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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四章 ...

  •   几日过后,身子就好利索了,只是脖子上的伤口还隐隐作痛,我便开始在宫中散步。

      见明沧背着手悠闲地走来,他统帅禁军,能随意出入宫闱。突然想到前几日的梦境,不觉地脸红起来,我竟在害羞?我有些不知所措,索性低着头假装没看见他,快步向着一旁的岔路逃离。

      “公主留步。”明沧在身后喊到。

      唉,还是慢了一步,心里虽然觉得尴尬,但我仍然装作若无其事地转过身,笑嘻嘻地道:“原来是明将军。”

      明沧上前一步,皱了皱眉道:“再怎么说,我也是公主的救命恩人,公主不谢我也就罢了,怎么一见我就逃?”

      这话问得我一时语塞,我支支吾吾地说道:“刚才我走得太快……没见着你。”

      他上下打量了我一番,不怀好意地笑了笑:“公主大病初愈,走路还是慢些好。”

      说完,他伸出背着的手,手中握着一个精致的蓝色小瓶,在我眼前晃了晃,道:“这是我爹四处征战时派人寻得的创伤药,伤口好了之后不会留疤,公主拿去用吧。”

      我不屑地拨开他的手道:“不用了,皇上和太后赐了很多药膏,父王也派人从淮南送来上好的药材,用都用不完,明将军的好意,本公主心领了”

      他倒也不生气,慢慢解释道:“这药虽不名贵,却是民间秘方,专治刀剑之伤,真有奇效,公主一试便知。”

      民间秘方能比宫中的御药更管用?他莫不是还记恨着上次在东宫我让他难堪的事,便专程来唬弄我的吧?

      我便随意寻了个理由:“天下的灵丹妙药,尽在我皇家手中,寻常草民用的药怎配与之相提并论?”

      明沧正色道:“公主此言差矣。自古能人志士多隐于民间。特别是这疗伤救命的秘方更不是宫中养尊处优的御医能够得到的,只能在市井中寻得。这药到底效用如何,公主只需一试。”

      他啰啰嗦嗦地说了一大堆话,我早已不耐烦:“你言下之意是说我有眼无珠不识货吗?谢谢你的好意,我不用就是不用。”

      我转身就要扬长而去。明沧却抓住我的手腕,把药瓶硬塞进我手里。我挣脱不得,又怕这场面被旁人撞见,只好勉强握住药瓶。

      他见我屈服了,才把手缓缓松开,露出一副得意的神情,凑到我耳边轻声说:“在下希望公主美貌依旧,”他轻轻笑了笑,耳边留下他暖暖的气息,“所以你一定要好好用药。”

      这话让我有羞又恼,我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冷哼一声,匆匆离去了。

      回到曲台殿,我就气不打一处来,这明沧也太放肆了,仗着救我一命,便对我拉拉扯扯,动手动脚?我瞧了瞧手里的药瓶,心一横,便把它向地上摔去,可那药瓶甚是坚固,竟丝毫未碎,只是不知滚落到哪去了。婢女们见我这般,立刻识趣地退了下去。

      这时,却传来二哥的声音:“是谁惹恼了我们的刘苒公主,竟拿无辜的器物出气?何不提了刀找他算账。”

      不知二哥何时来的,倚在殿门框上笑眯眯地看了这出戏。

      我没好气地说道:“你还笑得出来?”

      二哥走过来,端起桌上的茶杯慢慢饮了一口道:“这虽是周王宫,但你好歹也是淮南公主,能有谁敢气你?以你的脾性,定是在自己气自己,你自找的。”

      “好,好,我说不过你。你这次不请自来,又有何事?”

      “过几日是张文良大人的生辰,他要在家中设宴,你我要随父王同去才好。”

      “张文良是谁,架子也够大,我们是何等身份,还要去为他庆贺生辰。”

      二哥道:“张大人是当今太后的亲侄子,当朝丞相,连皇上都敬他三分。此次他特意请我们赴宴,若借辞推脱恐怕不合适。”

      我便点点头道:“我去便是,只当出宫散散心。”

      那日,张文良早早便在府外迎客。我们一到,便被他引入上座。

      这位张大人果然位高权重,今日来了不少朝中的文武大臣。满府的宾客中,就包括宋国驸马,永安侯白栎。

      白栎见我们入席,便主动过来向父王问安。

      当年白栎和我恩爱在先,弃我娶宋国公主在后,这混账事着实惹怒了父王。虽事隔多年,父王今日见他仍十分不悦。我也不屑地拿着茶杯把玩,只当没瞧见他。白栎遭到冷遇,也未多言地回到自己的座中。

      一开宴,大家觥筹交错,喝得甚欢。我不善饮酒,随意吃了点菜就只身一人退了下来。

      曲径幽深,转过人声喧哗的前庭,后院竟藏着一个湖。湖虽小,四周却栽满了杨柳,湖心有一别致的小亭,悠然立于青天绿水之间,颇有番别致的风韵。我沿着曲曲折折的湖中小道,向小亭走去。远远看见一人醉卧在小亭的石栏旁,手里还抱着一坛酒,呼呼大睡,很是洒脱不羁。走近一看,那人竟是明沧。

      我是个睚眦必报的人,上次在宫中被他捉弄,这个仇一定得报回来。恰巧今日他醉成这样,真是天助我也。

      我一手夺过他手里的酒坛子,朝他脸上使劲泼下去。哗啦一声,酒倾泻而下,他的衣冠发髻顿时全湿,还散发着浓重的酒味,极其狼狈。

      总算出了口恶气,我心里一阵窃喜,忽又担心若事情闹大了不好收场,便急忙逃离现场。

      “公主留步!”明沧生气地大喝一声。我当然不能理会,只是更快速地向前行去。

      谁料明沧突然从身后抓住我的胳膊,反扭一下,“好疼!放开我!”我一边瞪着他,一边用力想挣脱他的手臂,“你快放手!”

      “公主原来有捉弄人的癖好,而且做了错事就逃,敢做就不敢当了?”明沧紧皱着眉,抓住我不放。

      我见他眼睛被酒迷得没能全睁开,头发鼻子直滴水,衣服也全贴在身上,着实一副落汤鸡的形象,便大笑到:“我就是不敢当,怎么了?本公主就是这脾性!”

      明沧用另一只手擦了擦眼前的酒,道:“在下到什么时侯得罪了公主?公主要这样对在下?”

      “上次在宫中……”我顿了顿,本想说他在宫中对我无礼,还用言语轻薄我。可这些事怎么想怎么都不算什么大事,犯不上让他被酒淋成落汤鸡。我这样做是不是有些过头了?可是为了我的面子着想,也只能委屈他了。我接着道:“本公主就是看你不爽。”

      明沧被我弄得有些莫名其妙,便说:“公主这般大小姐脾气,当心以后没人敢娶你。”

      他这句话正中我的伤心处。当年白栎就是把我丢下,娶了宋国公主。想到此处,心里便是一沉,泄气地说道:“没人娶就没人娶吧,我也乐得逍遥自在。”

      明沧仿佛察觉到我的异样,便转移话题道:“公主把我弄得全身湿透,必须得补偿我。”

      “这也要补偿?”明沧还真是小肚鸡肠。我便胡说道:“本公主长这么大,没什么别的本事,就爱到处惹事,惹完事,从来没人胆大包天地要我补偿。”

      明沧一听不仅没放手,反而抓得更紧,坏笑地说道:“既然公主爱惹事,我也陪你惹一次。”

      正说着一用力把我搂在怀里。我的心突然乱跳起来,脸霎时烧得火红,一边用力推着他,一边大叫道:“你这流氓,到底想干什么!”他却索性扬着眉得意地朝我伸了伸脸。怎么?他难道是想……

      “别胡思乱想,你难道没有绢帕吗?还不快帮我擦擦脸,这样出去怎么见人?”明沧一把放开我,不耐烦地说着。

      我又气又羞,只觉没脸见人。把随身带的绢帕仍向他怀里,就快步走出湖心亭。

      谁知没走多远,就碰上了白栎。

      今日真是霉运当头。

      白栎目光似乎有些黯淡,缓缓道:“看来苒儿已觅得良人,我便放心了……”

      “我与他并无干系。”我心头一紧,虽刚才脱口而出,可又马上后悔了。白栎本是个薄情的男子,若让他知道我还孤身一人,心里怕是会窃喜吧。

      “怎么无干系呢,公主与在下关系匪浅吧。”明沧从我身后搂了搂我的肩,眼神暧昧地看着我。

      我尝试着轻轻挣脱明沧的手,可他却顺势我把搂得更紧。看来今日必定晚节不保,还是先应付了白栎要紧。我只好乖乖地让他搂着。

      白栎沉默了一瞬。预言又止。场面甚是尴尬。

      与他多言无益,我便抢先说道:“离席太久,怕父王担心,告辞!”

      待走远,明沧终于放开我。我本是很生气,他却先说道:“公主很在意永安侯。”

      “我的事,你少管。”

      回答席上,父王正和几名大臣高谈阔论,二哥也和几个公子哥儿喝地兴致高昂,我却在心里暗暗咒骂明沧。

      过了好一会,终于见道明沧出现在众人面前,虽然脸上多余的酒已被擦净,但衣服玉冠都湿漉漉的,少不了被大家追问发生了何事。他只是泰然自若道:“刚才喝多了,跌进了湖里。”

  • 作者有话要说:  十分感谢看到现在的读者们(虽然不知道有没有),但我会一如既往地努力更新,绝不弃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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