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爱天涯》孤风一狂

4、第三章 过往曾经（下）

　　程洁，一个与蒋飞扬同年同月同日生的女孩，也是注定日后他生命中最为重要，陪伴终身的那个人。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明月山庄一遇，注定两人从此情缘已定，日后谁也不能有去离开谁！当然，只是在当时对他们还未满十岁那么个懵懵懂懂年纪，即便相遇相识了，还浑然不知而已。
　　见到程洁的第一天、第一眼，蒋飞扬是到明月山庄当天那个午后。闲着无事，一人独自信步在山庄中，决定去四下走走看看。
　　早在奔往明月山庄的路上，徐开天就有详细告诉他。明月山庄，与他虚幻竹林不谋而合，亦孤身闲外与世无争，淡漠凡尘。两派一直暗中有着往来，而且是往来密切，从未去有发生过任何冲突争执。
　　其山庄建在河东北谷那个少为人知的险恶幽僻深谷。山路崎岖坎坷，乱石当道，荆棘丛生。一人一马，轻骑入谷，都显艰难。更四面还兼有天然屏障，高崖深渊，插翅难过。真真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可守不可攻。想要进谷，整座深山，只谷前一条路。除之，任你有何能耐多大本事，也只能去望而生叹，在别无它法？是个避世的好寓所，最佳处。
　　晚于虚幻竹林创派六十年。
　　只知道突然有一天，一人带着十八随从飞奔来到那山谷，勒马盯去那谷内，对之凝视久久，终寻得一片心灵上的乐土。从此隐迹，远离外头世俗纷扰，在不涉足江湖争斗，尤其是那些无谓打打杀杀，不必要的刀光剑影。血雨腥风对他而言，于他眼中，只不过是场儿戏，弹指间的事，一切毫无意义，早已心存厌倦。只在追求与天自由，孩童时那份最纯真无念的人生，那份天地初开本源自万物最初的灵性，那份自然洒脱，回归最初的人性，与天地同乐！
　　这人便是明月山庄的开派之祖柳望公。
　　在半年后，江湖就盛传开，江湖上突然多了个明月山庄！一时为众所知，大肆轰动着整个武林，闹得沸沸扬扬。开始成为继虚幻竹林后又一个最为神秘的隐蔽、隐盾门派。
　　山庄内，幽谷逸迹，返璞归真。小楼矗立，亭台悬空。层层石阶，古老苍韵。四下怪石嶙峋，错落有致;三、五树木，抱作一团，郁郁成阴。遍布奇花异草，空谷处处余香。早晚云雾缭绕，清雅淡然，纯之至纯。
　　受徐开天熏陶，蒋飞扬对山水亦有深爱，早已勾起他想要快些赶往明月山庄内，好好一游的兴致。
　　然后，不知不觉来到山庄半腰处那座八角亭。一眼就看到了正坐在亭中面容憔悴的程洁，眼含泪光，沉寂在片无渊悲伤痛楚中，郁郁寡欢黯然神伤着。
　　惊讶发现，诺大的个古老亭楼内，竟就只她一个人，独成了她哀伤的天地。
　　远方夕阳渐在西下，最后丝微弱光芒照耀在她那本已满是憔悴的脸上，更是泛起无限忧愁。
　　蒋飞扬不知刚在她身上有去发生了什么，只觉其弱小的身影，显得是那么的孤立无助。猜得出，此事定让她难以承受，万分痛苦，对她打击很大。
　　此情此景，眼前之幕。看着面前的程洁，触人心魂，蒋飞扬只觉似曾相识，是那么熟悉，在过去的某一天里，好像有过同样经历，就发生在自己身上。
　　蓦然，深深勾起他的回忆，不禁猛然令他想起了什么来。
　　曾三岁时，那往事幕幕，清晰如就发生在昨日，直深深刺痛起了他的心。
　　沉浸在那种痛苦的滋味，他在清楚不过。
　　顿心一动，双脸尽露怜惜，蒋飞扬只想要赶紧去帮到她，走出那段痛苦。
　　热情上前，去和她打招呼。可没想到，换来的是程洁意料之中，根本就不理会，无视他的存在，仍旧只伤心她的，感觉身外一切皆已与她无关。
　　在第二天，蒋飞扬才从明月山庄门主柳东序口中得知，原来她才刚遭遇不幸。
　　她爹程雨豪，本是江湖名剑客，凭套剑法惊云十七斩横行江湖，少逢敌手，人送外号“快剑惊云”。好行侠仗义，因而在江湖结下了不少仇敌。
　　半年前，突被太行五鹰和铁血双孤七鼠辈小人于太行山设计联手，下毒惨害而死。
　　此外，早在她七岁那年，她娘就已因病而逝，离她而去。
　　因明月山庄幽冥六士之一的肖子生，是其父程雨豪生前挚友。闻讯后，即刻快马出得明月山庄去，赶往她秦淮河畔老家，找到她，将她收为义女带去了明月山庄。
　　然后悄然外出得明月山庄半月，代友雪恨，尽诛仇敌，从此江湖再无了太行五鹰和铁血双孤。
　　柳东序与程雨豪曾也有过一面之缘，很欣赏他为人，所以破例收了程洁为庄中门人。待她长大后，在看她自己决定，是去是留！
　　只是受此打击，她一直未能从中走出，始终停留在那份伤痛中，不能自拔。
　　得知这些，蒋飞扬想不到程洁竟也是这么命运多舛，充满不幸。
　　同是天涯沦落人，蒋飞扬只觉对她更是怜惜，他更是应该要去帮她走出那份伤痛来。
　　下午，蒋飞扬特意跑去明月山庄后山，抓来两只小白兔，决定去送给程洁，希望能哄她一下开心。
　　当他满脸花痕，怀抱两小白兔又去到那八角亭时，果不其然，看到程洁一个人又独自默默坐在那，郁郁寡欢黯然神伤着。
　　蒋飞扬赶紧跑上前，微一笑着冲她替去怀中那两只小白兔。“你好，我叫蒋飞扬，这两只小白兔送给你，我能和你做朋友吗？”
　　突然看到出现在面前的竟又是昨天那个没去理会的小男孩，脏兮兮着脸，怀抱两只小白兔，傻傻的模样，傻傻的不知跑去哪抓来两只小白兔就为和她做朋友，逗她一笑。悲伤了那么久，蓦然出现这一幕，程洁心底多少为之感动，心里的冰冷瞬间被之融化，只突然感到暖暖的，好有幸福的感觉。
　　那是她在明月山庄中除她义父肖子生外，第一个主动并刻意去和她说话，关心想逗她开心的人。突然一瞬间，她只感到好快乐，有了想要和他去说话的冲动。不由快速站起来，冲他轻一点头微笑去，并伸出了双手。“我叫程洁！好可爱的小白兔，能给我抱抱吗？”
　　这是蒋飞扬第一次看到她笑。并发现，她笑起来的样子真的很好看，很迷人，值得他一辈子好好去怀念。看着她的笑，他突然间有种感觉，那是莫大的享受，也很满足。然后兴奋而高兴着，欣然将一只小白兔替去了她手中。“给你！”
　　从蒋飞扬怀里接过那只小白兔在手，轻轻抱在怀里，程洁满露欢笑在欢心抚摸着，喜欢不已。“这小白兔，真的好可爱！谢谢你，送我这么好的礼物！”
　　看着程洁高兴的模样，蒋飞扬内心也只感到很高兴，突然不禁油然生出股想要去好好保护她的冲动，和她一起边抚摸着她怀中那只小白兔，边直拍打着胸脯告诉去她。
　　“今天我们在这相识，以后就是朋友了；放心，以后只要有我在，没人敢在欺负你，我会一直一直好好保护着你的。”
　　“你说的是真的吗？”当即被蒋飞扬的话，一字一句；看去他那坚定的眼神，程洁为之一愣，只感到满满的幸福。继而可能由于悲伤孤单已久，望着他双眼，只想要确定一问，喃喃道。“就像小白兔妈妈保护小白兔一样么？”
　　“恩！”蒋飞扬冲她重重点点头。
　　瞬间，把程洁个高兴，太也感动，双眼顿有泪光涌动，流露出无比幸福。
　　当时，可能谁也想不到，体味不了，就是蒋飞扬这样一句简简单单充满童真的话，对一个小女孩，尤其还是刚失去双至亲，弱小的心灵是有多大抚慰，充满温暖、安定。如枯黄的稻草突沐春风，来了生机。并油然间，更对生充满了一种强烈渴望。一切，都只为蒋飞扬的出现，带给她种前所未有过的安全。
　　小孩子就是小孩子，童真，也简单。就这么相处才片刻，短短几句话功夫。不知不觉，程洁跟着蒋飞扬，两人就已成为了彼此最为亲密的朋友。
　　此后的十数日，明月山庄内，两小伙伴开始整日呆在了一起。同看日出日落，赏月光星空，练剑玩耍说话着。
　　在蒋飞扬的帮助宽慰下，程洁终渐渐忘却痛苦，走出了伤痛，
　　很快，就到来了他们的生日那天———六月初八。
　　过了这天，蒋飞扬就要离开明月山庄，跟随徐开天回去虚幻竹林，就不能和程洁有在一起，同看日出日落，赏月光星空，练剑玩耍说话了。
　　那十来天，是他们已过生命中，最为快乐的时光。在一起，已成种习惯，缺了谁都不自在。此刻，谁都去舍不得对方走，有从身边离开。
　　当晚，蒋飞扬与程洁，两人不禁又相约来到明月山庄半腰处那八角亭，坐在里面青石凳上，并肩看去满天星空。
　　夜空中，响着他们的对话。
　　“今晚的星空好美。”一闪一闪，望着天上星星，眨巴着双眼，程洁无比开心声叹息。随即一撇嘴，低头冲一旁蒋飞扬又满带伤心去。“可惜你明天就要离开这里，走了。”
　　“放心，等我有机会，一定会再来这找你的。”偏转过头，与程洁四目相对，蒋飞扬亦满是不舍，毅然许诺。
　　“真的？”闻得蒋飞扬此言，看去他眼内的坚定，程洁突忍不住为之一振。
　　“恩，真的！”蒋飞扬重重点点头！
　　“……”相视一笑，各自心底乐着。随后两人不在说什么，只是并肩静静坐在那，静静看起了星空，倍加珍惜着那在一起的时间，在一起的最后夜。
　　如今已过八年，他们都已长大成人，蒋飞扬决定去找程洁，实现当初这对她的承诺，不知会去在他们身上发生出怎样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