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有归荣日》三日N

3、乔母的心思

　　农村的早晨，是勤劳的。早早的，乔母就起来了，见一向早起的乔木还没有起来，看着那扇紧紧关上的门，很是欣慰，有些想哭，老大太苦了，现在有人帮忙分担点，也好。围上围腰，乔母手脚麻利的动作起来，自己儿媳妇是个傻的，也不用讲究什么礼节，以后再慢慢教。
　　余婉是闻到菜香味醒的，因为那么久，余婉差不多都没吃饱过。一睁眼，入眼的是一胸膛，感觉到脚的暖和，抬眼一看，余婉立马往墙角缩去，惊恐的看着乔木，也没有什么武器，将被子拢住自己。死死盯着乔木，怕他伤害自己。
　　乔木感觉到余婉的动静，睁开惺忪的眼，看着倦在墙角，余婉像小兔子警惕狼一样警惕自己，忍不住想安慰安慰她，而余婉，一见他准备过来，吓的想大叫，
　　“呜……咳咳。”余婉见自己根本发不出声来，急了，一边喉咙疼得咳嗽，一边设法不让乔木接近自己，乔木只是愣愣的，对着余婉有些手足无措，于是下了床，两人就这样大眼瞪小眼，余婉防备自己的样子让乔木有些不是滋味，
　　余婉眼泪哗啦啦的流下来，但声音却是没有发出，猛地，余婉突然跪了下了，让乔木吓了一跳，看着余婉边磕着头边手舞动着，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你……你起来，别怕。”想着想把她扶起来又怕她害怕自己，乔木就更加无措了。余婉想着，自己求求他们，求他们让自己回家，自己一定会给他们好多好多钱的，但，乔木不知道。
　　“嘭嘭，怎么了，!!”厨房的乔木听到动静，赶忙跑了，但门还是关着的，也是拍着门，连乔林乔森和小妹都被乔母给惊来了，乔木赶忙去开门，
　　“娘，那……”大伙子乔木第一次无措，以前自己一个人撑起整个家的时候，都没有过这样的表情，乔母赶忙进去看，倒是把乔林乔森小妹三个人拦在外面。乔小妹和乔森两个人有些好奇，也不知道那个新大嫂怎么了。
　　余婉见到乔母来，赶忙对着乔母磕头，希望她能明白自己的意思。乔母也不知道余婉怎么了，见她一个劲的对着自己磕头，赶忙上前去扶她，
　　“闺女哎，别哭，你想说什么，慢慢来。”
　　“呜……咳咳咳……”余婉原来听不懂本地话，但因为那几个人都是说着这种话，听着听着，也就稍微听得懂一点，差不多听懂了乔母的话，于婉有些惊喜，刚想说话，但现在根本说不了。
　　“你说不了话？”乔母有些疑惑的问。余婉想了想，点点头。乔母一想，被骗了，明明那人说这闺女只有神经有点问题，没想到还是个哑巴。余婉比划着，希望乔母能明白自己的意思，但无论余婉怎么摆弄，乔母他们这样困惑。余婉着急得眼眶更红了。
　　视线一转，余婉立马跳下了炕，往桌子边跑去，将手沾上水，看到乔母和乔木都看着自己的动作，围了过来，往桌子上写字。
　　“我……我不识字，”乔木有些尴尬。乔母也是愣。余婉瞬间觉得，自己真的完了。
　　“噢！我去叫老二。”看着余婉，光着脚丫，脸上竟是决然。乔木想到了，乔林是认识字的。
　　“嗯，快去。”乔母想着，果然是城里人，连姑娘家也识字。
　　“我，叫，余，婉，家，原本，是，xx，市，我是，被，那些，人，拐，来的，你们可不可以，放我回家，我，会报答，你，们的，求求你们。”乔林一字一句读出来，余婉拼命点头，很是激动。
　　“我……”
　　“啊，那么远!要买火车票去了，离我们这里很远。闺女啊!你现在可能回不去。这山遥路途远的，我也只是听起别人说过，也不知道往哪里去，”乔母打断乔木的话，一副同情的看着余婉，很真诚的余婉说。自家儿子真是傻，万一这姑娘说假话怎么办，万一和那些人是来骗钱的怎么办，到时候人财两空。什么都没有了。
　　“娘……”乔木瞪大眼，吃惊的看着自家娘说着瞎话，其实说远也不远，隔了一个市而已，只是自己家偏僻罢了，自己以前还去过那里做工。随后，乔木也只是喏喏，乔林一旁看着，为了自己大哥的幸福，自己也做了个旁观者。
　　余婉失望，不过也惊喜。怎么说，自己是有机会回去的，看着乔母，余婉又哭了起来，自己遇到好人了。现在也只得暂住在这里了。
　　“闺女，快，上炕去，冷。可怜哟。”乔母见余婉又哭了，但看样子，余婉这是信了，松了口气，乔母赶紧安抚着余婉，想来，这闺女除了不能说话，也不是个傻的。
　　看着自家娘这样，乔木心里有些不舒服，便出去了，找点事，发泄发泄。乔林也是，心里有些矛盾，觉得有些对不起余婉。乔森乔小妹两人却是好奇得不得了。
　　大斧子“啪啪”将木块一分为二，乔木发泄式的劈着柴。刚过十五，以往的自己早都出去做工去了，就因为结婚，请了假。倒是觉得有些无所事事。想着余婉，乔木更加大力的劈着木头。那姑娘，是真的不让她回去了吗？想着昨天晚上，那小小的，温热的身体，内心有些煜然。但想想自己，这是害了人家姑娘，况且人家还识字，自己除了一身力气，什么都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