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乐黎

9、第一章 夏的疑惑（9）

　　大年三十的晚上，天突然飘起了大雪。
　　母亲早已披上围巾打点好一切去了外婆家。她却被同学们拉到广场的肯德基准备数着钟声度过新年。开始她有些极不情愿怕母亲一个人上路不安全，母亲倒想的开，同学间的友情是一辈子都寻不到买不到的，非推着她去不可。
　　栋明那天特别的安静，没有电话没有短信，以为他会出现在她家楼下，可等到联欢晚会都开始了，他还未出现。她等不及了，拨了过去竟是“你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点了一大堆的食物，大家各自谈论这两年的经历，开心的愉快的，甚至痛苦的瞬间也可以变成轻松的拿来开胃。
　　见她一直沉默不语，望着窗外发呆，大家都有些意外，小色一副“天下事，我尽知”的口气问“赵栋明把你甩了？”本来是疑问句，可是从她嘴里出来怎么听都成了陈述句，特别是那个“甩”的音特别的长。
　　其实这个时候她应该成为被人关怀同情安慰的对象，可“赵栋明”三个字实在太抢耳了，他有多么有本事的老爸，他有多么聪明的脑袋，他有多么帅的一张脸，一群人中基本上除了她和小色，没人不知道不了解赵栋明的，所以在大家的眼里基本上演变成这样一个事实：能跟赵栋明谈一场恋爱，是她上辈子积的德；能被赵栋明踢腿，那也是一中被甩的幸福。可这话听起来就是特别的刺耳，大过年的，她思嘉得罪谁了，好像认识赵栋明捡了很大便宜似的，她还不稀罕呢。
　　大家正闹着，栋明打电话来了，她看了一眼想都不想挂掉了。连续挂掉四五个电话引起了同学们的注意，起哄问她“谁？”，她不好意思地笑笑，手机却被抢走了。等手机再次响起的时候，空气都沸腾了，竟然有人接了电话，瞬间报出地址，再把手机还给她的时候，那边已结束了通话。
　　逃吧？一会还不知道大家要怎么闹呢？
　　栋明出现在她面前的时候，她正被同学按在位置上不能动弹。他穿了件黑色风衣，戴了条格纹围巾，手里捧着一束蓝玫瑰，郑重地递给了她。她有些吃惊，但还是微笑地接受了，不经意间数了数，二十四朵。见他严肃认真的样子，大家瞬间安静了下来。
　　“思嘉，嫁给我好吗？”，他竟单膝跪地，拿出戒指，时间凝固了，她也凝固了，只闻得耳边声音“嫁给他，嫁给他”，怎么办？她还是个学生，她只有二十四岁，她、、、、、、只觉中指微微一凉，栋明的脸瞬间凑了过来，未等她思索完毕，轻轻一触，有些温润，他吻了她？只觉淡淡烟草的味道。
　　不准你们交往。
　　为什么？
　　你们不合适。
　　男欢女爱有什么不合适。
　　他父亲是市领导。
　　关我什么事。
　　他不是真的爱你。
　　你怎么知道？
　　有些事情，你不明白。
　　什么事情，我不明白。
　　母亲一向的通情达理，可在她谈恋爱的事情上却莫名其妙的执著反对，她以为是门户之见，或者是对栋明的不了解，才会说出这样的话，竟丝毫没有在乎母亲的感受，继续做她想做的事情。
　　母亲病倒了，急救室的门口，坐在凳子上的她把头深深埋在栋明的怀里。
　　“阿姨会没事的，”寒夜，栋明的话让她有种依靠的感觉。“冷吗？”她忍不住点点头，不仅是身体冷，心更寒。母亲，如果母亲出事，她该怎么办？父亲已经不在了，难道上天还要夺取母亲吗？
　　他放开她，“我去倒杯开水。”穆的，她拉住了他的衣襟，眼中有些潮湿，沉默片刻，缓缓道出三个字“谢谢你！”
　　栋明脱下外套，披在她身上，摸摸她的头，走了出去。医生说母亲是因为情绪激动引起的XXX休克，后面的什么病的专有名词，她没听进去也听不懂。
　　她知道母亲是不能激动的，至少从小到大，她从来没有看过母亲发脾气，遇到父亲蛮不讲理的时候，她也是一笑而过。后来家里发生大事，她也是波澜不惊，日子一层不便，对父亲的态度亦一如既往。她曾以为母亲对父亲没有爱了，夜晚看到母亲望着父亲的相片发呆无声流泪，她才明白母亲比任何人都爱他，她的冷漠不过是让父亲更加快乐毫无负担的去面对生活，她一直在隐忍。直到父亲离开的那晚，她昏倒在地。
　　明知道母亲激动后就会这样，她还要无礼的顶撞，做些令母亲不开心的事，思嘉阿思嘉，你到底做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