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处水泊通彼岸》大野既潴

58、覆阴山

　　章五十八：覆阴山

　　揭阳镇的穆家和施家是当地比较大户的人家了，当年李俊和施家的婚约便是穆家从中牵的红线。穆弘穆春兄弟上梁山之后，揭阳镇就剩下了施家一家独大，但施家与穆家不同，是以诗书传家，没什么武力值，自然也没办法在揭阳镇称霸。虽说当年穆家在的时候也没少欺压良民，却也吓得四周山匪不敢染指，但穆家走了之后，富庶的揭阳镇又入了山贼的眼，而且他们也一直垂涎施家漂亮的女儿，只是碍着李俊的面子不敢发作而已。

　　这次来揭阳镇，我和何成直接来到施家找施维，但却没想到施家一片破败，那施维又去了哪里？问了镇里的人才知道，施家一夜之间被屠灭满门，抢走了施家女儿作压寨夫人，又放了一把火烧了府邸。施家在揭阳镇的声望一直很好，镇里的人都为此愤愤不平，又不能去做什么。前日里是有人自称是施家的女婿的人来过的。

　　那个人一定是李俊，他听说了这件事，一定单枪匹马去救施维了，必须马上找到他。

　　“李俊——你是梁山的人又怎样——现在你只有一个人，不是我的对手——”

　　“我和施维虽然还没有成亲，但她已经是我的人了，你还愿意要她吗？”

　　“小维！”李俊握了握手中的朴刀，“我这就来救你！”

　　“大头领！”武竺和何成冲进寨门，“我们先走！”

　　“不行——我今天一定要救小维出来！”

　　“他明显是在激你，别冲动，小维为了你定然不会从他！”武竺拉住李俊。

　　“李俊——若是你放弃，我没准还能开恩，请你喝杯喜酒！”

　　“好——我们接受你的邀请！”武竺站出来回他。

　　“武竺！”李俊不解。

　　“但你也要答应，不能动施姑娘一下，不能虐待她，更不能强迫她！”武竺说出了我的要求，缓兵之计。

　　“好！还是这位姑娘识时务，我就答应你也无妨！”那寨主站起来得意道，“婚礼在三日后，到时欢迎你们来观礼！”

　　“放心——我们一定赴约！”武竺笑，“不过，你也别太得意，我们为什么能进你防守严密的寨子，定然是有手段，梁山的救兵已经在路上了，如果你不想死，就遵守你的诺言！”

　　“大头领，我们先走，从长计议！”

　　好不容易把李俊拉走了，没想到他这么长情，他一定特别后悔，没早把妻子接上山。

　　三日后，武竺三人如约而至。

　　台上只有新郎，没有新娘。喜婆来报，新娘不从。

　　新郎再派人去请，仍是不从。

　　没办法，他只好自己去请。

　　“施维，你这个臭娘们，给你脸不要脸，快把门给老子开开，否则老子进去了对你不客气！”

　　那寨主疯狂砸着门，门里却是一声不响。

　　“大头领你看，我说小维不会从他的吧。”

　　“寨主，你看，着火了！”旁边的小喽啰忙把他们寨主拉开，我们看见一股浓烟从房子里飘出来。

　　“贱人！竟敢防火！”寨主骂道。

　　“寨主！这火越来越大，我们还是快跑吧！”

　　“大头领我们走！你去救小维，我我们去杀他！”武竺说。

　　“好！”

　　“贼人哪里走？”何成大吼。

　　那寨主见了他们一个劲的磕头求饶：“求好汉们放了我吧——小人不敢得罪梁山！”

　　“喂，知道什么叫替天行道吗？”武竺仰着头问。

　　不等他答，何成就把他一刀砍翻。

　　那边李俊已经一脚踹开了房门，只见李俊抱着施维的身体，她脖子上有道勒痕。

　　“小维，你醒醒啊，我回来接你了——你醒醒啊——”

　　“大头领，此地不宜久留，我们先走给小维找个大夫。”

　　“武竺，这里——”寨门口，何成问武竺。

　　“覆阴山，光看名字就觉得阴气好重，不是好地方。”武竺回头看看匾额，“这里本就不该存在，烧了吧！”

　　何成把火把往柴垛上一扔，大火漫天。

　　“官人——这位姑娘已经——”一连问了好几个大夫都是如此说，李俊还是不信。

　　其实我们都已经知道施维已经死了，但还是依着李俊找大夫，只是这失去挚爱太过让人心痛。

　　“不——不会的——小维说过她会等我的！你一定是诊错了一定是的！我们这就回梁山，请安神医。”

　　“大头领，你别为难他了，小维她确实——就算安神医在，也不过这个结果了！”

　　“武竺你说的不对！”

　　“李俊！”武竺大吼，“你知道这事归根结底怪谁吗？怪你，都是怪你，当初劫完法场，你为什么不把她一起带上山，为什么？”

　　“我——”李俊语塞，他不知该如何解释，转向施维的尸体，“小维——都怪我没有及早把你接上山，当时你只道等我安稳下来才肯去，现在我在梁山立稳脚跟，你却没有等着我——”

　　他们当晚带着施维回到了龙虎山下，就在埋葬何成母亲的那片山坡上，葬了施维。

　　晚上李俊坚持要为施维守灵，武竺实在挨不住，便回屋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