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暗中涌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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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所周知，火之国的木叶村附近俱是茂密树林，唯有雕刻历代火影颜像的影岩山后是一片坚固开阔的风化石地。
一个几不可见的瘦小影子悬挂在接近顶端的凸起处，他一手背在身后，两脚踏住石壁，弓起的背脊间腰部发力，右手抓向更高处的石块。光是徒手攀爬这样的绝壁已经不可思议了，这小小的人影居然还只用一条细细的胳膊。
‘再来一次’，卡卡西额头冒汗，流进眼睛里刺的发痒。他甩了甩头，脚底聚集查克拉将身体吸在岩壁上，摸出两根苦无插进左右两侧的岩石，反手一边一个握住。‘就这样跳下去’，切进岩石的苦无会帮助减少下落的速度，他这样干也不是第一回了。
“这么早就来了，卡卡西？”沉稳温和的声音忽然从头顶不远处冒了出来。卡卡西抬头望去，波风水门那标示性的金光闪闪的脑袋从颜山顶上探出来。
“老师，什么时候到的。”卡卡西停顿了一下，下意识的问道。
因为无论如何都无法入睡，他几个小时前就来这里锻炼了，而不从正面登上影岩是木叶忍者的共识，虽说这片石壁很长，但水门的到来他一点都没有察觉也是。。。
“这个啊，实际上。。。”一脸明朗晴天的人伸手挠了挠脸颊，忽然俯下\\身来。卡卡西疑惑的看着那张脸在视野中不断放大，直到超出了距离应有的限制--被风吹乱的金发和修长的身形从他面前掠过，笔直的向下坠去。
大脑空白了，卡在嗓子眼上的一声‘老师’没叫出来，卡卡西始料不及的伸手出去，连绿色马甲的衣角都不曾碰到，反而是自己直到隐约的失重感从脚底传来才本能的稳住身形，直直钉在岩壁上，差点跟着跳了下去。
那一点下坠的金色骤然消失。
“哟。”熟悉的气息从背后一拍，卡卡西慌忙回头，眼前正是水门放大的笑脸。
他几乎为此脱力，暂时罢工的心脏扑通扑通的狂跳起来，炽热的汗水瞬间发凉，像一层冰盖在额头上。
眼前的弟子像只惊魂未定的小兽一样，水门慢半拍的反应过来，“额、抱歉，卡卡西，吓到你了？”啊啊啊糟糕了，他怎么就突然兴起的。。。卡卡西这是生气了？一定生气了吧。
水门手忙脚乱，抓住卡卡西背上的十字带瞬身把他带上岩顶，双手合十，“对不起对不起，我突然想起二代目大人实验飞雷神的时候，当着初代目大人的面跳了下去，一时起意就。。。”忍不住想秀一下新忍术嘛，谁让他孤儿一个，师父又不在，玖辛奈面前他又不敢。。。
卡卡西一口气梗住，‘木叶的火影原来这么不靠谱的吗’，小卡卡西心中的高大颜山此刻崩塌了一角。
“‘飞雷神’，就是老师修炼的新忍术？”理智终于重新上线，卡卡西无奈的抱起手对着依旧合十笑的讨好的人说。
“嗯，准确说是二代目火影创造的术，我不过是有幸学习罢了。”水门说着微笑又灿烂起来。
“比老师以前的瞬身术还要快吗？”卡卡西好奇的问，出口又觉得多余，刚才水门是怎么到他身后的，他一点都没有察觉到。
“瞬身术其实是个很笼统的称呼，忍术、体术，所有在短时间内快速移动的方法都可以被称为瞬身术。”水门解释，“我之前的瞬身术主要依赖爆发力和风遁，而飞雷神之术已经是时空间忍术的范围，两者有根本上的不同。”
说着他伸出手来，食指勾着一枚形状奇特的苦无，尖端呈三叉戟状，原本长菱形的后方改为写有字符的圆柱，“刚才就是通过这个直接移动到了你的背后。”
“这是术式？封印术？”卡卡西并不擅长这类技巧，只是这样的符文让他想起通灵之术召唤时的法阵，当然眼前这个不知道要小巧了多少倍。
“算是有关吧。”这其中的联系就一时半会儿解释不清了，水门收起苦无，拎上丢在一边的背包。“先去修行的地方吧，卡卡西体力没问题吗？”
卡卡西不声不响的也背起自己放在悬崖上的包裹权作回答，体力是消耗了一些，但是刻意不适用查克拉做的□□练习，现在赶路绰绰有余。
水门看好的地方在河流上游，清澈的流水旁生长着各种植物，甚至有在木叶周围不多见的竹林和芦苇丛。一个风遁清出干燥地面，两人迅速把帐篷搭了起来。
“这次修行重点是控制力”，水门单手叉腰，眼神在树丛的方向扫了一扫，“卡卡西，麻烦你带一截树枝回来，要稍微粗一点的。”
卡卡西照他说的做了，白牙刀光闪过，一根几乎和他腰围仿佛的粗枝轻而易举的削落下来，卡卡西抓着分叉的细枝把它拖回来。
水门拿着把普通苦无，三两下修掉多余的枝条，立起来较细的一头戳进地里，变成一根简易的木桩。接着他交给卡卡西一把和白牙长度仿佛的短刃，要求对方对着木桩横斩。
浅浅插\\入地面的木桩随着崩断声剧烈摇晃，从上端被劈飞了一截。水门把断落的那截抄在手里，指腹抚摸着两侧表面，露出了果然如此的表情。“你看，这边是你用白牙砍的，另一边是你刚才用我给你的普通短剑砍的”，虽然都是一刀两半，后者明显粗糙些，甚至在边缘处残余了一层破损的紧贴树皮的纤维层。
“之前就在想是不是忘记了什么--卡卡西有点过于依赖白牙的锋利了。”水门把那块木头递给一直盯着它的卡卡西让他自己感受，“好武器让人事半功倍，不过本末倒置可不行。因为白牙本身的锐利就足够应对各种状况，卡卡西在武器附着查克拉方面才会进展平平吧。”
“风和雷是最常被附着在武器上的属性，这我多少有点心得。”水门的查克拉主属性是风，“虽然风的要诀在于切割，而雷在于放射，不过起始点是一样的--先将查克拉汇聚成一条线。”
“所以你的训练内容就是砍树桩，仔细体会斩切时的感觉，提高对力道和查克拉的控制。先用插\\入地面的树枝做练习，然后把材料替换成竹子、芦杆，而且减少固定的部分，最后的目标是削掉平放在地上的材料而下半截不倒下，唔，好像说的有点远了。”水门拄着下巴看了一眼卡卡西，那张面无表情的小脸上眼睛里好像写着‘我一定会做到’的样子。
‘天才的自尊心呐，不得不说也是种惊人的动力来源。’水门不自觉的勾起嘴角，“总之，假设你现在的控制力是1的话，我希望能通过这次特训提高到10。我会去下游一些的方向练习，有什么疑问就来找我--开始练习吧。”
与此同时，木叶村中。
“日斩！”未经通报也未顾忌阻拦，推开火影办公室大门的男人下巴上有着显眼的十字伤疤，“现在这种时候，你还在拖拖拉拉的做什么！”
“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我忘记了今天是同学聚会的日子吗，团藏。”面对突然出现的，近年来越发行踪不定的老同学，原本对着一份文件心情颇好的叼着烟斗的三代火影沉下脸来。
“别给我装傻，日斩，针对木叶的物资袭击，你别说就这样算了！”团藏气势汹汹的一挥手。
“涡之国灭亡后，木叶在海运上的控制力一落千丈，这是不争的事实。”猿飞日斩提到这个声音也是越发的低沉，木叶堂堂五大忍村之首，在第二次忍界大战中却未能保护好关系最为紧密的同盟，更别提那还是初代火影的妻子，为了木叶献身成为九尾人柱力的漩涡水户大人的母国。“小忍村唯利是图，趁机下手，难道木叶还能倾力报复不成。”
“哼。”团藏冷笑，“你是上了年纪眼睛糊住了吗，日斩。仅仅是一车物资，那些野狗哪里敢冒着与木叶敌对的风险出手，真正让他们嘴馋能够吃饱的肉，只有藏在背后的大国拿的出来！”
“正因为是大国藏在背后，木叶现在才要沉得住气。”猿飞日斩说，“像个刺猬一样竖起防备，只会陷入全面被动。”
“别把这当做什么都不做的理由，日斩。难道要毫无防备的等到出现牺牲的时候才后悔太迟。”
猿飞日斩目光一凛，“你做了什么，团藏。”
志村团藏同样强硬的同他对视，“不过是把那个东西叫回来罢了。”
“那个东西？”猿飞日斩一下子站起来，“是指九尾--漩涡玖辛奈吗，团藏，你忘了我们在水户大人面前的誓言了吗？”即使木叶未能履行约定，保护好涡之国，仁慈大度的水户大人依然在寿命将尽的时候带回了她的后辈玖辛奈作为新一代的人柱力，要求仅仅是隐瞒玖辛奈的身份，让她安全而普通的生活在木叶，所以现在漩涡玖辛奈以擅长封印术的上忍身份活跃在木叶忍者中。
“在现在的局势下，最重要的武器当然应该在村里受到严密的保护，难道我做的有错吗？”团藏毫无愧色的道。“日斩，自从上一次战争结束，从和谈时算起已经快要八年了，又一代战力成长起来，那些对木叶心怀不轨的人马上就要行动了。”
“这我当然知道。”猿飞日斩承认了这一点，他扬了扬之前正在批阅的文件，“木叶的新一代也在成长，但是这不是把他们推到战场上去的理由，幼小的树苗长大之前，正是我们这些前辈该为他们遮风挡雨的时候。”
见他让步，团藏也没有继续逼迫，猿飞日斩在治理村子的方面远比他得人心，这点团藏还是有自知之明的，“反正现在要他们上战场也是送死而已，现在这代人比起我们那个年代松懈太多了。”
讽刺的抱怨了一句，团藏走上前去，目光只在那卷轴上扫过一眼便皱起了眉头，“你要让波风水门转为正式的担当上忍？”
“本来就是这样计划的，他接收卡卡西的时候没有合适的队友，现在卡卡西同届的学生也要毕业了，正好补齐人数成立正式的队伍。”
“胡闹！”团藏斥道，“一旦发生战争，每个前线都要有强力的忍者坐镇指挥，现在旗木朔茂死了，纲手状态不佳，自来也长期游荡在外，加上你要镇守木叶，到时候谁能顶上。”虽然波风水门在他眼里也还是个小鬼，还是猿飞的嫡系弟子，但也得承认那家伙是年轻一代中顶尖的高手，怎么能在这时候去带下忍。
“你想的太过了，团藏，一切都还是推断而已”，猿飞日斩伸手压住了火影的斗笠，“难道非要弄得人心惶惶，对木叶有什么好处吗。”
又是这样，志村团藏气的牙根发痒，猿飞这家伙，看上去大度的任由他发表质疑，关键问题上还不是固执的坚持那点可笑的做法，一切都是因为猿飞日斩是那场争夺，三代目火影之位的争夺的胜者，一切都是胜者的余裕罢了。
总有一天他会夺回那个位子的。“哼，你可不要后悔。”志村团藏丢下话来，转身就走。
在通往暗部培训班‘根’的路上，两道身影迅速跟上团藏的背影。在自己的心腹面前，团藏也不藏话，“可恶的猴子，本以为让大蛇丸上位算是圆了同学一场的情面，没想到他还没放弃老师那个失败的计划，而且要扶持波风水门那个乳臭未乾的小子。”
隐在兜帽与面具之后的心腹也吃了一惊，“可是团藏大人，从现在的状况看，还不足以证明三代目的意向已经改变了吧？”
“哼，至少是动了念头，看他给那小子安排的队伍名单。”团藏恶声恶气的说。
“您是指旗木卡卡西吗？听说是难得一见的天才，但是旗木家就算白牙还在时也不是什么大族，应该不足为虑吧？”
“不，我说的另一个人，那个宇智波一族的弟子。”团藏想起那深深刺痛他眼睛的三个字，脚步声都重了，“我的老师，二代目火影千手扉间一生都在提防宇智波，将警务部队交给他们也是为了随时观察他们的一举一动，而且为了安抚宇智波一族，他将处于家族旁系的宇智波镜收为弟子，让宇智波认为他们在高层中仍有一席之地。”
似乎回想起了什么，团藏短暂的沉默了，当他重新开口时，“但是这本来就是无用的，宇智波一族的危险无可根改，从他们的力量--那双眼睛开始。”
“要做什么准备吗，团藏大人？”
“。。。算了。”团藏思考了一会儿，最终还是摆手。“活不活的下来还两说，活成什么样还没定数呢，我不着急。”
“咚”，木桩倒地的声音。
卡卡西微微喘着气，他索性盘腿坐下来，将刚才被劈成两半的木头抄在手里。短剑光滑的平面贴在新切开的纹理上滑动，产生微妙的吸附感，他以前并未仔细沉浸的体会过，刀刃在另一种物质中穿行，刃尖在力量的驱使下将完整的物体一分为二的感受。
他第一次将挥刀的动作放的如此之慢，这违背了他从前对刀的认识，但是每切一次，他都对这块木头更加了解一点，哪边的纹理可以更顺畅的剖开，哪一处疤节会造成阻力的剧变，该如何规避，从哪个角度发力，每了解一点那把破旧的短刀就能砍的更深，不再轻易被木头卡住。
当然，下一根木头又是不同的，树芯和树皮也不同，靠近根和靠近梢也不同。回过神来，他已经对着木桩研究了大半天，遍地都是被劈碎的木条木块，天色已然快要黑了。
‘肚子饿了。’卡卡西站起来，‘水里应该有鱼吧。’
“哟，卡卡西。”正当他盯着水面的时候，水门的声音突然传来。马甲一丝不乱的上忍打了个招呼，手往后一指，“刚才看你练得正专心就没叫你，晚饭已经准备的差不多了哦。”
‘影分\\身吗？’只是毫无根据的猜测，不如说，是直觉，卡卡西仔仔细细的盯着那个‘水门’从上到下的看，还是说不出哪里不对。
那个‘水门’抓抓头发，笑容灿烂，指着地上，“把这些带去吧，刚好不用捡柴火了。”说着把长条些的木块收拢在一起，夹在臂下向来时的方向跃去。卡卡西跟在他身后，不一会儿果然看见另一个水门举着几条剖好穿在树枝上的鱼蹲在那里摆弄石头。
影分\\身把柴火放到石头围成的圈里就消失了，水门鼓起嘴吹了一个小型火遁，细细的木头立刻噼噼啪啪的燃烧起来。
“呼，除了跟着自来也老师修行的时候，已经好久没有做过这种事了。”水门直起腰，抹了把额头，“进展如何，卡卡西。”
“还不错。”卡卡西也不知道怎么描述，自己认为这一天很充实就是了，“老师呢？”
水门笑笑，“哈哈，有点丢脸的不太顺利呢。”
见卡卡西一直盯着他，大约是好奇想知道的样子，水门索性多说一些，“就跟你解释一下飞雷神的原理吧。”
“普通的对敌战斗，简略的概括下来可以分成三步吧。首先你看到对面的动向，然后你的大脑做出判断，向身体发出指令，最后身体各部位根据指令，移动躲避或者发动攻击。”水门捡起一根木条在地上画了三个线段，挨个点了点，“观察、神经反应、行动，这三项加起来，就是一个回合所用的时间。”
“以往的瞬身术，有实力的对手多少能从瞬身的方向上进行预判，也就是说我的条件和敌人是对等的，只有我的移动速度加上攻击速度快于对手的反应速度和闪避速度才能攻击成功。飞雷神的精髓就在于，利用术式进行时空间传送，理论上在一瞬间到达对手的身后或者死角，是不会被对手看到移动过程的。也就是说，只要我的攻击速度快于对手的观察、反应、行动三段速度的总和，就能得手。”
“飞雷神能够顺利完成的话，就是完美的忍术，我是这样认为的。”波风水门说着，倒映着火光的眼中是对发明者的深深敬仰，然而他忽然一下子低落下去，“但是，术式提供的定位只是一点，要控制自己具体出现在哪里还有姿势，计算量超级大啊。。。现在只能保证在三米的范围内吧。”
‘三米啊，战斗中不要说以米为单位，就算是十几厘米的误差也能致命。弄不好别说偷袭敌人，反而自己撞到敌人的刀尖上去了。’卡卡西想，“不过老师的话，肯定能做到。”
“诶？”水门惊奇的抬头，他刚才是不是听到卡卡西说了什么，可是他的小徒弟明明一脸眼神不聚光的盯着火堆，但他刚刚明明就是听见了。。。
“卡卡西。。。”
“老师，火烧太大鱼要焦了。”
“哇啊啊抱歉！”
入夜的树林有一点冷，但有一丛明亮的火焰驱走寒夜，在风中发出细碎的声响。天空晴朗，有无数星辰点缀，闪烁发光。火焰把影子拖到地上，时而很短，时而很长。
“如果成功的话，不如就叫它‘金之闪联动超强速真斩’怎么样？”
“哈？老师你自己把这名字复述一遍。”
TBC.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暗中涌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