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转职须知》天生凉薄

21、须知十三条

　　盛碎冰层的盘上铺着一圈薄薄的肉片，鲜红肌肉组织上分布着大理石纹路样的脂肪组织，犹如霜降牛肉。这幅样子完全看不出来是半小时前唐宁忍着腥臭从海王类生生割下的那团血淋淋的肉块。

　　经过大厨师史凯利的处理加工，这已经是一道非常上乘的海王类肉·刺身。不过在听说这打算做给吉永老板的——据大厨师原话“哪个一点都不懂的混蛋切的肉，破坏肉的肌肉组织，就不能达到完美的刺身口感了啊”，所以这份“不完美”的刺身临时改成了寿喜烧。

　　没多高厨艺、做不到庖丁解牛的唐宁睁眼说瞎话地把这锅甩到某个不存在的送她肉的海军朋友身上。

　　端着海王类肉片和装着蔬菜香菇豆腐的六角小火炉锅子，唐宁赶紧跑到四楼吉永老板专属和室里送“晚餐”。

　　这时候比吉永老板以往饭点稍早了点。不过吉永老板并没有提出疑问，如常享用起唐宁送上来的美食。

　　“一往无前的正义”墨字横幅下，纤尘不染的赤红刀鞘的长刀静静地睡卧在古朴的刀架上。吉永老板背对着这些看起来和她有深切关系的物件跪坐，等待案上小火炉烧得锅子里的汤汁微沸，持著夹入一片雪花肉。

　　“……怪不得你待在着不走。”

　　一口吃下看起来就口感超棒的肉片，没停下继续夹肉的动作，吉永老板在空隙中突然开口说道：“最近可没听说有人送我礼物，这海王类的肉跟你有关吧，唐宁。”

　　赖着没走看别人吃饭，发现吉永老板直接吃出了肉的种类，坐在一旁的唐宁刷地一下抬眼看向对方，内心难得忐忑如对着老师面批试卷的学生。

　　“是的！听说您喜欢吃海王类的肉，这是我今天去杀了海王类切来请史凯利厨师做的……”

　　“呵，是有什么事情想找我？”

　　“吉永老板！”唐宁身体向前倾，双手撑着榻榻米，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吉永老板，期望让对方看清自己的真切。

　　“——冒昧请求，希望您能教导我‘霸气’！！”

　　去夹肉的筷子顿住，浅金色的眼睛看着唐宁认真的脸几秒，吉永老板突然噗嗤一声笑了。

　　“噗哈哈哈哈哈……”

　　还有有点捧腹笑得停不下的样子。

　　看着莫名放声而笑表情舒展的老太太，唐宁疑惑地歪歪头：她说的有哪里好笑吗？

　　“哈哈哈哈，不好意思，第一次听到这种请求，有点太惊讶。”吉永老板渐渐收声，重新举起筷子，嘴角含笑地说道，“——亏我还想你是要请求我帮你解决黑户身份！”

　　一个潜入马林梵多的黑户突然“无事献殷勤”，还真容易觉得非奸即盗……反应过来唐宁摸摸鼻子，咧嘴一笑：“您都已经好心收留我了，这种事情我就是豁出去坑个海军，也不好意思麻烦您呀！”

　　闻言，吉永老板又笑起来：“那不如麻烦我吧。”

　　“上次你坑来了两个中将小子，再坑个海军我可不知道又是什么烂摊子！”

　　“那……只是意外…………”

　　唐宁自己都不相信这虚弱的辩解。上次的烂摊子还是吉永老板帮她顶过去的。

　　“那你就说说为什么想到说向我学霸气……”吉永老板挑挑眉，饶有兴趣，“虽然不知道你用什么手段，但闻你身上的血腥味，确实是自己跑去猎杀海王类，最近的海王类是在因佩尔监狱的无风带吧。”

　　听到那句“血腥味”，唐宁忍不住就抬起手臂嗅了嗅，只闻到菖蒲小纹和服上的薄荷香皂味道。她回来之后可是赶去洗了澡的——竟然还闻得出来。突然想起拽住人闻的赤犬，唐宁暗自吐槽是不是海军都有狗鼻子的啊！

　　“是这样的，很早之前我同库赞中将‘切磋’过一次 ，但是他是自然系恶魔果实的冰冻人，我的攻击对他毫无作用。”唐宁闷气说道，微皱眉头，“由此发现自己太弱了！听说海军将领都熟通能克制恶魔果实能力的霸气，最初见过您的出手，我就十分敬佩您的能力！”

　　说到这里唐宁顿时双眼发亮地看着吉永老板坚定地说道：“相信您一定也会霸气，所以想请您教教我！”

　　“我不想再那么轻易地输掉了！”这简直比竞技场上她爆发隐身追命一炮然后偏离，冲段位的时候连跪到掉段一样难受！

　　“……”吉永老板抬手扶扶额头，斜眼看她，沉默了会，然后开口。

　　“我是会霸气没错，但是教别人这种事情太麻烦，而且我也没必要教你。既然你知道海军将领都会霸气，那不如加入海军去学。”她平静地说道，“之前都帮你了，给你做个身份证明还是简单的。”

　　海军——怎么又是当海军！

　　唐宁有点头疼，第二次被这么说，应该算荣幸吗。她实际不是很想站阵营的，之前她既见过主流海贼的邪恶破坏，也有过与其友善的海贼老板，既目睹过海军的弘扬正义，但也看到海军对海贼的敌视不留情面……当海军规矩太多，她还不想错过能和路飞、草帽海贼团一起玩耍的机会的。虽然得到十年后。

　　“……”≧﹏≦

　　虽然吉永老板在拒绝，但唐宁肯定不会放弃。转转眼珠，她打算从别的角度出发试试。

　　“那个，吉永老板，在我的故乡我们有给老师送拜师礼的习俗，称之为‘束脩’，束脩的话一般都是酒肉……”虽然十条腊肉只是孔子摆出来的束脩要求。

　　唐宁伸出手指颤巍巍地指着已经一片肉都不剩的碎冰盘，用哀怨控诉的眼神瞄着吉永老板：“我辛苦准备送您的，您都收下吃完了。”

　　所以不能吃了赖帐是不是！唐宁在心里摩拳擦掌地早准备好了套路。

　　吉永老板：“…………”失算嘴太快！

　　面对小姑娘哀怨的眼神，毕竟也是吃顿静心准备的喜欢吃的美餐，吉永老板无奈地摇摇头，然后向唐宁扬扬下巴。

　　唐宁忍住喜意，立马会意地挪过去。

　　吉永老板转了转手里的黑木筷子，缓缓开口道：“你是怎么听说霸气的？”

　　“我知道霸气有三种，还有这三种的用途！”唐宁举手回答，“亲身经历的话，遭遇过一次霸王色霸气。”还差点没hold住，这个她就不说出来了。

　　“遇到过霸王色，很难得啊。体验过霸王色，你应该就知道霸气实际上是一种实质化的气势、或者威慑力。每个人都拥有霸气，但不能意识到不能发挥出的占绝大部分。”看到对方没找到重点的神情，吉永老板不得不更详细地解说道——啧，所以说她觉得教人太麻烦了啊，“说到气势，杀了很多人的人身上会有种煞气，普通人碰到都会被吓到吧，这就是种威慑力，但这不意味着这煞气就是霸气了。霸气是更深层的东西……”

　　吉永老板突然挑起唇角：“伸只手来，唐宁。说不如试试看。”

　　然后她就一筷子敲到唐宁乖乖伸出的左手手背上。不轻不重的一下，连道印子都没留下。

　　“这是单纯的敲下，但如果我加上霸气……”说着，微抬起筷著，再次以同样的速度力道敲下来。

　　“！”唐宁猛的吃痛缩手，再看手背的时候就发现皮肤上浮现出了清晰的两短道红印。明明看她用一样力道的……

　　缠绕上霸气就不一样了吗。虽然唐宁的内力也可以达到这种变化效果，但是作为呼吸般自然存在的内力并没有见闻色和应对恶魔果实效果的功能——不然硬接她很多箭的库赞早就死透透了！而且也让她困扰内力和霸气的区别，更加难以琢磨出来了。

　　总之吉永老板这一手是她最想学的！

　　唐宁期待地盯着吉永老板，等待她的下文。却见含笑的老太太重转回筷子头，开始吃起寿喜烧锅里的素菜。

　　吃了几口，像是才发现她疑惑的视线，吉永老板才抬眼，眼角的细纹随笑意舒展。

　　“小丫头，虽然你那边有送肉拜师的习俗，不过你不会真觉得一顿肉能让我全教你吗，先想想刚才的吧。”然后挑眉嫌弃道，“你要看我吃饭就看吧，安静点旁边呆着！”

　　“………………”这回轮到她说不出话来了。

　　唐宁：(╯‵□′)╯︵┻━┻┻━┻逗她玩吗！！

　　不敢真掀桌，唐宁只能坐在旁边默默种蘑菇，顺便仔细回忆力图找寻出那两下筷子之间的区别。当然不可能只是一下不痛一下痛的区别。

　　而这区别直到唐宁端着一干二净的碗筷被赶离开都没有纠结出来。单手合上和纸门，她突然一个激灵反应过来：‘一顿肉不能让我全教’，那也就是说……很多顿也许就可以！！？？

　　………………

　　二月份开始，笹舟突然推出了一份限量三份的限定菜单——海王类の寿喜烧，每天仅有三份，而且菜单可以点的时间每天都不同，只有当笹舟门口摆出“海王类”牌子时候，幸运碰到下单的前三人才能品尝到这个普通人难得一见的独特美食。

　　因为这牌子挂出来的时间，就是唐宁她每天辛辛苦苦飞到无风带用诱饵搞出一只或者两只三只四只海王类，然后切了肉带回来的时候。

　　海王类作为平民一辈子都不一定能亲眼看到的物种，其作为菜品一经推出就引发热潮，由于数量稀少甚至开始有人专门候在笹舟门口等牌子出来就立即下单，其中自然少不了一些“勾心斗角”。

　　有时候唐宁看到这么受欢迎的海王类寿喜烧都很想问问搞出这活动的吉永老板——给不给提成啊！

　　唐宁：宝宝委屈但宝宝不说。

　　自从给吉永老板送了第一顿海王类肉而只得到寥寥几句指点，唐宁就开始义无反顾地走上每天送“束脩”求学的艰辛道路。

　　这么频繁的猎肉自然不可能再瞒过掌勺做菜的史凯利厨师了，不过他似乎被告知了什么，没多说地帮唐宁做菜——准确的说，是用唐宁带回来的海王类肉段做出吉永老板份和限定三份的餐品。

　　而且在唐宁三番四次带回来乱糟糟切割的肉让他之后，史凯利终于忍受不下去了，手握着闪亮的菜刀，逼着她跟他学怎么好好用刀、切肉！

　　虽然是因为技术太糟糕而引发了史凯利的愤怒，但大厨师这种经验技艺唐宁自然不会傻乎乎地拒绝去学。

　　于是唐宁这一个月的生活就变成早起锻炼，去集市准备好诱饵，中午工作，下午被史凯利拉到厨房了切肉耍刀屠宰，再去猎肉，晚上工作——

　　一个人实际干了两份工，她这是被坑了吧坑了吧！唐宁忍不住仰天长叹。

　　……

　　蔚蓝的海水拍打着靴面，站在分界带上的唐宁机械地扔下诱饵，然后看着血味和活鱼饵吸引来了潜伏在深海里的两只、不，三只长相狰狞物种杂交来源不明的巨大海王类。

　　最开始从一只到面对数只海王类，她还会有所无措，但是已经杀杀杀了整整一个月了，唐宁的内心已经毫无波动，甚至只想一炮一只节省她的弩.箭用量——用在海王类身上的箭不是插在了它里面，就是贯穿飞入海中，根本没有回收的余地。

　　虽然不清楚千机匣里究竟装备了多少弩.箭，少说也有数百支吧，但是这样只出不进也是让唐宁很肉痛。

　　——现在的话，差不多一只海王类六支箭，体型再大就得追加补刀。

　　向张开的血盆大口里射出一炮，唐宁撑着机关翼悬停在高空，看着最后一只海王类彻底失去生息，成为又一漂浮“食材”。微动手指，牵动附在手上联结飞鸢的机关弦，她开始收翼下落。

　　空气快速在身周流动，在距离落脚点差不多十米的时候，她突然“看见”了来自左侧海面下的攻击！

　　来不及思考，她瞬张开双翼疾身后退，猛然升高躲过了无声袭来弥漫腥恶气息的獠牙。有些惊讶地看着突然袭击的体型较小蛇头身海王类，唐宁了解过海王类的领地意识极强，在这块区域放饵引来了这几只海王类，就不会有别的海王类来这里争夺猎物。

　　也就是说这只是和死掉的三只一起来，但是从一开始就潜伏着，全然不顾逐一死去的同类……直到唐宁松懈降低高度的时候，才迅速蹿出海面捕猎。

　　要不是她有能反抗重力牵引的轻功，并且突然“看到”了它的袭击，那还真有可能中招，在常走的河边湿了鞋！

　　敬佩了这只有着不同寻常的耐心智慧的海王类0.2秒，唐宁面无表情地扣动千机匣送它上西天，并且决定多割一点它的肉：既然这么厉害，那肉一定很好吃吧呵呵。

　　还有刚才奇妙的“看见”……

　　啊啊啊啊！那就是见闻色了吧是不是是不是是不是！！一个月的辛劳终于有点回报了！！！

　　仗着四海无人，以四头可怕的海王类尸体为背景，唐宁嘿嘿笑着一个三百六十度空中托马斯回旋转体表达自己兴奋的心情。

　　……

　　笹舟四楼和室。

　　“见闻色啊……这么快就感悟到霸气了吗。”听完唐宁带着小雀跃的转述，吉永老板如是说道，脸上看不出惊讶或者赞赏的意思，“看来你在感知方面比较有天赋。”

　　“老板您一定是为了锻炼我才让我不断去杀海王类的吧！”唐宁恭维道。

　　“嗯……”持着烟枪，缓缓吐出青烟，吉永老板挑挑眉毛，“这不是你自己决定的嘛！”

　　她当然知道你有大半是在逗她玩啊！看在每天送餐得到的几句教导的份上，以及交谈里了解到老板的个性，唐宁默默微笑微笑。

　　狼似的浅金色眼眸打量着唐宁，微微闪动，吉永老板将烟枪放在了案桌上，发出轻轻哚的一声。她不紧不慢地开口：“唐宁，你是不是很想拜我为师？”

　　一听吉永老板开了这话茬，唐宁立刻小鸡点头，充满期待：“是的！我很想向您学习！”

　　“那好，既然要当我的学生……”

　　“虽然这一个月对付海王类看得出你能力不差，但是我总也要亲眼看看你的本事和资质，也得知道我适不适合教你——”

　　发鬟一丝不苟，身着忍冬图案浓蓝留袖和服的老太太站了起来，肩背挺直如标枪，她抬手指了指天花板：

　　“上面五楼我建了个训练场，我们也去‘切磋’一下。”

　　“啊……”唐宁顺着手指看看天花板，虽然之前登顶笹舟顶的时候她就发现四楼上面还有很大的空间，不过并没有见到四楼以上的楼梯，没想到竟然是训练场

　　视线再射向吉永老板，她惊得瞪大眼：“啊！？”

　　——和吉永老板打架！？

---

作者有话要说：　　昨天卡文没憋出来orz
决定快速发展剧情，要在这几章内转职成功！
明天是可怕的体测，作者菌这个一年没动弹的战五渣不知道还能不能活着码字了:(
看缘分了……
唐宁：菜鸡:)
作者：(╯‵□′)╯︵┻━┻要不是我给你金手指你以为你能这么爽吗，接下来你完了我跟你说！哭都没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