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爱天涯》孤风一狂

15、第十四章 蒙山晓月

　　蒙山晓月，位临太原城西南二十公里外，晋祠以北的寺底村。
　　宋《太原县志》有载：“蒙山晓月：此山最高，与悬瓮、方山鼎足而峙，每当清晓，月挂峰顶，清寒彻骨”。
　　蒙山，主峰高三百九十七丈半，顶有殿阁，赏月最佳。山北山南有两道沟：山北叫开化沟，山南为风峪沟。
　　站身蒙山顶远眺，整个晋阳古城，本尽收眼底。
　　可惜太平兴国四年，宋灭北汉后，太宗看到五代十国大都在山西发迹，认为晋阳有王气，以“盛则后服，衰则先叛”为名。一纸令下，将晋阳火烧水淹，彻底摧毁。
　　此后，移并州至阳曲。
　　据传，当年那一把大火，足烧了三年之久，然后在掘河灌城。
　　三年后在晋阳以北的唐明镇重建太原城。
　　从此，晋阳古城，不在留世。
　　一路快马，少许功夫，蒋飞扬、程洁、吴幽和付生已来到蒙山山脚。
　　看去眼前郁郁青山，拔地而起，四人心旷神怡，早已按耐不住，攀越其上。
　　将马寄放一客栈，四人即开始徒步登爬。
　　沿山北开化沟而上，过开化寺、连理双塔、塔林，此刻，已来到蒙山大佛前。
　　老远望去，吴幽就忍不住惊奇，直指大佛激动道。“付生，快看，好大座佛像！”
　　顺着吴幽手指方向看去，付生神情一愣，不免也起惊乎。
　　而后心怀敬仰，感慨其雄伟，只叹。“想必这就是蒙山大佛了！”
　　相比下，要镇定得多。
　　“怎么，你知道？”偏转头，吴幽吃惊盯向他！
　　付生点点头，告诉她。“以前在书上有看过关于其记载！”
　　“那书上是怎么说的？”吴幽很好奇。
　　“书上言及，蒙山是块风水宝地，自古历代帝王、将相就喜欢来此游历建庙、凿窟造佛。”难得她起兴趣，付生开始为其娓娓道来。“史籍记载，这尊摩崖大佛是北齐文宣帝高洋于天保二年，将东魏大庄严寺扩建为开化寺始凿，历经五个皇帝二十余年，至后主高纬时凿成。
　　“大佛高两百尺，坐落在蒙山北峰之阳，南向，依山凿制。称为蒙山大佛，又叫西山大佛。本比唐时历时约九十年所凿四川乐山大佛还要略高。
　　“唐高祖李渊、唐高宗李治与皇后武则天、后唐武皇帝李克用、后汉高祖刘知远都曾有来此礼佛。
　　“只是可惜……”
　　说到这，付生摇头一叹，不由泛起无限惋惜。
　　“元末，横遭灾劫，寺毁阁倾，大佛被毁。头部掉落，残砖破瓦和山间泥石掩覆了佛像下部。
　　“显赫了八百年的‘蒙山大佛’经此一难，就是埋没了六百余年。一直到洪武十八年，才得晋恭王朱棡修缮，但也只是重修了前寺院，称法华寺。
　　“我们现在所看到的，乃是前朝修建而成。”
　　听付生这么一说，程洁禁不住乐了。“没想到，就是一尊这么座大佛，块石头。背后还这么有故事，还来得如此让人辛酸。”
　　身后，听去他们番话语，程洁问去一旁蒋飞扬。“你觉得这大佛怎样？”
　　但只见，蒋飞扬对她微笑道。“可惜，我心向道，不信佛。”
　　程洁亦忍不住相识一笑。“刚巧，我也是！”
　　言毕，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在多言。只是脸欣喜，紧跟去吴幽、付生脚步。
　　随后，陪吴幽、付生蒙山大佛稍停片刻，四人直奔峰顶而去。
　　在日暮时分，来到了顶间殿阁。刚好值晚饭时间，来此三教九流的人都有，正热闹着。
　　摸摸肚子，略已饥饿。四人索性也去要了壶好酒，点上三、五个好菜，痛快吃喝起来！
　　窗外！
　　高空，群大雁飞过。
　　远处山头，夕阳正在缓缓垂落天际。
　　清风斜影，空荡旷野，天空很美，四人神清气爽很欢心！
　　吃过饭，四人出来殿阁，绕之转了圈。
　　而后旁边荒野石丛，寻一避风无人安静角落，烧堆大火，就围坐下，把话赏月。
　　不知不觉，渐都已悄然睡去！
　　吴幽猫着身子，斜躺在付生大腿上；付生背靠棵大槐树。
　　蒋飞扬脱剑膝前，闭目盘腿，打坐入定！
　　程洁则怀抱短剑，曲腿侧枕，依附着块大石头。
　　清晓，大火刚灭，地上还是红通通一堆。伴随几阵鸡鸣，几人相继惊醒。
　　醒来，就只听吴幽忧伤道。“刚我做了个梦，梦到我爹来了！”
　　“都怪我不好，让你受苦了！”看去吴幽渐已憔悴的脸庞，付生说不出的心疼，禁不住深深自责起来。
　　“哪里。”看去付生，吴幽微一笑，神情坚定，告诉他。“跟着你，只要和你在一起，那就是幸福！”
　　世间多少痴情儿，可惜难为长相守！
　　看到吴幽、付生如此相爱，却不被吴骁接受。什么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程洁无言苦笑，深表无奈。只愿天下有情人终成眷属，少些苦命鸳鸯。不由也为之忧伤起来，黯然叹惜。
　　同时，情知他们那样下去也不是长久之计，忍不住担心，问去吴幽。“要你爹真找来了，你打算怎么办？”
　　“要他真来了……”吴幽沉吟片刻，直咬牙脸决绝。“反正我是不会跟他回家跟他走的，除非他答应我和付生在一起。
　　“否则，就算是死，我也不会去听从他命，嫁给大理断雪山庄二公子段心。”
　　说着，脸深情注视去付生，“不管怎样，我都要和付生来在一起，永不分离！”
　　看的出，很无奈，很痛苦，也忧愁。
　　愿得一心人，白头不相离。
　　人生若得寻或遇此佳偶，还夫复何求？
　　付生也深情看看她，在望望峰缘晓月，心底暗暗发誓：穷其一生，一定会去珍惜着，好好待她，绝不有负！若得二心，那也就无颜苟活于世了！
　　“相信你们一定可以在一起的！”前路漫漫，凝视去昏暗中那一片苍茫天际，蒋飞扬安慰他们。“世间唯爱的力量是永恒得，也是无穷得，你们一定要相信，前方有希望。”
　　吴幽一举一动，一字一言，看在眼里，听在心上，蒋飞扬也已被之动容。虽然她所说并不是什么山盟海誓，但是此刻听在他耳朵里，却胜似山盟海誓，甚至比之还要来的壮烈感人。
　　同时，说这话时，他忍不住偷偷去看了程洁一眼。突然发现，不知是什么时候开始，他已对她暗生情愫，恋上了她。
　　也许是在八年前，也许或在五日前，也许就在刚刚。
　　总之，他已对她动心了，想要去和她一辈子在一起！就像现在，面前吴幽、付生追求的那样，永不分离！
　　就不知她心下是何所想，他能不能如愿？
　　那一刻，他也体会到了爱恨情仇，一旦沾染，可真让人伤脑筋！
　　“既然你们已选择私奔出来，那就别在去想那么多，仍旧烦恼，短暂忘却所有吧！”蒋飞扬继续安慰着他们，其实也已是在安慰自己。“在这，只此你们两个，没有任何人来有扰你们。就开开心心、高高兴兴，过段属于你们二人的快乐生活。
　　“明天的一切都是个未知，先别去管它。至少此刻，你们在一起，在这蒙山晓月下，携手同心，那就好好珍惜眼前！
　　“或许，我们下一次相见，你们已修得正果在一起！”
　　“就是。”蒋飞扬话音刚落，便响起了程洁的应承。“吴幽妹妹，你们就别在沮丧忧愁了。”
　　“嗯！”吴幽、付生微笑点点头，一扫不快。很高兴遇到眼前蒋飞扬、程洁对好心人。
　　看到她们终恢复了本该的神采，蒋飞扬、程洁不禁也为之暗自高兴。
　　抬头，蒋飞扬仰望天空，道。“既然都巧，醒了，那就一起来赏月吧。”
　　明月就在他们头顶，光色淡淡，已显苍白，圆润如玉，犹如悬挂峰缘，触手可及。
　　较夜晚时分，虽已失去光泽，给人以清寒彻骨之感，不如夜晚迷人，但无疑却又正是它的独特所在，更显凄美，让人越发怜惜。
　　因为太阳即将出来，它即将逝去！
　　听罢，吴幽直笑叹。“以前赏月都是上半夜，这清晓把赏倒是头次！”
　　随际一看下，又感慨。“别说，这蒙山晓月，倒还真与众不同。
　　“本平淡无奇，但在这看去，就是给人以不样。真好神奇，不愧其名。”
　　“怎么不一样了？”左瞧又看，付生觉得不都一个样。
　　“那是一种带给心灵的悄然触动，虽轻微，但无形已猛然冲击你的整个身心。”吴幽举目，细看着，告诉他。“若用言语形容，就像春风细雨，润物无声，反正就是微妙。”
　　“这也就是蒙山的独特所造就的奇特，别无可感。”吴幽言毕，程洁亦叹。
　　“反正我不懂，没这份雅兴。”付生憨笑。“既然你们都觉得好看，那想必是真的好看了，我也多看两眼！”
　　“必须得看！”吴幽欢笑！
　　引得蒋飞扬、程洁也相视欢笑。
　　“不是说这蒙山晓月，月挂峰顶，清寒彻骨么？”程洁突有感。“我怎么觉得，因为我们的到来，别具韵味，变得比中秋月圆还来欢喜了。”
　　“那得看陪伴在你身边的人是谁？”吴幽望望付生，在看去程洁，意味深长道。
　　都说爱恋中的少女是最敏感的，果不其然。这呆一天还不到，仅通过短短十来个时辰的相处，吴幽即已看出，蒋飞扬、程洁在彼此的心中，绝不只是最好也是唯一的好朋友那么简单。尽管现在他们还以此自居，没曾去捅破那层窗户纸。但相信，那只是早晚的事，他们注定会在一起！
　　面对吴幽投来如此炙热的目光，程洁顿只觉脸颊滚烫，迅速泛起了红晕，满不好意思低了低头。
　　好在天才蒙蒙亮，没谁能看清她当时脸上的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