怀里，而不是将自己推向下一个深渊。
谢炎环顾四周看着周遭等自己表态的人群，神色坦然，圈紧了身边有些发抖的人，平静却坚定地说道，“很抱歉在谢某的订婚宴上给大家带来如此精彩的闹剧，但请大家放心，今天的婚宴照常举行。只不过我谢炎要求婚共度余生的人，是此刻在我身边的人，他叫舒念。”
并未给众人接纳喘息的时间，谢炎转身望向身边的舒念，与其对视，双手扣住对方瘦弱颤抖的肩膀，目光里带有无限深情，“小念，你愿意接受我这迟到的求婚么？我谢炎此生只喜欢你一个人，无论是以前还是失去记忆的现在，我没有办法控制自己不去靠近和想念你，我对你的心意，一直没变过。无论我变成什么样子，我谢炎这辈子从认识你到陪伴走到生命最后那一刻的人，只能是你。小念，你愿意么？”
舒念此刻的内心是震惊的，谢炎回复记忆和突然真诚的求婚让他一时没有完全消化过来，脑海里反复回想着的，只是少爷他想起我了，他记起我来了。
单是舒念这懵懂迷茫的模样已让谢炎觉得分外可爱，让他忍不住有捏舒念脸颊的冲动，结果下意识的行为居然是探头过去，包住舒念那因紧张而不知道说什么的嘴巴，辗转吸允着，四片相对相容的那一刻，谢炎心里感慨着，小念，我终于又可以拥有你的味道了。
“谢炎！你是个混蛋！”
人群里最先爆发的是蒋瑶，接即场面便像炸开了锅，各路议论都沸腾了起来，媒体自然也不会放过这劲爆的信息，一时间镁光灯再次闪烁起来，夏均本来还想托住蒋瑶，但一看这场面，也无趣地拍了拍手，“什么鬼，白瞎了我这演技。”
谢炎不管这纷乱的场面，用手托住舒念的脑袋，仔细又小心地寻求舒念身上让他想念发狂的气息和味道，而舒念呢，哪还有什么辩解力，只知道此刻眼前的人是自己无法离开的谢炎，只是闭上了眼睛，沉浸在谢炎给的意外里。
少爷，你说从开始相识陪伴到走到生命最后的那个人，希望只是我。我也，一直这样希望着呢。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你只能是结局里的那个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