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不种田之云起》晏世子

3、第 3 章

　　代芙主要观察了镇上卖成衣店的铺子和行人的穿着,就算是屠夫,也只是在腰间围了一件旧衣服,更别说袖子上戴袖套了.心里有了谱,代芙就找了一个顺眼的铺子.
　　这家铺子的顾客比别家的多,衣服款式也多样,伙计看着也比别家的周正.
　　“需要点儿什么大人的还是小人的”其中一个得闲的伙计赶紧迎过来,并没有因为代芙年纪不大就轻视.
　　“开春了,想给弟妹置办一身春装.”
　　“弟妹看着就很乖巧惹人爱,来,您这边请,我们小孩儿的衣服刚到了一批新货,质量都不错,价格也不高,您放心吧,买了绝对亏不了.”
　　代芙大概看了一眼,款式确实不错,衣服颜色也正,多为纯色,有刺绣的也多数绣的是牡丹之类的花朵,寓意也是好的.
　　代芙让两个小家伙儿自己选,安安选了一套嫩绿色的襦裙,平平选了一件对襟长衫.
　　代芙让伙计把衣服包起, “你们掌柜的在吗有点事想找他商谈.”
　　“掌柜后面,你再随便看看,我去帮您叫一声.”
　　代芙颔首点头.
　　掌柜的很快就出来了,是一个四十岁左右的中年人,面目精明.
　　“是你找我”掌柜的看是一个十岁左右的小女孩儿,不禁拿怀疑的目光看了一眼刚才的伙计.
　　“确实是我想和您谈一笔生意,家父家母都已故去,只余我们姐弟妹三人,掌柜的贵姓”
　　“节哀顺变”
　　“鄙人姓张,叫我一声张掌柜的就行,我们里面谈.”
　　把人领进内屋,掌柜的亲自沏了一壶茶,这才问道: “不知姑娘想和鄙人谈点儿什么”
　　“一个赚钱的法子.”
　　“哦,什么法子”
　　“现在还不能说,我只卖点子,一次性买断,也不卖别家.买不买就看掌柜您的眼光怎么样了.”
　　掌柜端着茶杯的手顿了顿,顺势把茶杯放在桌上, “看来姑娘不是成心来找张某谈生意的,这什么都不说,张某可看不到一点儿诚意.”
　　“掌柜的这话说的,我既然来了,自然是带着十二分诚意来的,再说了,我又不傻,为了这点儿事情来坑您.”
　　“可是这点子毕竟不像做菜的方子,可以先看成品再做判断,也不怕别人偷了去,我这点子就胜在一个新意而已,说了可就没意思了,掌柜的也要体谅我才是.”
　　对面女孩虽然看着柔柔弱弱的,可说话瞧着到是有几分靠谱,又想到她父母双亡,到底多问了一句:“姑娘准备卖多少钱”
　　“五两”
　　“这五两虽不多,可也抵普通人家好几年的收入了.”
　　“掌柜的也说了,五两和您铺子的收益比起来只是几天的收入,可这做生意总归是有风险的,就看掌柜的怎么取舍了.”代芙看平平安安的嘴角有些糖葫芦渣,用手帕给他俩擦了擦.
　　“掌柜的我也不框你,家里父母刚刚亡故,这点子也是我在带两个弟妹时想偷点懒,所以才想出这么一个法子.”
　　“这点子就胜在一个新意,本身并没有什么难的,做出来估计很快就被别人学去了,可我这卖点主要是在后续的花样上,总不会让掌柜的吃亏就是了.”
　　掌柜的犹豫了一瞬,权衡了利弊,到底是答应了下来.
　　“姑娘现在可以说了吧.”
　　代芙拿出自己事先准备的样本,样本的样子并不出奇,代芙只是大概做了个样子,有个概念就行.
　　掌柜的看到的就是一片破布对折缝起来,两端再折一点缝起来形成一条缝,缝里穿了一根破绳.要多丑有多丑,简直不敢相信这是从一个姑娘手里出来的女红.
　　掌柜一脸“你他妈是在逗我”的表情实在太显眼,代芙自己都忍不住有点儿脸红,默默的看了一眼概念版袖套,硬着头皮解释:“这看起来确实不太美观,可你让绣娘处理下,它也就不那么丑了……要不你先付一半的定金,等绣娘做出一双完整的再付剩……下的”代芙自己都有点儿说不下去了,感觉伤害了一个老男人弱小的心灵怎么办
　　“你确定,这就是你的点子,这能做什么装鱼我都嫌他漏得慌.”
　　代芙自动无视了掌柜语气里的嫌弃,一本正经的解释, “这其实是一个袖套,套在袖子上的,这样衣服就不容易脏了.”代芙把样品套到安安的小袖子上.
　　掌柜的倒是理解了小姑娘的意思,可这做工确实有点儿一言难尽:“这样吧,姑娘,我店里就有专门的绣娘,让绣娘从新做一副,要是样子过得去,我就把这钱一起结给你.”
　　代芙跟着掌柜的去了另外一个店面,选了面料做了一副小孩子的袖套,面上绣着浅色的竹子,寓意长青.
　　把袖套给安安带上,颜色和衣服也配,也不会显得太突兀, “您看,吃饭的时候,就算不注意挨着脏东西了,也只是蹭在这上面,便于清洗.”代芙让安安沾了糖葫芦的手去摸袖套.
　　看着成品,掌柜的心情这才好点,他们这成衣店在各个镇上都有分店,就是在整个慧都也都是排得上号的,就算卖个新鲜,这本还是能收回来的.
　　“那这花样……”
　　“我回家再画一些出来,下次赶集的时候就给您送来,保证花样是新鲜的,就算有人要仿制,您这里也是独一份的,怎们也得让您先赚一笔的.”
　　赚了一笔银子,代芙心情颇好,买了一堆日用品,和老李头相约的时间也快到了,便带着两小孩儿往约定的地点赶.
　　代芙的家是在最东边,这一路回来,有不少人都看到那半车的东西了,当然包括她大伯和二伯两家.
　　第二日一早,大伯和二伯一家就上门来了,抬眼望去,来得还挺齐全.
　　“芙娃子在吗我和你二伯家的来看看你,开春都忙农活去了,上次说的事就一直耽搁到现在了.”
　　开口的是大伯,说着便自顾自的进来了,代芙让平平带着妹妹去里间,听到动静也不要出来.
　　“原来是大伯和二伯,快进来做,自从父亲和母亲去了后,要忙着父母的葬礼,又要照顾两个弟妹,有招待不周的地方,你们多担待点儿.”
　　代芙搬了两条长凳出来,并不上茶,别说茶了,就是一口水,代芙都不想多给.
　　“是这样的,上次回去后,我和你二伯家的商量好了,你们姐弟妹还是在一起,我们也做不出来那等拆散姐弟妹的事,我和你二伯一家半年,你看,这样总能成了吧,我们方方面面都为你们考虑了,你也总得为我们想想.”
　　“虽说我们和你爸爸是亲兄弟,还在五服之类,可当初因天灾逃过来的时候就已经单独开了族谱,毕竟不是在一个族谱上的,我们也不能白白的养着你们姐弟妹三人,你父母留下的地,我和你二伯一人分一半,这总是在理的,你说呢”
　　说什么做不出来那等拆散姐弟妹的事,说白了,就是当初没谈拢呗,就两家,三个孩子,怎么分,怎么分都觉得是对方占了便宜, 谁都不愿意吃这亏.
　　“这话我怎么听着不太明白呀您也说了,这族谱都单开了,算不上一家人了,我们家和大伯二伯家顶多也就是个亲戚关系,而不是直系关系,再者说了,我们可没求着让你们收养.”代芙捋了一下额前的发丝, “我看这收养一事还是算了吧,我们家大人虽然没了,可还有我,我努力点,总能养活两个弟妹的.”
　　“你别不知好歹,我们……”大伯母骂道,还想接着骂,被二伯母拦着了.
　　“我们也是为你们好,虽然族谱是单独开的,我们毕竟是你们的伯父伯母,你们父母走了,我们不接济你们,还有谁来接济你们,这田地你们也没法子种作物,你们父母留给你们那点儿钱又能撑多久没钱了,难道让我们眼睁睁的看着你们流落街头吗还不如现在就跟着我们,总能有你们一口饱饭,你父母留给你们的钱,我们先替你们保管者,到时候你出嫁了,那就是你的嫁妆,平平讨媳妇了,那就是聘礼.”
　　代芙在仔细的看了二伯母一眼,和大伯母臃肿的身材不同,二伯母虽然年纪一大把了,可这身材还保养得很好,并没有走样,代芙隐隐约约记得,二伯母好像是隔壁村教书先生的女儿,难怪,还能说出这样一番话来.
　　“这听来,二伯母说得还是有几分再理的,可这得有个前提,二伯母就那么肯定我立不起来,我就不能在镇上去找份活做吗我就是去给饭馆帮工,不要工钱,只要掌柜的给我一个容身之处,给两口剩饭,我就能把我这弟妹给养大了.”
　　大伯昨天下午听自家婆娘嚼了一下午的舌根,也觉得这事改落下来了,不然这老三家的那点儿家底迟早得被败完了,到时候落到自己我得倒是很好,小孩儿嘛,忽悠一下也就完了,到时候接过来给几口饭吃还不是自己说了算,再说,大的和二的那个也可以干农活了,就是那个小的得养几年,不过也不亏就是了.可谁知道,平时不声不响的闷罐子,说起话来一串一串的.
　　“哪有未出阁的姑娘给人家洗碗的,你还要不要点儿脸面.”
　　“脸面大伯母倒是告诉我,这命都快没了的,这脸面要来何用”代芙冷笑.
　　“你这什么意思”
　　“二伯还听不出来吗就是我根本不信你们两家,我宁愿以后嫁不出去,也不会让你们两家把平平安安给祸害了.”
　　四人一听这话,脸色都变了,这话要是传出去,他们两家还怎么在村子里生活.代家大伯现在倒是庆幸听了老二家的话,没先去把族里有辈分的老人和村长请过来.
　　还是二伯母先反应过来, “芙娃子,你这话可说得有点过分了,你这是要让别人搓我们的脊梁骨呀,我们好心好意的来帮你,一句感谢的话都没有,反而得了一个名声尽毁的下场,你这哪里还有一点儿的感恩之心,你父母要是知道了,估计得从坟头爬上来.”
　　“从坟头爬起来是不是因为我我不知道,但我知道,要是他们能从坟头爬起来,估计第一时间就是去找你们两家,别以为我父母是怎么死的我就不知道了,当初要不是大伯家的孩子生病了,找我父亲去顶了他的工,一个人干两份活,劳累过渡发生意外,我父亲能就这么去了,母亲看父亲一直没回来,去找他,遇上山洪也这么去了,留下我们孤零零的三个孩子,现在你们还连起手来欺负我们,你们倒是说,我父母要是能爬起来,是不是得先跑到你们家里讨个说法.”代芙越说,怒气越高,最后直接红了眼睛.
　　“生死有命,富贵在天,那只是个意外.”代大伯说得心虚,还真就怕老三家的爬起来找他.
　　“好好,意外,我父亲真是瞎了眼了,帮了你这么个玩意儿.”
　　“我不想和你们扯这些皮,一句意外就能把我父母还回来吗给我滚,我不想再看见你们,收养的事想都不要想,门都没有,别说门了,窗户都没有,怎么,不走是想等着那扫把来撵吗等我动气收来,我可不管什么面子不面子的,反正我父母已经死了,面子在我眼里就是狗屎,你们要是也不要脸,大可以也动手,反正以大欺小你们做起来也是得心应手.”代芙这次是真的被气狠了,干了这么不要脸的事,还有脸过来说道.
　　被小辈指着鼻子骂,四人脸色都不太好,可看代芙这撕破脸准备跟他们拼命的架势,知道这事儿多半黄了.
　　“算了,这就是一无赖.”二伯母不悦的看了代芙一眼“既然她不领情,我们还站在这干什么,我们走.以后她是死是活,都不关我们的事.”
　　等两家走了以后,两个小家伙儿也从里屋出来,代芙看到两孩子歇了一会儿才缓过来.代芙知道这事儿估计没那么容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