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为退痴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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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虎退安静的注视着气喘吁吁的一众人，不言不语，但是手下的动作确实是暂时停了下来，瘦长的手指轻轻搭在置换机的按钮旁，泛着无机质的金属光映衬着那双手很是苍白，仿佛泛着微凉。
一旁的红色按钮看起来毫不起眼，但是只要轻轻按下这个不起眼的按钮，五虎退就会彻底消失在他们眼前。
看见那双手和那个按钮近若咫尺的距离，众人的心不由得提了起来，害怕那个按钮会被按下去，害怕那个他们日日思念的人会消失不见。
“退，可以离那里远一点吗？”一期近乎是祈求的对着安静的少年说道，那双温柔的蜜金眸里泛着的痛苦让一直注意着他们情绪的少年略微狼狈的偏了偏头。咬了咬下唇，五虎退还是把手挪开了一点距离。
看见五虎退的动作，一期和其他人亮了亮眼睛，略微放松了一下心情。
“有什么事吗？”五虎退轻声问到，猫眼金眸里一片安静，看向他们的眼神里没有丝毫起伏跌宕，仿佛只是毫无关系的陌生人。
呵，陌生人？何时最亲密的兄弟和同伴竟然会变成这样。他们心里一片悲哀。
“…退，可以不要走吗？”药研率先开口，口气中夹杂着哀求与期盼，现在的他哪有之前在审神者面前对退的礼貌与拘谨，此时此刻他只是想留下五虎退，他的兄弟，其他的什么他都没有想。
“是啊，退不要走好不好？”
“不要走，退。……大家都很想念你！”
“退……拜托了，请留下来！”
“……留下来…”
有了药研的开头，接二连三的其余的短刀、粟田口的、来派的、贞宗的、左文字的都开口试图留下面前安静的少年。
五虎退静静的听着他们的话，没有发一言，直到他们停下来了，才开口，语气是那般淡然。
“留下来吗？那我以什么身份呢？”
闻言刚刚还在试图留下五虎退的刃们皆是怔愣，是啊，以什么身份呢？被丢弃的刀？还是弑主之刃？想到这里他们嘴角泛起苦涩的弧度，那是对自己能力无用的自嘲。
当初他们可是靠着他的牺牲才能平安无事存活至今的。
如今却连给对方一个存留的名号的能力都没有。
“……可是，留下来不好吗？”开口的是之前平日里和退最亲近相处最多的秋田，他倔强又执着的盯着五虎退，一双纯净的天蓝眸里希翼之情显然易见。
可是，再亲近相处的再多那也只是之前。
五虎退定定的对上秋田的视线，对视了几秒，五虎退垂了垂眸，扯了扯向来没有多少颜色的唇瓣，淡漠的话自那无色的唇里传出，“那你能确保主人不会发觉吗？”
五虎退曾经的主人是审神者。
审神者曾经的初始刀是五虎退。
五虎退现在是无主的刀剑。
审神者现在拥有了一整座没有五虎退的全刀帐本丸。
五虎退不会再拥有主人了。
审神者不会再有新的初始刀了。
五虎退，没有审神者会接受他。
审神者，不会接受其他五虎退。
五虎退是弑主的、却没有暗堕的刀。
审神者不记得五虎退了、却在执拗的等待五虎退。
五虎退不愿意审神者想起他。
审神者无法想起五虎退，却一次又一次的试图找回记忆。
秋田哑了声，当初他们说好了的，不会让审神者想起五虎退。如果五虎退留下了，审神者势必会一直留在五虎退身旁，逐渐回想起曾经的记忆。
审神者回想起曾经的记忆的关键就在五虎退身上。
“所以你看，我留下来不好。”五虎退抬眸似笑非笑的看着逐渐失去脸色的粉发短刀，他只是拿之前对方的话反驳对方而已。
反驳一个人最好的理由就是对方的话。
五虎退记得清清楚楚。
“……那么，再见。”五虎退侧了侧头看着徒然脸色不好的众人，无视了他们失望的，祈求的，眼里最后的一点希翼，心里毫无波动的按下了按钮。
看起来温暖的散发着淡淡金色的光芒逐渐变得清晰，把五虎退包围住，光圈外和光圈内被分为两个世界。
五虎退的身影随着光芒的黯淡逐渐变得模糊，直至消失不见。
秋田怔怔看着五虎退消失的地方，像是疯了一般扑了过去，嚎啕大哭。
“退！退你这个笨蛋！！呜啊，笨蛋笨蛋笨蛋！！啊啊啊！！”
其余的短刀也受秋田的感染小声咽呜着，也有沉稳的如药研骨喰鲶尾鸣狐努力压制住自己心情的悲哀与痛苦，但是眼角还是无可避免的沾染上少许红色。
骨喰鲶尾鸣狐他们一直匿藏于众人后面，没有出声。
「留下来不好吗？」
「留下来好吗？」
「留下来，以什么名义呢。」
「五虎退，是无主之刃。现在是将来也是。」
「如果遗忘我就能保护你，那主人就忘了我吧。退不在意的。」
「五虎退的小老虎现在只有一只了。」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为退痴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