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美梦之黛玉》吴者天啸

37、037黛玉生病了。

　　事过一节。那香菱的事后，黛玉自还不知已得罪了其舅母王夫人，自在那荣国府安定了下来，每日也无所事事。别的女孩子要学做女红什么的，黛玉却是不怎么做的。一年到头能绣个香囊就不错了，反正别人也管不了，她要做只在自己来兴致的时候才做。其他的时候更多的是看书写字，下棋画画。而在于女红之事，宝玉有四大丫环袭人、麝月、秋纹、茜雪。如今黛玉忽悠带拐的，也有了四大丫环，分别是紫鹃、晴雯、香菱、雪雁，自也与宝玉差不多。刺绣裁缝的事，自有四大丫环去做。特别是晴雯，更是善于缝补。黛玉自己，反倒是更喜欢描图与裁剪样儿。所以那黛玉的衣衫鞋袜什么的女红之事。一般都是黛玉自己描绘图案，或者裁剪样式。余下的刺绣活儿，却都是交给四大丫环去做的。她自己倒是有许多时间用在字画棋书上。

　　在那黛玉第二次回到贾府后不久，那秦钟也是卖力的，很快便把纸笔作坊置办了起来。不过半月上下就把新的纸张与铅笔，源源不断的送进贾府来。有秦钟为黛玉备好了画画的纸笔，黛玉闲来无事，便开始正式的画起画来了。

　　这几日，黛玉便以晴雯为原型，以香菱的适静为画韵，画了一副仙女飞天彩绘图。这也是林黛玉真正意义上画的第一幅作品。以前的画作虽然不少，可基本上都是素描，或者是教惜春画简笔画。而这幅画作却是上了彩绘的。但见那画板上飞天的仙女，飘散的花瓣，随着彩绘一点点的着色，愈来愈有神。这画作其间那光线投影，色泽明暗，颜色配比，线条形体，结构比率等等，无不逼真神韵。使得那飞天仙女犹如活了一般，似要飞出画来。而这种写实作画风格，在红楼这个国朝中，当真独一无二。此时的国朝画作，全部都是重意而轻像，也就是俗称的写意。而黛玉的写真画作，却是重实。所以此画艺可谓此国朝之绝技。

　　今日夜已幽深。虽然已经入夏，但夜风吹来还是有些凉意的。夜风从窗口中吹进，着实有些着凉。但黛玉自以为身体已经大好了，便不曾在意。此时画到关键处，黛玉兴致正起兴，便还不想睡觉。

　　这时紫鹃端着烛台走了过来关心到：“姑娘。夜深了，该休息了。明儿再画罢？”

　　黛玉手下不停笔，轻轻说道：“紫鹃。你去睡呢。还差一些，画完了我再去休息。”

　　黛玉不睡，紫鹃哪里会去睡。便端着烛台给黛玉照亮。这时紫鹃才注意到黛玉的画作已然着色成形，不禁吃惊到：“哎呀。姑娘这是怎么画的？竟然如此神似。没注意看，还以为是真人呢。”

　　黛玉听了微笑道：“你少贫嘴呢。”

　　紫鹃认真到：“姑娘。我可不是夸你，说真的呢。这画要是传出去，必然是如戏文里唱的那样，千金难求哩。”

　　黛玉听了也是高兴，竟是画到丑时（半夜二点上下）才画完，并署名绛珠居士。后打着哈欠对紫鹃说到：“紫鹃。拿画布先盖了，别让人抹花了，明日再修一修该好了。好累啊。要睡了。”

　　紫鹃听了边服侍黛玉休息，边回到：“好的。姑娘。”在黛玉睡下后，紫鹃便也自去休息了。

　　黛玉只在躺下休息，那紫鹃才离开片刻，还未入睡，猛不叮的便“哈秋”一声，她也不曾在意。没想到第二日竟然睡到迷迷糊糊，浑身的难受。原来黛玉画飞天仙女图，因连夜作画，一熬夜火气便上来，又夜里着了风，便就感冒了。黛玉虽然身体已无碍，但体质还有些娇弱。这一染上风寒。咳嗽，头痛，浑身无力的症状，一下子全都上来了。

　　次日黛玉人才醒来，便已察觉不好了，发现自己病了，便无力的叫到：“紫鹃。紫鹃。”

　　紫鹃昨夜虽然晚睡，可却是乖巧的，早比黛玉起来多时了。听见黛玉呼唤，便急忙过来说道：“姑娘起了。”

　　黛玉娇弱无力的说道：“紫鹃。扶我起来。我浑身难受无力，又头痛。”

　　紫鹃这才发现黛玉不对，忙过去扶起黛玉，顺手就抚在黛玉额头，这一下可是把紫鹃吓坏了：“哎呀。姑娘，你头好烫，可是病了？”黛玉刚想说话，却又咳嗽了起来。

　　紫鹃见黛玉咳嗽，吓了一跳。因为自黛玉住入贾府后，除了有时会头痛外，便只有身体娇弱些，也不曾有什么咳嗽风寒的。而这一年多来，黛玉的身体已经健康了许多了，已看不出病殃殃的样子。如今却是第一次看见黛玉咳嗽，还连续的咳嗽很多声。

　　紫鹃忙对外叫道：“雪雁。雪雁快来。”

　　外边的丫环听见叫声，那晴雯和雪雁都一并进来了。紫鹃忙对雪雁说到：“雪雁。快去告诉老太太。林姑娘病了，赶紧派人请大夫去。”雪雁听了急急去了。

　　晴雯也过来以手试黛玉的额头，而后急到：“姑娘发烧了，额头好烫。”

　　紫鹃也急到：“该是昨夜太晚睡了，着了夜风染上风寒了？姑娘还是快躺下再休息休息。”

　　晴雯帮紫鹃扶着黛玉重新躺下后又说道：“前儿老太太那里刚进了一些冰块，预备酷暑用的。我先去要些来敷额头。”说完晴雯便急着出去。才到外间便对新来不久的香菱说道：“香菱。你去端些冷水来，用毛巾侵湿拧干，给林姑娘敷额头。先顶一阵，我去取冰块去。”

　　黛玉这一病，可是忙坏了丫头们。那宝玉听说黛玉病了，急忙便来看望。少不得又关心一阵。不久贾母在王熙凤陪同下也来了，又说了些关心的话，而后便是大夫也请来了。大夫看过又诊脉后，说是染了风寒，而且病症有些重，开了方子让人去抓药就是了。

　　丫头们忙去抓药，贾母坐在黛玉床边，一边叹气一边对服侍的丫头们训到：“你们都知道，我的玉儿一向身体较为虚弱，如何不仔细伺候着。如今都病成这样子了，可见你们没侍候好。”

　　这时香菱和晴雯在一边用毛巾裹着冰块，敷黛玉额头。雪雁在边上端着水盆，紫鹃则去抓药。边上一溜烟站着几个老嬷嬷。丫头、婆子们，一个个被训得一点大气都不敢喘。贾母又问道：“玉儿这病倒是来得沁猛的，昨儿也不见有什么不对。如何今早就病了？”

　　黛玉躺在床上，也知道紫鹃等人虽是丫头，可也情同姐妹。见贾母训斥她们，便对贾母说道：“外祖母。不怪她们的。咳咳。。。是玉儿昨夜。。。只顾着连夜作画。咳咳。。。才吹了夜风的。咳咳。。。是我不听紫鹃她们劝的。”

　　贾母听了便问道：“画什么画呢？你这身子可不该熬夜，这一熬夜就会上火的。你身子虚，一上火，夜风一吹，可就支撑不住了。以后可不敢熬夜了。”

　　黛玉乖乖的“嗯”了一声。一旁的王嬷嬷也是知道黛玉这几日在画画的，她虽然不懂什么艺术，可也看得出那写实的画作不是一般的逼真。便趁机对贾母说道：“老太太。林姑娘这几日都在画一个仙女画儿，可是逼真得紧呢。前几日林姑娘也不熬夜画的。想是昨儿画到要紧处，才熬夜画了。不成想，这就熬出病来了。”

　　贾母听了怪到：“你也是老糊涂了。你们小姐熬夜画画儿，你做奶妈的，也该劝住了才是。如何反到让她任性了呢？”

　　王嬷嬷忙赔笑到：“是，老太太。以后定然给劝住了才是。”

　　贾母又好奇问道：“到底是画的什么画儿，也拿来给我瞧瞧。”

　　王嬷嬷听了，便叫了几个嬷嬷，一起把黛玉画的画作，连同画板架子一块儿搬了过来。而后又掀开盖着的画布。

　　画布一掀开，那贾宝玉先是震惊了一回，不禁到：“了不得了。林妹妹画的画，竟然这般神韵了得。”说着宝玉便被画像吸引了。

　　那旁边的王熙凤也是称赞了起来：“哎呦呦。这是林妹妹画的画儿？可是稀罕着呢。如何竟然画得这般逼真呢。老祖宗。你快看看。”说着王熙凤便扶着贾母来看画。

　　但见那画作与真人一般大小无二，还挂在画架上。贾母看了先吓了一跳道：“呦。这是谁家的女娃子？倒是真俊呢。”

　　王熙凤笑道：“老祖宗。这不仔细看，还以为是真人儿呢，林妹妹真真是不得了。以前我还只以为林妹妹描样式儿厉害。没成想。这才是真正的画画儿呢。”

　　自己的孙女有才能，贾母自然是更喜欢了。所以贾母在见到黛玉画的画如此神韵后，先前因黛玉生病而心情有些淡漠，此时倒是又活络了起来。乃对身后的鸳鸯说道：“鸳鸯啊。你去把我那水晶眼镜取来，我且好好看看。这老花眼看不清，还真以为是真人儿呢。”鸳鸯哎了一声，便去取眼镜了。

　　贾母的房间就在黛玉对面，隔着一间内客厅罢了。只是片刻鸳鸯便回来给贾母戴上眼镜。贾母边仔细看了看画儿，边笑着夸黛玉笑道：“我这玉儿倒是多才多艺的。我看这啊，便是宫里的宫廷画师，都画不来我这玉儿的画好呢。好。好啊。”

　　王嬷嬷忙及时陪衬到：“可不是。林姑娘不只是字儿写得好，这画儿也是画得不得了呢。”

　　贾母看着黛玉画的飞天仙女图，心情倒是好了许多。也不再责备丫头、婆子们没侍候好黛玉。乃又坐回黛玉的床头，对黛玉关心到：“玉儿。你这画倒是好的。可也得记住了，身体要紧。以后若是想画画儿，可也不能累着了呢。”

　　黛玉躺在床上应道：“是。外祖母。”

　　那王熙凤看着时机便又来劝到：“老祖宗。您一早就当心着林妹妹的病来着，也在这里挂记着不少时候了。可累着了？先回去休息休息罢，也省得打扰林妹妹休息。”

　　贾母点头到：“嗯。这一操心啊，人就容易累着。我也回去休息了。”说着又交代一边的下人们：“你们可得好好侍候着，赶紧让你们姑娘把病养好了才是。”王嬷嬷、晴雯等人忙应了。

　　贾母随后又对黛玉到：“玉儿。你好好休息，早些把病养好才是。外祖母也累了，先过去休息了。”

　　黛玉见贾母要走。忙应着：“是。外祖母。”随后又对晴雯说道：“晴雯。你快送送老太太。”

　　贾母才走到门口，便又回头对送出来的晴雯到：“晴雯啊。你们姑娘的那画，可是稀罕得紧呢。可好好收了。”晴雯听了忙应“是。老太太。”

　　黛玉生病感冒染了风寒，便整日躺在床上休养。每天早中晚三次中药汤，是又苦又难喝。即便有紫鹃、晴雯等人，小心翼翼的服侍二三日。病情虽然没见加重，却也不见好转。这着实让黛玉有些当心自己的小命安危呢。因为这个时代的医术还没变革改进。即便是伤寒也是有可能闹出人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