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种萝卜的NPC》大爱花占饼

10、第009章

　　朽木宅今夜注定不平静，谁让朽木青岚那个病秧子又犯病了。傍晚时候人正玩着高兴就突然晕了过去，才刚入夜就开始高烧不止，连歇在番队的朽木队长和副队长都惊动了，朽木队长还特地赶回来了，那孩子真会折腾人啊。
　　“爷爷……”白哉一见到银嶺便迎了上去，内疚地低声叫道。要不是，他拗不过青岚，也不会……
　　“没事的。”安抚了下白哉，银嶺便转头向一边的瑞枝问道，“怎样了？”
　　瑞枝只是摇了摇头没有说话，只是手里不自觉地摩挲着杯沿。
　　银嶺背着手沉吟了好一会儿才说
　　“我去看看。”
　　“爷爷，我也去……”白哉一听，忙抬起头期盼地看着银嶺。
　　然而银嶺摇头拒绝了白哉跟上来，“青岚只是体弱向来都要静养，现在只是闹腾了好些天，累着了，没多大事。”
　　“但是……”白哉明显还在担忧。
　　“今晚白哉你去也没什么事，干脆等明天青岚醒了，我们再一起去看她好了。”瑞枝柔柔地阻止了白哉，“父亲大人，你去看过青岚也请早点休息吧，明天你还要去番队呢。”
　　见身为青岚母亲的瑞枝都这么说，白哉也不好再说什么，暗暗决定明天一定要一大早起来。
　　“嗯。”银嶺神色依然不变地应了声便往青岚的房间走去。
　　夜幕早就降临了，天上只有零星点点。凉飕飕的夜风，一股儿一股儿地从廊外吹进来，抚动那一排排昏黄的廊灯，银嶺那孤独的身影也随风摇曳。
　　“这是怎么回事？”蓦地，银嶺停下脚步，沉声向看似无人的暗处问道。
　　“还不清楚……一切都等她过了今晚再说吧。”暗处无声地叹息了下，就不再有回应了。
　　银嶺也没再多问什么，抬脚离开。
　　青岚的院子里一反往常的安静，此时正灯火通明，屋里屋外都守着好些人，侍女千鹤更是寸步不离地守在青岚身边，静婆婆也在屋外指挥着其他仆人。
　　“银嶺大人……”静婆婆深深地向银嶺鞠躬行礼，“万分抱歉，属下照料不周让青岚小姐生病了。”
　　“不，静你已经做得很好了，青岚以后也要麻烦你。”
　　“是。”
　　银嶺在门外看着青岚那苍白的脸色，背后的手不自觉地握紧了些。他脚下仿佛生了根，定定站在距青岚几尺的地方 ，脸上有些晦涩不明 。
　　“银嶺大人……”一直照看着青岚的千鹤见到银嶺有些畏缩地低声叫道。
　　银嶺挥了挥手示意千鹤退下，踏着缓慢的步子走进门内。青岚的情况，银嶺已经在回来的路上听来通报的仆人说过大致。即使仆人用词很委婉小心，但青岚的情况有多糟糕还是能猜到一二。
　　他跪坐在青岚身边，不用特别观察，银嶺也能感受到青岚那混乱、起伏不定的灵压，这位即使遇到“百虚之夜”也不曾有过丝毫动摇的六番队队长，此时脸上却看似有丝悲哀的味道。
　　即使他能杀再多的虚，也无法让青岚的痛苦减轻半分。银嶺对于青岚是显而易见的疼爱，这份疼爱甚至超过了他的儿女和孙子。因为怜惜、因为愧疚、也因为很多很多……然而，银嶺知道有些东西不是他的疼爱就可以弥补青岚的。
　　看着青岚脸上病态的红晕，银嶺也只能是静静跪坐在一边，时不时帮青岚换下已经温热的毛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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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岚伫立在茫茫白雾的空间中，双眼尽是愤愤和无奈。她深深吸了口气，似乎要把所有的不满都咽下去般，但还是没有成功。她狠狠咬过牙大喊，“你、大、爷、的！”喊完了，变像是泄气了的皮球一下子就蔫了下去。
　　这不是青岚第一次出现在这里了，但还是很不爽这个破地方。自从捡到了那把刀之后，每次自己病得惨兮兮时都会莫名地被拉近这个除了白茫茫的雾外什么都没有的鬼地方。
　　刚开始的时候青岚还能兴致勃勃地去探险，企图破了这个局面顺利始解登上穿越女的人生巅峰呢，但是……无论青岚往哪里走、走多久，眼前的景色依然不变，任凭青岚怎么气急败坏地喊、威逼利诱都没反应，就连这片雾、这个幻境就是本体都怀疑过。现在，青岚除了气愤之外已经没有别的想法了，就算能够始解，她也不一定用得上斩魄刀呢。
　　青岚也认命地“躺”下来，双手枕在脑后，翘着二郎腿就等着自己醒了就自动传出去。如果让别人看到她这个样子恐怕又少不了一阵训吧。青岚被那套繁复的礼仪压着过了几十年，虽说对着家人是可以随意些，但是他们始终是贵族，有些地方还是不能过分。唯一所幸的是青岚上辈子的母上大人也挺严格的，她也不算讨厌这些礼仪规矩，勉强能接受，但一想到以后出去见人还得更讲究她就胃疼。那样她还真受不了，所以现在能够偷懒的时候就尽量偷懒。
　　也不知道到底过了多久，青岚抖腿都抖得快发麻了，一阵令人作呕的晕眩感才珊珊迟来。青岚暗里松了口气，甚至有些欣喜，总算能出去了……
　　“……等……”
　　“诶？”没等青岚来得及反应是否幻听，黑暗就已经把她吞没了。
　　……
　　再次唤醒青岚意识的是熟悉得令人生腻的压抑感，身子沉重得几乎无法呼吸，无力感流窜全身，连眼皮也掀不起来。
　　“呼……”青岚努力挤出一丝声音来，不然自己现在没挂也快挂了。
　　果然，一瞬间青岚感觉压力骤增，但又马上大减。
　　轻松了不少的青岚也有力气睁眼看身边的人了，“爷爷……”她毫不意外地看到银嶺正跪坐在自己身边，一阵暖意在胸口流淌，连带那种无力感似乎也抹去不少。
　　“嗯？”银嶺微微俯身想再听清楚些自己的孙女说些什么。
　　“你…不用去番队吗？”青岚有些担心。
　　“没什么事的，我等下也回去，你继续休息。”银嶺让青岚不要在意。
　　“……爷爷”好一会儿，青岚见银嶺还是没有动身离开的意思，“我没事了，只是和平时一样而已。”
　　银嶺肩头微微一动，眼底滑过一丝暗光，“……等你睡着之后我就回去。”
　　看着依然固执的银嶺，青岚却不知道为什么会觉得此刻的银嶺似乎很悲伤的样子，令她无法拒绝。
　　像是想安慰，也像是想向银嶺撒娇。青岚从被子里伸出手来，扯住他的衣袖，想要说点什么，可却不懂得自己该说什么，迟疑了下最后只能努力地向银嶺微笑而已。
　　爷爷说过的，女孩子还是要开朗些，多笑笑才好，所以，她一直很努力。
　　“睡吧，我在这里。”拍了拍青岚的手背，银嶺温和地说。
　　“嗯。”青岚顺从地闭上眼睛，一放松下来一阵困倦就袭来。有爷爷在，一定会没事的。
　　见青岚又沉沉地睡去，银嶺稍稍松了口气，但心里却更加复杂了。按以往的情况，青岚现在应该没事了，银嶺也不知道到底是该高兴还是难过多些。
　　青岚这孩子虽然有时爱玩爱闹些，但分寸却捏得很好，从来都不会过分，即使知道自己有别于其他人的异常也没有露出过什么负面情绪。要不是银嶺一直看着青岚，估计也会觉得奇怪。他希望青岚能一直这样，虽然偶尔的调皮会让人哭笑不得，却很开朗乐观，能一直这样就好了。
　　夜已经很深了，张牙舞爪的风魔迅速逼近庭院，树叶发出萧萧飒飒的响声，像是在悲哀地哭泣。橘黄的烛火随风跳动，映在银嶺那历经无数岁月风桑的脸上忽明忽暗。
　　…………
　　“…情…怎样？”
　　“……危险，没想到她……”迷迷糊糊听到一些人说话的声音，青岚很累，虽然努力想睁开眼睛，可又无力办到，也只好认命继续眯着。
　　糟糕，她好像又发烧了。
　　“是药有什么问题吗？”严肃带有些冷意的有着熟悉的声音。
　　爷爷……应该回番队了吧。
　　“应该不会，这些药一直都是……”低低的声音语气中满是恭敬和小心翼翼。
　　“可能这次突然加大药量让她承受不住了，之前一直没什么效果，所以我们都以为她有了抗性，现在看来，我们还是急了些。”
　　“以后还是小心点吧。”最后还是那个有些低沉的女声下了定论。
　　然后，就是一片静默了。
　　她还真是乌鸦嘴，看这个样子她又得躺几天了……青岚边听着边恍惚地想着。
　　无所谓了，反正平时也好不到哪里去。不过是由不能随便出院子，变成不能出房间罢了，她都习惯了。
　　倒是被拉出那个梦境时的那模糊不清的声音让青岚更在意，虽然没听清楚到底是说什么，但那一瞬间，某些东西却传达了过来，渴望、焦虑、迷茫、悲伤这些感情。
　　青岚真心希望这是她想太多了以至于产生的错觉，而不是她的斩魄刀在呼唤她。要是真的在呼唤她的话，那啥，似乎、好像、大概、可能……是她自己的问题。她那不知名的斩魄刀似乎很努力呼唤她了，可是自己愣是收不到。
　　默默捂脸……
　　其、其实她也很努力的了，真的！这绝对不会全是她的错！
　　青岚突然福至心灵，对了！不是说斩魄刀是灵魂的半身吗？她这个三次元过来的西贝货的灵魂和二次元土著灵魂能对得上号吗？不一定吧，对不对？所以说她没错，那斩魄刀也没错，只是咱俩的接收天线不在同一个频道上而已！
　　嗯，一定是这样的！
　　自认为想通了的青岚，心情好了，感觉身体也轻松了，等下一定也睡得香，明天吃得更香了！
　　……才怪呢！明天吃的一定又是朽木家特制的美味营养病号A餐，淡出鸟的饭菜……呜呜，我好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