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爱红颜爱武装》雪盐

14、赴往凉州2

　　林若凡那一次在围场并未亲眼看到谷雨受伤，只是后来有人遣了他回军营，告诉他：“谷将军为了救皇帝受伤了，你且自己回军营罢。”他不知是怎么回事，生生地担心起这个他虽瞧不起却不得不俯首称臣的女人来。
　　他不过是个小兵，也没个机会去看她，只不过差不多一个月余她都没有出现在军营，他又不知道如何打听消息，最近训练强度大，他也快把这事淡忘了。
　　只这日他正好在喂马，听到马蹄声传来，他心想定是哪个将军或是少尉，也没扭头去看，就听到一个熟悉的久违的声音在耳旁响起：“怎么又在喂马？”他转过身看，她早不是军装，换了女子的打扮，在阳光下盈盈的笑意让他微微失神。
　　“你看什么呢？”她笑着说，他低下头，又恢复了往常的样子，“你如何回来了？”“我知道你不欢迎我，不过我这次来军营是专门找你的。”
　　他心中一惊，咬着唇却不说话，“我说，你之前和我较劲的力气哪里去了？怎么这么闷声闷气。我问你，你想不想见余简。”
　　大兴，何人不知余简将军，带兵杀敌，所向披靡。少年英雄，十五岁上阵便只身一人潜入敌军，之后以一百人大败敌军几千人的阵营，一时间，名声大噪。而后，余简便成了大兴的神话，有道是，有余简在，大兴必安。
　　林若凡做梦都想见到余简这个他心中的英雄，只可惜，他到了军营，余简却被革了职，流放凉州。谷雨话一出，他觉得自己的整个血液都沸腾了，他直觉谷雨会带他见到余简，抬起头看向对面的人。“想，我做梦都想见到余将军。你能带我见他一眼么？”
　　“你愿不愿随我去凉州。”“当然愿意，这军营也没什么好留恋的，若是能拜于余将军门下，我死而无憾了。”谷雨笑道：“你还是留着你的命吧。”
　　林若凡兴奋地在原地跳了起来，不过马上他就被现实给拉了回来，“可是我是在籍的士兵，如何能说离开就离开。”“你当然不能，若是你做我的侍卫，护送我去凉州不就理所当然。”林若凡也不管其他，只要能见到余简，就是暂且当谷雨的仆人，他也认了，莫说是侍卫了，他马上对谷雨行了礼：“多谢，只是不知你为何愿意这样帮我？”
　　谷雨没看他，轻声说道：“不过是不愿我瞧上的人才被埋没罢了。”她再不多说，牵了她的朔，与带余简的少尉耳语了两句，便喊了林若凡与她一同离开了军营。
　　谷雨与林若凡并排驾马，二人也不说话，出了城，二人加快了速度，马儿飞驰，谷雨感受着迎面吹来的风，虽然有些凉却让人舒服极了。
　　行地累了，他们二人坐下来歇息，谷雨递了个饼给林若凡，他接过饼，道了谢。谷雨瞧着他笑了一声，“你客气个什么劲，真的没必要，你就把我当朋友罢。如果你不愿意便算了。”
　　林若凡顿了一会，他没想到她会这样直接，不过转念便明了她的性子本就如此。“只要你不嫌弃我，我自是愿意的。”她扭过头看了他一眼，“那行，就这样，我们走吧。”林若凡也起身，飞跃到马上。
　　“余将军是个什么样的人。”谷雨听他这样一问，不知该如何回答的好，思寻了一会儿，道：“他极好的人，虽为将军却不骄奢，又重义气，你见过以后就知道了。”林若凡还想再问，不过见谷雨并不想多说，便不再开口。
　　一路上，二人话虽不多，也并不显得尴尬，自从二人以朋友关系相处后，虽然不亲厚，却倒也处地不错，林若凡心中的变化其实是极大的。他承认是自己当初看轻了她，自从那天她将他打倒在地，他就是服气的，然而骨子的倔脾气却让他不愿意承认这个女子很强，而现在她极为清淡的处事方式让他彻彻底底服气了，她这样坦率的人，如何做上的将军之位？
　　肯定不是用了龌龊的法子，她凭的是能力，况且她似乎也不在乎名利。林若凡在内心里嗤笑了自己一番，只不过面上没显现出来，他只忖往后能持一颗平常心待她便好了。
　　去凉州的路很漫长，走了两天，恰好走到集市，她对林若凡说道：“我们停下来休息一天好了，反正行程不赶。”林若凡也是两天没吃好一顿饭，睡好一个觉了，便不推辞，二人找了个客栈住了下来。谷雨想到并无人认识他们便也没有束了胸，作男子打扮，那客栈掌柜只当他二人是兄妹，也没问他们的关系。不过人倒是挺热情，说了好几个地方要他们去玩玩，听他说的极好，谷雨也未免动心，又不想睡下。
　　她扭过头望了一眼林若凡，“喂，你要不要一起去看看。”林若凡点点头，同她一路出了门。
　　这里不过是个不大的小镇，集市与京都的要差上千万，林若凡本以为谷雨这个从大家族出来的人会瞧不起这小小的地方，逛一会儿就会厌烦。她却是劲头十足，看到个饰品小摊，跑过去挑起来。
　　他跟着过去，却听她与那小贩讨价还价，“你这簪子不过是镀银的，为何要买这样贵，根本不值这个价，你莫要匡我不识货。”那小贩哪里晓得这个女子竟看出他的把戏，便也不好说什么，便低价卖给她，算他自认倒霉。
　　林若凡看着买了簪子笑滋滋的谷雨，眉头微蹙，若不是他亲眼所见，怎么能够料想，一个家境优渥的女子会因为低价买了一只小小的银簪子而开心。当然他更想不到是她会和一个小贩讨价还价，他甚至生出了一个错觉，这个眼前的女子只是个普通人家出来的女孩子罢了。
　　当然，这明显不是，她的服饰，气质，举手投足，都不是普通人家的女子具备的，他有些疑惑地看着她。而谷雨大概也懂了，她笑着说：“我以前很长一段时间都呆在蓉城，那时候条件挺苦的。”
　　林若凡听了这话便明了，不愿戳她不想提的事，就道：“不说这个了，你这簪子挺好看的。”谷雨刚拿起那簪子想要炫耀一番，一双手便夺过了她手中的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