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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 1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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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往w市的飞机缓缓降落,梁清思索半天觉得不告而别会让大家担心,也不可能解决他们之间的矛盾,便打开手机给杭陌安发了条短信随手扔进垃圾桶,他要和过去做一个彻底的道别,不能让曾经束缚他们。
梁清独自来到母校,望着年轻稚嫩的脸庞穿梭在还是原来模样的学校,目光飘忽不定,这里拥有他一生最好的年华演绎最美好的舞台戏。在那栋教学楼前杭陌安为他打架,这间教室门口,杭陌安为他吃女生的醋,国旗下杭陌安在那么多的同学老师面前向他告白承诺一生一世的爱恋,“等你满十八岁,我就带你结婚注册,一辈子套牢你。”
原来那些回忆一直都在,不曾因为时光的流逝而遗失。
一个孤寂的身影独自落寞的走在寂静的街道,梁清站在电影院的门口惆怅的穿越屏屏障碍物看到了曾经的少年偷偷的牵男生的手像一对热恋的情侣相依相偎走进电影院。
偌大的电影院,空荡、黑暗、了无生气,梁清坐在最后一排神思游离,这是他离开杭陌安后第一次来到电影院,电影院还是原来的电影院,而人却不再是当年的人。每一部电影都有一个主题,而一个人的一生却并非那么一个人,错过的终究是错过,当成一份念想珍藏在记忆的年轮。
梁清恍惚的走出电影院,一不小心撞到街边卖花的小姑娘。“对不起。”
“没关系,大哥哥要不买一朵花吧?”小姑娘双眼亮晶晶的盯着梁清,美丽的大眼里写满了期待。
小姑娘的花篮子里一簇紫色的小花,美得妖冶。
梁清对小姑娘笑了笑,挑了一只被紫色三轮草挤在角落里的黄色花朵。“我要这朵吧,呐给你。谢谢。”
“大哥哥,这一朵不行,它的寓意不好,不能卖这朵给你。”小姑娘急得直摇头,这朵花特意藏在花堆里,生怕买花的客人会因为它而生气。
“没关系这朵花我很喜欢,谢谢。”梁清坚持要了这朵黄色的花,付了钱给小姑娘。
小姑娘见一朵黄色的花,这个男子却给她两倍的价钱,再三感谢。
梁清笑笑不语,是他合算了,花了那么少的钱买了一支最能表达他此刻情形的黄玫瑰。梁清手捻黄玫瑰不知不觉来到一个庄园,庄园荒废很久,曾经娇艳欲滴的红玫瑰如今已经连花根都没淹没在杂草丛中。曾经就是曾经,永远也无法和现在相衔接,错过的不仅仅是五年,而是一生。
从此以后,杭陌安的人生再也与梁清无相关联。
梁清将手中瑟瑟发抖的黄玫瑰放在记忆中的红玫瑰身旁,年幼的想法总是天真的,少年和男生会一直在一起,种植属于他们的爱情玫瑰,却从未想过红玫瑰也会有枯萎的一天。
情爱就如这片红玫瑰凋零而亡。
梁清走遍w市和杭陌安拥有共同回忆的地方,思念在胸腔层层叠叠。孤寂已久的路上还是适合一个人行走。
绿色的藤蔓伸长诡异的绿手紧紧缠绕黑色厚重的断垣残壁,阴冷的风阵阵刮来,绿爪疯狂叫嚣,肆意妄为。梁清站在荒烟蔓草、满目疮痍的梁宅前,看着已成为一片废墟的地方,内心百感交集,而那个苍劲有力的“梁宅”牌匾早已不知所终。
曾经是一座梦幻的城堡,而今物是人非,再也找不到当初令人向往的感觉。梁清自我谴责,梁家是因为他才会被灭门,如果梁家从不曾出现一个五岁的木讷男生,是不是就不会有这样惨烈的结局。
因为梁清,一座金碧辉煌的城堡坍塌,悄无声息的消失在偌大的世界。他的城堡,乃至很多人的城堡,都火葬于此。他毁掉的是许多人的人生,甚至时常出现在他梦里的小男孩也因为他早已遭毒手。
也许,上天安排杭陌安离开他,是对他自私最大的惩罚。而悔恨、自责无法挽回逝去。
偷来十几年的幸福足以满足,未来的人生他再也不会回到这个荒芜的地方,悲凉攀爬梁清的额角。
梁清正想离开,脖颈一痛,眼前一黑,人便无力的倒在地上。昏倒前,梁清隐约看见男人的面孔,意识在提醒他,他的灾难就将降临,也许真的是报应,他该承受的折磨。
一座巨大的实验室里,梁清被人反绑以怪异的姿势随意的丢弃在地方,仿佛他是传染性病毒。梁清双腿弯曲,头朝地昏迷不醒,嘴巴里被塞着白色的布条。实验室里的实验台上摆放各种奇奇怪怪的的容器,绿色的液体挤在小小的试管里冒着气泡。其中有一支试剂管很特殊,蓝色的液体不断地爆炸偶尔溅出几滴飞液。
“上官尹,好久不见了。你不在的这段日子,你知道我有多想你吗?”黄发男人顺顺自己的黄毛,咬牙切齿,夜里做梦他都想把上官尹抓回来。
梁清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涛哥,你对他太温柔了,所以这家伙才敢不听话。”被叫做涛哥的黄发男人身边的矮小男人不满的踢了踢梁清,脚不客气的踩在梁清的小腿上碾压。
“矮六子你轻点,别伤了我们未来的大功臣。”涛哥一脚踹开矮六子的脚,放缓了语气:“上官尹我知道你醒了,别装晕了。你放心,只要你好好的为我卖命,我不会为难你,之前的事一笔勾销。”
梁清如一滩泥,没有丝毫醒的迹象。
涛哥丢给矮六子一个眼神,矮六子聪明的接过话,“如果你不想跟我们呆在一块,没关系,只要你帮我们把这个实验做好、做完,我们立刻放你走,并且给你一笔钱,怎么样,对你够意思的了。”
梁清依旧一动不动,仿佛两个男人说什么都与他无关。
还不醒么?这么好的条件都不应声,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涛哥一脚踩在梁清被反绑的双手用力的碾压:“上官尹我现在还能好好的和你商量,你要是这么不知好歹,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梁清没有任何反应,眉头不可察觉的皱了皱。
矮六子一把抓起梁清的头发,恶狠狠的扇梁清两个耳光,一把将人摔了出去,梁清的身体被甩出几米远,撞在墙壁上。“上官尹你要是再这么不知死活,我不介意对你用点刑。你要是想早点下黄泉和你那对可恨的父母相见,我很乐意成全你。”
梁清像一条垂死挣扎的鱼,被人掐住喉咙,任人宰割。
涛哥拉住急红眼的矮六子,“别太下狠手,真打死了,那些宝贝怎么办?上官尹你要是不答应,我会让你尝到生不如死的滋味。”涛哥一手拽起梁清,一拳打在梁清的肚子上。
闷哼一声,梁清渐渐转醒,悠悠的睁开疲惫的双眸,一双似水的眸子了无生气,看淡生死。“要杀就杀,我是不会和你们合伙做这等害人的勾当。”
本想继续装死的梁清,见逃不过去也就破罐子破摔,五年前他就没打算独活。一想到那场吞噬梁家的大火,梁清就愤恨的绝望。有时候活着或许是一种变相的折磨。
“呦,脾气硬起来了,嗯?上官尹你不会是打算拖到那个男人来救你吧?我告诉你别想了,他是不可能会来救你的,他自身都难保。”涛哥不知道从哪掏出一把匕首,在梁清的脸上比划,“你说这把刀插在你身上哪个部位好呢?上官尹,我脾气不好,你自个看着办。”
“五年前,你灭门梁家,现在还有脸要我帮你,你不觉得可笑。不管你这把刀插在我身体的哪个部位,大不了一死。”梁清一口吐沫吐在涛哥的脸上。
涛哥猝不及防被吐了一脸,不爽的抹掉脸上的唾液,“那是他们找死,再说了五年前我也就是一个小小的属下,没这么大能耐做主。我也不想灭门梁家,毕竟上头下命令也只能照做。你怎么能把梁家人的死算在我头上呢。再说,如果不是你,梁家也不会这么凄惨。十几年前,梁家为了你赔上自己亲生儿子的一条命,十几年后,又为了你,赔上一家人的性命。上官尹你不觉得自己的命很值钱吗?”
涛哥哈哈大笑,“上官尹,有句话说的好,该死的人活得好好的,不该死的人却全因为你而惨死。你说如果杭家知道实情,会让你怎么个痛不欲生呢?嗯”
梁清无力的垂头,紧紧蜷缩身体,陷入深深地自责无法自拔,如果杭家知道实情会对他恨之入骨吧?如果杭陌安了解事情的真相,又会如何想他?那么多年的爱情错付给了害死梁清的凶手,杭陌安会很痛苦、嫉恨他吧。他爱的本就是真梁清,而不是上官尹。因为梁清这个身份,这个名字,杭陌安才会爱他、疼他、宠他,杭陌安爱的是那个原原本本的梁清,而不是一个冒牌货。如果,如果,如果……如果杭陌安知晓实情,只会想手刃仇人,为他的梁清报仇雪恨。
上官尹不过是个毁灭别人幸福的替代品,死有余辜。
“不管你用什么样的手段来威胁我,我也绝不会帮你。”梁清瞪红了眼,语气坚决。
“矮六子,找人给咱们未来大功臣上点教育课。”涛哥站起身,狠狠地踢了梁清一脚腹部,“记住别把我给我弄死就行,要让他听话。”
“行,没问题,交给我。”矮六子狗腿的应和。
涛哥斜视梁清,而后离开,上官尹好酒我给你敬了,既然不喝,我有的是手段让你听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