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二公子二三事》擀面杖

4、第 4 章

　　龙二把这些问题颠过来翻过去想了几日。被龙王打得身上没处好地方，天天躺在榻上想这些问题。
　　这日，龙二实在憋闷不了，这股无名之火越来越大，只想冲到衍溶面前问个究竟。
　　寝殿大门始终有虾兵蟹将把手，只能从后边的窗户想办法逃出去。龙二把窗户拆下来，趁着换岗捏手捏脚逃离龙宫。
　　上天宫直奔云罗殿，一路上几位神仙看见龙二都指指点点，哄笑一场。龙二心生疑窦，却不好做停留，到了云罗殿只剩下青萝鸟一人。心下急切“你们殿下去哪里了？”
　　青萝鸟不好扯谎，老实回“殿下带了莫芸，去了弥麓山。”“龙二公子还是莫去了。”
　　龙二疑惑“为何，难道这与我有关？”
　　“午时龙二公子走后不知天宫怎的传出……龙二公子追求殿下之类的话，殿下向来听不得这些闲言碎语，这才去了弥麓山清净。若殿下能去与外边那些说清楚，青萝在此谢过殿下。”
　　“这事是我不对，没有考虑到衍溶。可……我怎么说……我是真……”“罢了，我去与他们说不让再传这些东西了。告辞。”
　　“多谢龙二公子，公子慢走。”
　　龙二转身来了星君处，唤了劫龙，叼着星君晃荡一会，星君就吓得直喊，脸色铁青。
　　龙二摆手，劫龙放下星君，说道“还望星君将曾经说的话都咽回肚子里，多谢星君，告辞。”
　　说罢也不顾星君还坐在地上，一头直奔弥麓山。只怕团云慢，又使了疾风。到了弥麓山也已经落了太阳。山间阴风阵阵，龙二不由得打冷战。走到衍溶在弥麓山的住处，停在门口，心下定了心神，推门而入。

　　第五章

　　屋子没有关门，只掌了一座小灯，衍溶并不在。也不知莫芸去睡了，院子里静悄悄的。龙二转到屋后池塘，发觉衍溶站在池边。一席青衣在身，身后散落着一头长发，发尾随山间的风飞起，忽明忽暗的月光，就像龙二胸腔中忽上忽下跳的咚咚直响的心。
　　“我不是使了青萝鸟送书卷给你，为何又来了。”衍溶的声音打破这片刻的宁静，龙二思绪一下收回。
　　“我来，是想问清楚。”
　　“问清楚什么？”
　　“姐姐当真不知？”
　　“知道什么，莫在这胡搅蛮缠。”
　　等了许久也不听龙二回话，衍溶转过身，晦暗的月色竟照亮了龙二的面容。此前从未好好看过他的模样，此次一见，果然不负盛名。
　　龙二脸上从未有过的认真，直直的目光照在衍溶脸上，“衍溶，我真心喜欢你。”
　　这是第一次龙二喊衍溶的名字，语气中的真挚，让人心动。
　　“此前，我原以为表现的很清楚了。都是我的错，我从未想过要给你添这么多麻烦。对不起……”一字一句慢慢说着“这些时日以来，你对我就真的从未倾心片刻？可在不相见……我对于你，就只剩下这五个字了？”
　　衍溶听到这些，心中不免有些不忍心。可衍溶看到的，仍旧觉得龙二是一时兴起，终不长久。
　　“龙二公子算是我半个朋友，闲暇之余亦可来云罗殿游玩。”
　　龙二上前一步，离衍溶近了一些。“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龙二公子还是……”
　　衍溶向后退一步，龙二有些愣神似是自问自答“我已让你厌烦至如此地步了……”
　　“时辰太晚，龙二公子还是改日再登门拜访吧。”衍溶开口亦是赶人走。
　　“我真叫你如此厌烦？连在一处说上几句话都让你不耐？你这人，心肠是石头做的吗？一点都看不出我对你的一片真心。”
　　“龙二公子如此将真心提在唇边，想来也是时常说起。如今只是一时片刻的兴起，等龙二公子想清楚了，也没事了。”
　　看着衍溶仍旧不咸不淡地说些刺伤人的话，龙二有些恼怒“你哪里知道我？我从未在旁人面前说过喜欢，你又哪里的论断我可以忘记你？我有多喜欢你，你怎么会知道。”“我用什么可以证明？”说着有些青筋暴起，全身运气。龙二是龙族，龙鳞在浅色布衫的覆盖下熠熠生光，龙二撸起袖子，整个胳膊龙鳞的光闪现。龙二拽住一片鳞片，竟活生生撕了下来，顿时整个手臂血流成河。
　　衍溶着实吓了一跳，赶忙走上前，念了个诀施法先止住血。“你这般是为何？难道你不知这龙鳞对你来说有多重要？”衍溶心中又急又气，只怕拔了龙鳞对龙二以后有影响。从袖中取出来帕子，在手臂缠绕几圈系好。
　　龙二伸手握住还未收回的手，“究竟是谁看不清？”
　　“衍溶你在躲什么。”
　　衍溶心中警铃大作，今年的事越发不受控制，还是从一开始，早就无法像衍溶想的如此了……
　　龙二看着衍溶脸上忽明忽暗，又带些恼怒气愤。多说无益，一把拉过人抱了满怀。龙二似有些无奈，把下巴放在衍溶肩胛处，“我早已认定你，除了你，别人我都不要。”
　　只怕扯到龙二伤口，衍溶未曾撑开怀抱，呆呆地站在原地。
　　“衍溶，我可以等，等你看清。只是……别对我说，可再不见。”
　　“你还不如直接要了我的命。”
　　“今日我不再逼你，原是我没有考虑周全。”
　　“这片龙鳞你收着。”
　　龙二松开衍溶，把龙鳞放在衍溶手中。似是泄气大半，想了想，也无话可说了，转身就走，全不似来时的疾驰。
　　衍溶在院中站了许久，才回屋休息。
　　今年的月光照亮了一些东西，心事这件东西，无非是日思夜想教人难以排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