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我不可触犯的玫瑰01 ...
-
墙纸上洇开了一滩腥臭的水渍。
那样的味道很难用言语来形容，就像在潮腐的肉块上拌了几个坏掉的鸡蛋，又像是巷口放置得过久的厨房垃圾。
特蕾莎戴着厚厚的口罩和橘黄色的橡胶手套，用废弃的抹布试图擦掉那块水渍，但越擦它的面积就洇得越大，不像是被人不小心泼上去的，更像是从墙后沁出来的。
她屈起食指在墙上轻轻地敲了几下。
咚，咚，咚。
墙壁里面，是空的。
特蕾莎放下抹布，从厨房的架子上拿起一把菜刀划开了墙纸。
墙纸后紧贴着的是一块不算厚的木板。
她用刀刃用力地砸开木板，刺鼻难闻的臭味扑面而来，随着木板的破裂似乎有什么东西从里面掉了出来。
特蕾莎低下头，一颗湿漉漉的眼球咕噜噜地滚到了她脚下。
她惊惧地尖叫了一声，手里握着的菜刀啪嗒掉在了地上。
……
迪莉娅戴着口罩，藏在墙后的隔层后面的腐尸已经被法医抬走了，空气里还残留着蛋白质自我分解的恶臭，这栋房子的女主人压抑的啜泣从门外传来。
“不！我不会认错的！那就是罗比！他是我的丈夫！我怎么可能认错！”
听起来谈话过程似乎出了什么不太妙的纰漏，那位女主人现在的情绪有些激动。
“他十一天以前就出差去了！当时他就是穿的这样的衣服！我可以向你们发誓！”
亨利探长焦头烂额地走出房间安抚那位情绪激动的夫人，迪莉娅戴上手套屈指沿着墙缝极有规律地敲击着那面墙壁。
听上去并没有其余的隔层。
她撕开墙纸，被凿开的空间里残留出的一些木板形成了一个较小的门的形状，木板的内侧长满了密密麻麻的霉斑。
迪莉娅屏住呼吸打开手电筒，探头进去，戴着一次性手套的手抠掉黏答答的附着物，摩挲着那些凹凸不平的砖块。
她被溢散开的刺鼻的气味刺激得低咳了几声，琥珀色的眼睛向下看去，伸手拎起了一块勉强看得出是白色的布。
她站得离那个隔层远了一点，拉下口罩嗅了嗅那上面的味道。
那块肮脏的白布上还残留着一些乙·醚。
迪莉娅把证物递给了鉴证科的探员，脱掉口罩和手套站在房门外尽力平缓胸腔内过于急促的心跳和喉咙里的恶心感，用力地呼吸了几口不那么让人感到难以忍受的新鲜空气。
一个小瓶子被人远远地扔了过来，迪莉娅下意识地伸手接住它。
“樟科植物肉桂的干燥枝叶经蒸镏产出的挥发油。”低沉的嗓音在耳边响了起来，灰绿色的眼睛看向她，很难从他生硬的解释和相当客观的嘲讽里找出什么多余的关心的成分，“如果你不希望因为突发性的心脏问题被苏格兰场的那些连非法入侵住宅罪中的行为犯罪和不作为犯罪都分不清的蠢货停职，最好去医院复查。”
亨利探长看上去脸都快被他气青了。
手里的肉桂油的温度显然要比室温稍稍低一点，迪莉娅毫不怀疑他是直接从那位女士的冰箱里拿出来的。
“谢谢。”，她把瓶子放在了鼻子下面，肉桂油虽然对呼吸道存在一定程度上的刺激性，但这种同时用于制作香料的小东西在某种情况下也可以作为较为居家的空气清新剂使用。
“那个小隔间之前应该是被封死了的，前一段时间才被人从墙壁的另一面凿开，我在隔间里发现了一张残留有乙·醚的手帕，死者应该是在昏迷之后被凶手用皮带勒死的。”
夏洛克·福尔摩斯径直走进了那个房间，灰绿色的眼睛从房间的四周扫过，肯定了她的说法，“死亡时间和尸体大致体型都符合对罗比·贝特纳的描述。”
他似乎发现了什么，戴着一次性手套转换着角度观测那个被凿出来的豁口。
大厅里的特蕾莎·贝特纳女士捂着脸崩溃地哭了起来。
迪莉娅听着她的哭声头疼地按了按太阳穴。
“Mr.贝特纳，您的丈夫有过什么比较麻烦的仇家吗？”她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上去显得不那么锐利。
“没有。”她思索了一下，擦掉眼泪抬头看向她，红肿的眼眶和鼻翼两侧凹陷的法令纹也无法抹消她的美，“罗比不会有仇家的，他的性格一向都那么好。”
“那么……你呢？”
贝特纳夫人直视着她的眼睛，睫毛轻颤了一下，双手紧紧地按在了腿上。
“没有。”
她在说谎。
“你能再好好想想吗？这一点对我们来说很重要。”
“我说过了没有！”她的眼睛里又蒙上了一层水雾，看上去并不怎么想和他们谈论这个问题，“你们与其把时间浪费在拷问我的人际关系上，不如去查一查是谁在门后面凿开的隔间。”
镜片后琥珀色的眼睛微眯。
“你在说谎。”夏洛克·福尔摩斯从房间里走了出来，灰绿色的眼睛咄咄逼人，“很显然你有一个仇家，不，应该说是你履历上的污点，吸毒？斗殴？哦对了，校园霸凌，谢谢你的配合。”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我不可触犯的玫瑰01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