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杀戮都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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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醒醒！醒醒！喂！喂……”
睡眼朦胧地睁开眼睛，西君站在我面前不耐烦地推着我肩旁：“啊，天亮了吗？现在几点？”
揉了揉还有些困意的干涩眼睛，我从被子里半撑了起来。
西君有些不自在地别开眼睛：“快九点了，我父亲已经出去工作，母亲也刚刚出门买菜，你快点趁着我家现在没人赶紧滚出去！”
“…………”
呆涩地双眼还没有聚焦回来，半晌回神，我马上从床上坐起：“啊抱歉！我现在马上就起来。”
‘窸窸窣窣’我在少年转身后，快速地整理着自己。因为昨晚是合衣而睡，不到两分钟，我就站在少年面前，说：“那个，谢谢你昨晚收留我，哈哈哈… 我竟然忘了现在这个社会没身份证是住不了酒店，哈哈…哈……”犹豫了会，我不好意思开口：“那什么… 我可以借下你家洗手间梳洗下再走吗？”
“啧！”西君撇撇嘴：“随便。”
一脸沉默地走到走廊一侧浴室，我面无表情，注视着镜子中那张精致得完全不像人类面容的容貌，捧起一捧冷水浇在脸庞上，原来寄人篱下的感觉就是这样啊。尴尬、强颜、隐忍、闷闷的有些不适。嘛~ 就当是体验生活的其中一环吧。拍拍脸，我如是想。
话说，我昨晚怎么就那么嫌麻烦不去碰下运气找找低档点的旅馆？虽然可能中途会耗费些时间，但如果再认真找找，我想还是应该能找到不用身份证登记也可以入住的小旅馆吧…… 果然，人懒就该得治治？
叹了一口气，我抽出几张放在台面上的纸巾搽干了脸又漱了几次口，哟西！今天可是有着一整天的时间，加油吧白沫！
离开西君的家才七八分钟，沿途我收到各色各样的目光……
“哇！那是哪家神社的巫女？好漂亮！好神圣！”
“切！是哪的社团coospaly吧，一大清早的就在那发神经。”
“去！你懂什么？美女耶美女，只要是美女你管她怎么穿！”
“欸？她看过来了！看过来了！哇~ 好冰冷无感情的视线，怎么办？我好像喜欢上她了。”
“那那那……那是谁啊？！搭讪？”
“白小姐？”
身后忽然有人叫我，回过头，我有些好奇的望过去。“加藤君？”
大背头男生有些脸红，挠挠脸：“没想到白小姐还记得我啊。”
有些奇怪地站定，侧身，我歪头说：“我们不是昨晚才刚分开吗？”
“哥哥……”这时，有个怯怯的小小的声音从加藤君身后传了过来：“哥哥，这个漂亮的姐姐是谁？”
“啊。”加藤君像是现在才想起来，拉着他身后的身影给我们介绍：“这个是我弟弟阿歩，阿歩这位白姐姐是…是……是哥哥我的一位朋友。”
感觉加藤君看向我的眼神有些乞求，见此，我非常配合说：“嗯，朋友，我们是。”
小男孩看了看我又看了看他的哥哥，最后目光注视在我脸上，一脸欢快喊：“真厉害！哥哥真厉害！竟然有这么漂亮的姐姐做朋友，而且还是巫女！巫女呢！呐~”小男孩完全已经脱离了刚刚还有些怯生的形象，一副蹦蹦跳跳兴奋的样子来到我身边，扯着我衣摆：“白姐姐白姐姐，你这是要去哪吗？要不要我和哥哥送你？白姐姐你这么漂亮，一定很容易遇到坏人吧？我告诉你哦，我哥哥可厉害了，有我哥哥保护，白姐姐你绝对不会遇到坏人的。”
被人这样热情地喜欢着欢迎着我还有些不习惯，窘迫的红着脸，也不知道该不该把衣摆扯回来。只是那声‘姐姐’叫得我心里有点软软的，仿佛以前也有个谁好像也那样依赖信任的叫过我。低下头，正想回应，却发现阿歩小男孩脖子上有几道淤青，轻柔地伸手触碰：“ 这是？”
小男孩像惊弓之鸟先我一歩用手捂住：“没…没什么，这个是我不小心在学校摔到的。”
“嘴角也是？”
“嗯…嗯！”
“…………”很明显的谎话，不过也没去拆穿。我暗自观察加藤君那头，见他的样子也不像是会虐待自己弟弟的，而且昨晚也听他说了他们两兄弟现在是寄宿在亲戚家。那么会不会是…… 呵~ 想那么多干嘛？我现在连自己的一身问题都解决不了，难道… 不过！等等……
“对了加藤君，你是高中生吧？高中生现在这种年龄应该都有身份证了吧？”
加藤君被我问得莫名，但还是一脸老实回答：“有是有，你是需要我去做些什么？”
“啊！不对。”我一拳击了击自己的手掌，又说：“我应该先去银行看看昨晚西君给我卡上有多少余款才是。”说完，又问：“加藤君，你知道附近哪有ATM吗？”
加藤全程保持着瞢样，想了想，答：“……前面转角500米就有。”
几分钟后
从银行里出来，手里拿着一叠1000-5000日元面额不等的钞票我满是不解，对着站在银行外面等我的俩兄弟闷闷出声问：“呐，加藤君，现在日本消费都是怎样的一个水平？1-2百万日元真的只能花几天的吗？？”
“2、2、2百万！！”
“嗯。”我淡淡地应着。
“不不不！你是说昨晚西给你的卡上有2百万！！”
“嗯。”完全不明白加藤君在惊讶什么，伸手掏出笼在袖子里的纸币给他看：“刚刚我全取出来了，誒……？”
两手紧紧被加藤君抓住，就要掏出钱币的手被他制止，慢了半拍，我迟疑道：“莫非……这是一笔巨款？？”
“………”加藤君没有说话，却严肃地点了点头。
见此，我不急不慢地重新把钱兜好，扯了扯手腕，两手还被他牢牢的扣着。
“对对…对不起。”终于意识到自己有些失礼，加藤君忙收回了手，牛高马大的少年就这么毫无征兆对着我开始脸颊爆红。
感觉加藤君这个人十分好玩，想起刚才我冒出的不错点子：“话说，加藤君有兴趣和我合租吗？”
“哎~ 哎？哎！”面前的少年一下子当机，他的弟弟阿歩这时猛然大惊小怪地窜了出来，比着一根小指头，惊讶问：“白…白姐姐，你和我哥哥已经…已经是这种关系了？”
困惑的也学着小男孩比了比一根小指头……这种关系？这种关系难道是我想的那种关系吗？
“阿—歩！”
这头我还在想着该如何跟个小破孩解释他所指的那种小拇指关系，那头加藤君已经回过神来脸色特凶狠地瞪视着自己弟弟一字一顿喊，如果忽视他那涨红的脖子跟耳朵，我想这效果应该会更好些。
没在再在意小孩子的童言无忌，我追问：“那你的回复呢？”
背对我的加藤君让我看不到他此刻的表情，只见他深呼吸了几下又等了几秒，本以为他再转过身时已可以面色如常了，不想他还是那副满脸薄红，但语气又十分正常，说： “白小姐是女孩子吧？女孩子这样的要求不……不觉得奇怪吗？”
“奇怪？”我重复了他的话，回：“不啊，我只是觉得你们也跟我一样需要一个安稳的住处而已。”视线若有若无地扫过他弟弟暴露在外的伤口，又言：“刚好我没身份证，刚好我人生地不熟，刚好我遇到了你，刚好我现在手里又有了点钱。这… 应该不算奇怪吧？”
加藤君被我答得哑口无言，他犹豫不决了会儿，最后忘了眼扒在他脚边的弟弟，轻问：“阿歩你觉得呢？”
小男孩怯怯地看了看我，省视了好几眼，没有了之前的活泼，只听他小心翼翼地问道：“白姐姐会不会打阿歩的？会不会因为阿歩把房间弄脏了就不给饭吃？会不会阿歩放学回家晚了不让进门？会不会……”
“………”一连被眼前的小男孩问了好几个问题，我傻了傻眼，但这也足已说明他平时都受了哪些虐待，以防他再继续追问下去那些让人听了都很心疼的话，我忙微笑着打断了他，并给了他一个安心的回复：“不会，因为你哥哥到时也会不让我进门的。”
“咦？”阿歩惊了惊，不可置信地抬头看了看自己的哥哥。
“咳……”接到自己弟弟的视线，加藤君尴尬地咳了声，转头，脸红不敢与之对视。
“恩！”阿歩‘读懂哥哥脸部表情’技能点满，满血复活的他开开心心地应了一声，抓起哥哥的手臂就摇：“那我要跟白姐姐住，呐！哥哥，我们一起搬去跟白姐姐住吧！白姐姐最漂亮了，我喜欢白姐姐！”
还很心虚的加藤君脸色似乎更红了，看着他好不容易熟练地安抚好了自己兴奋的弟弟后，转身，他已一脸坚定像下定决心般非常认真地看我：“白小姐，你的提议我们接受了。只是因为我还是名在校生，零用钱可能不够。所…所以看房的事能交给我吗？我尽量会找个又便宜又干净方便的房子的！”
我理解地点了点头：“我对你们这不熟，如果一切能全交给你一个人办那就更好了。”说着我又把钱全塞到他手中，“这些你也帮我看着吧，毕竟今后我一不会洗衣，二不会做饭，以后的家务活说不得还得靠你们，那个… 你就当是我聘请你们两兄弟做我的管家？”
“…………”加藤君紧紧捏住手中的钱低头没有说话，大概是在考虑些什么？最后点了点头，看着我一脸的认真。
这是一种什么样的眼神？里面充满了对‘生’的渴望，与我截然相反，活着更像是行尸走肉。为什么我会对‘生’如此没有执着？是生性如此？还是记忆所累？久久，我没有给自己找到答案，心口堵得发慌。我面上不显，笑了笑，说：
“啊诺，如果以后我们都一起住了，你们能在我名字后面不加上‘小姐’这个称谓，或许我会更开心呢。”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杀戮都市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