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别跑！》苏荏

8、第 8 章

　　当天晚上，善皓带着换洗的衣服，怀着激动的心情，到申老师家洗澡去了。

　　申老师住在学校的家属区，一栋跟周围的建筑一样破旧的老房子里。善皓敲响了541房的门，不久穿着家居服的申老师就跑来开了门。

　　“你看你，带什么东西啊？！”申老师责怪地说，然后接过善皓买来的水果，把他让进了房里。

　　房间里是另一幅景象。雪白的墙壁，整洁雅观的布置，墙上的几幅壁画昭示着主人高雅的品味，空气中还弥漫着属于申老师的，那种清新别致的气味，令人心旷神怡。

　　“进来啊！”申老师微笑地望着愣在门口的善皓，善皓才想起换拖鞋往屋里走。

　　“水是热的，卫生间我也打扫干净了，随时可以洗！”申老师引着善皓来到卫生间门口，善皓诚惶诚恐地走了进去。

　　等善皓洗好了澡出来，申老师竟然切好了水果，沏好了一壶茶在等着他。

　　两个人一边吃水果喝茶一边聊天，申老师问了善皓初到大学的感受，善皓想说最大的感受就是你，最终忍住了。后来老师给他讲了自己上大学的一些事，原来申老师也是这个学校毕业的，几年前到美国读博，去年刚毕业回来。

　　聊天的时间过得很快，不知不觉已经晚上十点多了，善皓虽然很想跟老师继续聊天，却也怕打扰老师，只好起身告辞。

　　“以后你来洗澡，发个短信就行了，如果我不在，就把钥匙放在门口的花盆下面。”申老师把善皓送到门口，温柔地说。

　　善皓感激地点点头，依依不舍地走了，接下来的整个晚上，都沉浸在一种极度的快乐当中。

　　从那以后，日子对善皓来说，有了申老师精彩的外国文学史课，有每隔一两天晚上和他的相聚，过得越来越快了。转眼已经到了十月初，院里发出通知，要面向大一新生招收12·9大合唱的成员——女生需进行考核，男生必须参加。

　　“这是什么规矩？”李明不可思议地问。

　　“那还不简单？物以稀为贵的下场！”刘斌垂头丧气地说，“我们院的女生多到要挑好的上，男生少到哑巴也要上去充数！”

　　“我不会唱歌！我不去！”李明瞪着那报名表给他的高云帆，气急败坏地说。

　　高云帆也急了：“不去不行！负责这件事的是我们申老师，我们班必须做出表率！”

　　李明气得翻眼睛，最后却无可奈何地抽过报名表，签上了他的名字。

　　一直缩在床上看书的善皓抬起头——申老师？他的嘴角不自觉地弯了起来。

　　两天后的晚上，大一全体男生和歌唱得好的女生们聚在主楼的教室里，开始了大合唱的训练。申老师亲临现场，还搬来了家里的电子琴。

　　12·9一直都是院里的强项，每年都是跟艺术系争第一的，申老师跟学生会的师兄师姐选了一周的歌，最后定了比较有难度的《茨冈》，决定早早地训练起来，以便保持往年的优势。

　　申老师先跟大家说明了一下形势，鼓舞了一下人心，然后把歌谱发给大家——

　　“这首歌非常动听，我先给大家唱一遍，然后我们再来一个小节、一个小节地练习。”

　　说完，申老师把歌谱放在琴架上，一边弹奏，一边开始演唱这首美妙的歌曲。

　　一曲落了，教室里一片寂静，连一直不情愿的男生们都没了声息，片刻之后，大家齐刷刷地鼓起掌来，几个女生还花痴地大叫：“啊！好好听哦！”“老师！你其实是歌星吧？！”

　　申老师淡定地站起来：“我刚才唱的是低一个调的女高部分，也是这首歌的主体部分。剩下男声部，女低部是伴奏部，更加有难度，大家要齐心协力，才能完美地再现这件艺术作品。”

　　包括李明在内的全体同学拼命点头，恨不得马上投入练习——角落里的善皓却偷偷地捂住自己的胸口——

　　这狂乱的心跳，难道还只是学生对老师的崇拜而已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