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天七世纪》月华如练

6、第六天

　　第六天•疏楼西风

　　一大早，疏楼西风的大门口，勤劳的黑衣少年默默无言的扫着地，一旁无聊的红衣少女麻雀一样的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默言歆，你说，最近疏楼西风是不是热闹了很多？”穆仙凤无聊的扯着手边嫩绿的细长草叶，无聊的问着认真的扫地的黑衣少年。可不能说他凤儿偷懒哦，只是这会儿，主人和剑子先生估计还在“忙”，自然不需要人伺候。至于客人们，帝先生习惯性赖床，不到午时是绝对不会起身的，可以忽略不计；万圣岩的即导师昨日就被魔界战神带走了，也不需要考虑；药师先生和羽人先生，还有银狐先生和卧江先生，这会儿估计也在“忙”，不得传唤，还是不要前去打扰为妙~于是，可爱的凤儿在烧好热水，做好早餐，并把它们温在火上之后，就无所事事起来，索性跑到门口来看默言歆扫地，顺便小小的发挥一下女人的八卦天性~

　　“刷”“刷”扫地声，带着独特的韵律，黑衣少年默默无言。

　　“默言歆，你觉得，现在主人和剑子先生的情况怎样了？”穆仙凤继续问着，只是手中扯下的嫩绿草叶被他攥的有些紧……

　　“刷”“刷”扫地声，带着独特的韵律，黑衣少年继续默默无言。

　　“默言歆，你认为，主人和帝先生之间到底是怎样一回事呢？”穆仙凤接着问，只是语气里隐隐约约多了一丝咬牙切齿的味道。

　　“刷”“刷”扫地声，带着独特的韵律，黑衣少年接着默默无言。

　　“默•言•歆……”一字一顿，这次是真正咬牙切齿了！穆仙凤瞪着八风不动的黑衣少年，手里的嫩绿草叶被他蹂躏的不成草形了……

　　“刷”“刷”扫地声，带着独特的韵律，黑衣少年还是无言。

　　“默言歆！你就不会回句话吗？！”火山爆发了……

　　这一次，黑衣少年终于有了反应，抬头看他，半晌，薄唇微动，冷冷的吐出一个字：“……无。”

　　“……你——！！！！！”穆仙凤被他的态度气的七窍生烟，指着他不知如何是好。

　　“哈哈！又是哪块木头惹我们可爱的凤儿生气了？”爽朗的笑声自穆仙凤身后传来，愕然转头，就见灿烂的朝阳里，剑子仙迹一身白衣飘飘，满面神清气爽的笑着向二人走来。那笑容，说实在的，可恶的让人想狠狠的冲着那张笑脸一拳揍下去！

　　“……剑子先生？！”穆仙凤愕然，一时震惊过度，心里话脱口而出：“您居然在午时之前起身了？！”

　　黑线满脸

　　剑子仙迹无奈的看着发觉自己失言而满面通红如火的红衣少女：我……我有那么懒么？？算了，他摇摇头，也大致猜得出那个伶俐的小姑娘为何会这么问，正事要紧，这些细枝末节的就不要管了。

　　轻咳一声，剑子仙迹严肃了面孔，装做什么也没听到的样子问道：“凤儿，可有热水？”

　　“有，凤儿去拿！”穆仙凤俏脸通红，匆匆的应了一声，逃也似的飞快离开了。

　　“送到豁然之境门口就可以了~”剑子扬声吩咐道，看着红衣少女迅速消失的背影，他宠溺的一笑，白光闪过，回转豁然之境了。本在默默扫地的黑衣少年在剑子仙迹离去后，抬眼，看着红衣少女离去的方向，一抹温柔的浅笑挂上了向来冷硬的面孔……

　　于是，当日上三竿，伯爵不情不愿地被小胖自床上拖起来之后，见到龙宿与剑子——更正，是龙宿窝在剑子怀里——在凉亭里品茗私语时的惊讶表情，就很容易理解了吧？

　　“帝？汝起身了？这么早？”抬头望望日头，是日上三竿没错，再转头看看小径上缓缓行来的伯爵，揉揉眼睛，确定不是自己的幻觉，于是龙首大人万分疑惑了。

　　不过，今天出现的伯爵总算不枉龙首大人半个晚上（看到这里，聪明的应该能猜到让剑子大仙误会的不轻的那个神秘夜晚的上半夜所发生的事情了吧？）的辛苦教导，衣服好歹是穿戴得整整齐齐了，只是那一头特意为龙宿留长的如瀑青丝依旧随意的披散在身后，任它随着清晨的微风起舞。这一点在颇有些完美主义者倾向的龙宿看来实在是有些美中不足，于是，龙宿微微挣扎了一下，便欲脱离剑子的怀抱，想要过去为伯爵绾起长发，却被眼明手快的剑子大仙一把抱住，动弹不得！

　　“龙宿，你这个样子我可是会吃醋的哦……”剑子刻意在龙宿耳边低声说道，暖暖的吐息拂过龙宿敏感的耳垂，惹来他一阵微微的颤抖。嗔怪的瞪了他一眼，灿烂的金眸中却是笑意盈盈，一副喜上眉梢，心花怒放之貌，显然颇为心喜他为了自己吃醋一事。至于D伯爵，早就被遗忘到十万八千里以外去了……

　　伯爵见状，顿时叹了口气：“有了新人忘旧人呐，龙宿~”他的语气里带了三分雅致的哀怨，却有七分是不正经的调笑。见此情景，龙宿暗暗的放下了一颗心：看来，帝已经走出来了。这样最好，难得碰上一个合胃口的朋友，真的不想失去呢~~

　　“要说新人的话，你才应该算新人吧？我与龙宿相识千年，怎么算也是我与他比较旧啊~~~”剑子反驳回去，他始终是看D伯爵不顺眼，虽然龙宿已经解释过那是个误会，可不知为什么，他总觉得龙宿会被这个人拐走一样……

　　“哈哈~”一声轻笑，伯爵径自在凉亭中寻了个位置坐下，一直紧随在他身后的小胖取出龙宿所赠的首饰盒，阿天不知从哪儿冒了出来，接过小胖递过来的桃木梳，轻轻的将那一头绸缎一样的黑发梳理通顺，小心的绾起，两根龙宿赠与的白玉簪子簪在漆黑的乌发间，黑白辉映，煞是美丽。

　　“龙宿，你最终还是决定回到他的身边？即使他曾经那样伤害过你？”伯爵看着窝在白衣道子怀里满脸幸福的紫龙，颇为惋惜的问着。这样美丽又珍贵的品种，真的好想带回店里小心的珍藏起来呢~~~可惜了……唉！

　　“耶？这嘛~~~~~~~~~~”刻意拖长了声音，龙首大人灿金双眸里三分妩媚风流，七分神秘狡黠的眼波流转间，只是一个扫视，立刻就醉倒了一片。

　　良久，总算是与那华丽无双的紫龙处的久了，多少也有了一丝丝的免疫力，剑子大仙总算从那醉人的眼波里清醒了过来。这一清醒，立刻就想起了之前伯爵问的那个问题，龙宿的回答……

　　“嗯？龙宿，你此言何意？”剑子警觉的瞪着怀里貌似温顺的紫龙，听他的语气，莫非……？

　　“何意？耶~~~剑子，吾并无他意啊~是汝想太多了~~~”龙首大人唇角带着神秘莫测的笑意，轻描淡写的四两拨千斤，不动声色的将剑子的问题推了回去，一手太极神功玩的漂亮之极！

　　“是——吗——？”剑子拉长了声音，看着怀中之人笑得越发神秘起来，暗暗下定决心：不管你想做什么，今明两日我半分不离你左右，看你还有何花招！

　　“唉唉~~~你们两个啊要甜甜蜜蜜亲亲我我的话麻烦回房间去，这里还有未成年人在场，不要教坏小孩子啊~~~”伯爵摇头：这两个，也不体谅体谅我的心情，我才刚刚失恋啊，你们这般如胶似漆，存心刺激我是不是？

　　“伯爵，没关系的，这种级别的我还不放在眼里，47区那边的才真正叫做限制级呢~~~”小胖在伯爵身后满是得意的接口道。

　　“什……什么……？！”伯爵顿时色变：“你去过47区？！谁带你去的？！”他瞪着小胖，满脸的痛心疾首，仿佛发现女儿做了坏事的父亲一样的表情。

　　“是……是刑警先生啦~他说要带克里斯去见见世面，我一时好奇，就偷偷的跟了去……”小胖敏感的发觉伯爵的脸色不对，小小声的解释道。

　　“又是雷欧那家伙！！！”伯爵气的咬牙切齿：“居然带未成年的孩子去那种地方！！！那会教坏小孩子的！他简直太过分了！”伯爵气的仰天咆哮，恨不能把某个不良刑警碎尸万段的模样，吓得小胖噤若寒蝉，缩在伯爵身后不敢做声。而从未见过伯爵这幅模样的龙首大人与剑子大仙看着喷火暴龙一样的伯爵，再想想伯爵刚刚还是一副神秘优雅高贵大方的贵族派头，于是这突兀的转变益发显得有趣起来。而那位导致伯爵上演变身绝技的关键人物——小胖口中的刑警先生，伯爵恨得咬牙切齿的雷欧——也就让两人觉得好奇万分：到底是何等人物，居然能让城府深沉（？）的伯爵变成这样……孩子一样喜怒形诸于外的样子？

　　“伯爵。”就在伯爵咬牙切齿的问候着某个身在异次元的不良刑警的时候，清清冷冷的，带了一丝超然于红尘之外的淡漠气息的声音响起，打断了诸人正在欣赏的好戏。

　　“殷玳？！你怎么醒来了？！”伯爵听到这声音顿时便是一惊，询问的声音里带上了一丝微不可察的恐惧的颤抖。一旁正在看好戏的龙宿与剑子敏感的捕捉到了这丝颤抖，再加上殷玳这个熟悉的名字，顿时交换了个疑惑的眼神，决定静观其变。

　　向凉亭外望去，小径之上缓缓行来一个白衣少年。少年赤着一双好似白玉雕就的双足，总是带了几分慵懒气息的脱俗身影，因着那一双淡漠的不似凡人应有的眸子显出了几分尘世之外的冰冷与超脱。他是殷玳，自古至今总在沉睡的神兽。在沉睡中出生，成长，死亡，走完一个轮回，然后又是新的轮回的开始。殷玳漫长的生命中，除了孕育后代，遇到同族，或者是真正的末日来临时才会从沉睡之中苏醒过来，其他时间，便一直沉浸在深沉的睡眠之中。也正因为如此，无知的人类以为殷玳软弱可欺，肆意的杀戮殷玳，取其皮制成武器，取其鲜血酿成美酒，取其骨肉烹制美味佳肴……殷玳从来不曾在意过这个，因为对于他们漫长到无穷无尽的生命来说，这不过是个小小的插曲，生与死对他们来说也不过是新旧轮回的交替，他们的注意力从来不曾放在这些事情上，他们生命的意义只在于沉睡，然后就是在沉睡之中慢慢的等待，等待着世界消亡的那一刻，等待着履行他们的职责的那一刻，等待着——毁灭世界！殷玳，是旧世界的破坏神，同时也是新世界的造物主，他们的使命，就是完成新旧世界的轮回。

　　“我感应到了同族的气息。”殷玳那双淡漠的眼睛静静地看着伯爵，轻轻的道。他的语气也如眼睛一样淡漠的不带半分烟火气息，丝毫没有感应到同族的信息。

　　“你要去看他？”伯爵悄悄的松了口气：原来是因为感应到同族才醒来……

　　“是的，他正在进行新的轮回，我可以稍微帮一下忙。”殷玳淡淡的道。

　　“那我陪你一起去吧。”伯爵想了想，道。

　　未等殷玳答话，一直沉默的龙首大人突然开口：“帝，吾与剑子也想去看看，可否？”

　　“咦？”伯爵微微一愣，侧头看了看龙宿与剑子，忽而微微一笑：“当然可以啊，随我来吧！”

　　语落，殷玳走进亭中，右手在空中画出一个奇怪的符号，七彩光华一阵乱闪，晃得众人不由自主的闭上眼睛。等到眼睛再度睁开的时候，已然到了另一个地方。

　　荒山寂寂，断壁残垣。曾几何时，这里曾经有三个怪人热热闹闹的生活着，曾经有一只巨大的神兽幸福的沉睡着，如今，一切已成过往，神兽死于怪人之手，怪人们也变作了纯金人像，永远没有了生命的气息……

　　“原来在这儿。”淡漠的声音响起，殷玳注视着一颗平平常常的小草，左手在自己右手腕上轻轻划过，一滴殷红的血液落下，被那棵平凡无奇的小草吸收掉。众人静静的看着他的动作，纵然内心疑惑万分，却也没有人出声打扰。虽然殷玳并未做要求，可不知为何，众人总觉得这里的空气沉重的近乎凝滞……

　　似乎感受到了众人的疑惑，殷玳注视着那棵依旧平常的小草，淡漠的声音在众人心中响起：“他在积蓄力量，等待重生。此时的他受不得半点惊动，所以我封锁了附近的时间。殷玳的血液之中含有莫大的力量，可以为他省去千百年的积蓄时间，早日重生。”

　　“力量……”龙首大人心中一动，隐隐想起了什么。殷玳似有所觉，淡漠的眼睛转过来，看了龙宿一眼，嘴角微微勾起，似是微笑，眼中却是淡漠依然。

　　“是的，力量，殷玳的血液与伯爵一样，都含有莫大的力量。不同的是，伯爵血液中的力量只能让动植物们接受，而殷玳血中的力量，却是所有生灵都可以接受的。只是……”他看了一眼若有所思的众人，嘴角又勾起了那抹不是笑容的笑容：“殷玳的血液之中带着诅咒，并不是所有人都能承受得住这力量的。”

　　“诅咒？”众人愕然，怎么会有那种东西？

　　“强求不属于自己的力量，当然会惹来诅咒。”很理所当然的回答了众人的疑问，殷玳淡漠的眼睛里终于出现了一丝小小的喜悦：“你醒了？”他轻轻的问。

　　“是啊……”飘渺的声音，细细的，仿佛风一吹即会散去一样。那棵平凡无奇的小草消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个朦胧的虚影，正是神兽殷玳的样子。

　　“新的轮回开始了，你又可以幸福的沉睡了。”殷玳道。

　　“是啊……我去睡了……”虚影飘渺的声音里多了一丝淡淡的欣喜，他打了个哈欠，朦胧的形体迅速凝实起来，不一会儿，那只庞大的神兽又出现在了众人面前，幸福的打着呼噜。

　　静静的看着那幸福的沉睡着的巨兽，殷玳轻轻的道了声：“永别了，我的同族。”抬手在空中画出一个奇异的符号，又是一阵乱闪的七彩光芒，众人又回到了疏楼西风的凉亭里。

　　“哎呀？你们是从哪里冒出来的？”药师惊讶的看着突兀的出现在凉亭里的众人：找了一圈都没找见，还以为他们出去了，怎么这么突然就冒出来了？是什么新的术法么？

　　“咦？”怀里一沉，羽人非獍愕然低头，就见到那个白衣少年——后来从伯爵那里知道他叫殷玳——不知何时钻到了自己怀里，沉沉睡去。

　　“啊！谁准你睡在羽仔怀里的！！”药师回头，正看到这一幕，于是抓狂了：他的羽仔的香香暖暖的怀抱怎么可以让别人躺进去？那是专属于他的！！！

　　“哎呀~殷玳，你又来了！”伯爵头痛的看着殷玳，再看看药师一副马上就想要杀人的模样，连忙把睡得正香的殷玳抱回自己身边：“唉唉~~我知道你喜欢他，不过，他已经有了主儿了，你就不要再过去插一脚啦~~”伯爵头痛的对着沉睡的殷玳说教着。

　　怀里的殷玳依旧在沉睡，淡漠的声音却在众人心底响起，带着几丝懒懒的倦意：“我想要他。”

　　“你怎么就是说不听呢！他有主儿了，你没法再要他了啊~~”感受到药师越发冷厉的眼光，伯爵的头痛得越发厉害了。

　　“不然就把那只狐狸给我，或者那条紫龙也行。”淡淡的说完，不理伯爵的呼唤，殷玳陷入了深深的沉眠之中。

　　“死殷玳！你想害死我不成？！天哪！”伯爵感受着四周射来的杀人般的眼光，欲哭无泪：为什么殷玳一代比一代任性了呢？爹爹~爷爷~我好羡慕你们啊~~~~

　　“主人，日月才子前来拜访了。”穆仙凤清脆的声音打断了凉亭中诡异的气氛，伯爵偷偷地松了口气，忙不迭得把怀里的殷玳送走了，这才放下心来。而亭内众人的心思都被穆仙凤禀报的内容吸引了，也就懒得理伯爵的小动作了，反正刚刚也只是开个玩笑而已。

　　“耶？日月才子？伊们来吾这疏楼西风有何贵干？”龙宿有些讶异的问着。

　　“回主人，说是为帝先生送行来了。”穆仙凤恭敬地道。

　　“为帝送行（为我送行）？”龙宿与伯爵同时一愣：“啊！对了！汝（我）明日（天）就要离开了！”两人异口同声的道。

　　“凤儿，请两位才子在大厅等候，吾等稍后便过去。”龙宿吩咐道，见凤儿应一声恭敬地退下，转头向伯爵道：“帝，汝明日便要离开了，今晚便为汝办一场送行宴，可否？”

　　“好啊。”伯爵答应的爽快。

　　“既如此，礼监司！”龙宿一声呼唤，儒门礼监司花伴月恭敬地出现在亭外，俯身候命。

　　“给异度魔界、万圣岩、天波浩淼、不解岩、法门、云渡山发请帖，邀请诸位先天来疏楼西风赴宴，想来他们也对帝好奇得很了，正好趁此机会互相认识一下好了~”龙宿笑道。

　　“龙宿，你忘了给二重林发请帖。”剑子笑着提醒道。

　　“哦？”龙首大人眼波流转，似笑非笑：“剑子汝倒是有情有义呢，秦大侠不过帮汝假冒了次签名，汝便时时想着他了呢~”

　　“呃，这个……”剑子大汗，不知该怎样解释。

　　“哼~”轻哼一声，龙首大人很大度的放了剑子大仙一马，转移了话题：“吾是否要给天外南海发一份请帖？另外，紫耀皇朝似乎也该发一份……是了，还有不染凡尘~”

　　“不行！绝对不能给天外南海（紫耀皇朝）发请帖！”两声大吼几乎不分前后的同时响起，银狐和剑子瞪着龙宿，满脸的不同意。

　　“咦？”龙宿一愣，剑子反对他还能理解，那尾祸龙花名在外，垂涎那朵武林有名的白莲花已久了，以自己的姿色，剑子不担心才怪！可银狐……伊为什么不同意？

　　“好不容易才让卧江答应与吾退隐江湖，天外南海的人一来，他肯定又会心软！”银狐说得斩钉截铁。

　　“咦？怎么会~银狐，吾已经答应你了，不会反悔的。所以，让吾见一见主公他们，可好？”卧江子恳求的看着将他搂的紧紧的炸毛狐狸。

　　“不•行！卧江子，你有前科，吾不放心！”银狐一口回绝，令卧江子沮丧的低下了脑袋。知晓那人说一不二的个性，自然也不必再费心思去恳求，他说不行就是不行的，再说下去，只怕连宴会也不许参加了，那才真正凄惨。

　　银狐那边风平浪静，龙宿这边却是风生水起，正在热闹。

　　“耶？剑子，汝为何不许吾发请帖给紫耀皇朝？”龙首大人明知故问。

　　“哎呀呀~龙宿啊，六祸苍龙的名声不好啊~~~”剑子看着怀里笑的小狐狸似的龙宿，心中一阵郁闷，突然别扭劲儿上来了，就是不想遂他的意说出那句话，于是随便扯了个理由来应付。

　　“哦？伊名声不好？吾又好到哪里去呢？中原叛龙，不是么？”龙首大人似笑非笑，锐利的琥珀双眸中露出危险的神色，显然已经动气了。

　　“呃……我不是这个意思……龙宿……”见怀中之人真的生气了，剑子无奈，凑到龙宿耳边，轻轻的道出了心底的真实：“我会吃醋啊，龙宿……”

　　早说不就得了~横了剑子一眼，龙首大人笑靥如花：“那就不请紫耀皇朝了~嗯，天外南海也不必送请帖了，反正也没有多少交情。就这么着吧！”

　　花伴月应了声，恭敬地退下办理龙首交代的事情了，亭中众人也满意的移驾大厅，去找日月才子谈天说地去了。

　　夜•疏楼西风•正厅

　　向来隐居在疏楼西风不问世事的儒门龙首破天荒第一回广发请帖，为的还是一个众人都感兴趣的神秘美人，想当然而，大家对此会有多么积极。于是乎，当晚上准备开始夜宴的时候，龙首大人很无奈的接到了乖巧的凤儿的回报：准备的食物不够了。

　　“耶？怎会如此？”龙首大人诧异的看着自己乖巧贴心的徒儿，这样低级的错误，不似她应该犯的啊……

　　“来客数量超出预计了。”冷静的回答着龙宿的问题，红衣少女忍不住揉揉酸痛的眉心，一脸无奈：“消息传出去后，许多未接到请帖的组织与个人也不请自到，吾等也不好将他们赶走，结果就变成了这个样子。”

　　“既如此……”龙首大人微一沉吟，金眸半眯，轻轻的笑了起来：“酒水可充足？”

　　“库房里存的酒水足够所有来客饮上三日不停。”红衣少女思索了一下，回报道。

　　“那好，食物不必再备，多上酒水，今晚，吾要那些不速之客不•醉•不•归！”灿金双眸射出夺目神采，龙首大人笑的危险万分。

　　“……凤儿明白。”无言的一躬身，红衣少女悄悄退下，心中开始为某些人祈祷了：主人很生气，后果很严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