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第三十七章 ...
-
第三十七章
三天前。放学时间。盟王学园图书馆。
说真的，他不该跟雪村凛讲话的。海藤优在心里反省。
自从和她对话之后，再次因为“领域”的事被南野秀一找上，出现在他心里的不是威风凛凛的魔界盗贼妖狐，而是打架厉害学习很好上一年被自己暗恋的美少女……啊呸他才没有暗恋过南野秀一！
“你最近有看见雪村同学吗？”对方直奔主题。
“她去虫奇市集训了。”海藤优顺口回答。
藏马顺手帮他搬过前台上的书，“我知道，只是……”图书馆已经关门了，空旷巨大的场地里只剩下他们和一堆急需回到原位的书本。“我的标记被人毁掉了。”
“什么？”你还在人家身上贴标签？不就说你是美少女嘛你这人怎么这么坏！
“不是普通的标记。”藏马指了指自己的左耳后方，海藤无言地看着他，这家伙居然单手托的书和他双手抱一样的多，而且丝毫不见疲累，“是用妖气烙下的，普通人无法看见，但我能根据它的存在找到具体方位。”
“但是在昨天晚上，它消失了。”对方毁灭它的方式很巧妙，没有将标记破坏，而是切断了他与标记之间的联系。
好极了，下一次的小说就拿这个素材来写大纲。海藤优面无表情地想，年级第一的优等生如何利用自己的超能力跟踪曾经的同班同学——对方还完全不记得他。“你为什么要在雪村身上留下这种东西？”而且，“左耳后方？”这么微妙的位置，他要是不想岔都很难。
“恐怕我无法详细说明，那件事已经暂时结束，我不想把你也扯进去。”
红发少年的身形消失在书架之后，他看不见藏马的表情，只能听见声音顿了顿，“我怕雪村有危险。你知道他们集训的具体地点吗？”
“这是不允许的，雪村当时也没说得太仔细。”海藤努力回忆过去，“我只知道他们最后一定会放一天假，当时我说可以和他们在市内玩。”
“如果选在市内放假，集训地点不会离虫奇市太远。”另一个人的声音遥遥道，“竞赛的主题是综合性与实践性，集训早期离不开实地取样。我对这次负责集训的老师有些了解，以他的习惯，会选择新颖、出乎意料的题材来获取评委好感。”
红发少年沉吟了片刻，“最近虫奇市近郊一带有什么特别的事发生吗？”
“那里靠近魔界通道！按理来说，他们根本看不见虫子……”走过报刊阅读区域，海藤猛地想起一件事，“对了，报纸上说发现了许多从未见过的奇异植物，怀疑是受到环境污染的影响。”
“是那些飞虫，它们无意中促进了魔界植物播种。”藏马说，“雪村他们大概是在对魔界植物的实地考察途中，误入了魔界通道的‘领域’，被仙水忍或者他的同伴灭口。两个人死了，出于某些我们都不知道的特殊原因，雪村还活着。”
“……”尽管不想承认，海藤：“你推理得太快了。”哪里冒出来的两个人，案件出现了盲点好吗？
藏马没有推脱：“以雪村的性格来看，她不可能在明知有危险的情况下还贸然行动，所以主导权不在她，而在同组的人。假如人少，大概已经全死了——因为死得太快，不可能有时间发现我的标记。而如果人多的话，也容易引起敌方警惕，导致相同的结果。所以要么是三个，要么是五个。”
“为什么不是四个，或者六个？”
“人数要是偶数的话，一个人会下意识地承担照顾另一个人的责任。但是在实力差距明显的情况下，只会造成互相拖沓的后果，依旧是全灭。”藏马解释，“从参加竞赛的总体人数来看，我个人更倾向于三个。”
“参加集训的人没有提前回来，也没有报警，这有两种可能：一，他们没有找到失踪人士的尸体，负责老师出于学校颜面等问题命学生私下寻找。二，参加集训的人已经全都死了。无论是哪一种，杀掉他们的人目的，都是为了掩盖魔界通道。”
两人再次回到堆满了书本的图书馆前台，海藤看见藏马揉了揉眉心，侧脸在黯淡光线下难得显出疲倦，“我所设想的已经是最佳可能，仙水忍不可能善待人类，也有可能凛已经死了……”
“我有一个问题。”海藤突然说。“你喜欢雪村凛吗？”
“什么？”红发少年怔了怔，失笑，“你怎么会这样想。”
“我曾经喜欢过她，但现在我们是朋友，所以我很明白友情和爱情不一样。”海藤优认真地说，“当我喜欢她的时候，我看到她躺在路上，我会拨通我信任医院的电话。但如果我们是朋友，我只会拨打120，然后跟着救护车离开。”
“喜欢一个人，是保护欲和占有欲的结合，当你试图替对方作出为她更好的决定，不自觉地将自己掌控生活的领域范围与另一个人共享重合……以我多年文学创作的经验来看，”海藤优推了推眼镜，镜片上精光一闪，“那就是喜欢。”
“原来你是想从中取材。”
“……”说漏嘴了。
“我和她之间，并没有那么简单。”藏马正在把台上书本叠在一起的动作顿了顿，“曾经发生过很多事，都是我单方面的亏欠。”
最初对灵界数据资源的利用，无法阻止武田铃的母亲死亡，绯族的诅咒……以及单方面的，无法回应的爱恋。
“这我倒是我不太清楚，”海藤愣了愣，“但我从没在她身上感觉有对你的恨意。”
这没办法——人都给他弄失忆了。藏马默默地想。
当一个人忘记全部，作为罪魁祸首的另一个人却始终无法从中抽身而退，简直是全世界最不好笑的荒诞剧。
“抱歉，是我逾越。”海藤抱起剩下的书，“同样是单方面的感情，还好我只是怀疑你，没有怀疑她。”
“因为你喜欢她？”藏马心不在焉地问。
这八卦还是幽助告诉他的：“如果你看见一个穿着你们学校的制服，长得像花椰菜的跟踪狂，就狠狠地揍，不要客气！”
“不，现在我和雪村凛是朋友关系，我只是不赞成你的观点。”
海藤优一板一眼地说，“我认为以单方面的亏欠为理由，拒绝一段他人认真对待的感情是很失礼的做法。”
“所以，现在她不喜欢你，真是太好了。”
……
“说到这个，其实我也有现在单方面喜欢的人。”
“不用继续告诉我了，你们之间的感情关系实在太复杂，写小说都没人看的。”
作者有话说
第40章 第三十七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