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夜之恒》君勿念

6、06

　　“该隐认为上帝偏爱亚伯的的贡品，憎恶弟弟亚伯的行为，将弟弟亚伯杀害，亚伯的血液向上帝控诉他的哥哥该隐罪恶的行径，该隐受到上帝的惩罚。而该隐所受到的天谴便是终生必须依靠活人的鲜血生存，并且永生不死，世世代代受此诅咒的折磨。”
　　清晨我坐在椅子上，如往常般，手中拿着一本圣经，轻声读着里面的内容。这对于我而来，似乎已经成为了一种习惯。
　　“你是基督教徒？”她穿着白色的病服站在门口，虚弱的开口道。
　　我淡淡地看了她一眼，合上手中的圣经。我并不打算正面回答她的问题，而是反问道：
　　“你认为吸血鬼是怎么样的存在？”
　　“邪恶，残忍，堕落”她看着我，毫不犹豫的回答。
　　对于她的回答，我并不感到意外。
　　她是吸血鬼猎人，她的“天职”即消灭吸血鬼。在她的视角里，吸血鬼无一不是罪恶，堕落的化身，而他们则是上天所派来的“正义使者”。
　　当身为吸血鬼猎人的她获得了初拥，成为了吸血鬼。这无疑对她这个吸血鬼猎人来说是一种打击，是一种羞辱。
　　我满意地点点头，认为自己的分析实在是很有道理。不知道这是否意味着我作为“人”是一种合理的存在了？同时，这也是我这些年月对“人”这种复杂生物的理解。
　　和血族一样，矛盾且复杂的结合体。
　　“即使如此，吸血鬼依然没有因此而被上帝所抛弃。要知道，这只是一个惩罚。假若不是这样的话，吸血鬼们早该灭族，接受上帝的制裁了。不是么？所以在我看来，吸血鬼们仍有可能回归到上帝的怀抱。唯有当人类与吸血鬼的平衡被打破之时，才会有其他力量……”
　　我说完，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
　　她听完并不赞同：“但这并无法改变吸血鬼肆意掠夺人类生命的罪恶行为！你们可曾想过你们的行为造成多少家庭的生离死别！？”
　　我打断她的话，冷酷地回答：“那你们人类和我们有何区别吗？你们不也残忍的以各种动物为食？那么，敢问你们是否存有愧疚感？．．．你也只不过是站在自己是受伤害者的立场，来指责我们，仅此而已。”
　　她听完，眼中虽有不甘，却没有再反驳。
　　我心里忽然产生一股恶意，轻蔑地勾起一抹笑：“你别忘了，你可是我救回来的。我是什么？你应该很清楚，我可是吸血鬼。你现在，也是。”
　　她仿佛意识到什么，身子不可置信地颤抖起来。
　　我欣赏着由我的言语所带来的趣味效果，我想就这一点来看，我尚未成为他们口中大众意义上的“人”。
　　不一会，她控制住自己的情绪，恢复平静。
　　“你是不是还想回去吸血鬼猎人协会？”
　　“不．．．．”她犹豫了一会，最终摇摇头。
　　我颔首，她还是明白自己的处境的。一个变成吸血鬼的猎人，对于吸血鬼猎人协会来说，是一种威胁。更何况是她这种级别的血猎，只怕一旦无法劝降或是，那就只能抹杀掉她的存在。
　　“你能不能．．．．．收留我？”
　　“可以。但是你不能白吃白喝，最重要的是不能在这里随意猎杀吸血鬼。”
　　“我会在餐厅帮忙，我．．．．．．”她听到“不能猎杀吸血鬼”时，皱眉。
　　“你不要忘了你现在也是吸血鬼。在我的餐厅猎杀吸血鬼会给我带来麻烦。”我挑眉淡笑道。她是个聪明人，应该懂我话里的意思。
　　“嗯。”
　　“既然这样，等你休养几天，就可以开始工作了。有什么不懂可以去问安娜和恩佐。”
　　“等一下！你们．．．．．．你们全都是吸血鬼吗？”
　　“你认为呢？”
　　“我希望你是．．．．．．”
　　“我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