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来谁染霜林醉》水墨清心

38、婚礼惊魂

　　陌如玉由于宿醉，第二天中午才醒，有些头晕脑胀，一天没吃东西，饿的要命，她揉揉眼睛坐了起来，就见林萧然正坐在桌边等她，见她醒了，便倒了一杯茶，用手略试了一下温度，大概感觉有些凉了，就从旁边的大壶里兑了些热水，然后递了过来。
　　陌如玉伸手接过，一口喝光，入口的感觉不凉不热，温度正好，不禁有些感动，看来林萧然虽然嘴上不说，但待她还是极好的。本来按照以前的习惯，她必然出言调侃：“看样子你很疼我嘛，我无以为报，只有以身相许喽！”不过，自从那次‘调戏事件’发生之后，她就把这些话留在了心里，于是笑了笑说：“谢谢！”
　　林萧然接过她递回来的茶杯，放回到桌上，又到门口的脸盆旁，搓了块面巾，递了过来，对她说：“擦擦脸吧，然后咱们去吃饭，你肯定饿坏了，都一天一夜没吃过东西了。”
　　陌如玉接过脸布擦了脸，内心更加感动，这是林萧然第一次照顾她，以前这些事儿都是由她来做的，看样子他真的对她很好，于是说：“我是饿坏了，你呢？你吃过了吗？”
　　“没呢，我等你一起吃。”林萧然答道。
　　陌如玉赶快胡乱擦了把脸，拉着林萧然就往外走，她想林萧然为了陪着她，午饭都没吃，要是真的饿坏了，她该有多心疼啊。
　　刚下楼，就见店小二迎来上来，对林萧然说：“这位爷，您可下来了，从昨儿晚上您跟这位姑娘就没下楼吃过饭，我还以为出了什么事呢？”
　　“啊？”陌如玉赶紧问林萧然“你不会是陪着我一天一夜都没吃饭吧？”
　　“昨晚我不饿，一个人吃饭也没兴趣，所以也没吃，今早想等你醒来一起吃，结果……”林萧然笑着说：“小二，快上菜，再不吃饭我真的要饿死了！”
　　陌如玉感动地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他竟然陪着自己饿了一天一夜，自己是宿醉未醒，可是他没有醉呀，肯定是怕自己醒来，见他不在身边而担心，所以就索性陪自己饿着……没想到他竟然对自己这么好，看来苦尽甘来，终于等到他在意她、关心她、爱护她的这一天了，看来他真的准备兑现爱她的承诺了，这感觉真好！
　　小二很快就端上了饭菜，二人香甜地吃着，就听店小二说：“我们这儿的人好客，今天镇上的张秀才的公子娶亲，请所有的父老乡亲去喝喜酒，也包括你们这些初来此地的外乡人，有没有兴趣过去看看呀？”
　　“有婚礼？好玩儿吗？”陌如玉似乎很感兴趣。
　　“我们当地的婚礼很有特色，也很热闹，主人家希望去的客人越多越好，显得人缘好，去的人只要意思一下，带些贺礼即可，不送也行，也没人挑剔，只要去了，主人家就高兴。”店小二说。
　　“那咱们去看看，好不好？”陌如玉看着林萧然央求道。
　　林萧然本想着今天有那飞镖主人的‘亥时之约’，又一思忖，天色尚早，本就打算让陌如玉开心的，难得她这么有兴致，带她去观礼就是了，亥时之前再赶回来，也来得及，于是就点头答应了。
　　“你答应了？太好了！”那丫头马上高兴地眉飞色舞，看来她很好哄，很容易就满足了，这样的性格倒是很好相处。
　　吃完饭，两个人便按照店小二指的方向往张秀才家走去……半路上正好遇到男方迎亲的队伍，已经接了新娘，新郎官骑在马上，众人簇拥着花轿，往张秀才家走去，林萧然和陌如玉也混在人群中看热闹。
　　一阵震天响爆竹声中，花轿在张秀才的府门口落下，听旁边的人悄声说：“此时，鳏寡孤独、孕妇、属性相克者一律回避！”就见一名较年长的妇人端了一碗凉水泼在花轿前后，然后有喜婆搀着新娘下轿，那妇人随即燃了一支火把，在新娘的脚后缭绕了一圈，取今后的日子清清白白、红红火火之意……接着新郎新娘从铺满红毡的路上走去厅堂，在那里拜天地、拜父母、参灶……
　　然后送入洞房，只见喜婆扶着新娘扶油瓶、捏门锁、跳马鞍，同时，有道士将五谷杂粮、红枣核桃、铜钱洒向新郎新娘，并念着喜庆之词，祝愿婚后财源广进、五谷丰登、勤俭持家、早生贵子……
　　众人簇拥着新郎新娘入了洞房，新郎新娘共饮‘交杯茶’，就是两个茶杯系以红绳，象征欢乐好合、百年偕老；然后由婆家的婶婶为新娘开脸（用棉线将新娘脸上的汗毛绞尽），接着就是大宴宾客，等着晚上闹洞房了……
　　林萧然包了一张一百两的银票权作礼金，立刻就轰动了，这在当地至少能买十亩良田，那张秀才立刻亲自迎了出来，连道：“礼金过于贵重，愧不敢当！”
　　林萧然连忙解释：“初踏宝地，恰逢喜婚，理当奉上，何况林某家中富裕，这一百两白银不算什么，还请贵主人笑纳。”
　　那张秀才又客气地推让了几番，最后千恩万谢地收了，连忙把林萧然和陌如玉让到主宾位，盛情款待，一时之间整个喜宴沸腾了，大家都知道来了两个出手阔绰的外乡客，纷纷来敬酒，以表谢意……
　　根据当地婚俗：婚宴席间，男方将女方陪嫁的物品摆在院中，让双亲、相亲观赏评论，名曰“摆针线”，新娘心灵手巧，陪嫁之物又极丰厚，获得了大家的一致赞扬……
　　陌如玉昨天刚醉了一次，今天是万万不敢再喝了，所以她的酒都由林萧然代饮了，就这样喝了一下午，林萧然已有了七八分的醉意……
　　这时就有年轻人来找他们一起去闹洞房，陌如玉本就爱热闹，立刻拉着林萧然就去了，新房里挤满了人，亲友们按照当地习俗说着韵脚相同的吉利话，如：“两个筷子一样长、小两口生活赛蜜糖；大大盘子圆又圆，养个儿子中状元……”，还有折花、捉迷藏等活动。
　　陌如玉兴高采烈地跟大家一起玩着，林萧然刚才喝多了酒，有些内急，就出去了一趟，他想着回来之后，就带陌如玉回客栈，刚好能赶上那个‘亥时之约’，谁知一回来，却发现陌如玉不见了踪影……他暗怪自己大意了，本以为陌如玉跟大家一起玩‘折花’的游戏，自己去去就回，她被这么多人围着，不会有什么危险，却没想到一转身的功夫，她就不见了……
　　他急忙问刚才在她旁边的姑娘，那姑娘说陌如玉跟另外几个人陪新郎官去玩儿‘捉迷藏’的游戏了，林萧然赶紧按照她指的方向往后院赶去……
　　此时，陌如玉正悄悄地躲在后院的假山后，玩儿捉迷藏的游戏，新郎被蒙了眼，当大家都藏好以后，他再摸索着一个一个地把藏好的小伙伴们找出了，大家可以发出声响故意逗他，但藏好了就不能再换地方了，所以陌如玉找了个最远的地方，安安静静地躲了起来，这是她第一次玩捉迷藏，心里说不出地激动和紧张，原来这游戏这般有趣……
　　突然一只手伸过来捂住了她的口鼻，还没等她反映过来，就被拖入了假山后的荒草丛中，这一惊非同小可，吓得她几乎晕过去……然后，就看见一张喷着酒气的醉脸，一个人高马大的壮汉一边用左手捂着她的嘴，一般用含糊不清的声音说：“媳妇儿，我找了半天……原来……原来你在这儿呀……你今天真好看，让我亲亲……”说着就用那臭哄哄的嘴吻向她，她急忙用双手护住脸，那醉鬼便吻向她的脖颈，另一只手去解她的腰带，吓得她心胆俱裂……
　　莫非……莫非这醉汉要非礼她？她简直不敢相信，光天化日之下（虽然天黑了），但院子里这么多人，怎么可能？她想大喊救命，但是口鼻被死死地捂住，只能发出哼哼声，院内又比较嘈杂，估计没人能听到她的呼救，那醉汉已经拉开了她的衣服……她几乎吓得失了魂……这下完了，她为林萧然守了这么多年的贞操，就这么糊里糊涂地要失去了，她实在是不甘心，她拼命地抵抗，又怎是那壮汉的对手，眼看裤子也要被那壮汉拉下来了，她几乎要崩溃了……就见那壮汉忽地凌空飞起、远远地摔了出去，林萧然就站在眼前，一把就把那醉鬼给扔出去十多米远……在这关键时刻救了她……
　　她一把抱住林萧然开始大哭起来，那壮汉被摔得哇哇大叫，爬起来就要拼命，一下子惊动了周围的人，大家纷纷围过来，看看究竟发生了什么？那醉汉嘴里骂骂咧咧地道：“我跟我老婆亲热，哪里来的野小子，竟敢打我？”，说着就摇摇晃晃地要过来拼命，被人从后面抱住了。
　　张秀才听到了回报，也匆匆忙忙赶了过来……这时，陌如玉已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衣服裤子虽然由林萧然给整理了一番，但还是能看出来刚才被那醉汉扯开过，一幅衣衫不整、花容失色的可怜模样，众人一看便知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