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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chapter3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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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刮完台风，捷运上也不会有很多人，找了节没人的车厢，我和雷克斯舒服地坐下，倔强的少年亚瑟王不知道哪来的矜持，死活不肯让捷运的座椅沾到他的名牌黑色西装裤，执拗地抓着扶手站在一边。
和他的衬衫一样，十五岁的他同样撑不起这条裤子，好好地西装裤硬生生被穿出了喇叭裤阔腿裤的飘逸感。
“王亚瑟，”虽说对别人的穿着评头论足是件很不礼貌的事情，可是我实在觉得王亚瑟这一身黑非常辣眼睛，衬衫再紧一点我都要怀疑他是要去跳拉丁舞了，“其实你真的不是很适合阿玛尼……”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一身黑，挑眉看我，“那还有什么品牌能配得上我吗？”
“……或者你考虑一下练练肌肉？”
王亚瑟的脸拉下来，“你对我的身材有什么意见吗？”
见状不好，我捅了一把雷克斯，坐在一边给家里打电话，叫司机来接我们的雷克斯很给力地及时挂断了电话，开口解救我，“亚瑟王。”
其实早就在暗中观察雷克斯，却非要假矜持的王亚瑟装作才看到他的样子，“雷家的人？”
“是，土龙帮公子，久仰。”
虽然王亚瑟家里是混黑的，但和经商的雷家的雷克斯，说到底也是同一个圈子里的，两个人就算不熟悉但互相知道也是正常的。
我缩在一边，默默看着本该在两年后认识的两个死对头虚与委蛇着。
“听我爸说，你已经开始交接家里的业务了？”王亚瑟虽然话里在夸雷克斯，语气却很微妙，“真是年少有为。”
‘交接家里业务’的真正原因是因为雷爸爸一心扑到了阿瑞斯之手上，雷克斯的脸色有几分不自然，但该有的套话还是要有的，“KO排行榜第三名，不愧是亚瑟王。”
没意义的对话又进行了几轮，看着快到站了，我打断他们的对话，“雷克斯，王亚瑟，”我深深地看了王亚瑟一眼，“要到站了。”
王亚瑟给我一个了然的眼神。
雷克斯一向敏感，疑惑道：“亚瑟和我们一站下？我记得土龙帮离这里还很远。”
“……碰巧了，我爸让我来这边做点事。”
看着雷克斯最先走出车厢，我冲王亚瑟轻轻做了个抹脖子的手势。
王亚瑟微微颔首回应，而后酝酿起一拳，击向雷克斯的后心。
王亚瑟当然不会真的那么凑巧和我们同站下车，是我在坐车前，偷偷用口型让王亚瑟跟我们同行，想要借王亚瑟试探雷克斯是不是真的没有战力。
然而，积蓄KO3亚瑟王全力的拳头从背后袭来，雷克斯却始终一无所觉。
外套借给我，自己只穿着单薄衬衣的少年回头冲我道：“柊姐姐，先送你回汪家……”
他剩下的话湮没在口中，眼中带着不敢置信看向近在咫尺的拳头。
我的心脏仿佛瞬间停止跳动。
喊出的话完全破了音，“停下——”
王亚瑟显然在出拳时也感受到对手毫无战力的事实，拳头本就迟疑，被我一喊立刻收了回来。然而，拳头虽及时收回，但我没想到，王亚瑟的拳风竟然这么强，依然重重地把雷克斯扫了出去，雷克斯摔在捷运站内的指示牌上，吐出一口鲜血，不可思议地看着我。
“……柊姐姐？”
“雷克斯……”
听到声响，一个穿着西服，看起来十分硬挺的中年男人迅速地赶到站内，看到这样的雷克斯大吃一惊，“少爷？”下一刻，他看到我和王亚瑟，从怀里掏出枪警惕地对准我们，“你们是什么人？！”
雷克斯虚弱地挥了挥手，示意来人放下手里的枪，“中叔叔，我们走。”
“少爷？”
“我说别管他们我们走！”
我有些不知所措，脚下茫然地跟着在中叔叔的搀扶下挣扎地站起来离开的雷克斯。
被扶着坐到车里，雷克斯阻止中叔叔关上车门，嘴角还淌着鲜血，看向我的眼神里却看不出怨恨，“我选大东。”
我一怔。
——“如果，你和你的朋友，汪大东好了，你和汪大东，只能活一个，你选谁？”
——我曾以为雷克斯的避而不谈就是他的态度。但是，现在，雷克斯给出我这样一个答案。
“柊姐姐，不管你信不信，我说过，我没有对你说过谎话。”
车门关上，雷克斯逐渐从我的视线里消失。
王亚瑟也很懊丧，“你不是跟我做口型说他危险？这家伙完全没战力，被你坑了，我亚瑟王竟然有从背后偷袭别人的一天。”
“……他真的，没有战力？”
“绝对没有，没有人可以在我全力出手下依然伪装得了——你怎么哭了？”
这个城市这季节早晚温差还是很大的，夜里起了风，我却不会感觉到冷。
雷克斯的外套还穿在我身上。
我好像突然腿软，忍不住蹲在马路上抱住头，“怎么会有我这么糟糕的人……”
因为我这么糟糕，就总以为这个世界像我一样糟糕。
我自以为聪明，总以为可以揣摩人心，结果呢？
“其实……也什么，我看那家伙根本没怪你，应该你去给他道个歉就好了。”
我本来只是掉了几颗泪而已，但是人一哭就会刹不住车，我哭到说话都不利索，哪里有空回答他。
“你说话啊，哭有什么用。”见我不回答，王亚瑟焦虑地在我四周踱了踱步子，过了一会儿，无奈地蹲下来，手有些无措地搭在我肩上轻轻拍了下，“拜托，你能不能不要哭了？”
然而，他的手在我肩上才拍了几下，从暗处突然冲出一个身影，一拳砸在王亚瑟脸上，王亚瑟踉跄一下，倒退好几部，最后才勉强稳住了身形。
“你个混蛋！”
我顾不上哭了，看着来人震惊道：“汪大东？！你怎么会——”
汪大东把我扯到身后，恶狠狠地瞪着王亚瑟，“你个垃圾你对她做了什么？！”
王亚瑟抹了一把嘴角被汪大东打出来的血，虽然被汪大东、突袭但整个人倒也不算狼狈，“你就是汪大东？”王亚瑟冷笑一下，“原来我竟然是跟你这种人并列KO3的……”他从身后掏出石中剑，身上象征战力的绿光蔓延，“先说好，我没对她做什么，但是我一点不介意和你打一架，毕竟……KO3，一个就够了。汪大东，亮出武器吧。”
作者有话要说： 以下作话来自2021年6月，全文完结的三年后，是对本章情节争议的回应，夹杂很多很多废话，如果你觉得本章情节没有问题，请跳过作话，继续下一章的阅读。
鉴于Chapter34的情节设置引起一些质疑，不管看不看得到，在此都权当做个统一回复：
我认为关柊的行为是合情合理的，基于以下四条原因：
第一，关柊有底气和KO2正面杠。
此时关柊深知自己作为实验品的不可替代性，刀疯刀鬼金龙阿嫲甚至王土龙都会保她，她没必要惧怕和一个高中生KO2撕破脸，没必要搞一些好像很聪明但迂回的方式。试探的方式可能的确有很多，但她完全有底气，抓住现有资源（王亚瑟），选择最直截了当的方法。
第二，雷克斯对关柊做过类似的事情，她是以牙还牙。
前文汪大东和金宝三在体育馆决斗时，金宝三用创世神之棍打关柊，雷克斯阻止了汪大东去救她。当时场景下没有任何一个人知道（包括关柊和雷克斯）上位面体质对创世神之棍的克制，如果关柊只是普通人，这一棍子打下来的后果和王亚瑟偷袭麻瓜雷克斯是类似的。因为没有造成实质伤害，再加上第一人称关柊视角对雷克斯没有产生愤怒（她能理解雷克斯的出发点），以及最重要的原因——我并不想把雷克斯塑造成“恶人”。这一段被轻飘飘揭过了，但并不代表这件事没发生过。
如果你们觉得雷克斯这样试探关柊没有问题（那一章的评论区没有人质疑），那么也许关柊这么试探雷克斯也不是那么难以接受。同人读者对原著角色有滤镜加成很正常，但也不要太双标。
第三，关柊没有相信雷克斯的立场和理由，而且她确实很冷漠，对雷克斯没有任何的恻隐之心。
有些读者可能本身就是雷克斯的粉丝，对他有怜爱滤镜，但是关柊没有。她凭什么相信，一个在原剧里“最喜欢装可怜的人”没有在装可怜？关柊这一时段的首要目标是“活下来”和“回家”，她自己的命＞＞＞＞N年前看过的电视剧角色的命，说白了这个时候这个世界上的人对她来说都不算人。所以她会踹狗、让雨龙跳河，甚至她自己也说了，如果需要，她会毫不犹豫选择让汪大东替她去死。狙她冷漠自私傲慢其实没错，我之前看到这种评论我还加精了，证明人家是认真在看的，我很感激。
关柊心态的转变是在高一卷卷尾，对汪大东和雷克斯坦白身份后才有的。汪大东拒绝拿起龙纹鏊，拒绝做电视剧里的角色，和她重新认识了一遍，从那里开始，关柊才以平等的角度而不是居高临下的上帝视角和这个世界的人相处。
改变、被感化、融入和成长，是关柊这个角色的主线。
第四，不算原因，只是说一下我安排这个剧情的出发点。从创作者角度而言，这一段的情节本质是在通过削弱关柊来加成雷克斯。我就是要在前期塑造一个完美温柔善良柔弱的小天使，来和后期黑化的雷克斯形成对比，并且突出让雷克斯戴上阿瑞斯之手这件事的残忍性。如果你觉得雷克斯很让人心疼，关柊很坏很恶心，那某种程度上也算是我对雷克斯这个角色塑造成功了。只有原创角色我才可以随意捏把，每一个原剧角色都被框在一个叫ooc的框里，而且我也不忍心往原剧角色身上泼脏水，所以恶人这个角色很多情况下就让关柊来承担了。
综上，多年后回过头来看以前写的同人，虽然目前还没有人指出过，但确实有三处BUG在我看来很明显，我一直想要锁文修改，因为懒拖到了现在。但Chapter34这一段的情节，即便修文我也不会把这段删掉，因为我认为它没有违背剧情需要和角色性格。
最后，是一些自我感动的废话。因为34章的评论我点开Chapter34重读了这篇同人，难免产生了很多感慨。放到这篇完结多年的文的某一章的作话也不知道谁能有缘分看到，要是你正在读这段字，那也算是相逢即是有缘了嘿嘿。
这篇文完结之后我就再也没有回复过任何评论，因为我觉得该翻篇了，这是我第一次在完结后再对《观众》发表看法。但是打开chapters34顺着往下读了好久，我看到的是，在肯德基一边哭一边码字（Chapter90，因为关柊父亲是以我亲爹为原型的，我跟关柊共情了），在机场用手机敲键盘，拖着行李箱缩在咖啡馆的小桌子上打电脑，我还看到了我当时笔记本电脑上的蓝色贴纸——我看到的都是，字里行间背后的那个2017年的我自己。
她当初在贴吧发表第一章的时候，一定想不到，这篇同人竟然能完结，还能写这么长，有这么复杂的剧情（我开文的时候一点大纲也没有嘿嘿），而且在完结后还会有这么持续的能量。完结后的这几年，我每隔一段时间都能收到长长的评论和私信，说这篇文让她们重温了对终极的热爱，让她们回想起最初看终极的日子和过去的自己。这篇同人不完美但有意义，我在这里对2017年的我说，nice job bro！
我现在很羡慕她，羡慕她有钱有闲，没有任何生存压力，尤其是我在作话里看见她说她去看演唱会，让我回想起自己打飞的在周末去看演唱会的奢侈行径，搞得我匪夷所思，我那时候到底哪来这么多钱啊？？？我还羡慕她有灵气，别笑话，我现在是真的觉得她蛮灵的，有些设定我真想问问她是怎么想到的，和她对比我的灵气简直像气球一样迅速地憋了下去。十岁的神童，十五岁的天才，过了二十，都是普通人。绫濑遥他奶奶诚不欺我。
因为是单一同人，我在写作的过程中从来没有想过借此牟利。在现在的我看来，在这种无利益回报的事情上坚持了这么久、耗费了这么多时间，是一件地铁老爷爷看手机的事件。但我其实也不是完全没有得到回报，我在写作过程中遇到了一些一直陪伴我的人，她们的善意就是我的回报，我小时候在贴吧坑过的文太多了，所以真不是什么有坑品的人，是评论区的善意一直支撑了我写完了《观众》。其中很多ID我至今还非常熟悉，在晋江看文时在其它评论区里看到也会非常惊喜。
我跟大多数的她们失去了联络，但我有时候还是会突然想到她们，我还挺想问问她们，虽然我写在这她们多半也看不到：那位失业了的朋友，你留下评论时一定很难过，我的回复有让你感觉好一点吗，你现在的生活有好转吗？还有你，还在继续做钢琴老师吗，对这个职业还满意吗？还有你，你还在喜欢陈德修和张艺兴吗？还有你，你给了我人生中第一个长评，给了我好大的惊喜，谢谢你啊。还有你，你ID那一长串字母，到底是什么意思啊？还有你，你有来二刷三刷打卡评论，其实我都看到了，过了这么久还有人一直没忘记终极和关柊，作为创作者我还挺得意的。还有，我们在评论区讨论过四六级，现在你们的四六级都过了吗？你们现在是不是也和我一样，不得不面临一些伴随年龄增长而无法逃避的压力呢？
因为过了太久，我看到负面/评论后其实很钝感，那种感觉就像中学时代的老师突然拿我当时的作业来找我说我写的就是一堆狗屎。但因为重新读我写过的东西，意识到2017年那个我，她其实真的为了这篇文付出了不少。我真的替她委屈，所以才有了这个回应。
你觉得情节设置和角色性格有问题，拿出来讨论没什么不好的，虽然我肯定懒得改，但如果我觉得你写得对，我也会给你加个精，就跟我之前做过的一样。但请你口气好一点，不要对我颐指气使指手画脚。一篇免费文，我写这篇文，纯粹是为了我自己和当时评论区那一年陪我一路走来的人，所以天可怜见，我真不是给你写的，我也真的没有求你看，也真的没有亏欠你什么，你不喜欢，退出去就好了。
反正就是，请问一句，你算老几啊？
城喃
2021.6.18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