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第四十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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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回合青道对修北。
投捕组合是丹波和御幸。
因为之前被稻实刺激到了，丹波一反常态要求御幸去接他的球，并且接受了他的引导。
丹波的曲球愈发凌厉，配合着直球威力也很大，投了六局都无失分之后，他和御幸回到休息区，却就接下来的比赛是以直球和曲球为主还是以指叉球为主而起了争执。
御幸坚持完投策略，想要尽量减少不必要的体力浪费并且不让稻实得到太多信息，而丹波则认为实战的机会不多，想要在比赛中磨练自己的指叉球。
两人间的气氛顿时剑拔弩张，谁都不肯退步。
“丹波，你是以代表全队的投手来提这个建议，还是说……这只是一个选手的任性？”片冈监督忽然开口，他侧过脸，墨镜下的眼神直接钉在丹波身上，“是哪个？说吧。”
“如果只是你自己自私的意见，我不会把王牌的背号交给你。”
气氛一时沉寂下来。
柳生衫羽也抬眸看向片冈监督。
丹波握紧了拳，然后开口，“两边都有。”
“考虑到自己多次在后半句自灭崩溃，也知道现在是御幸在引导，但是这个缺点在靠自己客服它之前，我没有自信站在投手丘上。”他沉声回道:“为了成为真正的王牌。”
“这是我真实的意见。”
众人纷纷看向丹波。
“我明白了，”御幸笑着回应他，“如果是这样的话，我会奉陪到底。”
丹波有些诧异的看向他。
御幸耸耸肩，“对决意如此强烈的投手，他的意见无法无视啊。”
“难得说次大话，这样还被打掉的话，我会让你负责。”伊佐敷紧跟着表示了自己的支持，“——把头发彻底剃光，让你清凉清凉。”
“哈哈哈，”小凑亮介也转过头，“这个好，算我一个。”
仓持:“呀哈哈，让他留长发也不错的样子。”
这个时候克里斯也说：“被拿一分，剃光头，被拿两分……剃眉毛好了。记下来……”他边说边动手在纸上写了下来。
“呀哈哈，克里斯前辈最高！”
“被拿三分，留长发吧。”
众人一片笑闹，气氛和谐的让人觉得插不进去。
这时裁判催促下一个打者上场，丹波拿起球棒戴好头盔走了上去。
柳生衫羽的眼皮不跳了，但是却总觉得胸口闷闷的，有种不舒服的感觉。
——总觉得，会有什么不好的事发生。
她紧皱起眉头，抓了抓头发想要把那种感觉丢掉，却发现根本就没办法静下心来。
“丹波，打出去！不过不要太勉强，毕竟对投球还是有危险的。”
“呀哈哈，看起来丹波前辈很有信心啊。”
高大的身影站在打击区摆好了姿势，柳生衫羽睁大眼睛，就看见修北的投手投出球的一瞬间，有汗水挥洒而出。
白色的球快速的，直直的，朝着丹波撞去，她猛地站起身，一声“小心”还未喊出声，就听见砰的一声，随着头盔掉落在地上，世界都仿佛静止了下来。
丹波倒在地上。
片冈监督第一个跑了过去，然后是休息区的人们。
那一瞬间仿佛连空中的尘埃都停滞了下来，柳生衫羽也想上前查看情况，视线却忽然一黑，身体酸软无力，她伸手使劲扶住放置记录表的桌子，抓住边沿的手因为用力过度透出一片青白。
太田副部长已经去开车，也有人跑去准备担架，修北的投手畏缩着说道:“真的非常抱歉，在这么重要的时期……”
“这只是比赛中发生的意外，我们不能责备贵方投手……”片冈监督默然片刻，沉声回他，“但是，这场比赛就到这里结束了可以吗？”
对方立马点头，“是，那是当然……承蒙特地赶来，非常抱歉！”
稻实的人开始离去，拦网外的观众开始嘈杂。
“啊，去年是克里斯，今年是丹波，总是在这种重要的时刻出事，青道是被运气给放弃了吗？”
“就是啊……”
“不过新生里不是还有几个投手吗？”
“可是柳生他的身体好像也出现了问题啊，最近都没看到他参加练习和比赛。”
“毕竟也只是一年级啊……”
柳生衫羽呆呆的站着，看着丹波被抬上担架，然后车辆呼啸着朝医院驶去，喉咙干涩的发不出一丝声响。
——想起来了。
之前那样让人烦躁不安的感觉。
她前世发病在投手丘上倒下之前同样有过。
这个时候超强的记忆以及极好的动态视力对柳生衫羽来说无疑是一种折磨。
因为她清楚的记得那球是以怎样的弧度砸向丹波的下巴，也记得那一瞬间他的脑袋与脖颈之间不自然的弧度。
脑海就像是在强制播放一样，一次又一次，不知停歇。
柳生衫羽捂着头，手心一阵冰冷。
除了克里斯跟着片冈监督和高岛上了车之外，其他部员虽然担心，也只能先收拾东西回学校。
气氛非常寂静，没有一个人说话。
学长们全部都阴沉着脸，面色难看。
对于一起奋斗了三年的同伴来说，这无疑是一个很大的打击。
第二天。
天气开始暗沉起来，乌云在天上聚拢，遮住了太阳，然后很快就下起了雨。
柳生衫羽从绿间医生的诊所出来，站在十字路口撑着伞看着阴霾的天空，裹了裹身上的外套，垂下眸，往医院的方向走去。
雨水淅淅沥沥的下着，就好像她被御幸拉出去的那天一样，一滴一滴，落在伞上时，发出沉闷的声响。
脚边是随处可见的小水洼，走路时会溅有一片片的涟漪，鞋子踩下去，便被挤到两边的地上。
她走了很久才到达自己的目的地，收起伞从医院前台那里问到丹波的病房后，搭着电梯去了四楼。
站在病房前面，柳生衫羽敲了敲门。
“请进。”
她打开门，看见病床上被固定着下巴和脖颈的丹波，床边是一个面色疲惫的中年妇女，应该是他的母亲。
“伯母你好，我是青道一年级的柳生衫羽，来探望丹波学长的。”
“啊，你好。”中年妇女站起身，“我去给你倒杯水。”
柳生衫羽将自己在路上买的花放在病床旁的柜台上，看向一动不动的丹波。
那个触身球砸到了他的下巴，导致骨头出现了裂缝，但所幸并没有骨折，对脑部也没有影响，但是可能赶不上预选了。
“丹波学长，”她说:“今天东京区夏甲预选赛的分组名单就要出来了。”
丹波的眼睛动了动。
他的视线转到柳生衫羽身上，瞳孔在眼里微微颤动，看起来是想说什么。
她了然的拿过旁边的写字板和笔递给他。
【我想比赛，想站上投手丘。】他一笔一划的在上面写着，手看起来沉稳有力，但笔尖却在抖动着，仿佛昭示着他内心的不甘。
“丹波学长，今年我们一定能去甲子园。”柳生衫羽语气笃定。
自重生以来，这是她第一次如此清晰的明白自己的目标。
渴望得到胜利，渴望实现众人的期望。
——不管怎么样，都想和那些学长们，一起到达甲子园。
【拜托你们了。】
黑色的字在纯白的纸上显得更加分明。
柳生衫羽站起身。
“我就不打扰丹波学长了。”
尽一切所能，哪怕披荆斩棘满身狼狈，也想让这个炽热的夏天一直延续下去。
“那么，我们等你回来。”
出了医院，柳生衫羽仍旧觉得心绪难安。
虽然很想放肆的把心里的东西都发泄出来，但她还是撑起伞，一步一步的走了回去。
不能再任性了。
夏甲之前，一定要把身体恢复完整。
这不是目标，而是必须要做到的事情。
青道。
“临近夏甲，却出现了这样的事情，我想丹波应该是最不甘心的那个人。”片冈监督说道:“但是夏甲预选赛近在眼前，虽然很遗憾，但是单就作为队伍的监督来说，我打算把王牌背号给柳生。”
一众人顿时喧哗起来，三年级的学长们都沉默着没说话，倒是御幸问道:“监督，柳生的实力我们都清楚，但是他现在的身体情况，预选赛可以吗？”
“我和柳生的医生交涉过了，他说要跟上正式比赛没有太大的问题。”片冈监督点头，“我知道让一个一年级做王牌你们多少会不服气，但最重要的是——”
“你们要一直将这条路走下去，然后等待丹波回来。”
这句话显然是对三年级的学长们说的。
“这之后的比赛，川上也是必需的，另外，我也会增加降谷和泽村的出场。”
“现在需要你们三年级去站在他们背后——为了拿到甲子园的出场券，没问题吧？”
“是！”
众人轰然应允。
到夏甲之前的这段时间，降谷和泽村一直在做基础练习，而柳生衫羽也开始慢慢的参与到投球练习中去，但是因为身体原因导致她的控球力下降，总是投出坏球。
牛棚。
御幸将球丢回给柳生衫羽，“你的身体还没完全恢复，所以别着急，一点一点的来，把你之前的手感找回来。”
她点点头，擦了擦额上的汗，轻吐出一口气。
的确是……有点着急了。
作者有话说
第41章 第四十章:
