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2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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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昭勤看着对面拔最标准军姿的许三多，有不顾形象趴桌的冲动。
人人都说“堕落”很简单，为什么他觉得让许三多“堕落”就是不可能的任务？！要命的是，在A大队，不可能的任务也是必须完成的任务！
在心里为自己扼腕一番，整顿了一下严肃的表情。根据A大队的八卦，他知道自己是四个中队长中最没威严的一个，但也不能在老三的兵面前一下泄了底不是。“许三多！”在许三多进门后盯着他看了两分三十秒的刘昭勤开了尊口。
“是！”许三多回应得很气势很响亮，尽管心里早被盯得发毛，好像有点当初做南瓜被盯的感觉。
也许这个选拔，A得不光是被选拔的兵，还有队员。
“你知道自己为什么站在这？”刘昭勤的语气不似袁朗那样蛊惑，但也带着A大队队长传统的不正经。
“是！”
刘昭勤没有接话，一副等着下文的样子。
“协助一中队选拔新老A。”许三多语气是肯定的，但毫不掩藏的眼中还是显出几分疑惑来。
“你的队长这么对你说的？”谁都知道袁朗对许三多的另眼相看，刘昭勤突然很想知道袁朗之于许三多，是不是也有些特别。
许三多点头。
“你知道这事是谁在会上提出来的？”看许三多木木呆呆的样子，刘昭勤怀疑哲人到底知不知道老三的苦心。
许三多一惊。他以为这事算是队里对他的一个考验，毕竟他有不合格的前科，而队长只是持支持的态度。
“是队长？”许三多知道队长对他好，可那人对他比他自己想的好还好。
刘昭勤点头：“袁朗很坚持，所以我同意接收你参加这次选拔任务。”
许三多心里鼓胀着一种感觉，说不清道不明。
“你说说你家队长这么执着干什么？”刘昭勤虽是问着许三多，语气里倒也有几分抱怨。把自己宝贝的兵丢给他管教，管教少了没达到预期目的显得他带兵能力不足，管教多了出点岔子还不被那个家伙生吞活剥。
“队长……队长是为我好。”许三多有几分愧疚，他知道自己好像已经给一中队队长添麻烦了。
瞧许三多那皱脸的着急样，刘昭勤终于明白点袁朗的心情了。欺负人嘛，总是有趣的，但欺负一孩子，谁又真能忍心了。
“袁朗为什么要让你协助选拔，你想过没有？”许三多要跟着他们一队选拔是肯定的了，而他刘昭勤既然答应了这个事，就没有不去做好的道理。如果这人连来这的目的都搞不清楚，一切白搭。
“队长……队长是为我好。”许三多重复这句话。
因为他是老A，有些事是必须经历的，有些问题是必须解决的。队长，是想让他更能融入老A吧，不会像上次那样……想着队长对自己的关心，那感觉很温暖，可同时也说明自己在给队长添麻烦。因为自己不行，所以才需要这样的“特殊”。
许三多脸上露出沮丧的神情。
“许三多。”刘昭勤观察着许三多的表情，适时地打断他的胡思乱想，“那你为什么答应这事？”
许三多动动嘴，却没说出话来。
因为这也许是队里对他的考验，因为他知道这是为自己好，因为队长想让他来，因为……他不想让队长有任何的失望。
他还记得自己说要复员时袁朗的表情，他当时一定让队长失望极了。他不想队长再因为自己露出那样的表情。
看许三多因为自己引导的问话而有些纠结的脸，刘昭勤感慨：这么个傻愣愣的家伙怎么会是那个精明到鬼的老三麾下的兵呢？！
“许三多，难道你想拿现在小兔子一样的眼神去选拔那些兵？”A大队的A人传统总是在哪都有发挥的。
小兔子？！许三多正在自我反省的脑袋在消化完这个词后更抬不起来了，既羞愧又尴尬。他模模糊糊觉得自己好像给三中队丢脸了。一想到这个，他便鼓足了劲直视向刘昭勤，眼神虽然残留着羞怯却又自有一股不会退却的逼人气势。
刘昭勤笑了：“许三多，其实你也就披了张兔子皮而已，我们都知道，老A里谁会真是只柔弱的兔子呢？甚至我们都不是老虎狮子。因为我们只能是猎人，而不是猎物。”
许三多的脸上又露出几分迷茫，聪明人复杂的想法他总是不能立刻明白。
不过刘昭勤似乎也没想让许三多马上理解他的话，继续问道：“许三多，你是个好兵么？”
“我……”许三多下意识的想说不好，就像当初回答连长一样。可他现在说不出口。他现在是队长的兵，是因为队长有所期待而在站在这里的兵。一个不好的兵值得队长花这样的心思么？
“许三多，不要总怀疑自己。你怀疑自己的时候，也是在怀疑相信你的人。”刘昭勤的语气是这次会谈中难得的认真，“你来这里并不是因为你不够好，而是你有能力可以更好。我想，袁朗也是这么认为的。”
许三多沉默。他需要花点时间好好消化这些话。
一阵敲门声。
“进。”
开门报告进门一气呵成的简单动作，来人做起来让人看着觉得似乎比其他人干净利索。
“队长，你找我？”说话的人高大魁梧，光站着很有气势，再加上严肃的表情，更是有一种压迫感。
“他是我的副队，贺平。”刘昭勤对着许三多介绍。“这个是……”转头想向贺平介绍许三多。
“菜刀的舍友许三多。”贺平抢话道，脸上的表情一成不变。
“这都知道？”A大队基地也不算特别大，而且有队间对抗，认识也正常。不过贺平是不会特地留意别人的人。
“齐桓指过。”贺平陈述事实。
“你和那菜刀关系不错，我差点忘了这茬。”刘昭勤恍然大悟状，“找你来就是互相认识认识，你是这次选拔的副教官，许三多很多时候得由你带着。”说实在的，他真怕到时候贺平把人丢一边不管。
“只要不添麻烦。”贺平的语气不冷不热。
“你……你好，齐桓也提过你。”许三多插上话，对贺平敬了个礼，“我不会给你们增加麻烦。”后半句倒像下了决心。
许三多认识贺平这人，因为齐桓，还有成才。贺平，外号“子弹”，也是个兵器狂，自然和齐桓熟悉些。至于成才，进了A大队就打听到贺平是A大队最好的狙击手，还没来得及和这个人结交。印象最深的是齐桓对他的评价，“如果我是装出来的屠夫，那么那个家伙就是货真价实的屠夫”。
贺平没有表态地回礼。
也许真是那么回事。许三多有些忐忑。
“许三多，你先回吧。”刘昭勤似乎有点无奈，递给许三多一份资料，“拿回去看看，后天下午三点一队有个关于招兵的会，你再来就行。”
许三多欲言又止地看了一眼贺平，走出办公室。
“没烟了，来一根。”刘昭勤的表情一下就变得有些痞。
贺平也不说话，顺手就给刘昭勤递上一根烟，再点燃。
“怎么样？”贺平先开口。
“人，你不是看见了。”刘昭勤吐了一口烟。
“不像是个能下狠手的人。”
“怎么着他也是个老A。你别指望人人都跟一样啊，要不那些南瓜也太可怜了。不过，你对新旧南瓜好像都差不多……”
贺平也不反驳。
刘昭勤叹气：“得了，咱别在这想这些有的没的，到时候看他的表现吧。反正应该会是一次挺有意思的选拔。”他很期待。
许三多心事重重地走回宿舍，刚进门就被围了起来。
“三多，听说你要去一中队协助选拔新老A？”
“三儿，你是被妖孽逼迫的吧？！一定是……”
“三多……”
许三多被围在一群呱噪的人中间，手足无措。要说话也得插得上嘴。
“行了啊你们！”本宿舍的另一个主人终于受不了而怒吼了，“三多，别理这群没事找事的家伙。”齐桓的话引起了公愤，他也没搭理，“三多，这削南瓜是个光荣而艰巨的任务，我支持你。不管是任务还是自愿，总归是一次锻炼吧。想当年我……啊……”齐桓很有过来的人的感慨，还没开始就被后头的人群起攻之。
许三多看着他们笑，心情轻松了很多。
“三儿，虽然这差事也不算糟糕，要是装不了恶人你也不用勉强自己，这恶人吧，也是有天生的。比如那谁谁和谁谁。”吴哲拍拍他的肩膀宽慰。
“三儿……”
成才也要开口，却被许三多截了话。
“成才，吴哲，是我自己想试试。”许三多觉得他想明白了，“在七连的时候，连长说我顶多就是半个兵。我在老A，大概也一直是半个老A吧。”不然也不会受了挫就想复员，就算现在回来了，他也无法安下心。
“乱说什么呢！”吴哲拍了一下他的脑瓜。许三多咧嘴笑笑。
“我想做一个老A，和队长一样的真的老A 。”不是不上不下的半吊子，他真的想好了。虽然他还不知道这个目标和选拔之间是不是有直接关系。
“哎哎，要是像队长那样才算是个完整老A，这大队里一手数的过来。三多啊，你要找目标也得换个成不？三多你要是成了那样……”薛刚扑上来痛心疾首。
“这A大队偶像之星不是我么……”摆POSS。
“我看你是呕像之猩吧……”踢屁股。
……
许三多和平常一样晒着白牙旁观一群人胡闹，但今天似乎笑得更灿烂些。队友们的关心他已经充分感受到。他喜欢这些战友，想留在这里，但这并不是他留下的唯一理由，他想。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第2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