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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哥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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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玉芬最近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
自从大家知道她和严彻交往后,就再也没有一天好日子。走在校园里常常莫名其妙地被楼上扔下来的东西砸到,书包也数次无故失踪,课桌里被人放一些恶心叭啦的爬虫。
当然这样的小CASE,聂玉芬一早已做好了充分的思想准备,但是像现在这样被一大群不良少女拉到角落里群殴,就委实太过分了一点,额的神啊,额招谁惹谁了,她在心里哀号,死金毛狮子,今天我挨的揍一定会好好报答在你身上,你等着!
“喂,听说你很跩!”说话的是一个火红头发的女生,如果她的表情不要那么狰狞的话,勉强还算得上是个美女。
“谁在背地里摸黑我?我……”
“闭嘴!”另一个女生抽了她一记耳光。
“你……”聂玉芬捂住脸,妈的,真痛,她一定是断掌!
“有你说话的份吗?”
再补上两脚,聂玉芬被她踢得向后退了几步,头撞在墙上,疼啊,看她们还意犹未尽还想再来两下的样子,这几天憋得火一下子腾腾地冒起来:“我跟你们拼了!”
说完挥舞着拳头冲过去,也不看人就一阵乱打,那几个女生没想到她会还手,被她的流拳击中也火了,揪住她头发又是一番拳打脚踢。
正打得热热闹闹的,就听有人喊:“你们在干什么?”
回头一看,糟了!原来是老修女!
那几个女生一看情形不对,一溜烟全跑了。只剩下聂玉芬一人站在那里揉着被揪疼的头皮。
“跟我到教务室来!”老修女顶了顶黑框眼镜,冷冷的看了她一眼。
聂玉芬垂头丧气地坐在教务室里,老修女迳自喋喋不休地朝她灌输爱的教育:“学校是个神圣的地方,怎么能发生这样的暴力事件?现在的女孩子太可怕了,居然在美丽的校园里公然……哎……”她端起水杯喝下第N杯水,再次补充了一下流失的口水:“总之,我今天讲得这些希望你能明白,以后再也不要这样了。学校的校规明文规定不得打架滋事,念在你是今年的新生,对本校的情况还不是很熟悉,这次就不记过了,回去后把校规读熟背会,下个星期一我亲自检查。”
“啊?还要背啊,校规有一百多条,那么短的时间哪能背会?”聂玉芬被这不可能的任务惊得目瞪口呆。
“哼,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只要你平时严格用校规约束自己,再多也能熟记在心。你看我,年纪这么大,每一条都记得清清楚楚,你们年轻人记性好,更应该记得住。”老修女的眉头皱起来,严厉地看着她。
聂玉芬马上识趣地闭上嘴,唉,胳膊哪能拧得过大腿。
“好了,今天也晚了,我就不多说了。”
你说得不少了,聂玉芬在心里扮了个鬼脸。
“打个电话去叫你家长来接你,我还要和他们沟通一下,家庭是学生的第二课堂,做为长辈平时在家里督促学生的言行举止也是十分必要的。”
“啊……还要请家长?”聂玉芬傻了眼,转念一想:“老师,我爸妈出去旅游了不在家。”
“嗯,那哥哥姐姐没有吗?”
“我大哥出差了,二哥在外省,三哥在英国念书。”
“这样啊,家里没别的人了?”
“没有了。”
“嗯,这就不好办了,一般情况下,本校凡是进过训导室的学生都要求家长亲自来学校,并在记录本上签字。要不你打个电话回去试试,说不定你父母已经回来了。”
“好吧!”聂玉芬不情不愿地拨了个电话号码。
“嘟嘟……”响了半天没人接,她正要挂断的时候却听电话被接听起来:“喂,哪一位?”
“呃?”聂玉芬小心翼翼地看了老修女一眼,把电话递给她。
“喂,是聂玉芬同学家吗?”老修女接过电话问。
电话那头不知说了些什么,就听老修女边说边点头,不一会儿就挂了电话:“你哥哥说马上来接你。”
“我哥?”聂玉芬心里琢磨了半天,大哥今天早上才走的,说要一个星期才回来,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现在趁你哥哥还没来,你先看一下校规,下个星期如果不会背,就准备抄一百遍。”
“一百遍!?”聂玉芬半天没缓过气来,你怎么不干脆杀了我?哭啊!
就在聂玉芬像小和尚念经似地朗读名德校规的时候,训导处的门被人轻叩了两下。
“请进。”老修女放下报纸看向门口。
聂玉芬也抬头看过去,咦?哪来的帅哥?
进来的男子剑眉朗目,行走间如玉树临风,他朝老修女点了点头:“您好,我是聂玉芬的哥哥。”
“啊?哥哥?”聂玉芬使劲揉了揉眼睛,不像啊,难道大哥跑去整容了?
正百思不得其解,却见他眼尾扫过来:“不知道舍妹在学校闯了什么祸?弄到上训导处这么严重?”
“哦,是这样,咳咳……”老修女清了清使用过度的嗓子:“聂玉芬同学今天在学校和一群同学打架斗殴,严重违反了校规,念她是初犯,这次就不记过了。叫家长过来,主要是希望能配合学校督促学生提高自己的思想道德修养,像今天这样的事就不要再发生了。”
“打架?”他再看聂玉芬一眼,像是发现什么,随即不悦地皱起了眉头:“你过来。”
聂玉芬虽然不知道这位刚出炉的哥哥是何方神圣,但还是慢慢地移步过去,不管怎样先过了老修女这关再说吧。
他伸出长指轻拂她额头一下:“这伤是怎么回事?”
“喔,这是打架过程中被同学殴伤的。”老修女忙接口。
“哦,那打伤她的同学呢?”他不紧不慢地开口,狭长的凤眸看向老修女。
老修女被他不悦的目光看得浑身一凉:“被她们跑掉了。”
“哦,她们?”他不耐地皱起眉:“这么说殴打舍妹的并不只一个学生了?”
“嗯,是这样没错……”老修女被他气势吓住,嗫嚅地开口。
“这样看来是几个学生群殴舍妹,舍妹是受害者,为什么她反而要进训导处?名德学园难道没有医务室么?为什么任由舍妹受伤还置之不理?”
“呃……”老修女被他睹得说不出话来。
“哼!”他冷哼一声:“我们把妹妹送到名德来,就是希望她能在这里受到最好的教育和照顾。今天的事情,我认为校方的处理明显失当,舍妹在学园里受伤,我希望校方能给我们一个合理的说法。至于殴伤她的同学,还希望校方能尽快找出来。我强烈要求舍妹挨打的事情不会再发生,毕竟学校是受教育的地方,不是挨揍的地方,您说是吗?”
“呃……这个当然了,您说得对,这件事情是我们处理不当,我会和校长商量一下,一定给聂同学一个说法。”老修女唯唯诺诺地直点头。
聂玉芬被他一番话说得神清气爽,额头也不那么疼了,太痛快了,居然能看到老修女吃瘪。
“那我就先带她去医院了,您忙,我就不打扰了。”他说着站起来。
老修女忙陪笑:“嗯,检查一下是应该的,刚才是我疏忽了……”
从医院回到家,聂玉芬还没回过神来,直瞧着餐桌那头的“哥哥”猛瞧。
“你看够了没有?”
“呃?啥?”她一愣。
“还没记起我来?”他老神在在地看着她。
“你不是大哥!”
“我本来就不是。”
“那你是谁?”
“你有几个哥哥?”
“啊!”她灵光一闪:“你是小哥!”
“嗯哼,答对了!奖励你吃块牛排!”他说着把盘子里剩下的半块带着血丝的牛排叉到她盘子里。
“啊?我最不喜欢吃牛排了。”聂玉芬一下子苦了脸。
“哼!本来给你准备了巧克力,不过现在你别想了,居然连我都认不出来了。”他拿起餐巾擦擦嘴,冷冷地刺她一句。
“那也不能怪我嘛……”她嘟了嘟嘴:“我就在爸妈结婚的时候见过你一面,而且又过了这么多年,我……”
“哦,这么说倒是我不对了?”
“本来就是你不对嘛,”聂玉芬可耻地把责任一古脑全推给他:“你多回来几次我不就记得你了。二哥在外地工作,每年过年的时候都回来呢!”
“……”
“你怎么不说话?”她抬头看他一脸兴味的表情,忙摸了摸脸:“我脸上有脏东西?”
“小芬,”他定定看着她:“你想我吗?”
“呃?”这个问题很难回答,一个根本不记得的人要怎么想?
“仔细想想再回答我,想想看,好多香浓可口的巧克力……”他循循诱导。
“小哥,我很想你!”她张开嘴开始胡说八道:“每晚睡觉前我都把你的照片看了又看,你寄来的巧克力我吃到牙痛还舍不得放手,因为那是哥哥的一片心意……”
“你有我的照片?”他打断她的话:“我记得这边好像没有。”
欧阳爸爸和前妻离婚的时候,这位小哥欧阳瑾跟随母亲一起去了英国,只在欧阳爸爸和聂妈妈结婚当日见过聂玉芬一面。因为欧阳家好几代没有女孩子,所以几个哥哥都挺疼这个继妹,欧阳瑾虽然远在英国,但每逢她生日总不忘寄些小礼物回来。
“嗯……”聂玉芬眼睛一转:“你忘了?爸妈结婚的时候我们照过一张全家福,我说的就是那张照片。”
“这样啊……”他摸了摸下巴:“想不到小芬这么乖,嗯,巧克力放在你房间里,你自己去拿吧!”
“啊,谢谢小哥!”聂玉芬跳起来就朝楼上跑。
欧阳瑾看着她的背影,笑着摇了摇头。这丫头以为胡掰几句就蒙混过关了?居然把他忘得这么彻底,看来要好好和她联络联络感情了。
还记得第一次看到她的时候,她还梳着包包头,圆圆的大眼睛,红嘟嘟的小嘴,那时候她多大来着?好像是六岁吧,没想到一眨眼,当年的小丫头就出落得亭亭玉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