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神畏一》木木丛生

2、这个不矜持的山神

　　时间就在畏一和度无嬉闹中过去了，度无生日头一天是村里的大节日，也是畏一的生日，山神节。山神节这天，所有人会聚集在山神庙中，男人喝酒抚琴，女的跳舞刺绣，反正这一天从早到第二天早上，所有人都不能离开山神庙，第二天走的时候，刺绣的人会把绣好的衣服，头饰，彩带等装饰到山神身上，畏一最喜欢这天，每次山神节之后，她就会把东西仿制到自己的身上穿着。
　　“度无，山神节到了，快起来，过节了。”一大早畏一就到度无的屋子里面大吵大闹，可是，以前的她一喊度无就会爬起来，今天无论她怎么喊度无就是没有反应。畏一以为度无生病了，仔细查看了却健健康康的，可是就是喊不醒。正当她一筹莫展的时候，度欢进来了。
　　“度无，醒醒，山神节到了，我们得去庆山神。”一边说一边把度无从被窝里面拽起来。被拽起来的度无有点懵，今年怎么是母亲来喊我？畏一呢，虽然疑惑，但是度无还是麻溜的穿好衣服。
　　畏一在度无穿衣服的时候，在他面前晃来晃去，“度无，你看不见我了吗？”手在眼前晃来晃去，可他就是没有反应，完了几次只有，畏一放弃了。
　　畏一见度无是真的看不见自己之后，一个人到村口的大石头上呆着，在没有度无的时候，她有事没事就回去呆着。“为什么我要是山神，我也想和他们一样生活。”说着说着，畏一把脸埋在臂弯里，无声的抽泣。
　　缓过来之后，畏一回到山神庙，看着大家喝酒的喝酒，跳舞的跳舞，畏一再也没有以前的那种开心，只感到无尽的孤独。体会过陪伴，突然变回一个人，心理落差太大，差点让畏一走火入魔，幸好天边的惊雷声把畏一拉了回来。
　　“哼，前几百年还不是我自己一个人，哼，我才不需要人陪，我自己也能开开心心的生活。”给自己灌了一池子鸡汤的畏一终于又振作了起来。
　　那边度无突然找不到畏一，刚开始还不着急，后来到处都找不到畏一，心里就着急了，在山神庙附近到处找，找不到人，还往深林走，畏一见他往林子深处去，怕他出意外就跟着他，谁知道就眨眼间的功夫，他就摔到沟里面去了，还把自己磕了一头血。
　　“度无，你流血了，这个大山沟的，也不知道找不着得到。”畏一怕耽误度无治病，于是招来一头狼，让它驮着度无回山神庙。
　　回到山神庙，大家看到在狼身上的度无，惊吓得不行，有的人甚至准备拿刀和狼干架，然后把度无救下来。看到狼把度无放下后就跑了，顿时大家都松了一口气。
　　这次度无被撞到头，村医医好后好多事情都记不起了了，偶尔有什么一闪而过，却没有抓住。畏一得知度无忘了一些事情，心情突然低落了，有时候，最怕我还记着过去，你却忘了。
　　由于这次度无手上，山神节就草草了事，大家都担心度无，所以不到晚上就散了。
　　“嘿，度无，你又在看佛经啊，你不会想出家当个和尚吧。”唯一看度无又在屋子里看佛经，伸手戳了戳他的头，虽然他感觉不到，但是畏一还是想这么干，“你要是出家，欢欢会伤心死的，她还指望你传宗接代呢。”
　　“哎。”正在看书的度无突然长叹了一声，摸了摸自己的额头，然后把书放下出门了，自从摔倒头之后，度无时不时的叹气。
　　“这就对了，人生这么短，怎么能看些委屈自己呢，和尚，不好。”畏一点点头，然后摸了摸不存在的胡子。
　　“算算日子，凌云寺最近应该就会来收徒，也不知道我们村倒了什么回事，这么多年一个都没有合格的，度无能选上就好了，那些人看起来好像挺厉害的，不过，我不喜欢光头和尚。”畏一自己一个人嘀嘀咕咕的。
　　凌云寺上，许多光头和尚聚在大殿上，讨论着这十年一次的收徒大会，只听其中一个老和尚说：“这次中山我觉得有白去了，几千年来，中山就没有一个适合修佛的弟子。”
　　“修觉，你又没有那个收徒的心思，中山有没有弟子你怕不关心哦，说吧，你又在想什么？”
　　“二师兄，我可什么都没想，我就是奇怪，按理说中山这个地方，人杰地灵，不可能一个适合修行的人都没有的，他们村子被金光照顶，应该是被上天眷顾的地方，怎么几天年来一个人才都没有呢，你说奇怪不奇怪？”修觉作为一个佛修大能都没有参破，你觉得我们能知道？二师兄心里翻着白眼。
　　收徒大会这天，畏一早早的就到村口等着，十年一次的收徒大会，虽然没有一个人被选中，但是热闹啊，凌云寺那些佛修大多都是六根不净的人，一个个的看着好像很不食人家烟火，但是在畏一看来，他们都犯了杀孽，来这里收入的人，没有一个是纯净的佛修。
　　太阳还没有升起来的时候，村口就聚集了和很多人，大家都把家里没有测试过的人叫来等着，一直等到中午，凌云寺的人才姗姗来迟。
　　“咦，那个和尚好像不太一样呢，有点点佛光，看来应该有认真修行。”畏一装作很懂的样子，还配合自己点点头。
　　修觉和尚扫了一眼多诱人，看到度无的时候，隐隐有些惊讶，不是说中山没有一个适合修行的人吗，看来今年不会了，那个年轻人倒是适合佛修，小小年纪，已经有种非尘世之人的气质。修觉来到度无面前，问道：“小友，请伸手。”
　　度无看了他一眼，“真是抱歉，我并不打算入凌云寺。”
　　“世人都想修行，怎么你就不想？况且还不确定你是否能入我凌云寺，小友就这么有自信？”
　　度无看了他一眼，修觉看着他的眼睛，感叹了一句，平静无波，无欲无求，不是傻子就是天生的佛修，也没有执着，顺手给他一部佛修入门的竹简。
　　“无望，你去主持吧。”说完就闭着眼打坐。大家像以前一样，排成队测试，也没有人说多激动的，大家都清楚，这次恐怕也是和以前一样，没有人会被选中。
　　“师叔，已经全部测试完了，除了哪位少年没有测试外，其他的没有一个人有资质。”无望指着度无说到。
　　“罢了，可能我们没有缘分，走吧。”畏一一听和尚要放弃，着急了，度无这么有资质的人，你个光头居然不强求一下，这是不给我山神的面子。随手招了风雨，我淋你们一个落汤鸡。
　　几个和尚见下雨，给自己施了一个避雨决，居然没用，一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一副发生了什么，我这是怎么回事的表情，大家看到师傅一个个好像懵了的样子，于是都热情的邀请他们去自己家里休息。修觉正好对度无很好奇，于是同意了大家的请求，正好可以到度无家里面去看看，但是却表示自己一行人喜欢清静，最后只有度无一家陪着几位师傅。
　　“几位师傅，请喝水。”度欢给几位师傅倒了水之后就去厨房张罗吃了去了，“度无，好好招待几位师傅，我去做饭。”
　　“是，母亲。”度无给招呼几位师傅坐下之后就不理人了，拿起佛经慢慢的看了起来。一个小和尚看不过去了，正想说话，修觉挥挥手让他坐下，“不知小友姓名，看小友看的书，是否对佛理有兴趣，老衲不才，可以同小友探讨一下。”
　　度无看了修觉一眼，“度无，我不感兴趣，只是正好有这本佛经打发时间而已，我已经快看完了，没有什么疑问需要探讨。”
　　“狂妄，佛理深不可测，你个小毛孩知道什么，还没有疑问。”无望看不过去了，师叔都没有这么自大。你个光头，我抽你丫的，说话真难听，畏一抬手就给了他一巴掌，结果无望直接脑袋磕桌上去了，吓人一跳。
　　“无望。”修觉看了看无望，用眼神示意，你怎么回事。
　　“师叔，刚刚有什么打了我后脑勺一下。”无望很委屈。
　　“胡说，谁没事会打你，不会说话就别说。”修觉不在看这个小师侄，继续勾搭度无。
　　畏一看着度无一副别和我说话的样子就头疼，你说你以前多么可爱，喜欢扑蝴蝶，喜欢逮蚱蜢，怎么失忆后就一副小老头的样子，一点都不可爱。
　　“师傅，度无确实有一疑问想问师傅。”度无收起经书，说出了这几年的疑问。“请说。”
　　度无眉头一皱，“师傅觉得，世界上是否有神的存在。”畏一听到度无问的这个问题，激动的举手道，我知道我知道，有，不看我不就是神仙吗。可是没人听得到她说话。
　　“小友的这个问题，我不知，至少目前为止，没听说有神的存在，我们修行虽然可以多活几百上千年，但是，真正传说中的神，没听过，修觉修行尚浅，难以参透。”修觉倒不觉得他是故意的，毕竟所有人都对这个问题很好奇。经圆寂的前方丈修行那么高也没有说有神的存在，神大概是不存在的吧。“如果小友有一天有答案，请务必告诉我，这也是我的一个疑惑。”光头就是奸诈，乘机拉好感哼，畏一是有多不喜欢光头。
　　“好无聊啊，净说些有的没的，一点都不好玩，雨停了你们走吧。”畏一看着他们越说越奇怪，赶紧招手停雨。
　　“度无小友，你既然不肯拜入我凌云寺，但是我看你和佛门有缘。”修觉从袖子里拿出一些初级修行法决递给度无，“这些法决给你，你可照着修行，如果入门后想继续修行，可拿着这块玉珏到凌云寺找修觉。”
　　畏一看着修觉不停的从袖子里面拿东西，好奇极了，这是百宝袋吧，什么都能装。于是也伸手去拿，结果还真被她拿到了。感觉到有什么入侵的修觉神情一凛，放开神识查看，最后却一无所获，以为是自己多心了，“吓死了，这和尚挺敏感啊。”畏一看着自己拿到手的东西，杂七杂八的什么都有，但是好像不好玩的样子，就没继续翻了。
　　被畏一吓了一跳的修觉，赶紧起身告辞，无论度欢怎么留都留不住。可不得赶紧走吗，再待下去，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这中山邪门啊。
　　回到凌云寺的修觉感觉查看自己纳戒，发现好了好多经书和丹药，幸好一些珍贵的药材没有丢，不然真要哭死，我就说感觉到有东西进入自己纳戒，可仔细查看有没有任何信息留下，这可把修觉吓了好大一跳，难道中山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东西存在，但没听说过有人可以随意入侵别人的纳戒的啊，细想了想，修觉赶紧找方丈商议。
　　方丈和修觉在藏经阁带了一整晚，第二天早上的时候，紧急召开例会，告诫凌云寺的所有僧众，今后不得在中山村逗留，中山村的人有求助与凌云寺的，能帮的都要帮，所有中山收集上来的草药，给的价都要提高一层收购。原来他们以为中山有什么大能庇佑，想要和这个人结个善缘，这是畏一不知道，她要是知道啊，保不准会送凌云寺一份大礼，毕竟她最受不了的就是别人的示好，山神手里的东西，随便拿出一样，都能带来轰动。
　　话说度无在看完经书后，就看起了修觉给的聚气诀，刚开始看的时候，还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就那么几行字，每个字都懂，合在一起却不知所云，看了几次都不懂，度无索性放下竹简，出门帮母亲烧火。
　　“度无，你去晒晒太阳吧，我自己来，一会就可以吃饭了。”度欢看度无过来给自己添柴，猜他可能是遇上什么难题了，就没有再开口，母子两人一人做饭一人添柴，一时间安静得只听见油的呲呲声。
　　畏一到的时候，度无正要把柴往灶里面添，畏一跑到他旁边唧唧喳喳的，大体意思就是，你怎么不看书啊，今天光头拿给你的书有没有看，好不好看啊，今天自己又干了什么啊之类的。
　　“你要是能和以前一样多好，就可以和我说话了。”畏一说完跳到度无的背上，吊着他的脖子往后扳。突然度无想好像想开什么一样，丢下柴火，说了声：“我去看书了，母亲我晚饭不吃了。”
　　度无拿出聚气诀看了一下，马上就进入入定的状态，在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是3天后了，他不知道的是这3天，中山灵气突然暴增，隐隐有雾化的迹象，大家还以为是有雾了，一个个的都惊奇得不行，要知道中山千年来从来不起雾的，原因吗只有山神知道，这是个不喜欢雾气的山神，要不然早就雾气环绕了，这里可不是山脚。
　　中山的奇景凌云寺的和尚当然也知道，他们虽然奇怪，但是也不敢任意的下山来查看，见3天后就恢复正常，就没有再纠结这个问题了，毕竟也不是什么惊天奇宝出世。
　　聚气成功的度无，对于周围的感觉更强了，虽然看不见畏一，但是隐隐还是能感觉有什么不一样的。畏一感觉度无的气息波动，眨眼就来到度无的身边，围着东看西看，那个什么诀还是不一样的，气息都不一样了，感叹完还扯了扯他的头发，度无悄无声息的抹了把头发，然后绕开挡在前面的畏一，畏一一看他居然会绕开自己了，开心了，这货不是看见自己了吧，绕过去在他眼前晃了晃手，看着反应应该看不见啊，难道是自己误会了不成。也对，自己是山神，不是那么容易被人看见的，虽然看不见，但是不妨碍她自己找乐子。
　　度无吃饭，畏一就坐在他身上，筷子穿过畏一身体，她就当自己也吃到了，以前干过无数次的畏一，这次度无却觉得别扭极了，就好像自己抱着什么似的，浑身难受，但是又看不到什么异常，只有压下自己的怪异继续吃饭，这顿饭吃得是极其上火，浑身都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