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骑路漫漫》秃头之王的爸爸

2、火光一炬

　　“小姐！小姐！”路漫尘还沉浸在美梦之中，快马驰骋在荒漠之中，“快醒醒，走水了！走水了！”
　　路漫尘惊得一睁眼，只见四周浓烟弥漫，眼前小二一脸慌张，路漫尘愣了几秒，竟还记得拿起枕边的包袱，同小二一起从后门跑了出来。望着前院漫天大火，路漫尘在院外左顾右盼，可是始终寻不到要找的人影，一咬牙，路漫尘竟要往客栈里面冲，叫道：“我爹！我爹还在里面！我要去寻他！”
　　“小姐别冲动啊！这火势这么大，别说是救人，就是自己进去也怕是......”小二死死地抱住路漫尘，隔壁几家嫂嫂也都拉着她。但路漫尘会些功夫，终是挣脱了大家。
　　“小姐，别啊，别啊！”小二被挣脱后，一把抱住路漫尘的双脚，路漫尘不忍，却还是一脚踢开了小二。
　　路漫尘刚进客栈，就被浓烟熏得有些恍惚，周围的温度灼烧着她的面颊，火舌也想与她一亲芳泽。她隐约间见到两个人影，是项氏兄弟。
　　“咳咳咳，有没有看见我爹？”路漫尘张口就问。突然楼顶上带火的木头毫不留情地砸下来，一个不稳，路漫尘几乎是扑倒在项沉风的身上。
　　项沉风看见路漫尘不顾安危地闯了进来，怒道：“快出去，此地不宜久留！”
　　“不！我要找我爹！”路漫尘用力挣扎着被沉风拉住的双手，眼睛熏得通红，含着泪光。
　　项沉风话不多说，一记手刀把她击晕，然后扛出了客栈。
　　等路漫尘悠悠转醒时，已经是城郊的树林里了。
　　“我爹......我爹！求求你们救救我爹！呜呜呜......”路漫尘泣不成声，挣扎爬着要起来返回城里。
　　项沉风拉住要跑的路漫尘，只得轻声安慰道：“姑娘节哀，”项沉风很少跟女性打交道，笨拙地拍了拍路漫尘的后背以示安慰，“姑娘，你爹临死前交给了我一封信。”
　　“等等，我爹不是葬身火海了么？怎么还有时间给你们书信？”路漫尘虽然悲痛，倒还没失了理智，满腹狐疑地打量着二人。
　　项沉风低下头，不言语。一旁的弟弟项长云着了急，“哥，要不你就把真相告诉这位姑娘吧。”
　　路漫尘一听，另有隐情，着急道：“大侠，求您告诉我真相吧，要不然我这以后的日日夜夜都不会踏实，求您了！”
　　项沉风抿了抿唇道：“这......不是我故意隐瞒，是你爹，不想让我告诉你。为君子者不可违背他人临终前的嘱托。”
　　路漫尘一时心急，便跪了下来：“大侠，您若是不说，我就一直长跪不起。”
　　“姑娘你这又是何苦，你爹不想告诉你，必定有他的苦衷，你也不必为难我了。”项沉风也蹲了下来，左右为难。
　　“大哥，既然这姑娘想知道，你就告诉她吧，这件事也瞒不下去的。”项长云倒是看得开，看哥哥吞吞吐吐的样子，长云叹了口气说道，“当初答应掌柜的保守秘密的是你，我可什么话都没说，既然你不愿意违背约定，那就由我来跟姑娘说吧，省得你违背所谓的原则。”

　　当时已经是深夜了，项氏兄弟因为是习武之人的原因，听得房梁上的动静，于是项沉风便提气运起轻功，来到弟弟的的房里，兄弟二人静观其变。原以为是冲着他俩来的，没想到那些人却只是从他俩房顶路过，未作停留。两人也放下心来，本着出门在外，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念头，没有轻举妄动，但是也迟迟未眠。过了一炷香便闻见些许焦味，二人循着味竟来到了掌柜的房间，只见掌柜的倒在地上，三个黑衣人似乎在翻找着什么。
　　“来者何人？”长云一声怒斥。
　　一黑衣人正欲动手，被另一人按住手臂，低语：“别多生事。”
　　“我猜阁下二位与这人不过是萍水相逢，我劝你们不要多管闲事。”领头的黑衣人说道。
　　长云不清楚对面三人是何身份，只能暗自推理，骂道：“你们以多欺少，还使下毒这种卑劣手段，想必是什么邪门歪道在干害人的勾当。”
　　“所以今日之事，二位是管定了？看招！”为首的那人趁项氏兄弟不备，三记飞镖直冲项长云的面门。
　　长云长刀一挥，三记飞镖悉数落下。项长云笑道：“果然是见不得人的邪派，今天就让我弟兄俩匡扶正义。”长云另一柄长刀出鞘，双刀在手，刀气逼人。哥哥项沉风也拔出腰刀，寒光闪闪。兄弟二人一致对外，向三人出招，哥哥刀法严谨，招招直逼要害，弟弟双刀招式多变，令人看花了眼，一时之间瞧不出破绽。
　　三个黑衣人接着招，深知不敌那兄弟二人，若继续交战，怕是都得交代在这里，为首的那人道：“走为上策！”于是趁另两人对招之时，甩出九枚珠子。那珠子通体暗紫，兄弟二人赶忙用刀招架，然而碰到第一颗珠子，那珠子遇见利刃，竟然喷射出液体，兄弟二人内心大叫不好，却无处闪躲，千钧一发之际，掌柜飞扑到二人身上，为首的黑衣人趁乱而逃，另两人也相继要逃，但长云一刀掷过去，刺破了来不及躲闪的一人的臂膀，看见了一个红色的纹身，似是虎头，黑衣人也不恋战，另一人搀扶着伤者仓皇逃离，长云想跟着去，却被掌柜的一声“别追！”拦住了脚步。掌柜一息尚存，看面色已经身中剧毒，挣扎着打开地板下的暗格，拿出一个信封，说道：“请两位大侠将这封信交与我女儿，带她速速离开这里，去找季旬子。”
　　“我背你出去！”长云就要抬起掌柜。
　　“不，我累了，就让我一个人在这里吧。不要让我女儿知道真相，别让她去报仇。”
　　“好！”沉风答应下来，想起了那个年轻的姑娘。
　　“哥，不好，不止这间房，后面好几间都走水了！先救人吧！”长云出门看了看。
　　“少侠，他们点燃屋子怕就是要引我们出去。一楼酒柜下有个密道，从那儿走。”掌柜一口鲜血喷出，再也支撑不住，倒在了地上。
　　沉风和长云立刻出门救人。“走水了！快起来！”挨个敲门，疏散客人。客栈里的人纷纷落荒而逃，沉风和长云仔细盯着，就是没找到那姑娘的踪迹，正要出去，就看到那姑娘冲进来，“咳咳咳，有没有看见我爹。”
　　“快出去，这里不能久留！”
　　“不！我要找我爹！”
　　项沉风击晕她后，想着掌柜的话，摸索了一遍酒柜，开启了暗道，没有让外面的人发现。大家都已经客栈父女俩已经葬身火海，烧得灰都不剩了。
　　路漫尘听到这些，说道：“我爹不过是在城里做个小生意，怎的会招惹上仇家？这不可能。”她抬头远远地看见城里一缕黑烟，现实让她一时间无法接受。
　　“你爹说，要你看信，然后去找季旬子。”项长云补充道。
　　“季旬子？那不是一个隐居的一代宗师嘛，怎么会跟我爹有关系？”路漫尘十分不解。
　　“这些我们也不清楚，但是既然你爹临终所托，我兄弟俩也是路见不平，你父亲对我兄弟俩有救命之恩，我们愿意帮你寻找这位前辈。”长云主动揽下这桩事情，虽然他知道背后的真相可能复杂而凶险，“你先看看信吧，说不定你爹在信里有给你解释。”长云用胳膊抵了抵沉风，沉风从怀中拿出一个信封，上面写着“吾儿亲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