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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十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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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书文的葬礼在第三天举行,这一天来了许多江湖上有头有脸的人物,路瞳川看着这些人群,心中五味杂陈。
当年他阿舅死的时候,身边只有他一人为他送终。许是阿舅年轻时太过锋芒,老了颠沛流离的时候,那些故友皆不肯伸出援手,唯有陈书文这个老善人还会惦记着他。
想到这,路瞳川心里又不免一丝感慨,若当年没有遇到陈书文,自己也大概跟阿舅一样,仗着自己那点本事目中无人吧。
“絮儿,我们一起去上个香。”
柳絮没料道路瞳川会叫他,摇摇头,“我不能去的。”像这种正式的场合,自己能进到这里面来已经不错了,上香?想都别想了。
路瞳川知道柳絮的顾忌,牵起他的手笑道,“你现在是我的爱人,为什么不能去?”
柳絮被那一句“爱人”说的羞红了脸,连连点头,顺从的跟在路瞳川身边走进灵堂里。
这一天同样的也忙到了深夜,回到房间的时候已是亥时。路瞳川轻轻将柳絮揽到怀里,给他按摩放松筋骨。这几日柳絮的锻炼功课一点也没落下,全身肌肉都因为超负荷运动而酸痛不已。
“明天等陈老一入土,我们就离开这里怎么样?”
柳絮被路瞳川按的脸红红的,直直点头。
“有没有想去的地方?”路瞳川的算盘已经打算好了,自己身体已好,那就干脆直接让春生留在这里照顾止杨止念,自己则带着柳絮出去玩玩,正好也散散心。
玖惜好像说过,这个叫度蜜月,是新婚夫妻的必备选项。
听起来好像也不错,虽然没有举行婚礼,不过也没差。
柳絮想了想,觉着自己的想法实在羞耻,压低了声音道,“跟你在一起就好了。”
柳絮一本正经说情话的模样深深戳进路瞳川的心里,他将柳絮搂得更紧了些,咬着耳朵说到,“肯定就我们俩。”
耳间传来的热气激得柳絮心里一阵酥麻,脸红得快滴出血来。
有些东西男人真的就是可以无师自通的,他们需要的只不过是一个引,而柳絮,便是路瞳川的引。
第二天入土后,路瞳川便跟止杨告别。细细交代了几件事后,又将之前说的话再说了一遍,“等你跟止念将这边的事情安顿好后,就让春生带着你们去雅庄,对了,你要将武功更进一步可以找春生,他现在武功可比我高多了。”
路瞳川这话并不假,虽然春生的武功是他手把手教的,但后来自己并未怎么练习,春生则是每日勤练,然后又在其他门派那里学了一些,武功突飞猛进早已超过了他。
路瞳川一直也以这事情为豪,他从不会像其他人因为自己的仆人能力超过自己而遮遮掩掩,反而更乐意栽培更多的能人,也正是这种气度跟胸襟,春生才会一直跟在他的身边。
“瞳川哥,你现在就回雅庄了吗?”止杨问道。
“没有,大概一两个月之后再回去。我会安排下去,你们可以随时去雅庄。”路瞳川笑道。
再聊了会天,便骑着马下山了。柳絮依旧坐在路瞳川怀里,这一次不像先前那么赶,倒有时间看看风景。
万象山风景一直不错,此时又正是百花竟放的季节,一片春意盎然,偶尔有溪水流动的声音,空气中也夹杂着青草的味道,就在这么美好的景色中,一匹马,两个人,好不浪漫。
柳絮想到之前的对话,好奇地转过身看向路瞳川,问道,“你真的是庄主吗?怎么觉得你好像不怎么管事的样子。”
他印象中的这些大人物,应该每天都好忙好忙才对,可是路瞳川一点都见不到忙,反而还说要带自己出去玩。
“庄里的事情有我的心腹打理。怎么,不想去玩?”
柳絮连连摇头,看了一眼身后的人,感觉耳根有些发烫,“想。”
路瞳川眼里的笑意增了几分,将柳絮搂得贴到自己怀里,用下巴轻轻抵着他的脖子,蹭了蹭,随即地朝他雪白的肩颈上咬了一口。
“唔啊……”柳絮吃痛地闷哼一声,脸上浮现一层红晕。立马又意识到这是外面,连忙将衣服弄好慌乱地说,“不要弄,这对,对你影响不好。”
“对我?”
“你那么好,若被别人知道你喜欢男的,会看不起你的。”柳絮依稀记得有些人再背后怎么用恶毒的说瑾棋的,而瑾棋好像也是因为喜欢男的才跟皇位无缘……路瞳川人那么好,又那么受人尊敬喜欢,柳絮更加不想让自己成为路瞳川的污点和别人攻击他的理由。
想到这,柳絮又看了下四周,确定没人后又重复了一遍,“他们真的会说你很多不好的话的……”
路瞳川原以为柳絮是自己害羞,没想到竟是再为自己考虑,分外感动,又想着这样别人看到对他也不好,便将他松开了些。
柳絮以为路瞳川是生气了,一时慌了神,咬咬牙,哆哆嗦嗦道,“对不起对不起,你别生气,如果,如果你要的话……我晚上给你。”
因为紧张,他说这话的时候声音愈来愈小,跟蚊子叫没什么分别,不过还是被路瞳川听了进去,他将柳絮重新又搂进怀里,笑道,“这可是你说的,别怪我啊。”
柳絮又哆哆嗦嗦抖了一下,耸拉着头,脸不争气得烧了起来。
出了万象山之后已经午时,寻了个比较有名气的馆子走了进去。
路瞳川将菜谱递给柳絮,柳絮想了想路瞳川的口味,点了几个比较淡的素菜然后递给小二。
“加个凉拌鸡丝跟鱼汤,”路瞳川轻轻在柳絮的肚子上掐了一把,“这么瘦还不多吃点肉。”
柳絮怕痒,连连笑着点头。
第二层的雅座上,一个身着紫色长衫丹凤眼的男子看着地下玩闹的两个人,冰冷的脸上起了愠色。
好不容易将柳絮这厮弄得进了窑子里去了,怎得不仅没脱层皮反而活得更滋润了?
丹凤眼男子又细细看了眼坐在柳絮旁的白衣男子,冷笑一声,眼里的厌恶愈发明显。
当初在五皇子面前一副誓死不从的模样,如今辗转到路庄主手里就笑得如此开心了,狐媚子就是狐媚子,生了个这般勾人的皮囊,手段也是高超至极。
“怎么了?”坐在他对面的灰衣男子朝他晃了晃手。
“没什么,看见个熟人。”丹凤眼男子抿了抿酒,问道,“五皇子什么时候过来?”
“在路上了,他叫小生好好照顾您呢。”灰衣男子带着讨好的意味笑了两声。
丹凤眼男子不再言语,转了转手中的青铜杯,冷哼一声,指着地下那两个身影道,“你帮我跟着那两个人,后天下午把他们引到东柒桥上去。”
“那不是您跟五皇子约见的……”灰衣男子见对面的人眼里迸出不耐,不敢再多嘴,连忙答应了。
此时,见路瞳川被一名青衫男子叫了出去,丹凤眼男子一笑,起身下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