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转职须知》天生凉薄

50、须知第六条

　　吉永对红叶馒头这种小甜点心不是特别感冒，又呷了一口绿茶，她把茶杯握在手间转了转。

　　她今年照例出海到和之国看一眼那死鬼的家族墓地，也就两个月而已。回来就有人跟她说，她学生可劲儿折腾的事情：未知能力、跟自己海军打起来、举报少将、霸王色、天龙人……

　　这么一连串发生的事情，她回来没见到人，指不定就是被秘密处决或幽禁了。结果却是这小姑娘禁闭室里待了三四天，科学部里转了一圈，又活蹦乱跳地跟泽法出去海训了。

　　简直就跟话本似的，听得她一愣一愣的。

　　战国他们的意思吉永明白，这个当初被她忽悠进军校的学生，已经是彻底被打上了海军的烙印，如果她不是海军，恐怕就是……

　　不当海军20年了，还能捡到一个天赋异禀、拥有霸王色的学生，本应该是老来怀慰的喜事，但吉永现在只有一种想撒手不管随她折腾的冲动。可真的让她放手不管这麻烦，她心里又不得劲！！

　　——这辈子没能有幸拥有自己孩子的吉永，还没意识到自己此刻是体会到了“儿女都是父母债”之感。

　　虽然她还能知晓海军里的种种情况，但是她已经没有插手的资格和权力了。她的笹舟，也只是一艘竹叶船，仅能给小姑娘当个遮风挡雨的住所。这种情况是当初她自己做出的选择造成的，谈不上难受。

　　所以吉永琢磨着：眼看着小麻烦快毕业了，豁出这老脸再找个靠谱的人扔给他管管？

　　正好听闻了小麻烦关禁闭期间有一个人去看望了她两次，听闻还送了书，吉永当即也不考虑别的人了，就这家伙了！

　　卡普那老混蛋也不是不可以，但是能把自己亲儿子带成世界极恶罪犯·革命军头头的人……吉永放不下这个心！

　　估摸着实习船回来的日子，吉永给曾经唯一带过一届的学生，如今的海军大将赤犬萨卡斯基递了“红叶狩”邀帖。然后一个算给面子的来笹舟赴她约了，一个也在预料中的返航回笹舟找她来了。

　　在小麻烦来之前，吉永和萨卡斯基随便聊了聊，却听到小麻烦已经答应入了萨卡斯基的麾下的消息，很出乎意料——但不究前因，也可以少费她一些口舌了。

　　明明最初见面的时候两个人闹得快掀了她笹舟的屋顶，之后却要当起上下级了吗……

　　吉永磨蹭着手中陶釉杯，看看对面已然四十多岁，沉着张看不出喜恶的老脸吃着甜点心，实际较前放松多了的学生。

　　她再看看旁边年少爱娇，吃着红叶馒头悠闲喜爱之色都自然流露于眉宇间的小麻烦·学生，忽而觉得也不是那么尴尬别扭了。

　　至少这个往好了的发展，她挺喜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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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啪！

　　清脆的拍打声作响在唐宁伸向碟子的手背上。

　　“老师！”

　　“别吃了，吃这么多还要吃晚饭嘛！”

　　说好的请吃红叶馒头呢！唐宁收回爪子，不服地指着对面那个把一盘小山似的红叶馒头吃到见底的男人，“那不是吃得更多嘛！”

　　闻言，萨卡斯基冷冷地看了唐宁一眼，目光尤其落在她指过来的手指上，好像再一秒就要用岩浆熔了她似的，所以唐宁默默放下了手。

　　吉永老师险些笑出来，随口道：“人家吃着是当晚饭呢！”

　　唐宁一时语塞，按之前看到赤犬工作狂的情况，吃完这顿“下午茶”就直接回去工作，不再吃晚饭了……是很有可能。

　　她小小声嘀咕：“就吃点心，小心营养不良呢。”

　　不嫌腻地干掉一大盘红叶馒头，萨卡斯基咽下最后一块点心，饮完杯中顶级的和之国绿茶汤，然后放下茶杯。

　　粗陶茶杯磕着黑釉案几发出轻微声响。

　　“老夫还没到要你来担心的地步，管好你自己吧！”

　　唐宁语重心长道：“大将阁下您都自称老夫了，也该清楚自己的年纪吧。不好好保养身体，可不是会让部下多忧心的嘛！”谁爱忧心忧心去，哪里看出她吐槽里有担心啦！

　　头回被当面说年纪大该保养身体的萨卡斯基抬手压压帽檐，皮笑肉不笑，“这么说来，帮助长官保养身体，也是作为部下的分内之责吧！”

　　唐宁眉头一跳，感觉自己掉了个爬不上来的坑，却不甘示弱，“如果您能听得进部下劝说的话！”

　　旁边的吉永看着，终于忍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了。

　　“看起来，你们能相处得不错！”

　　接收到两双目光的吉永老师眼带笑意，伸手拂了拂唐宁披散在背脊上的黑发，对着萨卡斯基轻叹道：“萨卡斯基，我这个跳脱的学生，能拜托你多照顾点吗？”

　　“芮卡妲老师。”

　　嘴上叫着敬称，萨卡斯基却一点都不买帐，语气颇为严厉地说道，“我对部下向来一视同仁的。”

　　“哦？”吉永不动声色地等他的下文，“何种的一视同仁？”

　　“……”萨卡斯基皱着眉头，视线划过空盘子、僵硬的小鬼，最后落到芮卡妲脸上，缓缓道：“海军不需要不正直不坚定的士兵，一切都按规矩办事……不过我的部下，只能由我来处置。”

　　既不是答应也没有拒绝，得到这样回答的吉永也是无奈。真是个脾气又臭又硬的家伙！这意思是就算人在他那里犯了事情，他是不会把人交出去的，只不过由他亲自动手而已，

　　“行，我这学生挺正直坚定，也会按规矩办事的，是吧。”

　　正直坚定会按规矩办事的唐宁面无表情地坐着。吉永老师邀请赤犬的目的着实出乎她意料——没想到是为了她。所以就算不是那么心甘情愿地去赤犬麾下，她也没有出声。

　　倒是他一副不给老师面子的模样，让唐宁情不自禁瞪着他，想把他那一大盘吃下去的红叶馒头都给瞪吐出来！

　　“……呵，你也是越来越心软了，芮卡妲老师！”

　　按下对这学生评价的质问，萨卡斯基手撑着膝盖站了起来，意思很明显：他不谈了，要走了。

　　——当年听说芮卡妲在教完他所在一届海军就彻底引退的时候，年少气盛的萨卡斯基对其很失望。现在他虽然明白了她的心情，但是，依然不能苟同：被多余的感情牵动而放弃战斗，那正义又由谁来维护！！

　　对着站起来身形骇人、势压甚重的海军大将，吉永表情很淡，“人老了，总是想要平平安安点。”

　　“唐宁，送一下萨卡斯基大将。”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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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萨卡斯基和唐宁一前一后地离开了茶室。

　　虽说是让唐宁送客人，但实际上只是她无声无息地尾随在萨卡斯基身后。目光形势性地落在前方的正义二字，唐宁心里想着自己让吉永老师担心的事情。

　　……虽然不明白吉永老师是怎么想到找赤犬的囧。

　　毫无交谈地走下楼梯，唐宁落后萨卡斯基几步，在楼梯上也就高出了他几阶。想开后回神的她正好在能平视到前面人肩膀的高度，也就看到了夹在肩章流苏里的一片红叶。

　　怀着一片叶子也不让他带走的心思，唐宁好心地伸手去捡出那片红叶。

　　指尖刚捻住那枚纤细的叶片，实际上根本就没有碰到人，眼前背对她的男人却猛然转身，闪电般地反手一把擒住她凑近的手。回首间帽檐下的眼睛冷厉地刺了过来，带着几分警戒。

　　被同个人第四次抓住手——

　　唐宁吃痛地皱起眉毛，有点莫名其妙，这反应也太过激了吧！

　　手腕子被狠狠攥在戴黑色手套的手掌中，手指间捏着的红叶万分无辜。而唐宁突生邪念，瞬间在楼梯上作出被拉到踏空的姿态，整个人生生往前扑去，挟带着暗劲，意图把人撞下去。

　　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

　　因为突然接近的气息而以为身后的人又要搞什么幺蛾子，萨卡斯基条件反射地转身擒人，瞄到那只手上的红叶时就知道自己误会了，刚想放开，却眼见那小鬼突然倒过来。

　　萨卡斯基：“………”什么鬼！

　　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

　　想象中的砰然倒地声并没有响起。

　　唐宁是如愿地撞上了人，只不过这人就跟铜墙铁壁似地站在原地纹丝不动，滴水不漏地挡下了她整个人冲来的力道。反倒自己的额头因为实打实的撞击到铁块似的身躯上而有点疼。

　　没能像想象中把人撞下去，脚尖及时点到一节台阶，唐宁挽救了自己下滑真摔跤的状况，然而此刻的状况更尴尬。

　　她额头抵着的位置大概是对方的一侧锁骨，视野内是印花的红色衬衫领子，被压得起了不少褶皱。鼻尖嗅到的是烟草味硝烟味，还染上了一点笹舟的室内香熏，唐宁悄悄转了转眼珠，就看到旁边领口敞露出的一片古铜色皮肤。

　　头顶上方男人的呼吸感和视线让她僵硬得如同坏掉的不倒翁一样保持倒在萨卡斯基怀里的姿势。

　　唐宁顿时后悔了：又犯蠢了！就不该觉得自己这重量能把赤犬这么大只的给撞倒！！

　　还抓着一只手的萨卡斯基沉默了会，对着主动“投怀送抱”的唐宁道：

　　“好玩吗？”

　　自头顶近距离传入耳膜低沉沙哑的声音，令唐宁十分尴尬，恨不得时光倒流回前一分钟。

　　唐宁嘴硬装傻：“什么好玩？我脚扭了！”

　　“……”骗鬼吧。萨卡斯基挑挑眉头，状似好心地问道：“怎么扭的？”

　　唐宁气结，她实在没脸编自己这个身手能在楼梯上扭到脚，只能僵直着埋头低嚷道：“不是扭的，脚抽筋！脚滑！！”

　　额头抵着萨卡斯基胸前，唐宁能清晰地感受到对方低哼笑时胸腔的震动，比别人都高一些的灼热体温透过西传染到她的皮肤上。不用看，她都能想象出来赤犬此刻嘲笑的样子。

　　这个姿势着实尴尬，唐宁打算站回去，不过这个半悬着的状态不借力该怎么起来呢…………

　　萨卡斯基闷笑一声，承认自己被这傻乎乎的小鬼愉悦到了，她刚才不会是打着把他退下去的主意吧？

　　垂眼看着面前埋着头看不到脸的小鬼，他缓缓松开扣住她手腕的手掌，手放下的时候，极为自然地、顺手地、轻缓地摸过那流淌在纤弱背部上的乌发，像鸦羽一样黑亮顺滑。

　　“！！！”

　　在右手被放开的下一秒，唐宁猛然感受到一只手抚摸过她的背脊，轻缓又贴实的。陌生的热量像是视衣服于无物地蹿进她的脊椎骨里，酥麻又令人发毛，吓得她不想什么姿势了直接生生从原地弹起来。

　　灵活地在脚尖点着的那节台阶上站直身体，唐宁抬头瞪过去，还没来得及开口，就先感觉到头上一松。

　　“……”微张了张口，唐宁慢一拍地抬手摸摸那被发笄半挽起此刻却全散落下来的头发，也一眼看到戴着海军帽的男人手里捏着的发笄。

　　就这么被他抽走了！

　　“你……”有毛病啊！！

　　“这就是那次的海楼石？”打断了唐宁的话，萨卡斯基看着手里缠上蓝紫渐变布艺花被做成发笄的海楼石棍子，沉声说道，“海楼石是管制军需品，你从哪来的？”

　　唐宁沉着脸没开口，她的回答是将内力注入右手指尖的那枚红叶，瞬间弹射而出，犹如利刃飞镖破空直冲对方脸面而去。

　　“……这你都要管吗？！”看到红叶被他另一只手刷的握住截下，唐宁抱起胸朝他摊出一只手，但就算她站在比萨卡斯基高几阶的台阶上，也只能平视到他的脖颈，那延伸到锁骨的绮丽纹身倒是看得一清二楚。

　　“吉永老师送予我的，能还给我吗，萨、卡、斯、基、大、将！”

　　握住那一片红叶的手慢慢从脸前低垂下，萨卡斯基不发一言地把那海楼石发笄放到摊在面前的手心上。实际上他也没太在意这东西，只不过……是为了掩饰他突发奇想去抚人头发那一手动作。

　　也许是瞧见芮卡妲摸起来感觉不错吧。不过忘了自己戴着手套，根本感受不到什么。

　　“那我就送到这里，萨卡斯基大将！您自便吧！”收回发笄，唐宁被背脊上似乎还残留着的热度搞得毛毛的，于是偃旗息鼓，飞快说道。

　　——下次再琢磨些不蠢的、有用点的法子怼回来吧:)

　　跑不了当他部下了，那……来日方长！

　　决定下次再战的唐宁权当人默认地转身爬回楼上了，没有外人了终于可以……毛茸茸和小甜点她来了！

　　唐宁：感觉好像忘了什么……对了，还书！算了，又没来要，下次再说了！（︶︿︶）＝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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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啧，还会炸毛吗，这小鬼。

　　萨卡斯基不紧不慢地走下楼梯站定，垂眼看向自己握住东西的手。

　　摊开的手掌里，那枚纤弱脆弱的红叶已经被力道震得粉碎了。不过令他没想到的是……

　　看到在掌心上被划破出一道裂口的黑手套，萨卡斯基皱起眉头，复又舒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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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瞎几把搅事情，萨卡斯基会不会流星火山我orz?
而吉永老师还没发现即将有狗要啃她家白菜:D
下章直接开始毕业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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