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晚秋与你同行》王小岩

6、六

　　“什么？你再说一遍，我没听错吧？”阿辉大惊小怪的问道。
　　“我想我爱上雨潇潇了。”萧飞一本正经的又说了一遍。
　　阿辉他们三人面面相觑，不可思议的瞧着萧飞，多年的朋友好像突然不认识一样。小至停止打牌，问道：“你不是对她印象不好吗？你和她只是匆匆忙忙的见了一面，就因为她善良的收养了那些孩子，你就爱上她了？你的爱来的也太快了。”
　　“看到她我有点害怕，但我却想见到她，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上周三她回来的时候，我又见了她一面。”萧飞把第二次和雨潇潇见面的情况对他的三个好朋友说了一遍，“可是她拒绝了我。”
　　“你不会真掉进去了吧？”阿辉奇怪的问道。
　　“不知道。”萧飞摇了摇头，说道。
　　“我们的歌缺乏博爱？我们唱自己的歌，别人爱听不听。萧飞你怎么突然像变了个人似的。你以前不是这样的。”看到萧飞的变化，杨子说道。
　　“我确实变了，就在看到那些孩子以后。我们的歌只留在我们四个人的记忆里。我想唤起人们的爱，我们为什么不能在爱中生活呢。我们一直对未来感到迷茫，就像我们歌中唱的那样没有方向。是潇潇告诉我，我们需要爱，我们一直寻找的原来就是它，它就在远方。”萧飞认真的说道。
　　“你是因为爱上雨潇潇才去寻找爱的呢？还是为了寻找爱而去爱的雨潇潇？”阿辉问道。现在，他们四人已经完全停止了打麻将。
　　“我也不知道，也许她和我追求的音乐同等重要。现在我只知道，我爱她，我的音乐上了岸，有了方向。”萧飞稍稍停顿了一会儿，调节了下情绪，最后苦笑的再次说道：“可是，她拒绝了我。”
　　“你知不知道她比你大十二岁，虽然年龄说明不了什么。你们仅仅见了两次面，你了解她吗？”阿辉再次问道。
　　“我了解她，所以我爱她。她是一个值得我一辈子去爱的人。她像一个倔强的小孩儿需要照顾，她和我一样孤独，我们在一起感到温暖。而且我也能感受到她也喜欢我。”萧飞说。
　　“那她为什么拒绝你？”小至问道。
　　“也许她的感情已经死了，她把全部的生活交给了旅行。”萧飞忧伤的低下了头。他知道潇潇是个有过太多坎坷经历的女人，她身上的冷漠、倔强、和尖锐都是在那段感情失败后学到的。她不相信任何男人，总是和他们保持着一定的距离，平淡而快乐。纪波也许是她惟一一个值得信任的男人，但她并不爱他。
　　“你只是请她喝茶，也许他并不知道你爱她。你应该亲口对她说出这三个字。”小至说道，阿辉和杨子也点头应和。
　　“我会的！”对于第一次恋爱的萧飞来说，这三个字实在太沉重了。
　　“我们兄弟从来没有这么认真的谈论过，也许我们真的是长大了。我们不能再这样继续迷茫下去了。萧飞！你知道吗？姗姗喜欢的是你，不是我。她同样拒绝了我。在我真正爱上一个人的时候，爱情却与我擦肩而过。也许这就是报应。”阿辉右手托着自己的额头，流下了眼泪。他有过很多女朋友，从来没有动过真感情，受伤的总是别人。在姗姗没有演出的时候，为了见她，他减少了练习贝司的时间，忍受着疲倦和劳累在她的楼下等待。爱情让他变的忧郁，变的软弱，流泪成了唯一能使他稍稍舒服的安慰。他是在忍着伤痕累累的疼痛微笑。
　　“我也不会劝人，你们是我最好的朋友。我只想说，不管远方是什么，我们都要昂首阔步勇往直前，即使它一无所有。我们要的是过程，不是吗？”杨子说完，拍了拍两个兄弟的肩膀。
　　“我同意杨子的说法，你们两个应该努力去追，而不是在这里抱怨或者哭泣。”小至也安慰萧飞和阿辉。
　　阿辉擦了擦泪痕，抬头看着萧飞，萧飞也看着他。萧飞把手伸向阿辉，“啪”阿辉伸手握住他的手，“啪啪”小至和杨子也把手搭在他们的两只手上，他们四只手握在一起，凝聚着他们的友谊和力量。四目相对，齐声喊到：“昂首阔步勇往直前！”
　　他们终于长大了！有了自己的追求。
　　萧飞给雨潇潇打了几次电话，都被冷冰冰的回绝。他从纪波那里得知明天雨潇潇要去杭州，现在在酒吧弹琴，他打车去了弹药库后门，上楼敲了敲门。“喀吧”响了一下，他推门进去。
　　雨潇潇用余光一扫，是萧飞。“嘣～”她弹错了弦，像是弹到她的心上一样。她停止弹奏，抬起头看着他，淡淡地说：“你怎么来了？坐吧。”
　　“难道你真的不知道我为什么来这儿？”萧飞没有坐，而是走到茶几旁边低头看着她。
　　“萧飞，你还是个孩子，你不会懂的。我一直把你当作我的小弟弟。希望你也把我当成你的姐姐，好吗？加上这次我们仅仅见了三次面，你不觉得可笑吗？”雨潇潇没有抬头看他，仍然淡淡的说。
　　“刚才你弹错了，是因为你看到我。记得在我很小的时候，我就知道野草可以重生，枯树可以发芽。我也记得你对我说过，爱是最高尚最自然的感情。就因为一次失败，仅仅一次失败，你就放弃以后的追求？你也说过，你年轻的时候充满激情，它在哪？一直隐藏在你的心底，不然你不会经营这家酒吧。你告诉我，我的生活缺少爱，让我多接触这个世界，而你却在逃避。潇潇！让我陪你一起旅行好吗？我可以放弃我的音乐。我没有谈过恋爱，我不知道它什么时候来，它来到我的身上需要多长时间，但是我能感觉到它。它让我坐立不安；让我心神烦躁；让我思念一个人感到痛苦和快乐。”萧飞一边说着，一边蹲下身子，萧飞伸手去握她的手。当他的双手碰到她的双手的一瞬间，她像触电一样颤抖了一下，并没有退缩，而是让他紧紧的抓住。
　　他们相互看着对方，眼睛里充满柔情。他们看到自己的样子在对方的眼睛里是那么的清晰，看到了爱的梦想，看到了从来没有过的美丽，像冰山上的雪莲那么纯净。静的可以听到两个人心跳的声音。她的手光滑而冰冷，他可以感受到她肌肤上的寂寞，已经很久没有人抚摸。他给她带来了温暖，她开始慢慢苏醒。风吹进来，百合花飘落到地上。突然，她挣脱了他的双手，站起来走到窗边，把窗子关上，转过身对他说：“我头好痛，我想睡一会儿。”
　　萧飞站起来，伸出的右手又缩了回去，想说什么却没有开口，含情脉脉的看着她，最后说道：“好吧，祝你一路顺风，我会给你发邮件的。”
　　“好的，你回去休息吧，晚上还要演出。”雨潇潇说道。
　　萧飞下了楼，在底下站了很久才离去，他一直看着那扇挂着百合花窗帘的窗户。他应该做些什么，唤醒她对生活和爱的希望。她也一直站在百合花窗帘后面看着他，一直到他的背影消失在路口。她在抉择，这是她最不愿意做的事情。
　　夜里他们都做了梦，也许做的是同样的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