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转职须知》天生凉薄

7、须知第七条

　　帕特卡罗岛最开始并不是“不夜城”这样一个海贼群魔乱舞的罪恶之城，只是一个以酿酒而出名，人口不过三百的安详小镇。

　　帕特卡罗的特产“甜甜花”，大片生长在山腰上，米白色挺翘明亮的花朵在风中浮动时犹如山间的银色海浪。一年有多次花期，不过花期极短。花瓣和果实均可食用，花瓣略厚而有有质感，有着仿佛蜜糖融化在口中的甜腻味道；其果实处理后可以代替甘蔗作为糖蜜来酿造朗姆酒。这种“甜甜花”朗姆酒哪怕只在橡木桶里放了一年，也能有浓郁的酒香和糖蜜香，酒液色泽金黄通透。

　　岛上的居民在自给自足之外，就是靠这种酒买卖来交易其他岛上想要的商品。

　　阿尔芭·歌迪是帕特卡罗镇镇长家的大女儿，下面还有一个小她8岁的小妹妹米娜。她从小就是在酒香里长大，对于酿酒和侍弄甜甜花颇有天赋。

　　但是歌迪对继承自家酒馆却没有多大兴趣。她总觉得这种平凡的地方浪费了她大海送来的恶魔果实能力。这个大概就是少女的中二时期吧。

　　帕特卡罗岛因为不在伟大航路的主要航线上，所以自四海来的海贼航行到这里的并不多。不过也有慕酒而来的海贼。

　　歌迪对曾经在酒馆里哈哈大笑、喝得烂醉的戴着草帽的红发海贼很有好感，对方完全没有威名远扬的大海贼的架子，还友好地指点了她的门门果实能力。

　　随着红发海贼的离港，歌迪的心也浮躁地飞向那片变幻莫测的大海。

　　感觉海贼也很帅呢……她曾这么想过。

　　在报纸上看到那个与“海贼王”一样出名的大海贼“金狮子”在独身挑战海军本部战败被扔到监狱里的大新闻，歌迪也只是和水手们谈谈这个海贼的胆大妄为，完全不觉得这个会影响到什么——真要说的话，海军的又一次胜利，算是好事情吧。

　　直到那一天。

　　就和以往一样，歌迪在自家酒馆的地窖里准备酿造新酒，突然感受到上方地面微妙的震动。当她爬出地窖的瞬间，炮弹破坏建筑的声音轰然在她耳边爆炸开来，同时也摧毁了她的人生——

　　通过能力打开的门缝，她看到了镇中那个带着可怕笑容的暗绿色卷发的男人，在他脚下石坂街道变成了茫茫泥泞的沼泽地，许多熟悉的人在缓缓下沉入这不应存在的黑暗之河，阵阵惨叫是如此刺耳。

　　“啊啊，真是可爱的孩子……”男人如此说道，“就是这惨叫不够动听！”

　　沼泽地里升腾起曲长的手形湿泥，如同绳锁一般缠绕在沼泽地里哭喊的孩童们的脖子上，最后盖住了他们的口鼻，缓缓收紧。

　　——其中有着，她的妹妹！！！

　　男人仿佛聆听交响乐一样享受着这惨叫哭求组成的悲音。

　　停泊在港口的巨大海贼船还在发射炮弹，摧毁着小镇。

　　最后，歌迪咬着牙使用能力带走了没有在沼泽中看到的人，逃离到曾经去交易朗姆酒过的岛屿上。

　　帕特卡罗岛的幸存者加上她……不过六人！

　　她向最近的海军基地求救，但是她所请求的海军准将劳伦斯却敷衍着……为了他掩盖他管辖区域出现的重大失误，为了他恶心的升职欲望，更是毫无正义，恐惧着曾经“飞天海贼团”的大海贼！

　　在他准备彻底掩没帕特卡罗惨案之前，她冷酷地先出了手，在对方最没有防备的时候——把其他人送走后，歌迪带着海军准将劳伦斯的头颅来到沦为自立门户的“堕天海贼团”的帕特卡罗岛上，向“暗河”斯塔尔递上了投名状。

　　不管是海贼、还是海军，都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吧！！那个男人的命她要亲手、拿来祭奠她的亲人、她的朋友、她的小镇！！

　　用一个被海军人渣欺凌得家破人亡的少女的身份——

　　歌迪就此成为了“堕天海贼团”的“魔术师”阿尔芭·歌迪。

　　她一边嘻嘻笑着完成“船长”斯塔尔下达的每个命令，一边犹如潜伏在沼泽地中的怪物一样窥视着他，只等待撕裂对方的那一刻。

　　两年后，因佩尔监狱出现了第一个越狱之人，即是斯塔尔的前船长“金狮子”史基。对此斯塔尔做出的反应——在摧毁了甜甜花海的山上制造了庞大的沼泽地，制造了龟缩的防备严密的基地。

　　只不过他要防备的大海贼却并没有出现过。大概是这种人并不值得好不容易逃出最强监狱的大人物冒着暴露的危险来处置吧。

　　如此八年过去，在海贼和地下世界流传闻名的“不夜城”建立了起来。她建立起了金银岛赌场，里面最常见到的花就是“甜甜花”——虽然再也见不到白色海洋般的甜甜花海，但是它的种子仍落在这个岛上，常开不竭，如同她内心从未减弱的怪物的咆哮。

　　遇到唐宁，大概是双方都没想象到的意外。那个晚上，她鬼使神差地没有直接开门回到赌场，而是用双脚走在已经被彻底扭曲的岛上。

　　在暗巷里干掉几个大概是第一次来不夜城，把路上的她当做游莺的海贼，她正不耐地准备回去，却发现一个身影蓦然出现在了巷口。

　　一个处在对外界毫无反应的睡眠状态的女人。躺在不夜城的巷子里会遇到什么事情可想而知。歌迪很有兴趣地揭开这个神秘出现的黑发女人的金属面具，然后看到一张更让人有犯罪欲望的面孔。

　　掏出了当了十多年恶棍残余的一点善意——当然不是！歌迪出于对对方奇特的出现的探究，就把这个装扮特别的女人和她身边的东西一起扔到了门里，带了回去。

　　捡到了就是她的东西喽嘻嘻～

　　……

　　这个自称叫唐宁，来自遥远国度的女人，更准确说是少女，出乎歌迪意料的有趣。

　　醒来的时候告诉她这里是海贼的“不夜城”，还故意放她离开赌场，结果没到半天，她就有点狼狈地回来了。

　　然后一本正经地提出要在赌场打工住宿。

　　歌迪都快要大笑出来了，好吧，她已经笑了。

　　这家伙既不会当厨师，没有荷官的本事和维修建筑赌具的技术，也不愿意当女服务生（兔女郎），当然管账不可能让一个陌生人来做的，最后竟然提出了——当保安或者保镖！

　　直接让她和保安领头打一场，然后就看她从生疏的姿势，以异常的速度变得熟稔灵活，然后用手上巨大的弩形武器射出的弩箭把保安领头牢牢一圈钉在了墙上——明明每支箭都有机会杀死他，却仅仅射穿了衣物。如果冒着裸奔的风险也是可以强行扯下来的。

　　不过保安领头已经对她服气了。不论是在斗争中迅速展现的力量和速度，还是仿佛避无可避的远程攻击，都显示了她出众的能力。

　　“这样行了吧……”站在场外那天格外好的阳光下，那家伙转过头来对她说道，“这个实力可以当你赌场保安了吧，呃，保镖也可以，虽然是新手，不过没见过猪跑也吃过猪肉……”

　　“总之，会尽我所能保护好你的啦！”

　　也许是那天的阳光太过炫目，歌迪看着那张没有遮挡的脸上温甜的笑容，竟然联想到了不知多久没在梦中出现的白色花海，在阳光下拂动着，醉人而安宁。

　　——错觉吧。歌迪一边想着一边按着早就决定的想法点头把这个孤身一人的家伙留了下来。

　　………………

　　不小心让你失职了呢——

　　对着唐宁僵在唇角逐渐扭曲的弧度，歌迪有点无奈地想道。骤然而来的剧痛让她神经炸裂，僵住手脚，重重往下摔落。

　　“啊啊，我可是一直对歌迪你寄予厚望呢……”出现在空气门后的一身秀气白西装的暗绿色头发壮汉正是斯塔尔，语气遗憾，眼中是惊人的凶光。

　　“没能欣赏你的惨叫声真是可惜了！”

　　纤尘不染的白西装胸口处化作一片暗沉沼泽无声无息吞没了唐宁三枚飞镖。斯塔尔抬手虚握，随着这个动作，这座赌场恐怖地震动了起来，仿佛地震，而下方万马奔腾的声音越发响亮。这是环绕“金银岛”以及穿流在不夜城里的人工河流发出的咆哮。

　　正如“暗河”这个外号一样，沼泽就是隐藏在暗处的河流，潮湿黏腻的泥沼如同城墙一样从人工河底翻涌出来，升高如同巨壁一样包围着这座大型赌场。

　　窗户外的泥墙遮挡住了午后炫目的阳光，投下一层毁灭意味的阴霾。

　　“——Ice time。”

　　随着低沉的音色，惊人的寒气瞬间充斥整个房间，把其变成了冷冻库。同时两道冰柱飞射而出。

　　“呃啊啊！”

　　一道落在了砸过桌子而摔在地上的歌迪身上，激烈的寒冷让她如同垂死的鱼激烈地弹动一下。冰块转眼封住了她腰腹可怕的血洞，冻结住了喷涌血液的血管和内腑。

　　另一道冲向了势要碾压向赌场里面的泥墙，在触碰到的瞬间，一阵令人牙酸、由近至远的咔嚓声席卷而过，泥墙霎时变成晶莹剔透的冰墙！

　　“能力很不错呢！小子！！”额头爆出几条青筋，斯塔尔咬牙切齿地笑道，被打断“表演”的他暗恨地盯着霜冰附面的海军中将。但是他并没有冲动地踏出空气门，人还是站在原来的空间里。

　　歌迪开出的门在没有被关上之前不会消失，除非是失去意识或是……死亡。而飞身扑到歌迪旁边的唐宁，还能听到她痛苦挣扎的低喘。

　　她盯着透过冰层隐约可以看到地面的冰血洞，大脑一片空白。

　　眨眼站到歌迪旁边的库赞，看似姿势轻松地弯腰抽走歌迪攥在手中的纸张，抖开来瞟了眼。

　　“果然还少点什么啊。”库赞说道，“嘛，预料之中的不会太顺利。”

　　他抬眼看向斯塔尔：“那个、那个什么着的、算了……稍微建议一下你最好还是直接把剩下的部分交出来吧。”

　　“啊啊，做梦还是滚回老家去做吧！小子！”斯塔尔狞笑着，阴冷的目光笼罩在面前三人身上，“不过是一个海军中将，有本事就自己来拿啊！！”

　　“你对我叫小子不太恰当吧。——Ice saber。”

　　慢吞吞地歪了下题，库赞的动作却不慢，口中吐出冷气化成手中闪亮的冰剑。他脚下一踏，横剑直冲向门后的海贼。

　　冰与泥激烈的碰撞在门中一刹而过。库赞高大的身影压迫着斯塔尔消失在狭窄的门后。

　　“关……”

　　歌迪挣扎着笼住唐宁颤抖的手，从喉咙口艰难地说道。

　　唐宁愣愣地聚焦到歌迪失血过多又被冻得青白的脸上，回握住她冰冷的手，半起身摸上空气门的边缘将它关上。

　　无色的空气门消失了，也把直入斯塔尔多年布设老巢的库赞的战斗关在后面。

　　一下从恍惚中惊醒，唐宁紧紧扣住歌迪的手，突然发声，像是在说服自己：“医生…我带你去找医生，肯定能治好你的！”

　　“肯定还能再抢救一下的！——”

　　她一把抓起贡丸让它挂在自己肩铠上，公主抱似地平托起歌迪，不敢对上那双湛蓝的眼睛，恐惧着里面任何一种情感。

　　失控地一脚踹飞大门，唐宁抱着歌迪不敢直接从塔楼栏杆翻过去下落，就怕高空降落造成二次伤害。把小轻功运用到极致，腾跃自旋转楼梯而下。

　　唐宁木着直冲入赌场大厅。泥墙的出现，冰墙的转变惊动了赌场里所有的人，员工、客人不少都聚集在大厅中央，一片混乱。唐宁抱着一身血和冰的歌迪而来更是刺激了更大的恐慌。

　　“唐宁大人这究竟发生了什么！”

　　“歌迪大人怎么了！！”

　　“哪个混蛋干的，我们被这冰包围了出不去了啊！！”

　　无视这些旁音，唐宁透过面具迅速在大厅嚷嚷的众多面孔一扫而过，捕捉到了她要找的人——

　　“马纳！”

　　喊着赌场医务室医生的名字，唐宁直穿人群冲到留着修剪精致的白胡子的白大褂中年男人面前。

　　“——快救一下歌迪！！”

　　之前就在混乱的大厅里不停用手帕擦着虚汗的马纳一惊，对着面前的唐宁下意识说道：“唐宁大人，是！请把歌迪大人放下，让我检查一下……”

　　唐宁赶紧蹲下，双臂下方微垫着不敢让歌迪真碰到人群踩过的地面。

　　仅看了呼吸急促的歌迪几眼，马纳头上的汗渗得很多了，但在一张冷酷的面具紧盯下他不敢拿手帕再来擦拭，紧张得结巴地开口作答：“这个、歌迪大人的伤势……她目前是靠冰冻止血，但是这个伤口……太过严重，尤其是肺脏的缺失，以我们现在能力根本不能修复，很快就……”

　　“闭嘴！这些需要你来说吗！！”唐宁猛的大声打断了医生的话，“你现在只需要给我治好她！！别的什么也不要——”

　　一阵滚轮的声音响起。一个眼熟的马甲小哥跑着把医疗推车推过来，微喘地插入：“唐宁大人，请把歌迪大人放到上面吧。”

　　“……谢谢。”

　　唐宁轻轻说道，小心翼翼地把怀里气喘得难以说话的白发女人放上去。那双漂亮的蓝色眼睛竟然还闪烁着亮晶晶、无声的笑意。

　　医生抹掉汗珠，颤抖而坚定地说道：“我们马上去医务室！”

　　正要跟着推车和医生一起走的唐宁突然停住脚步。因为一只粗手突然扣在了她□□的肩头，阻止她离开。

　　“女人，看起来你是这里真正管事的，就算不解释一下外面的冰墙怎么来的，你也得解决一下吧。”

　　身后的男人恶狠狠地说道。

　　“你问我解决是吧……”唐宁轻轻说道。

　　她抬起千机匣，卸开肩上的力道，飞快旋身直接操着凤尾天机抡撞飞了身后的海贼。

　　手指在扣上千机匣时即可停止了颤抖，唐宁操纵机关对着远处正门后的冰墙射出“裂石弩”。五只短箭飞越过人群上空落到冰墙上瞬间把厚实的冰块炸裂出巨大的洞口。

　　轰然落地包裹着硬泥的碎冰，唐宁掠过或恐惧或慌乱或坚定的散乱人群。

　　“走吧……”她轻声叹息。

　　炸裂开的洞口吹进了远处的风，带来了硝烟的味道。

　　似乎听到海贼不敢置信海军军舰到来的呐喊——

---

作者有话要说：　　艰难发出预热已久的便当。
很快就换地图了。
感觉控制不住剧情的……放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