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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0、卫立行逞强群英宴,田蓉儿吟诗七巧节 ...

  •   成增伙同关礼成、吴达果然大宰了一通东家。且也不管消费不消费得完,直教好酒好菜上来了满满的一大桌。刘易山笑三人像牢房里刚放出来,张新德笑三人几辈子没有吃过饮食。成增说:
      “一听到杨总说请客,我激动得连午饭都没有吃。”
      “我是激动得连早餐都没有吃过呢。”关礼成也说。
      大家听着大笑,于是酒会开始。首先酒杯从杨四平传起,他用淡酒谢了一圈宾客,并无多少客套话说起,只是劝大家尽兴。除了田蓉用茶水代过外,其他人都笑他作东也不忘赚人便宜:原来大家面前的都是高酒精度的白酒,唯独他面前的是淡得教人不愿入口的果子酒。笑了他以后,张新德又笑田蓉不给东家面子,只用茶水来回报主人家的酒水,使得田蓉恨不得就想抢过瓶子大灌起来,最后到底还是让知道就里的张莹与刘易山拦住了。张莹虽说女流之辈,酒量却也不让须眉,如果放任自喝,说不定她还能扳倒一两个在座的酒友,而像杨四平这样的男人,就算排着队来车轮大战,恐怕她也毫不畏惧。又兼酒桌上的那些游戏全都熟络,因此,猜酒划拳,她也总不曾落后。杨四平问她这些技术从哪些地方学来的,她脸一红,只说从小不爱读书,又不喜欢与女孩子作伴,只爱同男孩子相玩,久而久之,就把酒桌上这套玩意搞得像男人一样滚瓜烂熟了。杨四平就赞她巾帼英雄。
      而觥筹交错,酒香杯撞中,只留得田蓉一个人独坐一边,未免显得有点落寞。她挂着一副不冷不热的面容看着乱哄哄的酒会,或许在她的心里,正后悔着这次勉强而来的赴会呢。但不管怎么说,她还是不会给这群尽兴之中的酒徒们带来反感,她虽不能喝酒,但她也不会扫大家的兴,轮到她的时候,她笑着用茶水代过,如真有人强要她伸出自己的五指来行一通酒令,她虽不熟练,但也不会扭捏着拒绝。她毕竟已经随着卫立行在外面应付过许多次酒会,多少已经懂得了一些酒会上的礼仪。如面前这个酒会,不管行令的结果是输还是赢,当然,多是输。输了,她饮一杯服务生倒上的茶水,赢了,罚对方喝一杯他们自己面前的酒,这于她没有任何损耗与为难。这样,又何必死守着自己的那个坚持而拂大家的意呢?而这或多或少还能为大家增添一些乐趣,又何乐而不为呢?
      不过,这酒桌上到底有一些不怀好意的人,比如像关礼成这样的人,他就不相信田蓉真的是滴酒不能沾,或许像杨四平那样仅仅只是用像果汁一样的果子酒来干一杯也无大碍。也或者在她的茶水中象征性的滴上一滴白酒也不会是什么要紧的事。所以他总是有意无意的怂恿田蓉尝试一下,并鼓励她说:也许她还没有发掘出自己的潜力。这样好几次,田蓉几乎就让说动了。她想喝酒,并不是看到了大家因为喝酒喝出的那些乐趣,那些所谓酒徒的乐趣她从来不在乎;也不是因为酒的香甜,她从来没有觉得天底下会有真正香甜的酒。她想喝酒,她只是想像某一天卫立行醉得不省人事一样,她只想好好的醉一场。可是,有人不让她喝,这并不是由于看到了杨四平那双阻碍的眼睛,相反,她正是想让他清楚的看到,她是如何醉得不省人事,如何醉得忘记一切。她的右手边坐着刘易山,左手边坐着张莹,只要有谁来强要敬田蓉的酒,总会有其中一个举起自己面前的酒杯代劳。这让她不快,却又没有办法。
      不知道大家的酒杯经过了多少次的你来我往,其中个别人已经略有些醉意,尤以成增为明显,他的眼神已经开始焕散,却还不服输。虽然在座有两位女宾,但他的秉性丝毫没有收敛起来。只见他往口中倒过一杯酒,敞开衣领,往椅子上一靠,说:“酒是喝得尽兴了,只是好像还少了点节目来增加点余味。”张新德心知他已经把自己灌得差不多了,再想增加的节目无非就是:饭饱思□□。怕他在女人面前丢丑,就接过话茬说:“成总真是人心不足蛇吞象,得陇望蜀,好不知羞。”成增大言不惭的回答:“杨总今夜既然愿意做东,自然得让客人们尽兴,说实在话,我现在就还没有完全尽兴,杨总总不能前功尽弃,把人家一颗心悬在半空中不管吧”环顾四下,见大家都不愿出头,又说:“酒,对酒当歌;色,英雄本色。哪个英雄不喝酒,哪个英雄不好色?我是个直爽人,不像在座的各位,做什么事都喜欢绕弯子。再说,这天底下的女人,不正是为男人所生的吗?我再不读书,也懂得人家常说的男女搭配,万事不累。是不是说出了大家的心里话?得了吧,承认吧,不要怕有两个女孩儿在就装清纯,这世道,谁还信谁真清纯呢?可不要让人说虚伪啊!一群纸做的人坐在一起。”
      来玖仕便骂成增口无遮拦,说话不经过大脑。杨四平却并不表态。一旁的田蓉见酒会已经阑珊,就站起来向大家告辞。恰这时,看到卫立行略带醉意的远远向这边走来,原来她们的同窗聚会也在明日酒店,只是在下一楼。因听着一个熟识的服务生问她为何这次两姐妹分开时,才知道杨四平一众也在同一个酒店,待到自己这边的聚会散伙,她便上来了。正看着田蓉计划撤退,便远远的打招呼。田蓉赶紧过去扶她。一边的服务生又添上一张椅子和一副餐具。
      张新德便调笑卫立行不给杨四平脸面,迟到太离谱,来不如不来。卫立行连说报歉,半靠着田蓉对着杨四平说:
      “杨总可愿意接待我这个不速之客,这个来得过晚的客?”
      不等杨四平答话,一边的刘易山嘻笑着说:
      “真所谓的酒醉后来人,按常规,卫总该自罚三杯以谢迟到之错。”
      “小女虽不能与刘总那样的酒仙相提并论,但总还不致于让三杯酒水给吓破胆。”
      大家听了,连连为卫立行的豪爽喝彩。田蓉拉一拉她的衣角,意思让她别逞强。但是卫立行没有在意,同田蓉走近酒桌,坐也没有坐下来,就端起刘易山为自己倒下的酒,向杨四平作了一个敬请的姿态,然后一饮而尽,杨四平陪一杯。使得大家又连声喝彩。张新德又为她倒下第二杯。接着张莹为她斟上第三杯。大家都为这个女中豪杰而自叹不如。本来酒徒们的兴致已经逐渐阑珊,因为卫立行的参与,兴致便又开始回转。卫立行陪了在座者一圈酒后,成增又想借着酒意旧事重提,还没开口,便让张新德拦了回去。但卫立行已经听出了其中深意,便说:
      “承蒙杨总出手搭救我两姐妹一命,还没有来得及言谢,杨总却抢了先,实在让我两姐妹的脸不知往哪个地方搁,杨总啊,你真羞杀我两个了。”
      杨四平忙说:“卫总把我抬举得太高了,旧事,何必再提,只请喝酒得了。”
      大家就笑问卫立行想要如何报答杨四平的大恩大德。
      卫立行就问大家怎样报答才算合适。杨四平连连摆头。成增就说:
      “杨总不解人意,虽然请了大家喝酒,却喝得并不十分遂意,卫总却心比针细,不如卫总替他请了这场酒席,还了他的救命之恩,也好教在座的大家乘兴而来,满意而归。”
      说得杨四平深感惭愧,不能搭话。
      卫立行笑着回应:“成总把我两姐妹的命看得这样贱?只值这么一个酒席?别说一个酒席,就是十个百个,只要杨总不嫌弃,在座的各位不嫌弃,日后日日酒会,夜夜笙歌,也不是难办的事。”又直望着杨四平说,“杨总,听成总的口气,大家认为你办这个酒会还缺点经验,我帮你狗尾续貂了。”不等他应答,便向大家高声问道:“是不是觉得只喝酒,没有其它节目相辅太单调,太枯燥无味?这是件太容易解决的事。”只见她向柜台的经理打了个响指,那经理立刻笑脸迎了过来,她在他耳边耳语了一通,然后他又去了。不一会,一队十几个妙龄女子带了过来,恭敬的围站在酒徒们旁边。
      大家好不尴尬。张莹借故告辞,接着刘易山又告辞,张新德与关礼成也告辞,来玖仕与吴达见了,也相继告辞,成增看着大家一个一个离开,心里就骂起来:“一群道貌岸然的伪君子。”
      应召的女郎来了,酒桌却空旷了,这不是正是这些男人们所求的吗?这让卫立行不解其中意味。成增也不好一个人独自享受,望着一边的杨四平,悻悻的说:“杨总,便宜你这个孤家寡人了。”说着,也起身告退。最后,酒席上只剩下三个人:卫立行,田蓉与杨四平。卫立行见男人们都已经散光了,便又遣退站在旁边的那群应召女郎。
      见着客人都已散尽,杨四平苦笑着对卫立行说:“卫总真是这些人的杀星。”
      “这么丰盛的酒会全不懂得珍惜,这不正好便宜我们几个了。来,我敬杨总一杯,今晚,我们要喝个痛快。”
      “可不要醉了。”杨四平说。
      “怕什么,有你杨总在,我醉死了也不怕。”卫立行说。见杨四平显得勉强,便指着一旁的田蓉说,“过去,为你哥哥斟上一杯好酒。你不会喝酒,斟酒却是再应该不过了。”
      田蓉有点扭怩,但还是过去了杨四平旁边,督促着他面前的酒与卫立行干杯。杨四平不想喝,更不想让田蓉来为自己斟酒。田蓉见他不肯喝,就要自己端起来喝,被杨四平抢了过来,他只得陪了卫立行一杯。田蓉见酒杯已空,便为他斟满一杯。杨四平便护住自己面前的酒杯,再不愿意让田蓉为自己倒酒,他请她坐在一边,将就陪着卫立行。那边,卫立行自己也倒满一杯,又举起来邀他干杯,杨四平不得已,又喝了。卫立行见着杨四平不愿意要田蓉斟酒,而自己又不肯斟,便晃着身子过来要替他倒酒,杨四平慌忙拦住,只得自己又斟了一杯。如是再三再四。杨四平已经很觉得有些醉意,便说:
      “这样子,我们像三个傻瓜一样,不如扔了吧,各自回家。”
      “今天是个好日子,正该好好的喝一场。”卫立行说。
      杨四平想不到是什么特别的日子,但却不作声。卫立行见他不解,便苦笑道:“连天上的神仙都在今晚千里相聚,为什么我们这些凡夫俗子不能好好的聚一聚?”
      杨四平还是没有省悟。一边田蓉也苦笑着和道:“姐姐真贪心,这天两边的牛郎织女有天下所有的喜鹊为他们搭桥,让他们能够过银河去一年一聚。而天下的俗人,谁为他们来搭那座连通天际的鹊桥呢?”
      杨四平才想起原来今天是七夕,这样,他就更想离开面前这两个女人了。卫立行看出了他的意图,就说:
      “杨总既然想早点回去,我姐妹两个也不好强留。反正我是不会辜负这么个好日子的,你不作陪,还有妹妹在,我两个慢慢喝。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这初七的月亮,比不上十五六,却还是能够让人喜欢的。”
      杨四平听了,却又不敢离开了。一来他觉得确实有点失礼,二来他怕自己离开后,田蓉真得会在卫立行的怂恿之下喝起酒来。于是他就决计不走了,说:“这日子虽然是个很特别的日子,只是这地方一看不到半角天空,二看不到一闪星子,更奢谈月亮了。坐在这个地方,也枉费了这么个日子。”
      卫立行莞尔一笑,说:“杨总言之有理。我也正有这样的想法。”于是她便又向经理打了个响指,教他派人把酒席搬到僻静的能看得到天空与月亮的地方。于是,几个服务生把酒席搬到了楼顶。这在酒店里可是从来没有过的事,因为这楼顶是不向外开放的。这也足见了卫立行在此的脸面。三人上了楼顶,又把所有服务生辞退。
      这时,风轻云淡,天高月明,银汉清浅,众星闪烁,正是举杯邀月的好时刻。无形中,杨四平也不免受了感染。他竟还先于卫立行端起酒杯,又劝田蓉为自己倒一杯茶水,三人一起为这夜景,这日子祭一杯。祭毕,杨四平亲自为卫立行斟上一杯淡酒,又为田蓉斟上一杯茶水,然后像古人劝友一样,三人更尽手中杯。
      杨四平对着好景,不想让自己灌醉,就劝卫立行不要倒烈酒,只用清淡的果子酒代替。卫立行也应许,一边田蓉也想喝酒,但杨四平一直不准许她,只许她喝果汁。大家三杯两盏淡酒下去,卫立行说:
      “我听说杨总不但画得一手好画,也会写诗来着,恰巧妹妹也是个当仁不让的才女,何不趁着这良辰美景,吟上几首诗,增加点情趣?”
      “杨总真会笑话人,诗词是过去的文人雅士的专利,现在的人,谁还能有那样的兴致?”杨四平谦逊的说。他正在看那弯半圆的月亮,月亮旁边有一缕轻轻的浮云。话刚说完,就听到田蓉很认真的吟出了两句来,他低下头来看她,那月光照着她的脸,幽幽的闪着一种不能言语的哀怨。她吟出的两句是:
      迢迢银河岸,
      寂寞双子星。
      卫立行听了,就醉态十足的拍起手来,欢喜的说:
      “杨总收了这么有才气的一个妹妹,可觉得福份不浅?”
      杨四平并没有听卫立行说话,他所有的心思都放在田蓉身上,她会写诗,并且出口已经成章。像那个与她长得异常相像的姑娘所说的那样:爱诗的人都有一颗多情的心。她此刻在想什么呢?月光迷蒙,她正仰着头在看天空,他看不到她的眼睛,自然也不敢揣测她的心思。他转过自己的目光,跟着她去看那一天的星辰。听说:每年的这个时候,织女星与牵牛星离得最近。可是长这么大,他还从来没有认真的识过哪一颗是牵牛星,哪一颗是织女星,只是时常听人说起而已。现在,他自然也认不出来。但是他这个人,爱好幻想,凭着千奇百怪的幻想,他猜测着两颗关联的星星。
      一边的卫立行又催道:
      “如果你想不出诗来,就承认自己的才疏学浅,自罚酒一杯。”
      杨四平本来心里有感慨,不待卫立行说完,他也凝眉吟出了两句来:
      天涯分两断,
      相逢泪沾襟。
      卫立行听了,满心喜欢,说:
      “我没有两个的才气,自罚酒一杯。”于是喝一杯,杨四平不知何意,也跟着喝一杯。那边田蓉又吟出了两句:
      千里鹊搭桥,
      对面人不识。
      卫立行又看着杨四平,等着他把下一句续上。但是等了许久,不知道是杨四平不想续,还是他已经江郎才尽,他只浅靠在椅子上,已经闭上了眼睛。卫立行认定他已经不能续上来,就要他罚酒,他却并不推辞,很爽快的喝了一杯。又为自己倒满。田蓉也倾尽了面前的茶水,她把自己想像成喝酒的模样。
      一时,田蓉又吟成了一首诗:
      月光扑成粉,
      白云裁作衣。
      对镜千百转,
      只怕人陌生。
      相逢虽无意,
      无奈自多情。
      受尽相思苦,
      不做负心人。
      此时,卫立行已经大醉,她哪里还能分辨得出来诗词中涵义,只一个劲的叫好。又经风一吹,她几乎坐也坐不稳。只好扑在桌面上,却还不肯认醉,只催促着杨四平也吟上几句。杨四平也已经醉了七八分,但由于心里情结百转千回,却也不肯扶她走。一会儿,她像是睡着了。杨四平看着田蓉,田蓉看着天空,他循着她的目光看去,月亮已经西斜,躲进了一朵白色的云层,天上的星辰更显得明亮。一颗流星划过天际,似乎一个声音随着它的消失响起。传说一颗流星坠落,便是世间一个人死去。随着流星熄灭,田蓉的头也低了下来。她看着杨四平,没有言语,而她那眼光,却包含着千言万语。所有的疑惑,所有的哀怨,所有的委屈,所有的期盼,尽在这一双没有言语的眼睛里。但是杨四平,他连一个最起码的回应也不敢,她的眼光投过来,他便把自己的眼光低下去。这时他才知道:原来自己如此怯弱。爱一个人,真的需要太大的勇气。
      可是,他毕竟不想让她把自己看得如此怯弱,他抬起自己的眼睛,散乱的眼光中看到她模糊的身影。但是,他实在又找不出勇敢应对她的理由,他的目光在她身上闪烁不定,又没有合适的话语。他觉得自己像是醉了,可又觉得自己异常清醒,清醒得几乎能明白她每一个动作所包含的情意。
      “把我强拉做你的妹妹,痛快吧?”他听到她幽怨的问。
      他不经意的摇摇头。继而说:“我没有想过要你一定做杨家的女儿。”
      “你当初为何要救我,而到后来又伙同你妻子来折磨我。”田蓉说。
      这句话让杨四平非常难受,他说:“我送你回家吧。”
      田蓉说:“对于我来说,哪里不能成为一个家?”
      “对不起,我没有想到,有些事,你现在还不会明白。”杨四平说。
      “或者,有些事,我一辈子也不会明白。也不想明白。”田蓉说。
      “你所想的,与我所做的,正好让我们看清,有的事,我们只能闭着眼睛,装作什么也没有发生过。”杨四平说。
      “我所希望的,正是我从来没有见过你。”田蓉说。
      杨四平找不到话来说,两人沉默片刻,杨四平又说:
      “我送你回家吧。”
      田蓉说:“你看她,睡得多香。”
      “我只想保护你,我不相信别人能真的很好的保护你。你成了杨家的女儿,这是保护你的最直接的办法,我不想你还像原来那样,走在街路上,时常遭遇突来的祸患。”杨四平说。
      “一个人的安危却要付出这样大的代价,我生来就不是个好命的人,就连一杯酒也轮不到我喝。她能醉,可不是件极好的事情?”田蓉似笑非笑的说。
      “我送你回家吧。”杨四平走过来,计划来扶卫立行起来。其实他自己也未必能安稳的下得楼梯。果然,醉鬼扶醉鬼,怎么能扶得起来。田蓉见了,就傻傻的笑了起来。
      “你就知道家,家,你却不知道,她也像我一样,没有家。你要送她回哪里去?”
      杨四平顿了一下,然后蹒跚着去楼梯口摇铃叫酒店服务生。铃响,立刻有两个男服务生上了楼来。杨四平转过头来,却看到田蓉在为自己倒酒喝,他吓得心窜上了喉咙,朝她奔过去,夺她手中的酒杯,却不料,脚步不稳,一滑,正扑倒在她旁边的脚下。她格格大笑,正要喝下了那杯酒。他哪里顾得上疼痛,直起身来,一扯,扯住她的手,再一用力,那酒杯从她手中摔了下来,砸在地上,啪的碎成了残渣,酒也溅了一地。他又夺过她另一只手上的酒瓶,然后强拉着她下楼。
      卫立行已经醉得不省人事,由上来的两个男服务生驾着。
      一行人出了酒店,上了杨四平的车,因为担心田蓉,他把她硬塞在副驾驶室,而让两个服务生把卫立行横放在后座。
      天已经是凌晨三点,路上没有人,老远才看得到一个车。杨四平把车开得很慢,不时的晃动自己的脑袋以便不犯迷糊。也不知道费了多久,终于,平安的抵达了卫立行的别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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