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第 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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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月铃知道这事迟早会来，只是没想到来的那么快。
娄母对娄父相当包容，一般只要不闹出大事，对他赌博烂赌的事也就口头上训斥几句。
而通常情况下娄父都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也正是因为娄母对他太过纵容，酿成了大祸。
光是两口子每月的工资已经满足不了他的欲/望，在牌友的唆使下娄父头脑一热去借了高利贷。
娄父一心想着翻本，可最后也就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身无半文，还不上钱，这利滚利下去竟欠了整整五千，对于他们这种才四五百块钱一个月的普通家庭根本承受不了。
娄母当场就炸了，指着娄父破口大骂。
这娄父喝了几口酒，人有些犯糊涂，又被自己老婆吵得脑仁疼，一时间脾气也上来了，不仅不悔过，反而信口雌黄道自己这是为了家里人能过上好日子。
两人都是急脾气，吵着吵着就开始摔锅砸碗，下手一个比一个狠。娄夏这半大的孩子当场就吓得嚎啕大哭，可吵得一发不可收拾的大人哪里管得了他。
他脾气软，又话少，也不知道该怎么劝解。到处都是碎碗和玻璃，他插/入两个大人中间企图阻止，却被他们毫不留情的推开。
花母正好从他家窗户看到被推的踉踉跄跄的小孩，一地的碎片吓得她心惊胆颤。连忙推开虚掩的门就要把娄夏带了出去。
“乖，夏夏，先去外面等等好吗？”
“可是……”娄夏迟疑了一下，抬头看向自己的父母。
花母见状安抚的揉揉他的头：“妈妈爸爸交给我，夏夏先去找小玲好吗？”
小孩总是对大人抱有绝对的信任，娄夏点点头，乖乖就走了出去。
只是一想到自己父母争吵时的对话，又忍不住眼泪直流。
他不想父母离婚，不想做单亲孩子，不想有恶毒的后妈或者后爸。
娄夏哽咽着将他知道的一五一十的告诉花月铃，说完后还心有余悸的问：“小玲，你说我爸妈他们会离婚吗？”
这可就难到了花月铃。
她也是有这样遭遇的过来人，知道娄夏这种惶恐的心理。或者说，几乎每一个年幼的小孩在听到父母要离婚的第一反应都是害怕。想当初她看到枕头底下的离婚协议书时，吓的整整半个月都没睡好觉，直到父母和好如初，她才放心下来。
花月铃想编个谎话哄哄娄夏，可转念一想他父母迟早要离婚，到时候这谎言怕是会让他伤的更深。可把事实说出来又太过残酷，不是现在的娄夏能够承受的起的。
女人很多时候会为了孩子委曲求全，在痛苦的婚姻里挣扎。可大部分男人却不会如此，特别是出轨的男人。所以他们这个婚迟早会离，现在的高利贷也不过是个导火索。
花月铃没有能力去阻止这场悲剧，她只能趴在窗户上安慰着流泪的娄夏。
“会好的，一切都会好的。”
从那天起，娄父和娄母开始了冷战。
因为吵架，娄父更加肆无忌惮。
没有钱，高利贷找上门，娄父跑到外面去躲债，丢下母子俩在家里整日被高利贷找上门放狠话。
由于对方仅仅言语的威胁，报警也没用，可这么被骚扰着也不是办法。更让娄母担心的是娄夏，她没办法整天陪在孩子身边，娄夏要上学，总会离开视线，她害怕要是哪一天那群人急红了眼会对她儿子不利。
思来想去，只得找了娘家开面食店的姐姐借了三千，又去找了婆家人，东拼西凑勉强把债还了。
左邻右舍也知道他母子俩的难处，三五不时送点凉菜或者小菜过来，娄母没有拒绝，将这些恩惠一一记在心里。
日子又平静了几个月。
好景不长，收到风声知道高利贷还清的娄父又大摇大摆的回到了家，开始死皮赖脸的要钱。
这回娄母对他不再纵容，说什么也给他，两人为此又大吵了一架。这段时间为了生活精疲力竭的娄母被娄父指着鼻子大骂：“贱女人。”这个一向坚强的女人内心瞬间崩塌。
她捂着脸瘫坐在沙发上哭的歇斯底里嘴里说着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干脆死了算了这种话。
生怕她想不开，花母在一旁不住的安慰，这娄父见这家里的确拿不出钱，就骂骂咧咧的离开了家。
回到家后，花母向花父说了这件事，花父啧了声摇头道：“这娄大柏真是脑壳不清醒，高利贷那种东西是能随便沾的吗？还完了还不悔改，又要去赌，可怜他那娃子那么听话。”
花月铃闻言借机向花父敲警钟：“还不是因为赌，赌红了眼就不顾一切去沾这些东西了。赌博真可怕，爸爸以后一定不能去碰！”
一副小大人的教育模样，花父笑着敲了敲花月铃的额头：“你小丫头还教育起我来了，没大没小。”
然而花母却赞同道：“小玲说的对，这赌博害人，绝对不能沾。你以后要是敢去赌，到时候老娘打断你的手！”
双手叉腰凶神恶煞的模样令花父忍不住缩了缩脖子。
“我每天上班累都累死了，哪有时间去搞这些。再说了，我还得赚钱以后供我妹子考大学不是。”
花父是周围有名的“趴耳朵”。
这“趴耳朵”是句方言，顾名思义就是怕老婆的男人。在沾赌之前，花父都是唯花母是从，稍微重点话都不敢说，虽然被很多同事嘲笑他不像是个男人，但花父倒是觉得自己娶了个顾家的好媳妇，对她无条件服从也是应该的。
只可惜花父在沾赌之后就性情大变，整日流连牌桌，欠下一笔又一笔的债，甚至因为一些小事和花母天天吵架。
那种提心吊胆的日子花月铃再也不想过了，她帮不了娄夏他们家，但至少要让自己的家不再重蹈覆辙。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第 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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