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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四章 ...

  •   游征脑袋往她那点了下,像要吻她似的,实际只跟她说了句悄悄话,带着酒香的吐息裹挟热气呵到她脸颊上。
      “那我前面还得多少人排队,轮到我都快天亮了吧。”
      甘砂听懂了他的忽悠,自个儿倒了一杯酒,左手捏着和他那杯碰了碰,清脆的撞击声如她的声音一样清脆悦耳,把他之前的原话奉还。
      “你要来,就是第一个。”
      说罢抿了口酒,褐色液体给她丰满的唇形涂上湿润的色调,有一滴不小心从嘴角溢出,她用指尖自然轻轻揩去。
      也许用味蕾尖端扫去更具视觉冲击,但她没有,那样大胆的x暗示太过火,甘砂擦去后才想清个中缘由。
      比起计划,她总觉得今晚按女人的直觉来会更奏效。

      转眼看到游征盯着她有点愣神,对方反应过来被抓包后,掩饰性地又抿了一口酒。

      这时音乐一曲终了,短暂的空白后,熟悉而欢快的前奏又把甘砂推回三天前的MiniCooper的屈辱里。她不禁暗暗咬牙。
      旁边男人却兴致高涨,放下酒杯朝她伸过手,“跟我跳个舞吧。”
      手指如他身高一般修长,骨节分明,随意微曲,像接住一小捧无形的水,第一眼挺招人稀罕的。

      甘砂没有接,放下酒杯却拈过他另一手捏着的那支烟,在他手里久了似乎也沾上他的味道和温度,甘砂悄然别到自己耳背上。烟身的白,发丝的黑,对比鲜明,危险的气息比带刺的玫瑰更甚,这分明是死亡色彩的撞击。
      甘砂站起来,像刚才那般冲他回眸,率先进了舞池。

      那段广为人知的歌词飘出来,每一个字都像灯光一样落在她肩头。红男绿女,最出众的还是那抹黑色,明明是甜美明快的曲目,在甘砂每一个转身的诠释下变得风情万种起来。她耳朵的烟不时闪进眼界,每一次都是对他的无形挑衅。

      游征挤进舞池,跟着甘砂晃到了中央,周围人识趣地给这对出众的男女腾了空间。
      游征虚虚牵起甘砂的手,给足她挣脱的机会,她没有,而是顺势转了一圈,裙摆绽放,如散开的黑烟,她撞进了他怀里,蝴蝶骨隐隐约约,她巧妙控制住,没触及他肌肤,但男性的热量早已焐上她的脊背。
      甘砂两条胳膊交叉身前,被游征环抱式地捏两手,似缚未缚。
      回首对上他的眼,两人笑意暧昧。
      两人身高差刚刚好,此时楔合成适合亲密的姿势,只要他稍稍低头,就能触碰到她的唇。

      甘砂被自己的念头吓一跳。
      皮肤是人体最大的x气官,大概是空窗许久,甘砂渴望亲密接触,而游征正在填补她的空虚……
      言语撩拨尚可抵挡,这种实质性接触激起的身体感受是无法自控,就如一刀刺身上,疼痛感并不会因为对方是亲友而减少半分。
      甘砂得承认,如果在这些糟心事前邂逅游征,她挺愿意和这样一个男人发展一夜露水。但现在……
      她重拾理智,不着痕迹转出了他的怀抱。游征引带,她跟随,身影流转,不多时他们又重新回到刚才的姿势,看得出游征也在控制不往她身上贴,也同样享受若即若离的亲密。

      残存的绅士风度让游征终于那有了点可取之处。

      游征犯规地问:“你叫什么名字?”
      周围吵杂,他几乎贴在她耳朵上问,薄唇一翕一合间,属于他的气息钻进她耳朵,挠痒痒一样。
      甘砂反问:“你觉得我应该叫什么?”
      “一般的名字都配不上你。”
      游征没有刨根问底,他们以刚才的姿势,一齐往前悠出两步。

      音乐渐渐走向终止符,游征忽然抬手,出其不意把那支烟拈回来,喂进自己嘴里。
      鬓发滑了出来,甘砂反射性别到耳背。
      有些人娇羞时会有这个掩饰性的小动作,游征不自觉代入,竟然在她身上品出别样的柔情来。

      然而甘砂做完这个动作,就丢下他离开舞池,也没有返回卡座,而是朝大门方向走。照旧无形邀请化成一个含笑回眸。
      游征魔怔一般,紧跟其后。

      “红厂”带动了附近的酒店经济,甘砂过了斑马线,又回头看他一眼。夜风拂乱了她的发丝,她又往后撩了一下。

      游征太喜欢这个女性化的动作了,大步跟上,忽然捡起她的手。甘砂没有挣脱,也没有回握,而是由他拉着。

      对面就是一个小宾馆,甘砂目的明显在那,游征却扯住她,指指隔壁的一家。
      轻易绕开身份证检查,两人拿了房卡走楼梯上三楼。甘砂走前,比他高一级台阶,手还背在身后,任他牵着。转角处偶尔一回眸,已经成了莫名的默契。怎么看都像干柴碰烈火。

      嘀开房门,游征另一手刚想揽上来,甘砂忽然往胸膛推他一把,游征一个踉跄,倒向弹力床。看来她喜欢掌控全局的感觉,索性两手撑在床上,等待好戏。
      甘砂拖了把椅子放在离他一米外的地方,甘砂侧身脱掉一边高跟鞋踩上椅子沿。
      裙子稍微撩起来一点,露出吊带袜的头部,朦胧黑色流畅而下,像一件比例完美的哥特式艺术品,冰冷又诱惑。
      游征发出闷闷的笑声。
      吊带扣解开,黑色薄丝缓缓卷下,离开细腻的脚踝,甘砂重新穿上高跟鞋。
      两条都拿在手里时,房间已落针可闻,沉默把情愫压缩到最大浓度,带来窒息般的兴奋。

      甘砂拉着薄丝两端,来到男人跟前,游征倒下配合,甘砂跪在男人劲窄的腰肢两边。
      裙摆浪动,勾人一探究竟。
      甘砂捡起他右手,薄丝绕着手腕打死结。
      她俯下身时,幽山险峰毕露。
      游征只静静盯着她的眼睛和手,像注视厨子打理一只活鸭,总要抓着两只脚吊进沸水里烫毛的。
      她再捡起左手要绑一起,游征手腕忽然灵活一翻,绕出薄丝束缚,擒住她右手,反过来要缠她。
      他用无比甜蜜的语调,说:“宝贝,我比较喜欢这样。”

      甘砂只得放弃缚他双手,悬在他上方。
      他们没有一处相触,却像曾经坦诚相对,通身流过微妙电流。
      甘砂稳住心神,游征隔着牛仔裤的髋关节成了她的起点,探索的足迹往下蜿蜒。
      “那这样呢?”她问。

      “你是说这样吗?”
      游征礼尚往来在她相同地方回应,只不过裙子更薄,男人的手心更为温热。

      甘砂再要往危险处去时,游征忽然抓住她的手腕。
      “宝贝,别那么着急。”

      甘砂陡然挺直脊背,从右腿里侧拔出一把手\枪,坚硬抵上脆弱,冷笑:“我看它是等不及了。”

      游征暗骂一声,费心周旋不让女人靠近枪夹,万万没想到她会左手拔枪。
      “小心点,我还没儿子呢。”
      “松手——!”
      游征乖乖把手高举过头,一副任她宰割得样子,“宝贝,你还是劫色好了。”
      “闭嘴!”她把枪换到右手。
      游征从命。
      甘砂从他身上起来,站到床边,黑洞洞的枪口依然冲着他的躯体。
      她喝道:“东西在哪里?”
      游征装傻充愣,“什么东西?”
      甘砂不跟他客气,尖细鞋尖一脚击在他胫骨上,游征叫嚷着从床上坐起,抱着小腿倒吸气。
      “不许动!”
      甘砂作势再踹,这回是直接瞄准命根。游征猛一翻身站起,两掌挡在自己身前,游说道:“别、踢死我没好处,我死了你什么也得不到了。”

      “东西在哪?”
      咬牙切齿问。

      “当然是你死也想不到的地方——”游征猛一右转体,左小臂出其不意打甘砂手腕,右手抓住枪管往她方向拧,左拳向下猛击她手腕。
      甘砂手腕发麻,再不松手拇指即将被拧断,左手两指作出剪刀状,直插他双眼。游征觉察,分出一手格挡,拧枪势头稍有松懈,甘砂刚想夺回手-枪,游征忽然舍卒保车,脸颊吃了她一记,手上却硬生生把甘砂的枪拗了过来。
      然而得意不过一秒,底下脆弱处剧痛,没握紧的枪被震落地上。

      “干你娘!”
      游征忍着酸痛,一脚把枪踢进一米八大床底正中央。

      这下谁也不敢进去捞,谁也不敢把后背留给敌人。

      快意开始盖过酸爽,其实甘砂刚才那脚击偏了,游征大腿分担了大部分力道,而且她以脚面出劲,杀伤力没达断子绝孙的程度。
      现在两人公平了,徒手格斗他可不会比女人逊色,当下笑起来,拉开架势朝她比了过来的手势,挑衅道:“来啊,宝贝,来爸爸这!”

      甘砂睚眦欲裂,转动发麻手腕,眼神要把游征生吞活剥。

      四十来平米房间成了角斗场,扭打一起的两人不再有性别之分,甘砂以灵活的身形化解与游征的力量悬殊。你喂我一拳,我还你一脚,互相都讨不到好处。
      茶几椅子散了架,玻璃杯碎一地,连双人沙发无法幸免于难,被踹翻面挪了位。
      甘砂嘴角溢出血,游征眼角也浮起淤青,都是半斤八两的调色盘,谁也不比谁优雅。

      甘砂伺机左掌猛撞游征右肩,抓揪其衣服,赏他一个转腰顶摔。
      游征被撂倒在地,然而一手扔抓甘砂身上,甘砂欲击他要害部位时,游征想借力翻身而起,但——

      好像手感不太对。

      甘砂直起身,低头看了眼,吊带只是滑落,大概没有走光。可那一瞬间抓疼的耻辱,让她恨不得把游征吊死。
      游征也迅速爬起,半举起那双犯罪之手,辩解道:“失手、失手。”
      “道歉!”
      游征没有片刻迟疑地诚恳低头,“对不起。”
      然而抬头时视野还未清明,啪地一声,左脸颊火辣辣热腾起来,虽然之前已经够饱经风霜,此刻这一巴掌才最为致命。他咧咧嘴角,说:“行,扯平——”
      还没“了”出口,右脸颊又吃了一耳光。
      游征:“……我都道歉了!”
      一场格斗变成男女间的惩罚与报复。
      甘砂又欲扬起胳膊,正待游征快擒住她的瞬间,手臂如爬树之蛇绞上他的,硬生生将之拗到背后,压他下地,反剪双手。

      游征又骂一句,“你够卑鄙!”
      “过奖了。”
      甘砂扯过床上的丝袜,两条一块缚住他的手腕。不解气地往他侧腹踹一脚,疼得游征如煎锅上的虾子,弓成一团。
      “下流玩意!现在谁是谁爸爸?!”

      她把枪捡回来,将游征掉回正面,无视他眼神里如火仇恨,开始解他皮带。
      游征的无能为力全成了咒骂,“干你娘!谁更下流呢?!”

      皮带扯下刚想再捆一层双重保险,门外响起敲门声。
      甘砂威胁道:“敢吱一声你就死定了。”
      绕到猫眼边看了眼,是个保安装扮的人,刚才在一楼的时候见到的。大概是动静太大把他引来了。

      甘砂迅速回到游征旁边,连拽带拖弄到门边,皮带把他左手固定在门把手上,解开丝袜缚紧右手,搭上她肩膀吊拉着。甘砂左手执枪抵住游征后腰,外面人看像极了相依相偎的两口子。
      “规矩点,你还可以看到你儿子。”

      门顺势拉开,甘砂和游征两人挤在门缝间,挡住一屋子的狼藉。
      甘砂一脸被打搅的冷漠问:“什么事?”
      那保安吃惊地转动眼珠子,不敢明目张胆打量。两人虽然脸上都挂彩,但都是旗鼓相当,况且这亲密姿势也看不出孰胜孰败。
      保安委婉说:“我刚听到动静挺大的,电话又打不通,就上来看看是不是……”
      甘砂哦了一声,“可能不小心把听筒碰掉了。”
      游征缚手缚脚只能口头占她便宜,附和道:“嗯,我女人比较喜欢……那个……”
      甘砂横了他一眼。

      保安连声说“打扰”,犹犹豫豫离开了。

      甘砂甩上门,重新把游征捆好在椅子上,摸出他手机,用他指纹开锁。
      最后通话记录显示一个备注小白的,连续三个都是。
      “既然你肯说东西在哪,那我们就问问这个小白,看ta愿不愿意拿钱来换你。”
      游征闷哼,“没用的……”

      嘟嘟嘟几声长音过去,就在甘砂以为没人接时,电话通了。
      “喂——”男人慵懒的声音含含糊糊,“干嘛呢三更半夜还让不让睡了。”
      甘砂冷声说:“手机的主人在我手上。”
      那边安静几秒,接着男人咔咔咔笑了。
      “那祝你们有个愉快的夜晚。”
      嘟——
      电话挂了。
      甘砂愣愣瞧着不到半分钟的通话时间。
      游征掀开眼皮,笑意隐然,一脸“我就说吧”的无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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