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00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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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舟好不容易捱完了要拍的戏，不敢再看一眼宁则，转头就跑。
宁则往看去，池舟穿着西装的背影有些单薄。
他想走上去，但见他拿起手机，也就回了化妆间。
池舟没想到赵诚又打电话来了。
“赵诚哥。”
赵诚的声音很严肃，“我问你，你剧本是不是改了。”
池舟愣了愣，“嗯”了一声。
赵诚一口气差点没喘上来。
“你不知道自己被删戏了？为什么不告诉我？”
池舟微不可见地叹了口气。
昨天拿到新剧本他就知道了。
他被删了最少四分之一的戏。
池舟吸了口气，道，“剧情需要，删我一点也没事的。”
赵诚恨不得扒开他的脑子看他脑子里装的什么。
删戏对一个演员来说，不仅是实力上的否定，更是对上映后的发展产生极大影响。
陆桦导演了这么多部戏，到现在还没删过谁，赵诚接到那部片副导的消息时，几乎是要去找陆桦理论的。
这明摆着不拿池舟当回事。
“陆桦有跟你说什么吗？”
池舟摇摇头，“没有。”
“也没派人来说？”
“没有。”
赵诚知道，池舟的性子确实不会去计较什么，他想的只有好好拍戏。但是，陆桦这么做，他不信是光为了剧情。
“算了，你现在的处境也不能怎么样，既然陆桦没说，你就当什么都不知道好了。只是委屈你了。”
池舟摇了摇头。
“不委屈。赵诚哥，能有戏拍，我就很感激了。剧本更改也不是导演想的，我们演员就应该服从分配安排。”
赵诚没说话。他有点心疼这个执着的孩子。
他不知道什么支撑着他这样隐忍，但他的确很努力。
挂了电话后，池舟抬头看了看天。
阳光真好。
他没有告诉赵诚，不介意被删戏是不可能的。
他是个演员，想让自己的演技得到认可。但事实好像不是这样。
池舟想不明白自己的问题出在哪里，也没能想出来导演删戏的原因。他只能告诉自己，一切都是出于剧情需要。
剧情不需要他，所以他的戏份变少了。
这没什么值得商榷的。
不过，池舟仍然庆幸。
还好能继续待在偶像身边。
安楠在宁则旁边提着心。宁大影帝今天很不对劲，一个劲地翻手上的剧本。
“安楠。”
宁则突然的一声把安楠吓了一跳，“啊？宁哥，有啥吩咐？”
宁则合上剧本，微微眯起眼。
“圈里经常遇到演员中途被删戏份的事吗？”
安楠想了想，摇摇头。
“这事是有的，但不多。一般导演不会这样删戏份，就算是为了剧情，也一定会给演员加回来。删的多的话，会让演员不高兴的。我也只是偶尔听说圈里的朋友说起，但我一直跟着您，也遇不到这种事的。”
宁则冷笑了一声。
他确实没遇到过，旁的什么演技不行的人也没遇到，态度不端正的更没遇到，还偏偏就是那个执着而又努力的人遇到了。
宁则没再等，他打给了叶绍拙。
叶绍拙正嗨着呢，接到他电话吓了一跳，生怕影帝大人又惹了祸。
“喂，大影帝，这点儿你打给我，不是要我给你擦屁|股吧。”
宁则皱眉，“我什么时候要你擦？不都是我替你擦？”
叶绍拙喝了口酒，没说话。
宁则正色起来，“我找你有正事。”
“说啊。”
“你们公司那个池舟，得罪过陆桦？”
叶绍拙愣了愣，从包厢走出去，到僻静的地方接起来。
“池舟我不了解，但是陆桦这人，不至于和他那种小角色过不去。怎么了？他做了什么？”
宁则摇摇头，“没事。”
不等叶绍拙再问，他已经挂了电话。
叶绍拙瞪着手机，骂了句。
这都什么破习惯。早晚要叫他遇到不敢挂电话的人。
宁则能感觉出这次删戏份的事不简单。但奇怪的是，如果是陆桦的作风，改了剧本一定会嚷嚷着重新准备起来，这一次却只是对几个新剧本涉及的主要人物解说了下，没做过多的安排，不像他。
宁则和陆桦，是高中就认识的老友。即使是一起从高中捱到大学，又从大学捱到现在，他还是看不懂他。
说是了解他，现在却连他放的屁是什么味道都不知道。
“安楠，你去查查池舟的合同还有多久。”
安楠不懂为什么要查他的，但也没问。
下午，没有池舟的戏，他还是来看了。
这几天拍的都是宁则的戏份，眼看也就还有一两天就拍完他的了，池舟有点难过。
偶像要走了，这以后真的就再也没机会见到了。
池舟越想越难过，在片场的时候也常心不在焉。
宁则站在机位后面，眼神穿过面前的化妆师往池舟那里看去。
这孩子今天看上去很不对劲。
宁则冲化妆师摆摆手，从安楠手上拿了杯拿铁过去。
“给。”
池舟正想心思，被宁则吓了一跳。
“前辈！”
“这么欣喜，不会刚刚在想我？”
池舟脸一红，被说中了。
宁则一看他脸红心情就很好。
这孩子就是皮薄，一逗就怂。
“怎么，今天很不在线上。”
“没有没有，我是在想戏呢。”
“哦？那你肯定是在想送我走的戏了。”
池舟的脸更红了。
偶像这是在…逗他？
宁则笑了笑，“好了不逗你。这部戏拍完你有什么打算。”
池舟摇摇头。
他现在的处境，得看这部戏之后自己红没红。要是还没红，那就真的要被公司雪藏了。
宁则见他这样，心下有了底，冲他笑了笑也不说什么就往机子前走过去。
池舟目送偶像完美的背影离开，顺带也看到了陆导探究的眼神。
那眼神有点冰凉凉的。
一天的戏拍完，宁则回了酒店。
“安楠，把公司下半年接的戏给我看看。”
安楠傻眼了。
宁大影帝这么久以来可都没接手公司的事，只是个挂名boss。外界只知道宁大影帝是南北传媒的当家柱子，却不知道南北传媒本就在他名下。
不过这关心起公司来了，安楠真不适应。
宁则看着电脑上那些剧，挑来挑去挑了一部电视剧。
现在池舟的境况，还是得先走小荧幕。小荧幕虽然拿不了什么奖，但却是在观众心里刷存在感的好地方。
小荧幕搞得好，效果也是很好的。
“你联系这个制作班子，转到远山那边去。”
电话那头的项姐愣了。
“给远山？你跟绍拙说好了换戏？”
“没，只是要把这部戏给一个很努力的人拍。”
项姐是宁则从出道就跟着的经纪人。这十二年来，宁则一路顺风顺水，她自然跟着坐上了金牌经纪人的位子。
但这么多年，宁则没夸过谁努力。最高的评价也就是还可以。
“你要给谁？别告诉我是女的。我经不起你折腾了。”
宁则不屑地“切”一声。
“男孩子。再说了，还不准我有个看上的人？”
项姐头疼，“不是不许，是你太惹事。你上一部戏拿了国际奖，圈里很多人盯着你，要小心。”
宁则毫不在意地摊手，“我会怕？这么多年盯着我的还少了？我要一个个怕，还不得郁闷死。”
项姐也说不过他，干脆不说。
“你这戏到底给谁？我最近怎么没听安楠说你跟谁走得近？再说了，你要捧的话，怎么不让绍拙直接给戏？”
“你又不是不知道叶绍拙那个人，他手底下的好戏都换到我这里了。”
项姐想了想，也是这个理。
“算了，我也不问你了，你自己看着办。要真想捧人家，签到南北这边不就行了。”
宁则愣了愣。
好像还真是这么个理。
挂了电话后，宁则给安楠发了个红包。
不大不小，够她买瓶香水。
上面的备注是：“没打小报告，该奖。”
安楠看着对话框里的红包，有点没回过神。
不对啊，影帝最近安分地很，也没有可以打小报告的啊，这红包可什么意思？
宁则看着剧本的简介，莫名开心。
不知道那孩子知道要接这部戏会是什么反应。
努力的人是应该得到报酬的。
既然别人不给他，圈里不给他，那么宁则也不介意把这笔奖励算在自己头上。左右不过是一部戏罢了。
况且，他相信池舟的演技，绝对可以胜任这部戏。
宁则为他挑的剧本是谍战片。
感情戏不太多，只是辅线，真正重要的是谍战片里的勾心斗角和国家大爱。
这样的片子收视人群不固定，小到十几岁，大到几十岁，都能囊括进去。
当然，这部戏对演技有要求。
在这样各种无脑零演技的神剧泛滥下，宁则相信自己的眼光。这部戏会成为一道不一样的风景，最起码能让观众知道，还有个很努力的演员，很好看，很舒心，演技很好。
这就是宁则能给他的礼物和奖励。
不过他更愿意当无名好汉。
作者有话说第9章 009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