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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前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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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说,大家一起去野营好啦!”
莽莽山林。正是春意盎然时,繁花开,野蜂飞,绿树如云,碧草青青。
但把镜头从美丽的春景上撤离,调转,拉进,再放大——
“弗雷、弗雷哥哥,小茗的胳膊好痛!是不是要断了……呜呜呜……”
可怜兮兮、故意拖长的娇软声调,桃粉色衣衫的赵小茗拽着黑礼服青年的下摆,金色眼瞳被泪水浸润的水汪汪,可怜可爱又招人稀罕。
她抽抽噎噎的揉红眼角,神态悲切可怜的简直让人以为不是手臂上浅浅一道的划伤,而是得了什么绝症。
“呜……长兄以前都会给小茗吹吹亲亲的……小茗好想长兄呜呜……”
她望了一眼弗雷的表情,无辜的抽抽噎噎,下了一句猛药,“……弗雷哥哥可以给我吹吹亲亲吗?”
这句神来之笔一出,恰似那寒风冻春江,让刚要低头仔细看的弗雷都维持不了自己一向温柔稳重的表情,忍不住狰狞了一瞬间。
赵公明这阴魂不散的家伙……你教的是个什么东西啊!都躲起来了还这么污染小孩子!幸好小茗来上学了,要不然会被你教成什么样啊!
“小茗不哭,我看看……没关系,这个伤口并不严重,不会断的,放心吧。还有,小茗,女孩子不可以随便找人要亲亲、额,这很危险的!你要学会保护自己啊,外面有很多坏人的……”
弗雷一边有点脸红的语重心长,一边在内心对造成当前局面的赵公明记上了又一笔小本。
而赵小茗眨眨无辜的泪眼:“可是、可是长兄说吹吹再亲一下就不疼了……”
弗雷下意识:“你听他瞎、咳,我是说,”
眼看着赵小茗又要泪水泛滥,他立马把声音放柔,“就只是不能随便信任别人……好了好了,我给你吹一下好不好?还疼不疼……该隐你干什么!”
“——像你这种,手脚愚笨又一点不精致的笨蛋,竟然有信心给小女孩吹伤口?”
来者嘲讽腔拿捏的非常熟练,配合神情中的一不屑二鄙视三嘲笑,高高在上的挑衅力度十足。
该隐话语锋利,动作倒是蛮轻柔。他怀里正是刚才在“要吹吹”的小女孩,继刚才情急之下一夺,他不知道又从哪拿出伤药和绷带,“我看你是最近几天脑容量不够了吧?这时候想想都知道应该用伤药绷带……弗雷,你的医学知识被狗吃了吗?”
“我看不动脑子的是你吧?”
弗雷咬牙切齿,偶像包袱一瞬间扔了个干净,“该隐,你给小茗帮这么厚的绷带,是想胳膊血流不畅吗!”
说着摁住该隐绑绷带的手,一边还不忘回敬:“这种被树枝划破的小伤的包扎,能跟你那种乱缠一气又闷不透气的包扎比?”
该隐不可置信:“什么乱缠一气!你眼睛瞎了吗?这明明是最规整的手法!”
弗雷抱胸冷笑:“最规整的手法?——哈,真难以想象以你的包扎技术是怎么活到现在的。”
“我看你是太久没和我打架,忘了当年都是谁需要包扎——”
“每次都被包的最惨的家伙,才没资格说这话。”
“那有本事现在来一场一分高下……你敢吗?”
“不敢的是你才对,毕竟输的人可是要做下个月的家务,后悔的话提早说。”
“哈,再追加三个月账本,我看要后悔的是你才对!”
两个个头高高的青年吵得像两个幼稚鬼,什么“金色阳光”,什么“暮光之白牙”,偶像包袱早就被丢了个干干净净。
当然,在这两人吵得不可开交,恨不得撸袖子揍一顿彼此之时,事故的源头,我们可爱可怜的 ‘赵小茗’ ,正乖巧看戏呢。
这边的气氛快发展到幼稚园干架,另一边却显得和谐许多。
“夫人,你喜欢这里的景色吗?”
着燕尾西服的高挑少年走近两步望过来,透过单只的金边眼镜,看起来又冷静又优雅,“虽然这里不是道道尔学院的范围,但只要夫人喜欢的话,把这里划分过去也不是难事。嗯,正好平时我可以陪夫人可以来这里散心……”
“不不不用的赫菲……”
东方爱被忽然凑近的赫菲吓了一跳,她脸上略有红晕,看起来并没有完全适应对方在她回来以后态度的忽然转变,“那个,赫菲,你能不能不要叫我夫人啊……”
怎怎么回事啊!赫菲他怎么突然这么、这么……这样好奇怪啊!明明以前还是个连送冰激凌道歉都不好意思的傲娇少年来的……
赫菲微微叹了口气,看起来有点失落。但接着,他直身,恢复正常声音和一贯的表情:“好吧,小东。”
东方爱瞬间被转移注意力:“等等喂!我复姓东方不姓东……”
“小爱,你别理那个精神有问题的家伙!”
深蓝色眼睛的少年从旁边的树丛窜过来,他皱起英气十足的长眉,浑身上下散发着一股黑老大的气质,“喂,赫菲斯托斯,我警告你,小爱可是大爷我的好兄弟,就算你是校长也别想欺负……”
“呵。”
恰逢赫菲斯托斯心情不爽,荷鲁斯属于是正好撞在枪口上。他面无表情的打断荷鲁斯的话,冷淡的眼神从上到下扫了一遍对方,然后用一种医生读病情的语气说:
“果真是脑子比松子还要小的家伙,真是难为你能坚强的活到现在。”他装模作样的叹一口气,令人莫名火大,“真是辛苦该隐了,怪不得他到现在都不能离开学院。”
“喂,你什么意思!”荷鲁斯瞪大眼睛,“兄长留在学院明明是大义为公,跟我有什么关系啊?你别想污蔑人!”
赫菲斯托斯看到对方一点不带脑子的蠢货表现,感觉心气顺了点。他决定火上浇油,赶紧把对方敷衍走,不要妨碍自己和小东继续说话。
于是他怜悯道:“我是校长。”
“校长又怎么样?校长就可以……啊、啊?啊!”
荷鲁斯脑子转过一个弯,对此的猜测让他瞬间感觉不虚此生,“所以、你的意思是说,哥哥不走,是因为、因为……”
他脸红冒烟,梦幻一般的傻笑起来,下意识去拽赫菲斯托斯的衣服,想要再次求证。
“所以哥哥是……我是不是给哥哥添麻烦……”
东方爱在旁边对这种急转直下的情况看得津津有味。
也对,好像该隐以前就确实挺关心他弟弟……唔,虽然关心的方式不太正规……咳咳。
她看到赫菲很嫌弃的甩开对方,于是好心上前拍了拍对方的肩,“该隐确实一直很关心你呀,作为哥哥才不会觉得弟弟麻烦呢。你可以平时多找他说说话呀?”
荷鲁斯傻笑着转头,“啊,小爱,你说的对。我应该……”
话音未落,他的声音被一阻。一双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捂住了他的嘴,然后锁喉,把他往后带,去势很急,动作很稳。
东方爱微微瞪大眼。赫菲斯托斯轻哼了一声。
黑发红眸的金色长耳少年一把捂住荷鲁斯的嘴,一边飞速后退,一边谨慎的朝着赫菲斯托斯点了点头。他眼神全程不敢接触东方爱,想来是对自己曾经‘中了幻术’的猜测坚定不移,心有余悸。
脑子比松子仁大点的。但还是看不清真相的蠢狗。不过看不清更好,哼,这样小东就是我一个人的了……反正让她伤心就全部杀光好了。
赫菲斯托斯面无表情的眯了眯眼,默默关掉了已经启动的新型装甲枪。
不过现在,算你识相。
“赫菲,阿努比斯他……怎么啦?他为什么一看见我就跑啊?”
“小东,你要知道,这就是脑子只有一个指甲盖那么大,其余都是水的神奇生物。不要用正常的逻辑推理笨蛋的行为……”
那头,荷鲁斯一把挣开阿努比斯的手,气的整个人仿佛都在冒烟:“蠢狗你拦我干嘛!你想打架吗?”
“我在救你。”阿努比斯严肃回话,“你离东方爱远一点,她很危险!”
“你发什么神经!”
荷鲁斯不耐烦的挣开阿努比斯的手,“东方爱是我的好兄弟,而且她连个瓶盖都拧不开……哪里危险了?你是不是要去治治眼睛?”
“喂,你别不信!”阿努比斯左右警惕的看了看,神色凝重的压低声音,“她是杀手联盟派来的刺客!平时的一定都是她伪装的假象!我第一次遇见她就,”说到这里,阿努比斯的脸可疑的红了一下,“就中了很严重的幻术!还,还……”
“还怎么?”荷鲁斯好奇凑近。
被揍了一顿吗?小爱这么厉害?
“反正,反正没有好事……”阿努比斯一看对方这副神情就感觉气不打一处来,他干脆直接说,“你离她远点就是了!”
荷鲁斯翻了个白眼,“你话不说清楚,本大爷凭什么要听你的?再说了,东方爱是我的好兄弟,哪有因为几句话就疏远兄弟的。传出去我要不要做老大了?”
他勾住阿努比斯的肩。
“哎你这傻狗,是不是从哪里听的假消息?不如这样,你和我一起和小爱玩几天,你就知道她不是你说的那样了……”
荷鲁斯搭着紧皱眉的阿努比斯,两人窃窃私语去了。林间树叶哗啦啦作响,现在看起来安宁祥和,但大概也可以猜到结局的鸡飞狗跳。
而不远处,伊邪那美和杜尔迦正结伴同行,看起来一方在谈恋爱,一方在谈修炼,两个人无缝衔接,跨区聊天,但气氛却和谐的出乎意料;更远一点的地方,托尔洛基吵吵闹闹,时不时看一下东方爱的情况,咬牙切齿有之,互损吵架有之,彼此看不顺眼也有之……
总而言之,这次野营活动看起来不错。
不过在林间轻松欢乐的众人所未见之处,命运的齿轮缓缓转动,在不久的将来,正有一份惊喜的大礼等着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