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河一梦》孽海无蝣

11、第十一章·啊又一个脑洞

　　隐元秘鉴·内部专供
　　天宝四年五月七日申时一刻，新任会首驾临长老别院，彼时唐简长老正与王毛仲长老在院中煮茶下棋。
　　“爷爷爷爷，”会首这样喊着跑进院子，看到王长老时有些惊讶。
　　唐长老见状，偏过头对王长老笑着说，“小丫头可是几年没见过你了，怕是早忘记你是谁咯。”
　　王长老也不恼，看他一眼，慢悠悠地品着茶。
　　唐长老遂又看向会首，“这么早来，可是有什么要紧事？”
　　会首抓抓衣摆，“也没什么大事……就是有些问题想来问问爷爷……”
　　说着，会首的眼神溜向王长老，大概是在想王长老几年不见又丑了吧。
　　“哦……过来说。”唐长老呷了一口茶。
　　一张椅子已被天字零捌摆在桌旁，还添了一套茶具。
　　会首坐下，扒拉扒拉思路才开口，“有些关于隐元会的事情，昨天忘记问您了，琢磨半天，还是想早点讲清楚。
　　“我一直没弄明白，咱们隐元会的主要职业是什么？”
　　唐长老在棋盘上摆下一子，“以贩卖消息为主，接受雇佣为辅。”
　　“雇佣杀手取人性命？”会首给自己倒了杯茶。
　　“也可自保。”王长老亦落下一子，插嘴道。
　　会首又问，“卖的消息都是真的吗？”
　　“谁规定隐元会一定要卖真消息？”唐长老笑笑，又落一子。
　　“消息消息，口耳相传，谁能保证真假？或者，假的说不定也能成真的呢？”王长老再落一子。
　　“所以说王爷爷是会首的消息是谁放出去的？”会首端起茶杯，吹一吹，咂了两口。
　　“唔……这个……倒不是谁传的消息。我以前给他的任务就是让他以无名的身份在外，以行掩人耳目之便。毕竟大家都认为武林盟主唐简在追查九天以及隐元会之事……”
　　唐简犹豫半天才将棋子落下。
　　“哼，”王长老迅速落子，“丫头这不是认出我了吗？”
　　会首瞄了两眼棋盘，大概是没看懂，便又专注于茶水，“王爷爷我当然记得，嗯…”会首又抿一口茶，似是犹豫要不要说下一句。
　　看唐长老这一子迟迟不落，会首还是决定问出来，“爷爷知道朱天君，被冒牌货顶替了吗？”
　　那么一瞬间，两位盯着棋盘的长老周身气氛陡然一凝，而后不约而同地将手中棋子放回盅内。
　　唐长老抚了抚衣袖，问会首，“你怎么知道这件事？”
　　会首眯着眼睛，一副神秘的样子摇摇头，“我知道很多事啊，上知天文，下知地理，整个大唐没有什么是隐元会会首不知道的。”
　　两位长老对视一眼，王长老先开口道，“朱天君发生意外的时候，身边的两名地字部武卫也遭到杀害，所以我们只知道朱天君被顶替，但并不清楚确切情况，后来派去的武卫一直没有查明真相，但…”
　　唐长老接着说，“但此人对朱天君的事务处理还算恰当，若非如此，我们也不会留他性命。”
　　王长老又说，“如果他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我们自然会清理掉他。”
　　会首状似沉思了一会儿，说，“既然他能不暴露身份潜入九天成为朱天君，我们凭什么保证，他行事一定在我们掌握之中？”
　　“这……”王长老居然被问住了。
　　会首又说，“九天自诩天下最神秘强大的组织，却被一个外邦人发现，甚至混进来与叛徒狼狈为奸，而隐元会到现在还不了解情况？”
　　这位年轻的新任会首大人，即使是面对两位德高望重的长老，也强势的用上了质问的语气。
　　王长老听见会首的话后，惊愕的问，“外邦人？！”
　　会首点点头，“陆危楼和阿萨辛以前教会的长老。”
　　唐长老此时开口道，“你说，狼狈为奸，是怎么回事？”
　　会首表情凝重道，“上一任变天君可以说是死于朱天君与均天君的联手。”
　　王长老这下的表情可以用不可思议来形容，“赵老哥他……”
　　唐简长老则冷静反问会首大人，“我记得这会首之位，昨日才交付于你，以前也未曾让你接触过这种机密，你哪里来的消息？”
　　会首大人十分自然地回答道，“不用武卫我也知道这些事，当年爷爷在枫华谷平顶村暂居，一位先生与您聊天时，您让我去给您的酒壶装水，而那酒壶是您许多年前一直就在用的。那位先生，如果我没猜错，应该就是李白先生，他必定认得您那个酒壶，我就不信您那是无意之举。”
　　“小丫头倒是机灵的很，隐元会交给你我是放心了。罢了罢了，你不说也就罢了。均天君和朱天君，既然我们现在知道了，就不会再放任他们为非作歹，九天可不能砸在我们手里。”唐长老摇了摇头，又叹了口气。
　　“毕竟九天可是为了保天下太平而存在的啊。”王长老也感慨道。
　　会首大人闻言，眉头却微微皱起。
　　唐长老注意到了，立马询问可是还有什么不对。
　　会首大人苦笑着说，“自隋时建立，九天已是经历数次更迭，财力物力累积到常人难以想象，所求不过是天下大同，但《礼》中所描述的大同，要想实现，却不是简单的财物就能去达到的。更何况…中原地大物博，九天如何能替代军队去阻挡周边对中原的觊觎，一旦战争爆发…九天内部的争斗只会让我们无力保护家国。”
　　安史之乱…盛唐的覆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