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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第六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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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土花了很长的时间，将自己的一生都毫无保留地告知了眼前这个认识不到一天的陌生人。
并不是出于对金木的信任，而是带土自己，想将他那愚蠢的、被人恶意操控着的人生完全的记述下来讲给另外一个人听，算是发泄，算是自责。
他做错了很多事情，他曾经以为自己已经没有能够挽回的机会，但却没有想到他可以再度“醒来”，在这个能够改变一切的时代。
“我明白了。”金木听完了带土的讲述后发表看法，“也就是说你为了一个女人决心颠覆世界，我这么形容没错吧？”
“没错。”带土点头承认。
金木歪着脑袋看他：“感觉有点蠢。”
带土捏紧拳头，一脸无奈说道：“我这么蠢真是不好意思，让你看笑话了。”
“我没有贬低你的意思。”金木说，“你没有重生那会儿也还小，不太懂分辨是非，见喜欢的女孩子死了就失去理智，上了那个叫做宇智波斑家伙的贼船后就下不来了，可以说是进退两难，只能一条道走到底，会演变成那样一个局面我完全不意外。”
“不过，战争也是一件好事情啊。”金木话锋一转，说出一句令带土不解的话。
不等带土反驳，金木笑着继续道：“你难道不这么认为吗？就因为有战争，人类才会进步。所谓生于忧患死于安乐，被狼群追逐的羊才能得以不断延续，在苦难中挣扎的人才更有能力生存下去，所有生物的进化都是一部鲜血淋漓的掠夺史，只要你们还在这星球的生物链中，永久的和平就绝对不可能存在。”
“再说了，你和那个宇智波斑最后挑起的忍界大战，实际上奠定了日后和平的基础，因为有过这么一段大家团结一心一直对敌的经历，忍界各国都会在一定时间内消除隔阂利益共享，往后百年，你们忍者的发展都会迈进到一个全新的层次。”
带土听完金木的话后苦笑，他说：“道理我不是不懂，只是其中很多没必要死的人都死了……”
“牺牲是必然的。”金木对此看得透彻，“生与死，是所有世界永恒的命题。”
“这么说来你是赞同牺牲的？如果有人杀了你重要的人，你也觉得他/她的牺牲是必然的吗？”带土问。
“当然，不过我会报复回去。”金木十分坦然，“只要我有能力，我会尽全力守护我身边的人。如果我守护不住，就想尽办法爬的更高，使自己更强大，然后再替他们报仇。”
“这样仇恨的链条不久延续下去了吗？”带土说，“你杀死你的仇人，你仇人的亲朋好友也会仇恨你然后试图报复你，如此往复不断轮回，这样真的好吗？”
“为什么不好？”金木笑，“就是因为有仇家，要担心自己或身边的人会不会被杀，被危机感所压迫，所以才会想办法强化自身。你变强了，你周围的人也会变强，你的子孙后代也会更强，仇家再多又何妨？我们的人生不就是杀出来的道路吗？”
“你好奇怪。”带土突然笑起来，他苦笑，“可能是因为你是从异世界来的，我们之间的观念真是天差地别呢。”
“何止是天差地别。”金木又一次凑近了带土，鼻子都要贴在他鼻尖上，“在我看来你实在有点天真呢，明明经历了那么多……果然还是个孩子呀。”
带土不喜欢金木说他是孩子，皱眉道：“我不是小孩。”
金木就温柔哄着他：“好好，你不是小孩。”
带土气急败坏：“你果然还是把我当小孩看！”
“大概是你的外表太有欺骗性了吧。”金木伸手摸摸他的头。
带土更加气急败坏，使劲拍掉金木摸他头的手，“不许摸我的脑袋！”
金木弯着眼睛笑。
……
碍于赫子半身的连接，金木和带土开始了一段为期不知多久的共同旅程，这段时间内他们将同荣辱共存亡，算是临时搭伙变成同伴关系了，因此金木问带土说：“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吗？”
带土想了一会儿，回答金木道：“我想杀了宇智波斑。”
没有宇智波斑，接下来的麻烦事都不会发生，尽管金木说他和宇智波斑联合挑起的四战实际上奠定了忍界和平的基础，但带土也很想看看，没有四战的忍界会发展到什么样的地步。
“当然会更好啦，毕竟有你这个‘预知者’在背后推波助澜嘛。”金木对此是这样认为的。
带土就说：“虽然我想杀死宇智波斑，但实际上现在的我并没有杀死他的能力。”
带土说罢还低头看了看自己残缺的身体，又抬起头看向金木。
金木似乎领会了带土的意思：“你想让我去杀了他？倒也不是不可以哟。”
“不，你不能去。”带土摇头，“我虽然不了解你的战斗力如何，不过你的战斗体系和我们忍者明显不同，贸然敌对会产生不可预料的后果……”
“那就求外援吧。”金木提议。
“外援？”
“对啊。”金木兴致勃勃道，“你不是说你有个老师是四代火影吗？火影就是村子里最强的人，请他去杀了那个斑不就好了？毕竟现在的斑在你的描述中应该是个年迈的老人，四代火影也不至于打不过他。”
金木提到波风水门，带土的目光却黯淡下来，“……不，我不能。”
“是因为你‘上辈子’曾害死过那个老师？”金木一眼看穿带土的心思，他无奈道：“别这么死板，带土君。在你重生后的现在，你重生前发生的事情都是‘不存在’的，也就是说你完全可以抱着‘我根本没做过干嘛要自责？’的心态，然后现在就跑回木叶村，哭着去找你那个叫什么水门的老师，对他说有个叫宇智波斑的怪蜀黍想诱拐你，你老师肯定会正义凛然的跑去将宇智波斑干掉的！”
金木的一番话让带土哭笑不得，“说的好像水门老师真的会这么做似的。”
“怎么不会这样做，他可是你的老师耶，难道不应该保护一下自己的学生吗？”金木理所当然。
“也许他确实会这么做，可是我……”带土始终无法跨过心里的那道坎，“我不能回木叶。”
“你已经失去了对村子的归属感了？”金木这样问。
“我不知道，也许是在外面流浪了太久，也许是曾经扮演宇智波斑这个人太久，我已经无法回到身为宇智波带土的时光，我无法想象自己会用怎样的面貌去面对那些人，更无法再去向他们求助。”
“既然不想回木叶也不能去求助你的老师，那没有办法了……”金木摸着下巴思索道，“那你还是回宇智波斑身边吧，反正按你说的，斑不久以后也会衰老致死，死前会把那个什么外道魔像传给你，还弄出一个黑绝来监视你，到时候再想办法将黑绝弄死不就完了？”
“这也不行，斑抓住我的话，为了镇住我，他一定会在卡卡西和琳身上做文章，上辈子的悲剧，我决不能重蹈覆辙。”带土摇头否决金木的提议。
金木苦瓜脸：“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可真是难伺候。”
“我这么难伺候真是对不起啊。”带土也知道自己的想法很磨人，但无论如何他都得尝试。
“那这样吧，你就暂时跟在我身边吧。”金木摊手道，“宇智波斑没有如计划好的那样救走你，他肯定不会死心。现在摆在他面前的选择只有两个，一是想办法派人继续追查你的痕迹，二是干脆去找一个你的替代品。”
“当然他也有可能把这两个选项同时进行，一方面派人追查你，一方面去寻找新的替代品。”
金木的推测很在理，带土点点头：“如果是斑的话，确实有可能会这么做。”
“所以我们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就很简单了。”金木道，“第一，继续逃亡，躲避宇智波斑的追查。第二，收集情报，看看宇智波斑有没有寻找替代品，替代品又是谁。第三，尽快养好你这副半残的身体。”
“将这一切都完成以后，我们才有机会杀掉宇智波斑。”
带土为金木的一番推论而信服，带土道：“你真是个聪明人。”
“那当然，我好歹也是学霸呀。”金木露齿笑。
“学霸？”带土没太听懂。
金木却不解释，伸手揉了揉带土毛茸茸的脑袋。
这回带土也懒得拍掉金木摸他头的爪子了，想来已经稍微有点习惯金木对他的动手动脚。不知道为何，带土总是在金木凝视着他的眼神中看出一丝丝悲伤，就好像金木在透过带土凝望着另外一个人。
“你在看谁？”带土不是犹豫不决多愁善感的人，当他意识到金木在透过他看别人时，带土就第一时间问出了自己的疑惑。
“我……看谁？”金木显然被带土一句话问得懵。
“对，我问你在看谁……我总觉得你虽然是在看着我，却又好像在看别人。”带土这样说。
“你可真是敏锐。”金木笑，“不过我并没有看别人，我只是觉得你有点像以前的我。”
“以前的你？”
“是啊，以前的我。”金木叹气，“软弱的我。”
带土被他气笑了：“我可不软弱。”
金木便眯起眼睛笑：“也许是我看错了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