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恋清缘》黄金白羊女

74、债

　　“请问有何吩咐？”

　　看着一个人凭空出现，一副谦卑模样，我几乎以为是天荒夜谭的灯神出现，如果可以，我真想要求他把我带回2008的现代，可惜我的理智告诉我，这里是清朝，可没有神迹，穿越没take two。

　　“你是谁？”

　　“小的名木苘，姑娘是否有话带给阿桓公子？”言辞简洁，头也始终没有抬起。不过，听到阿桓的名字，我还是定了下心，起码，这个怪人认识阿桓，也对，他和阿桓的习性一样，爱像鬼一样出现。

　　“你是阿桓的朋友？”他话少，我只能一步步引导。

　　“小的只是负责传话，如姑娘有何要求，只需要吹响手中的笛子，小的就会出现。”他对我的问话避而不答，自顾自的说下去。

　　“你怎么听到我的笛声？”这明明就吹不响。

　　“小的身上有传音蛊，母虫在笛子里，只要姑娘吹响笛子，小的身上的子虫便能感应。”

　　“蛊虫？”我退后一步，怎么这段时间我老听到这些东西，想到那笛子里有虫子，我就很有刷牙的冲动。

　　“你抬起头来。”

　　听到我的命令，他才抬起了头，面容清朗，双目有神，姿态和宫里的太监完全不一样。

　　“你是什么人？和阿桓什么关系？”他懂蛊，认识阿桓，难道他们是联手接近我，然后对我下毒？

　　“小的是苗疆葵小姐属下，详细的情况请姑娘询问阿桓公子，小的只是受了公子的命令，在姑娘受到危险的时候保护姑娘，请姑娘相信小的。”他态度依然不卑不亢。

　　“那么我想见到阿桓，现在。”既然他什么都不说，那我就直接叫阿桓出来好了。

　　“恕难从命。”

　　“为什么？”我有些来气。

　　“阿桓公子现下不在京城。”

　　“他去哪里了？”

　　他明显的停顿了几秒，然后才说：“阿桓公子身上有伤，估计应该在某个地方疗伤。”

　　“他受了伤？什么伤？”听起来似乎很严重，他那个人看起来那么精，居然也会受伤，不会是被大内侍卫发现了吧？

　　这次他停顿得更久，似乎在思考该不该说。

　　“不是说要听我的命令吗？连一句问话都不能说？”

　　“姑娘中了叠影蛊，公子为姑娘驱毒，虚耗内功过度，必须静养。”被我一逼，他只能坦白。

　　我倒吸口气，真的是他，那个梦中的男人，并不是个梦，为了救我这个朋友浪费那么多功力，我怎么值得呢？

　　“你不是苗寨的人吗？你不能解毒？”

　　“叠影是高深的蛊术，岂是我等低下之辈可以沾染的。如果是葵小姐，那肯定没问题。”听他的话，对那个葵小姐充满着无限的崇敬。

　　我沉吟片刻，才说：“如果可以，请替我探听一下阿桓的消息。”他受了内伤，希望不会有意外才好。

　　“遵命，如姑娘没有其他吩咐，小的先告退了，以后有何要事，请吹响笛子。”看到我点头，他才退下。

　　我紧握着手中的笛子，坐在窗台上，阿桓真的很了解我，把笛子放在匣子里，除了我，肯定没有人会发现。

　　回想认识他的过程，一直都觉得很奇怪，他的背景、身份，我一无所知，而我的，也从没告诉过他，可是我们就是这么做了朋友，他看起来那么的嬉皮笑脸，可是却又在关键时刻，舍命的救我，虽然，那方法似乎有些不当，想起他把我脱到半裸我就生气，不过却又感动，真希望他能平安就好。

　　想起他离开时候说的话，我们可能永远都不会再见，他却还这么关心我的安危，藏在嘻哈背后的他，到底是怎么样的呢？

　　那只玉笛，我把它珍而重之的放进随身的荷包里，却不再碰它，阿桓已经帮了我许多，我实在不想再麻烦他，受他的人情，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还。

　　五天过去了，意云的假已经放完了，我把她调到负责书房清洁的工作，对一个如定时炸弹的人，我已经不敢让她呆在我身边了。

　　小海子回复我说，意云表现很平静，似乎也在意料之中，我淡笑，能做无间道，就该想到被识破后的下场。

　　当我以为她已经平静的接受了这个事实的时候，她却在三天后的晚饭后，走进了我的房间。

　　“格格，奴婢能和您说说话吗？”她站在房门外，神色有些憔悴。

　　我停住手中练字的笔，扫了她一眼，对于她能畅通无阻的走进我的房间并不太惊讶，她怎么说也跟了我好一段日子，在我院子里说不定比我这个主子更能说得上话，虽然我现在有意放空她，但还是有人愿意帮她。

　　“你还有什么想说的吗？”我低头继续沿着字体一笔一笔的写着。

　　“格格，奴婢知道，格格怀疑奴婢下毒，但是…但是奴婢真的没有做过，奴婢对格格是忠心不二的，格格，您一定要相信奴婢啊。”她迈前一步，跪下，话语有些急切。

　　“你抿心自问，是我错怪你了吗？”手中的笔依旧维持着速度，没有太快，没有太慢。

　　“格格，是…是的，以前，奴婢真的收过九爷的好处，把格格和万岁爷的话泄露出去，但是那时候，奴婢是迫不得已的，那时候，奴婢的娘病得快要死了，奴婢不能不管啊，奴婢知道错了，格格，求您不要不要我。”

　　我停下手中的笔，放回到笔托上，才正眼看她，她泪眼迷朦，看起来真是无比的楚楚可怜，我想，有点人性的人，似乎也该原谅她。

　　“你是不是觉得我太残忍？”

　　“奴婢不敢。”

　　“还记得，我第一次在这皇宫醒来，陪在我身边的就是你，你尽心尽力的服侍我，尽管我不是正牌的格格，你也很为我着想，我喜你喜，我忧你忧，在我的心里，我真的曾经把你当成朋友过，但是你却选择背叛我。”

　　“如果只是因为你泄露消息，说不定我真的会原谅你，因为你是为了你娘。毕竟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如果换了我，说不定我也会这样，但是….”我看了眼泪眼滂沱的她。

　　“每个人都有娘，有家人，你不应该为了你自己，而去伤害别人。”

　　“格格，那毒真的不是奴婢下的，奴婢可以发誓，如有丝毫害格格的心，不得好死。”

　　对于她的赌咒，我不为所动，迅速的抛出一句：“还记得可兰吗？”

　　一听到这个名字，她整个人僵住了。

　　“对这个名字还有印象吗？还记得当初那个唧唧喳喳、活泼可爱的女孩吗？她不是与你同年吗？这么快，就不记得了？”对于她的反应，我笑了，却是如此苦涩。

　　可兰，那个与意云、小海子、小桐子一起被康熙赐给我的女孩，那个在当初被以偷窃罪逐出‘且留住’的女孩，因为我对她的不了解，只是略略由意云告诉我她离开的原因，却没去深究，就这么因为我的疏忽，断送了她的一生，这笔债，该怎么还？该谁去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