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水千山》梁九山

5、买房子

　　芸城房价在开年一个多月后，突然疯涨，原本五千的房卖到了一万，还没房卖。
　　花田在跟周栎说起这个事情的时候，花田开心的像是中了彩票。
　　每天睡觉都能笑醒，上班的时候总有同事问，什么事能让人一整天都咧嘴笑。

　　虽然现在每个人都要还贷款，但是工作动力满满。
　　这就像是天上掉馅饼的事，头次遇到。
　　虽然谁能都知道房价会涨，但一下子翻一翻，还是有些不对头的。

　　不过这些花田并不关心，他现在每天上班下班，如果跟周栎休息时间撞到了一起，就会约着一起待会儿，花田很希望这样的时间能多一点，可周栎真心忙啊。

　　花田很想跟周栎说不用做那么多事，钱够花就行。但是钱现在是够花，以后呢，而且趁现在自己还年轻，要多做一些事。
　　周栎把他的工作当做兴趣当做一份职业。花田就是再多想跟人多待一会儿，也不会说出别每天都忙着要陪陪自己这样的话的。

　　花田今天起了一个大早，他想去看看他们买的房子，修了多高了。
　　自从那天看房买房签合同看了一眼，便在没去过，今天天气晴好，刚好可以过去一趟。

　　冬末春初的天气，阳光透过车窗照在坐在车窗边的花田身上。车内没开暖气，花田觉着挺舒适的。

　　隔着一段距离，花田望着前面挂着封顶大吉的红底白字横幅，心里冒着幸福的泡泡，拿着手机拍了一段小视频给周栎。

　　看完房，去上班时，脚步轻快。
　　刚进餐厅大门，就被前台小妹叫住。
　　小妹表情神秘兮兮，看了看周围，小声道：“田哥，你跟你男朋友相处的挺甜啊，最近天天见你都笑嘻嘻的，恨不能把幸福写在脸上。”

　　“……有吗？”花田右手捏捏自己的脸颊，有些怀疑，自己真如小妹所说。

　　花田在这家餐厅工作快两年，算是老员工，小妹高中毕业后，没上大学，直接到餐厅工作了，觉得日子就是要过一天算一天才是最好。对于花田的男朋友，也不知小妹是怎么知道的。
　　花田只记得有一天自己下班准备往家走时，小妹却跟上来，要自己跟她说说自己的男朋友。惊讶之余，见小妹一脸认真好奇，便说了一些。
　　那晚回到家之后，花田觉出自己的草率，别人问，自己也就说了，万一以后餐厅知道了自己的事……
　　第二天上班，餐厅员工都各忙各的，跟平时一样，而前台小妹也只是跟平常一样跟他打过招呼便忙自己的了。
　　但从这之后，每次，在没什么人的情况下，两人遇着了，小妹总是要问一问。
　　花田后来才知道，小妹的大哥也是个同但因为父母的阻拦，跟家里断了联系。花田这才明白小妹会问自己跟周栎的事。

　　两人在前台说了几句，花田就去了厨房。

　　今天的第一桌客人到的挺早。

　　芸城作为旅游城市，因着自己本身，广告营销什么的做的也都挺好，去年冬天，新出来的芸岭山雪景，图片小视频，让整个芸城在网上火了一把。
　　而过了年之后，山上还下了好几场雪，网络飞速发展的时代，很多人自驾或者跟团自由行，今年年初的冬天不像以往，人要多多了。
　　现在都实行，人生要有段说走就走的旅行，山上还挺多背包客。

　　他们店，今天的第一桌客人，是临市的一家人自驾游，点可芸城的几个特色菜。
　　因为人不多，菜很快上齐，他们下嘴后，就夸菜特别好吃，很有特点。还说应该早点来这里吃的。

　　结账的时候，又夸。
　　小妹笑说：“他们家厨师的菜自成一派，在芸城独此一家。”
　　客人用的微信付款，付了款之后还进入餐厅点评页面，给写了好评，写完还说应该要传几张照片的，后悔刚刚菜上来，没把菜给拍下来。
　　小妹微笑道：“晚上再来吃啊。”

　　“芸岭山已经看了，我们今天去森林公园，想着住景区，体验大自然来着。”客人有些遗憾的样子，转过又说：“秋天再来，看看秋景。”

　　小妹不好意思说他们这的秋天特别短，稍纵即逝。

　　第一桌客人刚走，中午的客流量高峰期来了，除了外地游客，大部分是本地居民。
　　他们家餐厅做的口碑，菜色那是想当不错，而且老板人也非常好，员工之间也没什么小团体，不大不小的餐厅，十几个员工之间相处的非常融洽。

　　中午这段高峰期过去，餐厅有一段时间，员工可以轮班休息。
　　厨房两厨师，花田跟一个四十多岁的老师傅。
　　今天轮到花田休息，刚摘下口罩，就接收到周栎发来的微信。
　　先是表达对封底大吉的开心，可以早点交房，早点搬进去。然后问花田在干嘛？自己要过来吃饭。

　　花田有些心疼，周栎都快下午三点了还吃饭。

　　赶忙微信回过去，叫他快些过来。

　　从景区到市区坐的士大概半个小时，花田休息了一会儿，就去厨房了，炒了几个又营养周栎又爱吃的菜。
　　菜全部炒完，周栎刚好到餐馆门口。

　　周栎一进门，就看到了穿白色厨师服的花田正把摆弄着桌上的菜，便急步走过去。

　　在听到由远及近的脚步声后，花田就知道是周栎过来了，抬头看，周栎也正笑看着他。

　　“快吃吧，我刚做好的。”花田督促周栎赶紧坐下吃饭。
　　“我先去洗个手，你也坐下，陪我喝一杯。”

　　花田跟周栎坐在餐厅窗户的边上，有些员工去休息室了，有些坐着唠嗑，有些坐着看电视。
　　花田总觉着有一丝视线在看着自己，望过去，小妹对他眨眨眼后，看向了别处。

　　“怎么了？”周栎吃完一碗饭，又叫花田再盛一碗。
　　花田因着刚刚小妹的视线发着楞，看到周栎抵到边上的碗，对自己刚才的反应有些不知所措。

　　周栎发现他的异常，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那是个看着有些古灵精探的小女生。

　　“那个女孩是我一个朋友的妹妹。”
　　“……你认识啊。”花田想自己关于周栎的事知道的可真少，周栎朋友太多了，而自己，只要有周栎就可以了。

　　花田有些不好意思跟周栎讲，但还是小声道：“那个女孩知道我们的关系。”

　　周栎听到只是哦了一声，表示知道了，继续吃饭。
　　外面的都是些什么菜，还是花田才了解我的胃口。

　　见周栎知道有人知道他们的关系后，没什么反应，花田觉得自己真是弱啊，这有什么的，我喜欢谁就喜欢谁啊，干嘛要害怕别人知道。

　　“今天景区人挺多的，经理说我们要演三场。”

　　“昨天才一场，今天演三场，人突然这么多起来。”

　　“有两个大专列，因为要求时间，包场了，没坐多少人，也要演。”周栎放下碗，还要准备吃第三碗的，考虑到晚上的演出的要求作罢，看着盘子里的还没吃掉的菜，有些舍不得。

　　花田看出他的不舍，道：“我待会儿打包带回去吃。”想了想又道：“我以后给你熬汤，买个保温杯，这样你在不管多忙的时候都能吃我做的东西，又保温又营养。”
　　说到这个，花田已经决定回去要好好的研究研究煲汤了，虽然自己现在会煲汤，但就那几种。
　　给周栎煲的汤要营养又要周栎喜欢的。

　　吃完饭没有坐一会儿，周栎就要走，要赶着演出前排练。

　　花田把他送到门口大街上，陪着一起等车。

　　一辆公交车驶过来，花田听得周栎说：“一切都放心，有我也在。”

　　一辆空车驶来，周栎抬手拦下。花田看着他上车，花门，离开。

　　花田到店里先去打包那些周栎没吃完的菜，服务员大姐帮着收拾了餐桌，花田把打包的菜放进冰柜里面后，去前台结账。

　　小妹说：“账已经付过。”

　　花田：“小妹，你刚工作不久，别乱花钱。”

　　小妹有些埋怨：“这怎么是乱花钱，明明是请客，而且这是应该的，朋友之间，再说，钱不就是花的，这月都月底了，我钱包里还好多钱呢。”

　　花田不知道说什么，想着那就下次请小妹吃一顿。

　　虽然已经初春，但是芸城的晚上还是挺冷的，餐厅晚上不怎么忙。
　　老板提前叫他们收拾好下班。

　　花田穿上羽绒服，戴上围巾，帽子，刚出了餐厅大门，被小妹挽住手臂，想脱开都不行。

　　“今天送我回家，就算中午那顿饭了。”小妹拉走还有些迟疑的花田。

　　花田不知这小妹是干什么，平时下班跑的比谁都快，总是最先一个下班的人，今天却等到自己这个最磨叽的人，要自己送回家。

　　“你是要问什么，说什么，也不用这样啊。”花田试着抽了几次手臂，都没成功。

　　“认识那么久了，感觉田田还是把自己当成陌生人。”小妹抓花田手臂更紧了。

　　小妹住的地方，离餐厅不远，十多分钟的路程。
　　在快到小妹家楼下，迎面走来的姑凉视线在花田身上转了一圈后，停在了小妹搂着花田的手臂上。

　　小妹没管那人，而是直接绕过站在他们面前的姑凉，进了大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