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网球公主》画*******o

40、 除 夕（二）

　　卫浩看他在门口走来走去，伸着脖子看了好几回，忍不住说：“东山刚来电话说他们马上就到，你别晃来晃去了行吗？我头都晕了。”
　　“都一个多钟头了，爬也爬到了。”严彻抓了把头发坐下来。
　　“路上滑，他们车开的慢。”卫浩斜他一眼，顺手拿了本杂志看。
　　严彻百无聊赖地打开电视，春晚快开始了，到处红彤彤一片，新年快乐的陈词滥调扑天盖地地涌过来，他不耐烦地调着台，终于在国家地理频道停下来。
　　才看了一会儿，隐约听见外面传来汽车引擎声，他忙丢下遥控器跑出去。卫浩看了他一眼，笑了笑，继续看他的杂志。
　　“……你怎么能把她们丢半路上？”
　　“她们想走着来，我有什么办法？”何东山进了门，忍不住呵口气搓了搓手，天气真是太冷了。
　　“怎么了？”卫浩抬头问何东山。
　　“她们几个不肯坐车，想走着来，我就先过来了。”
　　“呵呵。”卫浩看了看严彻的臭脸：“你也是，不知道有人望眼欲穿吗？居然还让她们走着来。”
　　“快了，马上就来了，最多不超过五分钟。”何东山脱下棉袄，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有没有热东西喝喝，冻死我了。”
　　“厨房里有，自己去拿。”严彻没好气说。
　　“喂，要不要这样，好歹我也替你把心上人接来了，大年夜连我妈都不陪过来陪你，你这是待客之道吗？”
　　“哼！”
　　“对了，你老爸今年真不回来过年？”卫浩放下杂志问严彻。
　　“嗯，法国那边有点事耽搁了，要年后才能回来。”
　　“明年毕业准备到哪读大学？我听说你老爸要把你送法国去。”
　　“还没定下来。”
　　严彻说着起身到厨房倒了几杯热牛奶，何东山忙抢了一杯捧在手里。
　　“真对聂玉芬上心了？”卫浩端起杯子喝了口牛奶，皱了皱放下来。
　　“……”
　　“不可能的事不要给别人错误的暗示。”
　　严彻看他一眼不出声。
　　“门当户对虽然有点老套，但却永不过时。不要玩得太过火，到时不好抽身。”
　　“呼……”严彻吐了一口长气：“现在想这些还言之过早。”
　　“你死心眼，我是怕你太认真。”
　　“我去看看她们来了没有。”严彻放下杯子，起身开门出去。
　　风雪一直没有停，大片大片的雪花静静地落下来。严彻仰起头，几朵雪花落在他脸上，凉凉的。
　　他想起上次在聂玉芬家门口，一个人在外面站了很久，看着她在窗玻璃上画画，一个人傻笑。那时候突然想让时间停在那一秒，永远这样悄悄看着她。
　　卫浩说的对，他是太认真了，早已不知不觉深陷进去。虽然没有回应，亦甘之如饴。老爸一向待他亦师亦友，门当户对的压力并不存在，只要他喜欢，不难开花结果。明年去法国，是他自己的决定。他想等她长大，想知道距离会不会让她一直想着他。
　　不知道再见到她会是什么时候。此去经年，应是良辰美景虚设。便纵有千种风情，更与何人说？喜欢她真是一件辛苦的事啊，那样的迟钝，真是令人沮丧。
　　“喂，到了到了……累死我了！”
　　严彻抬起头，看着她大声嚷嚷着走过来。
　　“啊，社长，你亲自到门口迎接我们，好感动……”林秀哇啦哇啦叫起来。
　　“累了吧？”
　　“嗯，不累，我们一路打雪仗，可好玩了。”聂玉芬兴奋得不得了，一张脸红通通的，额上已经渗出薄汗。
　　他掏出纸巾，替她擦了擦：“都进屋去吧！”
　　于微澜朝他笑了笑：“是，我们马上消失，不打扰你们二人世界。”
　　“哎，严彻，”聂玉芬夺过他的纸巾，胡乱在脸上擦了一把：“今天是不是真要包饺子？”
　　“当然了，要不让你来干嘛？”
　　“那你买了面皮没有？”
　　“买了，和卫浩一早就去超市买了。”
　　“馅呢？”
　　“什么馅？”
　　“包饺子的馅啊，你不会没有准备吧？”
　　“卫浩买了些生肉还有虾仁。”
　　“青菜有吗？”
　　“好像有吧，我不大清楚，都是卫浩买的。”他替她拍了拍衣服上的积雪，拉着她进屋。
　　“啊，现在几点了？春晚开始了吗？”
　　聂玉芬一进门就朝电视奔去，严彻一把拉住她：“先包饺子。”
　　“好吧，”她顿了一下，转头喊林秀：“林秀，一起去包饺子吧。”
　　“我不会。”林秀窝在沙发里动了不想动。
　　“那谁和我一起包？”
　　“我们都不会。”一屋子人异口同声：“让严彻陪你包吧，我们要打牌。”
　　“啊？”
　　严彻朝他们笑了笑，算你们识趣，他一把拉着聂玉芬就往厨房走：“走吧，你教我。”
　　聂玉芬气鼓鼓地系上围裙，从冰柜里拿出生肉，打开一看：“啊，你怎么没绞好啊？”
　　“绞什么？”严彻也依她的样子系上围裙。
　　“肉啊，要绞碎了才能做馅。”她把肉递给他：“不管了，你来剁，要把它剁得细细的。”
　　“剁就剁。”他接过来，拿出砧板，把肉放上去，拿了把刀就准备开工。
　　“哎，你先把肉切成小块了再剁。”
　　“哦，”他愣了一下：“怎么切？”
　　她看了看他，叹了口气：“算了，还是我来吧。你去把青菜洗干净。”
　　“好。”他拿出理好的青菜，放在冲水池里，打开水龙头，哗啦哗啦冲起来。
　　“哎，你轻点，水全溅到我身上了。”聂玉芬瞪他一眼，替他把水阀关小。
　　“哦。”严彻看她做起事一板一眼的，被她唬了一大跳。
　　洗好青菜，他靠过去一看，她已经把肉丝切好了，头也不回地对他说：“来，你来剁，你力气大。”
　　“好啊，你教我，怎么剁？”他兴冲冲地接过刀，准备大干一场。
　　“喏，像这样。”她抓住他的手示范给他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