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风痰头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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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闺女，你爸在不在？”来人把袋子放桌上，一屁股坐下来，捂着半边脑袋，声气懒怠。
“我爸这几天不在。”于术抬头，见来者是个中年男性，面颊青黄，神色痛苦，“您这是，头疼？”
“对，头疼好几年了，现在又疼又晕，晕得想吐。”男人指了指桌上的袋子，“这是在医院拍的片子，什么CT检查，核磁都做了，人家医生说没问题。没办法，都说你爸针灸厉害，想让他给扎几针。”
于术从写着赵四有的袋子里拿出片子看，“是看不出什么问题。”
赵四有叹气“唉，没办法，你爸什么时候回来？不行就先给我拿几片止痛药吧。家里备的都吃完了。”
“止痛药治标不治本，回头更疼。要不我给您试试艾灸吧。”于术温和的提出建议。
“试试就试试吧，总吃止痛药胃都坏掉了。”赵四有吃了这么多年止痛药也明白的很，现在有人提出新方案，试试也没什么，没准儿瞎猫碰上死耗子呢。
于术把他领到治疗室，让他脱了鞋袜坐在病床上。点燃了一根艾条，给他灸位于四五脚趾间缝末端的侠溪穴。
“诶呦，这有意思哈，头痛要灸脚上？”赵四有虽觉目慵懒言，却也觉有趣，不由问出了声。
“我看您一直揉脑侧，是脑袋两侧疼吧”于术也愿意聊聊天，缓解患者情绪。
“对”
“脑袋两侧从经脉来讲属于足少阳胆经。这个脚上的侠溪穴也在胆经上。灸侠溪穴使阳气气血上行充盈筋脉。气血通畅就不疼了。通则不痛嘛。”于术尽量简白的解释，又道“您还有些头晕想吐？我看看您的舌苔？”
赵四有张嘴吐舌，是黄腻苔。
“嗯，您这是肝阳上亢兼脾虚痰盛，可以叫风痰证。”
“什么意思？肝和脾有问题？我好喝酒，的确肝可能有问题，脾胃嘛，确实不好，吃一点胃就难受。今天还没怎么吃东西，想吐吐不出来，太难受了。这些和头痛有关系？”
“肝和头痛当然有关系。不是有个成语叫怒发冲冠么？怒火就是肝火，肝一有问题就喜欢往头上冲。所以呀，要想病好的快，调节情绪很重要，不要烦燥，放宽心……”
“说是这么说，脾气上来了哪收得住，诶呦我这暴脾气。”
“再说这脾。脾是运化水液的，水液运不到该去的地方，弥漫在身体各处，多了还会聚成痰。您现在是不是感觉身体很重懒得动？您想，脑子蒙在水里雾里可不是晕乎乎的。”
“对，是这么个感觉。”
“至于想吐，嗯，怎么说呢，这肝阳上亢带着水液也上涌，就像风吹起了浪，可不是让人晕晕欲吐么。”
“中医是这么说的啊，你说的还挺形象。在学校肯定好好学了。听你爸说你今年就毕业了？就打算跟着你爸干活？从小就看你帮你爸，也好，就业不愁嘛……”
“嗯，是啊，毕业了……”自从于术在这儿坐诊这些话这些天已经听很多人说了。都住在一个镇子，很多人都认识，但于术性子腼腆，又因为上学好多年不见，大多数人只觉得面熟却不相熟。
说了半天话，艾条已经燃了一半。“现在感觉怎么样？”
“嗯，好点了，没那么疼了。”
“那这样，我给您拿三天的丸药吃，艾条您也拿一些回去自己灸。吃完了我爸也该回来了，到时候再让他给您看看，成吧？”
“成。你看的挺准，没准儿就治好了呢。试试吧。”疼了这么些年，赵四有什么办法都愿意试一试。
患者采用了自己的方案，于术很高兴，领着患者去了药柜边，从木柜子里抱出一个陶瓷罐子，上面贴着红色标签，用毛笔写着“玉壶丸”。打开来是黄豆大小的丸药。于术一包包了三十丸，包了六包。“早晚各一包，三天的量。”
“这怎么吃？”赵四有拿起一粒丸药，“……这里面有白面粉？”
“这是玉壶丸，昨天刚做的，里面确实有面粉。”于术笑，这也是她高兴的原因，昨天做的丸药今天就正好用上了，可不是巧了吗，正好看看疗效。
“用面粉是为了好捏丸子？这生面粉不能直接用水咽吧？”赵四有有些怀疑。
“不止，面粉也有调和脾胃去湿的作用。喝法也有讲究。把清水煮开，把丸药放进去。像煮饺子一样滚沸三五次，丸药捞出来晾温，用生姜汤送服。”
“这么麻烦？”
“为了治病嘛”
“这能管用？”
“你不要小看这丸药。里面用了生南星和半夏祛痰，天麻熄风化痰，白面健脾去湿，生姜调和药性又止呕，很对你的病证。”
“是吗？”
“还有，要注意饮食清淡，按时进餐……”
送走了今天的第一位患者，于术又埋首读医案。于大夫回来可是要考察的。于大夫不在，病人一般不多，于术也就起个看门的作用。学习才是永恒的主题。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风痰头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