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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6、05 状元 ...

  •   司马六少在醉生楼?!!!
      天大的奇迹啊!
      司马云隼有些不明白,为何四哥南宫云枫的醉生楼生意竟然好到了水泄不通的地步。长安富商遍地,但也不至于在同一天里都挤到醉生楼凑热闹——还有那么多女人!女人来做什么?嫖妓……好像是可以。
      不过那些男的还有女的干嘛都盯着他看?他又不是醉生楼的公子,更不是醉生楼的花魁。
      被四哥安置在一楼的大厅正中央坐了好半天,听着身边的还有楼上的男男女女小声嘀咕,司马云隼那张冰块脸上才有了一丝表情——怒气!
      他还以为四哥邀请他来,真的是与太子殿下会面,让他暂时做太子殿下的侍卫来着,谁曾想四哥根本就是把他当摇钱树!难怪他坐了这么久,都见不到太子殿下的身影,还有人送上酒水佳肴伺候着一旁。
      但司马云隼什么也没说,他脸上的怒气也不过是一闪即逝的,真要跟四哥生气,他做不到。他本来就不是个爱动怒的人,三姐就常常无奈地感叹:我们家小六儿真的太像块儿石头了!
      放下酒杯,左右慢慢地瞟几眼,心中还是一片茫然,不知道自己该做些什么。离开,他没有特别想去的地方,难得出门一次他也不是很想回断情山庄;留下来,自己孤单单地坐着,又极是无趣。
      就在他发呆的时候,三楼的檐廊下两个俊美男子探出头来,盯着他的背影,不约而同地摇了摇头。
      “你这位六弟,比我七皇叔还要让人头疼!我七皇叔就是呆了些,姑娘们若是跟他搭讪,他只当她们想跟他说话,不会轻易拒绝的,可你这七弟,板着张脸,根本就没哪个姑娘敢近身上前!”太子殿下将手中的折扇在掌心里拍的啪啪响,满脸的郁闷不解。
      而他身边那个容颜不俗光彩照人的美男子,扬起一双比长公主的还要美三分的凤目,嗤笑道:“愿赌服输,赶紧拿钱来!”
      “……南宫,你还缺银子么?你金子宝石珍珠都不缺!”
      “就缺银子,怎么了?想赖账?小心被少爷把你抵押在这儿,做公子头牌!”
      “我是太子!你敢逼我卖身?!”
      “输了钱,还敢摆架子,李慕天,你最近比长公主还要放肆啊……”
      “……呵呵,哪里哪里,你怎么能拿她跟我比?她是野蛮无理霸道狂妄的,我可是翩翩美少年——喏,扇子上的玉坠给你,好歹也值个千两银子吧!”
      “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这玉坠是上个月你从我这儿抢去的。”
      “……嘿嘿嘿,这么久了,也算是我的了。你就收着,我这不是很久没输过了吗?谁知道你家司马六少这么没有女人缘,在醉生楼坐了一个时辰都没有姑娘们搭讪……”
      玉坠被南宫云枫翻着白眼接过去,太子殿下还在懊恼自己赌输了的结果。二人再往司马云隼那里瞧了瞧,他还是独自坐着,一动不动,虽然看不到他的表情,但他们两个都猜得出来,司马云隼准是那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模样。
      蓦地,太子殿下皱眉:“哎哎哎,你说你六弟总是这副模样,年纪也不小了,以后他会做些什么呢?虽然他偶尔也会离开京城,但总不能一直游山玩水吧!”
      “你想叫六弟为朝廷做事?”南宫云枫用嘲弄的目光看向太子,“别妄想了,六弟最讨厌官场上的明争暗斗,别看他从来不说,都在脸上写着呢。”
      “呵,我还就不信了!再说,他有一身好武艺,比你还有云翰云燚云麟都强,就比云昊差了那么一点点,放着不用岂不可惜?”太子殿下越说越兴奋,仿佛想起了什么重要的事儿,玩味地盯着司马云隼的背影。
      南宫云枫皱眉,不知道太子殿下在打什么鬼主意,还是点了点头,道:“打赌吧,我赌你做不到。三天为限。”
      “三天就三天!我告诉你,三天后你六弟不但为朝廷效命,而且……嘿嘿,还会成为长公主的侍卫!”太子殿下一边笑着,一边转身就要往楼梯处走去。
      “……让我六弟去伺候那个长公主,你会不会太狠毒了?”
      “怕什么!反正你赌我不会赢!不过呢,我可不是想害你六弟啊。反正我皇姑姑总爱跑去你们断情山庄找你六弟,还不如把你六弟放在她身边,也省得我天天往断情山庄跑着去把皇姑姑给绑回皇宫……”
      很快的,太子殿下便坐在了司马云隼面前,先是仰脸冲三楼趴在栏杆上的南宫云枫坏坏一笑,然后一本正经地看向了对面的司马云隼。
      南宫云枫忍不住冷哼一声,嗤笑太子殿下的行为——云隼躲着长公主人尽皆知,以至于这十年都不曾再去皇宫,就算长公主用皇命威胁他也不肯去,凭太子他一席话,云隼就会给长公主当侍卫?
      人间奇谈!
      从楼上看去,只见太子殿下和云隼的脑袋凑在一起,压根听不到他们说些什么。南宫云枫也不甚在意,他可不信太子殿下有那个本事。除了断情山庄的人还有圣上,云隼一向对任何人都是爱理不理的,更别提听他们的话了,太子殿下难道有那么大的面子?
      趴在栏杆上等候了稍许,打发了两个要围上来的公子,和三个试图拥在他身边的花魁,南宫云枫耐心地盯着自家六弟的背影。
      若是司马云隼转身再抬头,看到自家四哥脸上的笑容,就会明白太子殿下为何会笑得那么不自在了。他本来就不是木头,当然不傻,不明白的事情想一想就明白了。
      然而事关断情山庄的名誉和义父的期望,他自然是不多想的。
      “诸葛先生其实也不是要你一定为朝廷出力,不过司马大哥你已经二十岁了,每日在断情山庄呆着,就算你忙于守护断情山庄的安危,但终究是大材小用,未免让人遗憾……诸葛先生离开长安的时候,还嘱咐我给你找个好差事,他可真是关心你啊。虽然他是你们的义父,我瞧着他待你们个个如亲生,真叫人感动……”
      一番话下来,说得司马云隼低下头,满脸的愧疚。
      义父待他恩重如山,他也说要报答,如今义父对他有那么一点儿期望,他为何不能听从义父的安排?
      想到因为贪玩而离家出走顺便卷走了三万两银票的义父,司马云隼轻叹一声,应道:“太子请吩咐。”
      我的天!五个字!!!
      太子殿下满脸震惊,呆愣了好大会儿,才醒过神,慌忙哈哈笑着:“这有何难?呵呵呵……”
      司马云隼沉默地望着他,太子立即收敛笑容——被他这样冷如冰的眼神盯着,谁还笑得出来!
      “呃,司马六少应该也听说了吧?大唐已开武科,但凡入殿试者,皆可为官。不如……”
      没等他说完,高大的身影就已经离开了桌椅,风一样离去了。望着那抹消失在醉生楼大门口的身影,太子殿下不无得意:这样快的身手,入不了殿试才叫才玩笑!
      而出了醉生楼走在大街上的司马云隼,脑海中便只有一个念头——无论如何,他都该夺得殿试三甲,为断情山庄添光,让义父也对他放心。

      大唐国富力强,青年才俊层出不穷,武科历经多番筛选及举荐,有资格入殿试者尚有五
      十余人。练武的一个个人高马大,其中不乏俊美少年,众官员作为评审和那些豆蔻芳华的宫女们一样,看得目不转睛。
      擂台上,两个男子一拳一脚斗得正酣。一个高大一个娇小,均是俊采非凡。
      殿试到此,将要决胜出探花,而余下的那位,将和等候在一旁的司马云隼争夺状元。反正是前三甲的比赛,反正三位都是俊男,反正众人看得赏心悦目,至于哪个当状元哪个当榜眼哪个当探花谁还在意?
      司马云隼看着擂台上的两个身影当中娇小的那个,忍不住皱起了眉头——为何那个少年看起来……很熟悉?
      “咳!”就坐在司马云隼附近的太子拿折扇挡着嘴巴,向司马云隼斜过身子,压低了声音说道,“那个少年,看着眼熟是不是?”
      司马云隼瞟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太子嘿嘿笑了两声,嗓音压得更低了:“其实……她是你八妹……”
      不等司马云隼反应过来,擂台上的娇小少年已经在肩上挨了一脚,踉踉跄跄地跌倒在地,甚是狼狈。那少年瞪着得胜的高大男子,似乎想破口大骂,忽然间瞥见司马云隼看过去,吓得脖子一缩,慌不迭地退后,躲进了已经比赛过的男子们当中。
      司马云隼知道八妹是个武痴,又争强好胜,便没有揭穿她,任她躲着。胜出的高大男子要休息之后才能与司马云隼比试,所以众人都在议论中等待了一炷香。
      至于那些议论,不外是假如司马云隼胜了,断情山庄的威名又要更上一层楼——前不久的文科殿试,断情山庄七少爷耶律云燚一举夺魁,成为大唐文状元,高头大马纵游长安,风光无限,不知道羡煞多少读书人。长安百姓,甚至整个大唐的百姓都把断情山庄当做了一块风水宝地,把诸葛庄主当做最会教养子女的神明。
      做状元?其实无所谓,殿试上几番过招,司马云隼对自己的武艺有信心,但也不强求。眼下八妹女扮男装混了一个探花回去,瞒过陛下就是风光一场,瞒不过就是欺君,给断情山庄抹黑。
      太子再次凑过来,小声道:“放心,你八妹能入得殿试,是跟我皇姑姑打赌来着,可惜她没得状元,赌输了,我皇姑姑说不定眼下正高兴……呃,我是想跟你说,有人揭穿八妹就等于揭穿长公主,没人敢这么做的。”
      听了这番话,他心里顿时放心不少。对家里的兄弟姐妹,他一向尊长爱幼,只是不会用言词表达,在八妹眼里,想必他这个六哥挺可怕的。
      微微苦笑,他起了身。一炷香的光景已过,他该再次上擂台了。
      将身手不错的八妹打败的是某位将军之子,在江湖上也是有头有脸的,和司马云隼也相识,但不是那种友好的关系。其中缘故,别人不知,他二人却是明明白白。
      拳打脚踢之中,那男子不时在司马云隼的耳边说话,面色阴冷,然而在旁人看来,只当他为了状元之位太过严肃罢了:“司马六少!哼!你还真当自己是断情山庄的少爷了吗?!”
      “隐姓埋名,躲在断情山庄,你以为就能抹杀你爹犯下的过错?就能抹去你是大魔头之子的身份?”
      “郁南靖!当年你被诸葛老儿救走,又得陛下袒护才能安然到如今,可你的心里就安然了么?!想到那些被你爹杀死的人,你不怕他们的鬼魂找你来索命?!”
      “别以为你能逍遥自在!父债子偿!你爹杀死我十多个族人,连我父亲都受了重伤如今不能行走!这个仇,我一定要报的!”
      招招狠毒,竟用下了致命的手段。
      懂一些武的,无不看得目瞪口呆,而身为监管的众官员已经忍不住小声议论,并看起了太子殿下的脸色。太子皱着眉头,却一动不动地坐着,似乎并没有制止的打算。
      而人群里男装打扮的断情山庄八小姐,已经气得要暴跳起来了。
      “喂!你竟敢这样对我……对待司马六少!这可是皇宫殿试!你当是江湖上的擂台吗?!还不快点儿收敛招式!想当状元,也用不着下此毒手吧!”
      八小姐赫连云香捏着嗓子,然而还是带了几分女气,听在众人耳中只觉得骨头酥软,但也没多想——擂台上打得难解难分,谁还有那个旖旎心思?
      好在那个高大男子听了这话,似乎想通了什么,招式放缓了一些,而本不在乎武艺也不熟他的司马云隼一如既往地出招、防守,招式不紧不慢,虽然如此,那高大男子还是渐渐地招架不住,一个错身被司马云隼当胸一掌,打下了擂台。
      司马云隼打得不重,那男子也就是摔了一跤,本来将他打下去,控制住力道还能保他个颜面让他稳稳站立,但谁叫他一脚踢中八妹,将八妹踹了下去呢?
      胜负已分,那高大男子只能是榜眼了,他仰脸瞪了瞪擂台上的司马云隼一眼,讪讪推开了。
      太子微笑着起身,众官员见此也赶忙离了座。太子向擂台上的司马云隼拱手笑道:“恭喜司马六少,今日殿试一举得魁!”
      众官员你一言我一句地道着“恭喜”“武状元年少有为”“司马六少可喜可贺”之类的话,或者谄媚或者真诚,极是热闹。
      入夜,便是琼林宴。有人上前敬酒祝贺,司马云隼倒也不拒,可惜的是没几个胆大到敢上前的,因此他这一桌,也就坐了一个武探花赫连云香,而且还苦着一张脸,任谁见了都觉得奇怪,也不好上前搭讪了。
      武榜眼的桌子在对面,也是独自一个人喝闷酒,一面喝一面拿眼瞪他们兄妹二人。
      赫连云香换了件甚是华贵的男子衣衫,眉目依然妖艳得勾人心魂,若不是在皇宫里,陛下很快就要过来,也不知有多少人按耐不住要上前缠着。
      “哎……真不该跟李沐青打这个赌……”赫连云香捧着脸,苦恼地望着司马云隼的脸,“你帮帮我可好?若她在陛下面前拆穿我,我可要被抓进天牢了。”
      沉默片刻,司马云隼抬手拍了拍她的后脑勺,本是极亲切的动作,但他一张脸半点儿笑容也没有,反而让赫连云香打了个冷战。司马云隼轻声道:“她不敢。”
      “咦?为何?”赫连云香瞪着一双桃花眼,霎时只听见旁边几个同样入了殿试的少年摔落酒杯的声音。
      兄妹俩扭头去看,几个少年都是红着脸狼狈不堪地移开了视线。
      司马云隼正要说话,有人高呼:“陛下驾到——”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三呼完毕,众人静静地跪着,只等陛下吩咐再起身。
      然而开了口的,却是一个女子:“皇兄……拜托你啦!你的大将军又不缺这么一个,就把他安排在皇宫里做侍卫统领如何?这职位也不低,总不至于辱没了他的本事!哎呀,我也不会拿他怎么样的,就是跟他熟了点儿,要他保护我,我比较放心嘛!皇兄皇兄皇兄!求你了行不行?我这么多年可曾求过你?答应我这一次不行么……”
      众人抬头,只觉得一阵头痛——跟断情山庄的三小姐一样让人躲避不及的长公主!
      赫连云香皱眉:“她说谁?让谁做侍卫统领保护她?——该不会是我?!这个臭丫头!她她她……”
      不等她说完,一个娇俏的身影就扑过来,欢喜地冲进了司马云隼的怀抱:“嘿嘿嘿!武状元!好久不见!不对不对,以后可是每天都能见到了!方才皇兄已经点头,从此以后你就是随时护在我琉璃宫的侍卫统领啦!”
      司马云隼双臂伸着,以怪异的姿势任长公主挂在他的身上,神情呆滞,也不知该把她甩开,还是顺势抱着她以防她摔在地上……
      她说,以后每天都能见到?以后他将会是她的……贴身侍卫?
      一瞬间,司马云隼有些后悔自己竟然在殿试上大展拳脚,夺了这个武状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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