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在法律界律师篇》岁月烟雾

21、第二十一章 看戏（一）

　　一条偏僻的街道上，一家不起眼的小旅馆被挤在众多的商店中间，显得有些不起眼。
　　旅馆斜对面的树下，宋澜与打扮得如同女侠一般的柯云正低声交谈着。
　　宋澜将柯云上下打量一番：“这位女侠头戴草帽，面罩纱巾，还未请教高姓大名，不知从何而来？又去往何处？”
　　柯云道：“小女子姓柯名云，在江湖上可是鼎鼎有名，赛西施、盖貂蝉，拳打昭君、脚踢玉环就是在下，人送外号柯大侠。之所以不以真面目示人，实乃有难言之隐。因我早年发下毒誓，谁若见到我的真面目，我便以身相许……他娘的谁料到凡是见过我容颜的男人，一个个跑得比兔子还快……”
　　宋澜嘴巴撇了撇：“没空和你瞎扯了，你急急慌慌叫我来做什么？明天有一个重要的案子在市法院开庭，我开庭材料还没准备好呢。”
　　柯云道：“你不是让我跟踪万芙蓉吗？一有可疑要立刻向你汇报，现在有情况了你又不耐烦，你到底还想不想帮我？”
　　宋澜无可奈何地点点头：“自然会帮你的，我说过的话岂能不算。说吧，你发现了什么？”
　　柯云抬手一指对面旅馆：“我经过乔装打扮，今天一早就盯着万芙蓉，功夫不负有心人，终于被我逮到她和汪局长在里面约会……”
　　“你看清楚了？”
　　“瞧得很清楚，那个人就是给我做手术的卫生局的汪局长。他们进去已经半个多小时了。”
　　“现在就给汪戈的老婆打电话，让她来捉奸。上回红口白牙答应了我们，事后立马就不认账，当本小姐……本姑娘……本姑奶奶好欺负不成？走……去那边找个公话，把汪戈的老婆叫来收拾这对狗男女。”
　　宋澜拨通了穆心办公室的电话。
　　“喂……找下穆心。”
　　“我就是。”
　　“哦……你就是穆心那个老太婆呀……你不要火气这么大好不好？汪局长每回搂着我睡觉时，总在我面前说你是个丑八怪、老太婆。我本不想这么称呼你的，只不过听的次数多了，便顺嘴叫了出来……我是谁你甭管，你老公对我讲过多次，他早就受够了你，说早晚会把你毒死，然后和我共度一生……好啊！有本事你就来吧……你老公此刻脱得光溜溜的正在床上等我呢……你他娘有本事就过来。我们在红灯区八婆街温馨小旅馆……哼！你虽然砸了我的店，可你老公已经把他八十万的私房钱都给了我，算起来这回还是我赚到了。哎哟……汪局长想是早已□□焚身，望眼欲穿了，我要赶去替他灭火，不和你闲扯了……”
　　宋澜捏着鼻子一口气讲完方挂上了电话，扭头见柯云撩起纱巾傻呆呆地望着自己，不由说道：“不要这么崇拜的看我，姐会骄傲的……哎……我警告你，别打本姑奶奶的注意，我的性取向很正常，对你们女人没兴趣，尤其是对你……更加没感觉。”
　　柯云如梦初醒似得晃晃头：“姐，你做律师之前是不是从事过其他职业？你当初一定失足过，做过太妹，打过群架，和男人群居，用情太深被某个男人抛弃以后才洗心革面做了律师……”
　　宋澜笑骂：“群居你姥姥个腿……你才是失足少女呢，你们全家的女人都曾经是失足少女！”
　　两人返回到小旅馆对面的树下，耐心等着看好戏。不到二十分钟，汪戈的老婆穆心、女儿汪小倩，还有两个小伙子杀气腾腾地赶来了，几人毫不迟疑地冲进了旅馆。宋澜一见那三人便愣住了，竟然是那晚在烧烤街与她发生过争执的三人。她忽然想起上回穆心就是带这女孩儿砸的万芙蓉的店。
　　霎时间，旅馆里面就乱了套，砸东西、踹门、打骂声不断传出来。
　　柯云惊呼：“出来了！”
　　见一对惊慌失措的青年男女，只穿着内衣，怀里抱着衣服奔出了旅馆，相互搀扶着逃走了。
　　柯云略显失望：“不是万芙蓉他俩。”
　　宋澜道：“你看准了没有？到底是不是万芙蓉和那个汪局长进了里面？”
　　柯云的面纱已经放下了，虽看不到表情，但口气明显不悦：“原先我不敢保证，可自打手术失败后，视力竟出奇得好，我连你没戴胸罩都能瞧得出来，何况是他们两个大活人呢。”
　　宋澜脸刷地红了，跺脚急道：“我平常在家里都不戴那东西，哪料到你十万火急地打电话，我着急出门便忘记戴了。不对啊……隔着衣服你如何能瞧得出来？你的眼睛能透视不成？”
　　柯云嗤嗤轻笑：“还需要透视眼吗？你自己低头瞧瞧，你那两个东西都快垂到肚皮上了，是个有眼睛的都能看得出来你没带。”
　　“滚！真讨厌！人家还没生过孩子呢，正处在挺拔高耸令人羡慕的黄金阶段，哪有你说的这么不堪？”宋澜翻着白眼，可双手却不由自主往上托了托自己的宝贝。
　　正说着，旅馆里又逃出了一对男女，脸上同样的惊慌失措，同样抱着自己的衣服，只不过那女的却是一个金发碧眼的外国人。
　　柯云声音夸张地叫起来：“哈……金毛母狮子！还是咱中国小伙凶猛，竟然睡了个女老外。”
　　宋澜道：“你懂什么？现在经济危机，外国的小姐都失业了，人家是到咱们国家重新就业来了。”
　　这时，旅馆里跑出了第三对。见到这一双男女后，柯云身子不由得晃了晃，差点摔倒：“有没有搞错？和尚竟然也来旅馆开房啊？”
　　但见一个身材胖大、赤裸上身、锃亮的头皮上两排香疤夺人眼目的和尚搀拉着一个四十多岁衣衫不整的女人向街道一头狂奔逃去（这可是个有故事的和尚，后面有他的叙述）。
　　宋澜也不由的诧异：“哎……人心堕落、世风日下，公序良俗都已经不值钱了。”
　　柯云低声惊呼：“万芙蓉出来啦！”
　　果然是万芙蓉自里面逃了出来，只见她神情慌张、头发散乱，白嫩的脸已经被打的又红又肿，身上只穿着内衣，连鞋子都没来得及穿，刚出旅馆，脚下不稳竟踩进了一个小水洼里，“妈呀”一声，便滑倒在地。
　　“耶……爽啊！”宋澜和柯云低声欢呼，并击掌相庆。
　　跟着追出来的是汪戈的女儿汪小倩及那两个小伙子，汪小倩紧绷着俏脸冷声骂道：“你个臭娘们还真是骚到家了，上回打了你竟然记不住教训，还敢勾引本姑娘的老子，这回说什么我也要把你扒光了，让所有人都瞧瞧你那满身臭肉……”
　　浑身污水脏泥的万芙蓉已经自地上爬了起来，见三人凶神恶煞般地向自己扑来，嘴里吱呀怪叫着、赤着脚疯狂的向街道另一头跑去。汪小倩三人随后紧追而去。
　　柯云幸灾乐祸道：“哎哟……这个万芙蓉是不是上过体校练过短跑，光着脚都能跑出这么快的速度，还真小瞧了她。”
　　宋澜道：“倘若你后面追着三只大老虎，你跑的肯定比她还快。”
　　柯云也不示弱，立刻反击：“前面若有三个大帅哥向你招手，你跑的肯定比我快。”
　　“你后面有个讨饭的伸手问你要钱，你跑的比受惊的兔子还要快十倍。”
　　柯云一怔，不屑笑道：“说不过我了吧？实话告诉你，见了乞丐我向来不躲不跑。我这么极富同情心的人，只要有乞丐伸手问我要钱，一向是他要多少，我就给多少……”
　　柯云话音未落，一个颤巍巍、嘶哑苍老的声音突然自她背后响起：
　　“好心的姑娘，求你可怜可怜我这老太婆吧！能不能施舍给我一百块钱，让我吃顿饱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