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死在你后面！》好多木木

32、第 32 章

　　吴国作为春秋战国，果然名不虚传。从越国边境到吴国的边境，两者简直是天壤之别。吴国的边境富庶程度不比越国都城会稽差多少！一开始是土地平旷，屋舍俨然，阡陌交通，鸡犬相闻。接着便是车水马龙，热闹非凡。人们的衣裳由开始的朴素淡雅，到后面的华贵艳丽。西施看到这一番繁荣的景象，也不由得赞叹！
　　“姐姐，你看，这梅里城果然不一样。大王住的地方也不过如此！”郑旦仿佛出生的孩儿第一次看清世界一般。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车窗外的风景。
　　“这话可不能乱说。”西施说，“旦儿，到了吴国，没人会把我们当成自己人。有的时候，甚至自己人为了保全自己人会相互残杀，所以，我们万事要小心。一切都要谨言慎行！”
　　郑旦现在哪听得进西施的话，被车窗外繁荣富足的景象迷得心花怒放的。
　　果然，还是有些孩子，西施想。幸好郑旦是个明白人。就是在她面前有些放肆罢了。
　　被送入宫后，西施以为该有的礼数都会有。谁知，一进王宫，使者就被遣送走了。伍子胥大人就直接被送去了浣洗房洗衣服。说是最近浣洗房却人手，实在没办法只要先委屈他们了。日后，若有机会一定会伺候大王的。
　　西施感觉当头一棒。好不容易熬出头了，又要从头再来。这一次，只会是比之前更加艰难！说不定，机会还没来之前，她就会被伍子胥偷偷赐死了。
　　晚上，西施看着漆黑一片的天空。感觉四周黑洞洞的，走到哪里都是碰壁！
　　“姐姐，怎么办？听伍子胥大人的意思是，我们永无出头之日！”郑旦说。
　　“我们还是先想着自保吧！说不定哪天，伍子胥大人就偷偷把我们给做了。”
　　西施也不知道给怎么办。吴国王宫不比越国王宫。这里等级更加鲜明，尊卑更加分明，制度更加完善。他们这些被看做是下贱的人是不可能有机会见到大王的。
　　“姐姐……”
　　“睡觉吧！睡饱了，明天才有精神面对新的折磨！”
　　“哦！”
　　两人带着满心的惶恐睡过去了。
　　第二天，月亮还挂在西边，慢慢悠悠舍得离开。贡女们的房间门就被推开了。他们的连人都还没有见到，就看到地上一大推脏兮兮的衣服。
　　“这是你们今天需要洗干净的。”
　　西施看看的地上的衣服，不是大王的，也不是夫人们的，而是王宫里侍女们的衣服。
　　西施一句话也没有说，抱起衣服，就去浣洗池洗衣服去了。郑旦默默地跟着，也不言语。
　　西施洗衣服的速度特别快。很快一个上午就把所有的衣服都洗的干干净净。郑旦看着眼睛都快飞出眼珠子了。
　　“以前做的这样的话。也算是老手了。”西施说。
　　郑旦点点头，表示知道了。“姐姐，你大可不必洗这么快。他们很快又会给我们安排其他任务的。”
　　“我是想抽出点时间偷偷逛逛吴王的王宫，以便制造机会。”
　　夫差好大喜功，喜欢四处征战，对宝剑和青铜器尤为喜欢。西施一边走走看看，一边琢磨着吴王夫差的性格和癖好。
　　“你们是何人，为何擅闯禁地！”两位衣着华丽的侍女款款而来，有说有笑，见到两个荆钗布裙的下等侍女，脸色骤变！
　　“我们是浣洗房新来的宫女，不知怎么，就迷路了！”西施早就料到了会有这样的相遇！
　　“这里是大王的后花园，岂是你这样的贱婢能来的？”其中一个侍女盛气凌人地说。
　　“大王经常来这里？”西施略带试探的问。
　　“那是当然！你们这样的贱婢别污了大王的眼睛！”
　　“是！是！是！”西施拉着郑旦退身离开了。
　　回去后，西施和郑旦自然是被狠狠地骂了一顿！
　　自此以后，西施只要有机会就会带着郑旦偷偷闯进后花园。
　　这花园可比越王的后花园有的逛的多。假山假水一座接着一座。水是从不远处的山上引流下来的，清洌可鉴，冬暖夏凉。水中各色锦鲤数不胜数。若是你把手伸过去，佯装成要撒食的样子，他们便会像炸开了锅似的窜过来，发出噼噼啪啪的拍水声。郑旦最喜欢来这里玩了。
　　往前走，便是桃花林。这些桃树是有些年龄了。据说当面夫差的母亲喜欢桃花，于是吴王阖闾便种了这桃花林。而夫差便是在这桃花林长大的。
　　“我们都来来回回好几个月了。连个人影都没看见，是不是被骗了！”
　　“前段时间，吴王北征伐齐，断然是还没有班师回朝，所以我们才会被伍子胥打发来了浣洗房。吴王夫差向来好美色。他是绝对不会允许伍子胥这么做的！”西施说的头头是道。郑旦听着也连连点头。
　　“难道我们只能天天这样，冒着风险来这里等机会？”郑旦显然有些耐不住性子了。已经好几个月过去了。每天都是一无所获，偶尔还会换来一顿结结实实的辱骂。
　　“嘘——”西施慢下脚步，轻轻地拨开树枝。树荫婆娑间，看到远处隐隐约约有人在舞剑！那人器宇轩昂，霸气凌人。他似乎和剑融为了一体，剑随手动，行云流水。挥刺击砍，一招一式无不显露出王者风范！阳光下，他手中的宝剑在空气出划出一道道闪亮的流光，比闪电还耀眼！
　　“是夫差剑！”西施小声的说，“夫差剑果然不同寻常。刃如秋霜，霸气腾腾！”
　　正当西施和郑旦看呆了的时候，忽然一声大吼在空气中炸响：“是谁？”
　　西施还没有反应过来，剑刃已经架在了她的脖子上，稍微一动，即可身首异处！一旁的郑旦呆呆地看着，一动也不敢动。空气一时凝固了般。人的呼吸声都听不见了。
　　西施极力空气情绪。她现在越是危机的时刻，越是需要冷静！她面不改色，心不跳。嘴角甚至微微上扬，露出浅浅微笑。这笑容似春天里微微展开的花苞，夏天早晨和煦的阳光，秋天刚熟的果实，和冬天里藏匿在白雪之中的梅花。
　　夫差动心了。就算西施是一身荆钗布裙，那倾城容貌还是无法遮盖！
　　“你不怕我？”夫差说。
　　“怕也得死，不怕也得死，还不如体面的死！”西施从夫差的眼睛里看到了和当初他初次见到勾践时的眼神。只不过，夫差的眼神更加狂妄，目中无人！
　　夫差略微挑衅地用剑的尖端，轻轻挑动西施的下巴。由于剑刃过于锋利，划破了西施的皮肤。鲜血从尖端一直流，流到了剑把上。
　　“姐姐。”郑旦回过神来了。她想上前救西施，却被西施拦住了。
　　“没事。”
　　“你真的不怕我？”夫差继续问。
　　西施咬紧牙关，慢慢向前走了一步，完全出乎夫差的意料。夫差先是一惊，接着收起了剑，大笑起来！他轻轻拭去西施下巴尖上的血，说：“只不过是被剑气所伤，问题不大，不会留疤的！”
　　说罢，他便牵起西施的手，要走。西施挣扎了了许久，始终无法挣脱。夫差连手掌的力气里都带着霸道。
　　“嗯？”夫差不解地看着西施。这个世界上居然还有女子不想要嫁给他？
　　“我可不是什么随随便便的女子！我要你明媒正娶，接入我府！”西施略显傲娇的说。
　　“好！”夫差右边嘴角上扬，露出狡黠的笑容，说，“告诉孤，你是哪房的人？”
　　“你是一国之王，找个人自然不是难事！”说罢，西施牵着郑旦的手，款款地消失在夫差的视野当中。
　　夫差先是一愣，接着仰天大笑！这个陌生女人，他是越想越喜欢！
　　“姐姐，你简直是天神！连战国霸主夫差你都敢玩弄于鼓掌之中！”郑旦赞叹道。她还沉浸在刚刚的惊险之中。
　　西施沉默不语。她害怕极了。刚刚那一刻，她是在置之死地而后生！
　　夫差剑是相传是干将莫邪的后代铸造的，堪比干将剑。夫差一直都想拥有干将莫邪剑。花了大量的人力和物力寻找，都一无所获于是，找到干将莫邪的后代，重新打造了这把夫差剑！若是当时夫差一个不小心或者是不高兴，西施可能就身首异处了！
　　西施知道在一个人没有退路的时候，便只能硬着头皮往前走。她只能根据自己对夫差的一点点了解，判断出夫差的喜恶，以此自救！
　　许久后，西施才说：“我的疤好了吗？”
　　“快了！”
　　“嗯！”
　　从惊吓中恢复过来的西施，忽然笑起来了。她在脑海中重新回顾了一边刚刚发生的情景。现在，她很确定，夫差喜欢上她了。过不久，她就可以带着郑旦离开这个浣洗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