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 1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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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
当不当医者？杨澜从没想过这样的问题，起初学相知，只是因为惊云为他挡了那一下。可是没学多久就离开了长歌，离开了这么久，也再没想过学习医术这一说了。
白月的问题一直缠绕在他的心头，你想不想成为一个医者？
到晚上等燕惊云回来的时候，杨澜已经给白月东奔西走了一天了，这期间他只是看着白月去给他人诊治，看着白月跟病人，跟家属聊天，看着她细心的去给他们开药。苍云堡上下对这个万花的女大夫好评一片，还有几家的阿婆把她当自己家的女儿看待，白月也一直笑吟吟地接受，并不会去说些什么。
等燕惊云回来的时候，就看见杨澜一个人坐在书桌边上发呆，琴也弹的乱七八糟的。
他悄悄的走到杨澜身后，拍了一下他的肩，杨澜让吓了一跳，猛地跳起来，又绊了一下，直接向后面跌了过去，稳稳地落在了燕惊云的怀里。
燕惊云也没做好准备，让他往后一跌吓了一跳，却还是稳稳地把人接在自己的怀里，仔细的护好杨澜。
两个人就这样叠一起，仰面在地板上躺了有一会，直到白月拉开帐子，问道：“你们在干什么呢？”
这才分开，起身时杨澜的脸红到了耳朵根，结结巴巴地说：“没什么，没什么。”一旁还在慌乱的整理着自己的衣衫。
燕惊云倒是没有什么反应，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起身坐在远处，还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头冠。
“哦，我来叫你们去吃饭了。薛晨今天出去了，你们的饭就跟我一起吃吧。”
“嗯，好。”杨澜忙着回答。
“那赶快来啊，我先回去了。”说完，白月就放下帘子转身离开了。
燕惊云趁他们说话的功夫，自己也已经起来了，站在杨澜身后，将将比杨澜高半个脑袋，看见他在看自己，又伸手把他的发冠扶正，说道：“走吧。”
这边燕惊云已经离开了帐子，杨澜才反应过来，脸又一次红到了耳朵根。
晚饭上，白月也没有再说当医者的事，杨澜也不说，燕惊云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三个人就这样死气沉沉的吃完这顿饭。
晚上，杨澜一直翻来翻去的，就是怎么也睡不着，想着白月今天的行为，想着她问自己的话，他又想到了燕惊云为他挡一下的时候，那种看着人在眼前倒下的无力感。
第二天，他顶着一副黑眼圈把燕惊云跟白月吓了一跳，燕惊云还是老样子的给他备好了早饭，就去训练去了，又剩下他跟白月两个人，白月看他熬夜的虚弱的样子，想让他回去休息，可是还是让杨澜拒绝了，她就不好再说什么了，只能由着杨澜了。
杨澜又像昨天一样看着白月给人看病，拿药，跟阿婆们嘘寒问暖。他突然有种错觉，白月实际上并不喜欢这些，可是看着白月的笑脸，他又在怀疑自己想多了。
“白大夫，你为什么要当医者啊？”在回营帐的路上，他终于忍不住问到。
“啊？为什么呢？因为答应了某个人啊。”白月说地一副云淡风轻，可是却感觉那么沉重。“答应了啊，我就不能反悔啊。”
后来的几天，白月的样子一直萦绕在杨澜的心头，他总感觉白月每天都过得很悲伤，可是他又不知道这样的悲伤到底从何而来，因何而起，只是让人压抑的难受。他也不想多问，可是心里又好奇的不行。只能掐指算着薛晨回来的日子，想找薛晨把这些都问个究竟出来。
可是薛晨却不知道去哪了，就好像消失了一样，他在苍云堡里逛来逛去，就是不见他的人影，问起来，人们都说他出去了，可是什么时候回来呢？没人知道，这段时间，杨澜感觉是他最闲的时候，白月也不强求他跟着自己，燕惊云在训练，薛晨又不在，他也不知道该去干什么，只能在苍云堡里瞎转。
不过转的时候，他就已经听了不少的风言风语了。
“下周就是小燕的忌日了吧？”
“是啊，多好的孩子，当初白大夫还是她介绍的呢，唉，就这样死了。”
“是啊，听说是去救谁去了，结果，自己就交代在了战场上。”
“救的是那捡回来的孤儿，叫什么，我相信，对，叫燕惊云来着。”
“对对，就是他。这不会是个煞星吧，爹妈死了，就剩这个小燕还这么照顾他，结果还是死了。”
“嘘，别瞎说，白大夫可是忌讳的很。”
“哦哦。”
杨澜就在不远处听完了这些对话，白大夫，是因为这个小燕姐姐留下的？因为惊云而死又是怎么回事？
他心里变得越来越乱，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自己已经走到了白月的营帐门口了。他想找白月问一个究竟出来，可是又不知道怎么开口，怎么去问，可是，不问又心里憋屈。
“杨澜，干嘛呢？不进来吗？”白月的声音从后面想起来。
杨澜猛地回头，可是他不知道怎么去开口，又有点慌张，定定的站住，紧张地说：“小燕是谁？”
等他话说完，白月的脸上的笑容就僵住了，她也不知道怎么回答，是她的心上人？她在苍云的原因，还是什么？她大致已经猜到了杨澜知道了些什么，她也不知道怎么去说，只能就这样看着杨澜，两个人就这样默默地站在营帐门口。
半晌，白月才张口说道：“你跟我来吧，我告诉你。”
杨澜没来由的跟着她走路。两个人走到将军冢的一座墓碑前面，上面刻着：将军燕茗长眠于此。
在这个墓碑前面，白月跟杨澜讲到了，她是怎么认识的她，怎么跟她来这个雁门关，怎么坠入的爱河。包括燕茗是什么时候带回来的燕惊云。
白月回忆道：那会燕惊云才不过十岁，可是却那么地孤单，那么地寂寞。
而燕茗却给了他一个可以回去的地方，给了他一个家。那段时间，是白月，也是燕惊云最快乐的时间。
世间好物不坚牢，琉璃易碎彩云散。
燕茗也没法一直保护燕惊云，校场其他的孩子看他努力又刻苦，骗着他去了长城。而燕惊云却在长城上遇到了奚人的探子了，差点命丧黄泉。
是燕茗救了他。
白月继续说道：等她到的时候，她已经走了，就剩燕惊云在一旁哭，她当时抱着燕惊云，他在自己怀里止不住的道歉，说得时候，白月的泪水也止不住的流。
从那以后，她就留在了雁门当一个医生了，而燕惊云，也变成了现在的这个样子了。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第 10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